第19章 本座姜猩徒
高家府邸,私刑房。
十來米長寬的刑房就像一個大鐵盒似的密不透風,四面沒有窗戶,只有一道鐵門能夠進出。
此刻,屋內燈火通明。
永山縣的十幾個衙役像是待宰的豬一樣,身無寸縷,手腳被鐵鏈束縛,口中塞著一塊破布,倒掛在房梁頂部。
渾身上下都是鐵棘鞭抽打過的血痕,鮮血從傷口緩慢滲出,滴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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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該怎麼辦?
隨即,幾人將目光投向牢房外的兩名光膀壯漢。
這兩人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前,一邊喝酒一邊吹牛,好不快活。
其中一個壯漢站起身,端起酒罈子,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大呼道:「蕪!過癮實在是過癮!快快快,把鞭子給我拿來,我再去爽一爽!」
說罷,壯漢拿起鐵棘鞭,不懷好意的看向牢房內的眾人。
他吹起歡快的口哨:「小寶貝們,休息夠了吧,老子來寵幸你們了!」
見幾人瘋狂搖頭抗拒,壯漢越是感覺興奮,甚至下面都起了反應。
他撓了撓褲襠,推開牢門,東歪西倒地走了進去。
啪嗒!啪嗒!啪嗒!
隨後,裡邊傳來一陣清脆響聲。
鐵棘鞭是大圖衙門用來嚴刑逼供囚犯所使用的,鞭身上長滿了鋒利小刺,每揮一下都能帶出大片血花。
更致命的是,被鐵棘鞭抽傷的傷口會奇癢無比,就像有數不清的小蟲子在血肉里蠕動。
壯漢也不逼問,只是盡情的發泄情緒。
因為他知道,鐵棘鞭除了痛以外並不致命,但這疼痛卻恰恰能夠粉碎人的意志。
也就是說,總有一天這些人會扛不住,會哭著懇求自己放過他。
「哈哈哈!夜晚還長,小寶貝們咱們慢慢來。」
說著,他又撓了下褲襠。
可憐的衙役眾人,卻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咽聲。
過了片刻,壯漢長舒一口氣,他扔下長鞭,當著眾人的面解開褲襠掏出穢物。
緊接著,一道黃亮的水柱澆在其中一個倒霉蛋的頭上。
「蕪!舒服!撒完尿回去喝酒,喝完酒繼續幹活,這日子真是美似神仙啊!」
壯漢抖擻了下身子,哼著歡快的小曲走出牢房。
「兄弟,給我滿上!」
話音方落,壯漢卻發好兄弟突然不見蹤影了。
他倒也沒有多想,自顧自倒了一碗酒,痛飲兩口罵咧咧道:「小比崽子,給老子玩擅離職守?明天老子得去家主那告上一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哼唧哼唧的聲音。
「他娘的!你們又在嘰嘰歪歪吵什麼東西?不想吃鞭子想吃老子大雕了是吧?」壯漢大罵道。
但聲音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愈演愈烈。
壯漢心生疑惑,轉過身去。
卻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
他半眯著眼睛,一臉淡笑的看著自己。
「你!」腦袋昏沉的壯漢,抬起手指向張陽。
聲音還未落下,青年的雙手倏然揪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
咔嚓!
他的腦袋整整旋轉了三百六十度,隨著青年放手,他的身體無力的仰面倒下。
張陽擦去手上的油漬,轉身看向牢房內的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都給我安靜點,聽我把話說完,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明白了嗎?」
聞言,衙役們乖巧的點了點頭,誰也不敢再多做動作,生怕觸怒了張陽。
「你們所有人都在這裡了嗎?」
眾人連忙點頭。
「有誰已經把身份泄露出去了?」
眾人急忙搖頭。
「很好!」
如果他們已經把身份信息告訴了高家,張陽就沒有必要救他們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即可。
張陽快速的將計劃告訴了他們,而後問道:
「都明白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小雞啄米。
很快,張陽就將他們放了下來。
衙役們舒展了下酸痛筋骨,隨後一個接著一個跪倒在地,淚流滿面,激動道:「張大人!您的恩情我們永生難忘!」
「免了。」
張陽擺擺手,冷酷道:「待會等我那邊出手,你們就拼命朝西邊城牆跑去,不要回頭,不要管身邊的人。」
「我醜話先說前頭!」
「如果有誰不小心被抓到了,那就趕緊自殺吧,就當為了你的家人著想。」
聞言,眾人皆是面色一暗,但如果不是因為家人的緣故,他們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哪怕是死!也不能連累家人。
想到這,眾人神色堅毅,語氣不再猶豫:「是!大人,我們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把身份泄露出去的!」
望著已經決心赴死的眾人,張陽嘆了口氣。
不知道路山那幾人還活著沒。
如果他們還活著並且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那結局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只能期望路山等人能像個好漢一樣,站著死。
「不過現在想太多也用,就讓我看看,吞吃了這麼多精血琥珀,你們會是什麼實力!」
張陽收回心神,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僅剩的幾張人皮,他隨意選了一張。
而後,人皮慢慢依附在他身上,身體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不到片刻功夫,張陽變成了一名滄桑老者,腰背佝僂,步履蹣跚。
這正是姜猩徒引以為傲的操傀術之一千幻百面。
張陽告別了幾人,來到高家庭院中心,停下腳步。
頃刻間,一股極其霸道的靈氣不留餘力的展現出來。
所幸高家的家主不在,不然張陽這麼囂張的做法,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並不是想要迎敵,更多的是牽制。
只有將高家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那群衙役才有機會逃跑。
而他就算不敵,也可以憑藉著遁影快速脫身。
閣樓深處。
感受到這股澎湃的靈氣,二當家高天雲從打坐中驚醒,連衣袍都來不及披上,急匆匆掠出閣樓,朝著張陽這邊飛來。
「是哪位道兄這麼閒,深更半夜跑來我高家惹事?」高天雲厲聲道。
他站在高空,俯瞰下方,很快就在大院中心的空地處發現了一道矮小身影。
高天雲來到張陽三丈遠的位置,帶著幾分忌憚之意,詢問道:「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眼前之人氣息強橫,絲毫不弱於自己。
但卻十分陌生,安樂郡內並未見過此人。
難道是為了那些被抓到的人而來?
想到這,高天雲心神一凜,身體不自覺的擺出攻擊姿態。
四大家族猜測夜闖官府的人,有可能是其他宗門派來的。
要不然怎麼可能目標明確,直接進攻煉製人藥的場所。
而且根據守門的幫派成員稟報,這些人早幾天的時候就在官府門口晃蕩了,甚至還說是從永山縣逃難來的!
這話一聽就是騙人,永山縣距離此地甚遠,就算逃難也不可能來到安樂郡。
張陽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猜到了正確答案,卻又丟到了一旁。
他捋了捋山羊鬍,笑眯眯道:「本座姜猩徒,你們抓了我滅天神宗的門徒,所以特意尋來。」
說著,張陽神色忽然變得陰沉,冷聲道:「還不速速將本宗弟子放了,而後給本座磕頭道歉,這事就算了。」
「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