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許劭來訪(192年,九月)
於夫羅成為南匈奴單于後,又在當眾跪拜張燕,將玉權杖送給張燕,尊張燕為「天單于」,將張燕比為於夫羅還要尊貴的君主。
張燕接過權杖,成為了匈奴人的「天單于」,和蔡琰一齊受了匈奴人的三跪九拜,隨即便和蔡琰一同趕回了常山國。
八月份內發生了許多事情,比如曹操被袁紹任命為東郡太守,比如李傕郭汜都被封侯,同時還回信給董白和蔡琰,同意了他們要回親族遺體的要求。
又因為張燕在河東郡剿滅了數千胡人有功,看在董白的面子上,李傕郭汜又給張燕封為平北將軍,中兩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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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董白還收到了李蒙和王方的密信,他們稱自己在長安擔任校尉一職,為了報答董太師的恩情,各自帶著千餘人的部曲以運送董氏全族遺體的名義來投靠張燕。
張燕自然是欣然接受,還承諾等幾人到常山國的時候,便晉升二人為偏將軍。
更令人欣喜的是,於毒被曹操打散的十萬大軍有六七萬人都逃回了上黨,整個黑山軍的實力一下就增進了一大截。
張燕則是在繼續讓於夫羅派來的精銳幫忙訓練黑山軍騎兵的騎術,同時嘗試教會孫輕、杜長、王當三人簡體字的寫法。
相較於隸書,簡體字更易書寫,在張燕的逼迫下,竟然真讓這三個大字不識的莽夫學會了不少字。
張燕和蔡琰一商量,便決定日後有了空閒一定要嘗試在境內推行簡體字的寫法。
……
這日,禰衡神秘兮兮的來拜見張燕。
「主公,正平有要事找您!」禰衡在叩了叩門,拱手說道。
「正平,快快請進!」張燕正和蔡琰練習書法,聽見了禰衡的呼喚後,便隔著門喊道。
禰衡直接將房門推開,恭敬的說道:「主公,不知您可聽說過月旦評?」
張燕聞言一臉茫然,他哪裡聽說過什麼「月旦評」,但蔡琰則是面不改色的說道:
「自然是知道的,汝南許氏兄弟每月月初對當代名人做出評價,凡得好評者,皆名聲大振。」
禰衡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道:
「夫人所言不錯,這月旦評雖說只在汝南郡舉行,但其影響力則足以響徹天下,我平原禰家曾與許劭有舊……」
「承著這個人情,家父邀請許公來到常山國給主公美評,現在他正在上艾,還請主公快快前去才是!」
「在下也不瞞著主公,其實許公前來是要給在下品評的,但主公比在下更需要這個機會,便請求許公讓他給主公留個美評。」
張燕心中訝異,他雖然對於什麼「月旦評」還是不清不楚的,但通過蔡琰和禰衡的表現來講也能看出來能夠在「月旦評」中得到美名似乎是個難得的機會。
他當即起身對著禰衡做了個天揖,感激道:「如此珍惜的機會,正平竟然願意讓給我,張燕真是無比感激!」
「不不不,主公言重了,在下一區區弱冠未至的黃口小兒,能得到主公如此重視,主公伯樂之恩,此事也只能回報些許罷了!」
禰衡見狀,側身躲開了張燕的天揖禮,擺了擺手,恭敬的回禮道。
張燕見此也不堅持,又道:「那我即刻就去見見許先生,正平可是要給我引薦下?」
「不必不必,主公只需到前廳就是,許公已經在那裡等待主公了!禰衡還有政務要處理,就不陪主公了!」禰衡搖頭道。
「原來如此,那我這就去見見許先生!」張燕恍然,立刻起身去尋許劭。
「那禰衡先回府處理政務了,主公慢行!」禰衡微微彎腰,拱手行禮,隨即退出了房間。
見禰衡離去,蔡琰連忙抓住張燕的手,急迫道:「良人,這「月旦評」一定要給那許劭留個好印象才是!」
「許劭是汝南郡人,任汝南郡功曹,他評價的話語基本上都會傳到天下名士的耳中。」
「良人出身不好,但若是能從許劭那裡得到個美評的話,便能吸引到各地的名士!」
「良人可知現任東郡太守曹操曹孟德?他便是得了許劭的評價:「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方才得到各地名士青睞。」
「良人切記要重視此事!」
張燕還是頭一回見到蔡琰這般慌亂,當即安撫的揉了揉蔡琰的頭頂道:「琰兒盡可放心,近幾月來琰兒也教了我不少知識,定不會在許劭那裡露怯。」
「琰兒就在此處等我吧,我先去會會那個許劭!」
蔡琰仰頭在張燕下巴上留下一吻道:「良人切記要謹慎言行!」
「放心!」張燕轉頭道,隨即整理了下衣著,快步走到前廳。
只見一頭戴烏黑細絹幅巾,身穿深綠色的男子正端坐於前廳的方凳上。
張燕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人便是許劭,他極有禮節的叩了下門,輕聲道:「張燕見過許先生!」
許劭回過頭,見張燕正以天揖禮敬他,當即有些受寵若驚,眼中滿是欣賞,也以天揖禮回道:
「許某在汝南便聽聞張將軍不費一兵一卒剿滅數千胡騎的事跡,今日一見,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啊!」
張燕輕聲笑了下,又道:「許先生過譽了!」
「謙虛,將軍太謙虛了!」許劭拿了一本冊子,提筆在冊子上寫了個「禮賢下士」四字。
頁眉處則是早就寫好了「常山國平北將軍張燕字飛燕」
張燕瞥了一眼,裝作不知,又道:「府上有上好的梅子酒,不知道許先生可願品品?」
「不了不了,許某來此是特意為了見見張將軍的,喝醉酒的話,那頭腦就不清醒了!」許劭擺了擺手,拒絕道。
「許某斗膽,敢問將軍,對於百姓和天下事,有何見解呢?」
張燕知道這是許劭在考察自己,他思慮一番後,緩緩道:
「萬事理應以百姓為先,《荀子·王制》有言:「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既然管轄常山國,首要之事則是需要保證百姓在轄下安居樂業,而若是天下百姓皆是如此的話,那天下也自然而然的穩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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