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對策（192年，十二月）

  張燕聽見了蔡琰的撒嬌聲，立刻咧開了嘴，輕笑了聲。

  蔡琰囁嚅道：「良人笑什麼？不是良人讓妾身做的麼？」

  「琰兒真是可愛，讓人喜歡的不行，張燕能有幸得到琰兒的青睞，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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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燕一本正經的對著蔡琰說道。

  「那怎麼什麼事情都沒對我做過……」蔡琰用著極為微小的聲音悄聲回道。

  張燕沒有聽清，邊問道：「琰兒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蔡琰站直了身子，回答張燕道。

  張燕見蔡琰如此，便不再細想，開口繼續分析局勢道：

  「上艾周圍便是群山，雖然城牆並不厚實，但憑藉著崎嶇的地形也並非不能和袁紹周旋一番。」

  「袁紹自太原郡而來，要長期攻打上艾就必須有水源，但上艾附近除了北面的河流以外，便只有數十里之外的沾縣清漳水可供數十萬大軍飲用了。」

  「但沾縣周圍都是極為崎嶇多變的山嶺，我若在沾縣附近布些輕騎，專門襲擊取水的隊伍，必然能將袁紹軍襲擾的心煩意亂！」

  「此事可由李蒙帶領一千西涼鐵騎去辦，只是他為人魯莽，要多加警告一番方可！」

  張燕的主意讓蔡琰甚是肯定，蔡琰便開口道：

  「良人說的不錯，良人還可讓王方帶領兩千西涼重步軍去洞過水攔截袁紹軍的糧道，數十萬大軍所需的糧食若是只走陸路必然會事倍功半，他一定會從洞過水運糧！」

  張燕點頭道：「琰兒的提議不錯，讓人這般做便是！」

  「可最終還是要和那袁紹軍展開一場決戰……畢竟這些只是能夠襲擾他們的軍心罷了，並不能對袁紹軍做出毀滅性的打擊。」

  蔡琰抬手指著沾縣提議道：

  「良人不如給我一萬兵，讓琰兒在此攔住他們數日，旋即良人再從上艾發兵，你我煙火為訊，趁著這幾日天乾物燥，並未下雪，良人在山下點火，琰兒自沾縣放火，再兩面夾擊，將袁紹軍全部殲滅！」

  張燕皺眉搖頭道：「這風險太大了，我不能讓琰兒去以身犯險！」

  蔡琰見張燕不同意，急道：「良人！這怎麼是以身犯險，分明是以逸待勞！若是給了袁紹軍喘息的時間，那必然會損失慘重的！」

  張燕否決道：「我寧可將這些東西都拋棄了去山裡再當回山賊，也不想琰兒以身犯險！」

  「良人你這是因私廢公！」

  蔡琰鼓起腮幫子，按住了張燕的肩膀道：「良人就不能相信琰兒一次嗎？」

  「我一直都相信琰兒，但這事太冒險了，我不同意！」張燕回道。

  「良人！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袁紹駐紮在沾縣嗎？」蔡琰急切的質問道。

  「可以！即便是他駐紮在沾縣，我也能一舉將那袁紹擊敗！」張燕堅決的說道。

  「良人……」

  「不行！」

  「那換過來？」

  「琰兒能以三萬防住十萬人的進攻嗎？」

  蔡琰怔了一瞬，緩緩搖搖頭，又說道：「不會的，袁紹軍早已經是疲憊之師了，他必然第一時間是尋找水源，不會直接攻打上艾的！」

  張燕又問：「那若是那袁紹偏偏不考慮此事呢？」

  蔡琰垂眸道：「那琰兒也能抵擋住袁紹……」

  「不行！還是等著袁紹來攻城吧，形勢本就是敵眾我寡，若是再如琰兒所言分兵的話，勝算會更低！」

  「再說那樣行事實在危險，我絕對不能同意！」

  張燕否決了蔡琰的提議，嚴詞拒絕道。

  蔡琰見張燕執意拒絕，只能悶悶不樂的坐在張燕旁邊，捧起一卷書卷看了起來。

  正當二人僵持之際，書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張燕喊道。

  「碰！」

  只見杜長奪門而入，甚是急切的開口道：「老大……哦不，將軍！不好了！那賊人袁紹帶著十幾萬人打過來了！」

  「嗯，此事我已經知道了！」張燕點點頭回答道。

  「咱可咋辦啊？那麼多人！」

  杜長甚是焦急的催促道，見張燕和蔡琰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心中更加慌亂。

  「無事！」

  張燕揮揮手繼續說道：「你去帶著將士們多修建些防事吧，暫且等著袁紹過來就是！」

  杜長愣了一瞬，怎麼這二人看起來這麼從容？

  那可是十幾萬大軍啊，還多是袁紹的精銳，張燕能拿什麼妙計來對付啊？

  杜長轉了轉不太聰明的腦袋，竟然稀奇的注意到了房間內的詭異氣氛，趕忙退了下去。

  「琰兒，我這四萬多黑山軍雖然裝備僅有皮甲，但也是隨我征戰四方的老兵，再稍加篩選一下，應當可以選出三萬精銳的！」

  張燕見杜長離去，又靜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才開口說道。

  蔡琰漫不經心的回答：「良人又不信任妾身，且自己做主便是！」

  張燕扯了扯嘴角，將一旁鬧著脾氣的小人兒強行摟進懷中：「嗯？生氣了？大敵當前，琰兒還這般和我鬧脾氣嗎？」

  蔡琰藉機撒了撒嬌，撇撇嘴道：

  「抵擋匈奴聯軍的事良人不讓我做，現在明明分兵擊之的計策可以將那袁紹輕鬆擊退，良人也不讓我去，這也不讓那也不讓，那妾身就不給良人出謀劃策了！」

  張燕讓蔡琰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用雙手揉捏著蔡妍的臉蛋道：

  「琰兒若是出了事情，讓我如何是好？只有琰兒在我身邊，我才能放下心來，並不是不信任琰兒，而是我擔心琰兒啊！」

  蔡琰耳垂攀上一絲紅潤，又道：「妾身知道良人的想法……」

  「知道你還生氣？」

  「嗯！良人方才不是說妾身應該有些小女兒的姿態嗎？」

  「哦……這倒確實頗有些樂趣！」

  ……

  正當二人打鬧之時，袁紹軍已然到了上艾城外三十里左右的地方。

  袁紹騎在戰馬之上，見士卒疲憊不堪，只得揮手說道：「全軍原地紮營休息，先去在附近尋找水源，等休息好了以後再開始攻城！」

  無數斥候瞬間自袁紹軍中奔至四面八方去搜集水源和地形的情報。

  要知道，行軍作戰最為重要的兩點，一個是糧食，另一個就是水源。

  袁紹此次討伐黑山賊基本算是將自己的大半精銳都帶了過來，而他袁紹但凡要打仗，就一定要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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