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怎麼回事？（192年，八月）

  「當」的一聲，城門忽然的合上，屠耆的軍隊瞬間就愣住了。

  緊接著，一名名穿著鎧甲的士兵們從女牆後露出了頭。

  只見那些士兵們一個個正將弓弦拉的吱呀作響，隨即一輪箭雨向他們投射而來。

  「啊啊！！怎麼回事，我們是自己人啊！（匈奴語）」

  屠耆的軍隊當即大亂，慌張的抵擋箭矢的同時不斷的大聲叫嚷。

  可城牆上的士兵卻不再回應他們，繼續對他們投射箭矢。

  屠耆只能立刻讓軍隊慌忙撤到離匈奴王庭約有四百步以外的位置。

  屠耆先將那些驚慌失措的士兵們安撫了一番，又自己單槍匹馬的走到了王庭城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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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為何命人襲擊我們？（匈奴語）」

  「你們是什麼人？（匈奴語）」

  見城中半天沒人回話，屠耆心中愈加驚慌，當即質問道。

  「你們可認得此物？（匈奴語）」一聲極為悅耳的女子聲音自城牆上響起。

  屠耆定睛一看，便看見一根木權杖和玉權杖被蔡琰舉著，他當即大驚失色，連忙退去。

  那是象徵著至高權能的權杖，只有匈奴王頭曼才擁有。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其他的匈奴偽王將王庭趁機攻打下來了，若是如此的話，頭曼肯定會將那兩根權杖損壞，怎麼可能讓敵人奪下。

  所以這肯定是頭曼親自吩咐的，但他還是不能理解，自己手中可是握著南匈奴王庭的全部主力，頭曼怎麼可能想將他們全部滅殺呢？

  屠耆想不通，他只能先將士兵們的情緒穩定下來。

  「全軍暫時原地紮營，至於和王上的事，我會儘快解決！保證勇士們在糧草耗盡前能進城！（匈奴語）」

  屠耆對著匈奴士兵承諾道。

  他無法理解匈奴王頭曼要做什麼，難不成是頭曼病死了？

  現在是須卜骨都侯之子繼承了單于之位從而導致了政變？

  屠耆越想越離譜，心中焦急，現在軍中攜的糧食只夠這些軍隊食用五天的了。

  再不解決的話軍中就要鬧饑荒了。

  雖然剛才被蔡琰射死了不少人，但依舊還有著整整八九萬人。

  屠耆心中大亂，他打算再去詢問一番，只能再等一天時間，如果時間到了以後還不能進城的話，他只能帶兵強攻了。

  他這些匈奴士兵可不能活活餓死。

  城牆後，蔡琰拿著長劍逼著頭曼道：「快勸降他們，讓他們投降，不然的話只能借你的頭用用了！（匈奴語）」

  頭曼無奈一笑，拒絕道：「我既然已經是你的階下囚，是死是活都沒什麼區別，這顆頭你願意拿走的話，那便拿去吧！（匈奴語）」

  「那要是加上他的呢？（匈奴語）」蔡琰將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抓了過來，用劍抵在了他的脖頸處逼問道。

  蔡琰已經猜出來這少年對於頭曼很重要，便拿著少年的性命威脅頭曼。

  「別！別！別動他！（匈奴語）」頭曼一見這少年立刻就慌了，趕忙叫嚷道。

  「那就讓他們繳械投降，我保證不會動你們！（匈奴語）」蔡琰冷聲威脅道。

  「好！我同意了！你別傷了他！（匈奴語）」匈奴王頭曼急道，直接答應了蔡琰。

  「你若是耍花招，我就一劍將他刺死！（匈奴語）」蔡琰厲聲威脅道，嚇得頭曼連連點頭。

  「王上有話和你們說！（匈奴語）」蔡琰見屠耆又走了過來，高聲道。

  「王上？！（匈奴語）」屠耆下意識的驚叫一聲，隨即往城牆上看去。

  頭曼此時神情自若，從他的外表上來看，也並沒有遭過什麼虐待。

  「王上！你為何對您的心腹和精銳出手？臣不能理解！（匈奴語）」屠耆不等頭曼發話，率先問道。

  頭曼不理，開口道：「屠耆！我想明白了！我所想的是錯誤的，天下還應該是漢人的才對，是我痴心妄想了！你快快也投降漢人吧！（匈奴語）」

  「您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您不是要帶領匈奴人一統天下的嗎？（匈奴語）」屠耆聞言有些信仰崩潰，高聲質問道。

  「不，是我想多了，那次預言後我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保命要緊，你快帶著士兵去尋漢軍，跟他們投降吧！（匈奴語）」匈奴王頭曼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屠耆愣住了，他沒想到頭曼竟然就因為那次的凶卦就背棄了自己的理念，心中愈加鬱悶和困惑。

  可頭曼的嗓音極大，他怕讓身後的匈奴士兵也聽見，只得頭也不回的急急離去了。

  「勇士們，速速前往垺縣，我們先去那裡休整一番再說（匈奴語）」

  如此巨變之下，屠耆也沒了主意，他還沒和漢軍決一死戰，怎麼能就這麼投降了呢？

  他不想投降，又怕士兵們被頭曼蠱惑，只能帶人先去垺縣駐防，遠離頭曼。

  「將軍，剛才是王上讓我們投降漢人嗎？（匈奴語）」一名沮渠斗膽訊問道。

  屠耆怒急，道：「你聽錯了！王上是讓我們繼續抵抗漢人，別亂說話！（匈奴語）」

  見那沮渠還想繼續問，屠耆直接拔刀一刀將那名沮渠砍死，道：「禍亂軍心者，斬！（匈奴語）」

  「誰在亂說話，莫怪我彎刀無情！速速撤回垺縣，不許有異議！（匈奴語）」

  士兵們見此紛紛大驚，雖然不敢再開口，但心中還是在犯著嘀咕。

  屠耆帶著數萬士氣低落的匈奴士兵剛走了幾步，便遇到了追擊過來的黑山軍。

  數萬黑山軍見此，氣勢洶洶的直接衝著匈奴人殺過來。

  屠耆心中一緊，慌忙率領全軍維持陣型，以抵禦漢軍的進攻。

  「全軍聽我命令，衝殺敵軍！」張燕舉起長槍直接率先沖了過去。

  身後的王當和於夫羅見狀也不甘落後，打馬便追著張燕帶隊殺入匈奴軍陣。

  「羌渠單于之子於夫羅在此，我才是正統單于！還不快快受降？（匈奴語）」

  於夫羅一邊砍著胡人，一邊嚷嚷著。

  屠耆有些驚慌，他立刻命令道：「變圓陣！變圓陣！不要慌！」

  「單于權杖在此，還不速速投降？（匈奴語）」

  蔡琰遠遠的望見了屠耆似乎和張燕已經打了起來，直接下令全軍出城，舉著單于權杖，一起圍攻屠耆。

  屠耆的士兵一見蔡琰高舉的那根權杖，當即就失去了抵禦的心思，士氣開始渙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