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擊鼓（192年，八月）

  「那羊皮捲地圖早已經過時了！將軍，他於夫羅已經有數年沒回過匈奴領地內了，那些記載的地形時過境遷，早就變樣了！」

  「將軍，您何必為了幫助這麼一個卑劣又無用的人，浪費那麼多條人命和財力呢？」

  屠耆真誠的看向了張燕，眼中滿是清澈。

  張燕半天未語，屠耆便停下了話語，靜待張燕的回覆。

  於夫羅被氣得想要直接騎馬過去將這個該死的屠耆殺死，但看著身邊的張燕一直沒有說話。

  他害怕若是自己氣急沖了過去，當即會被張燕認為自己是理虧了。

  「不，你錯了，屠耆！」張燕忽然開口朗聲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話你可聽說過？并州本就是我大漢的領地，從來都不是你們匈奴人的！」

  「至于于夫羅，我已承諾過幫他拿下單于之位，大丈夫一言，一諾千金，此事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能夠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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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獨自前來勸說，那便是使者，正所謂交戰不斬來使，你若是三個呼吸之內不離去的話，莫怪我長槍無情！」

  張燕隨即將烏黑長槍立起，冷聲威脅道。

  屠耆聞言，呆滯了一瞬，他沒想到自己蠱惑力這麼強的話語都沒能讓張燕同意。

  「那將軍，下次相見，只能讓您見識下我們匈奴人的武勇了！」

  屠耆憋屈的咬牙喝道，見張燕正怒瞪自己，他打了個激靈，只得一甩馬鞭，速速逃離。

  張燕冷哼一聲，他才不會這屠耆給騙到了，更何況，他可是要做并州牧的人，要是將并州都奪回來的話，屠耆說的東西不都是他的？

  於夫羅被張燕的舉動感動的不行，淚水混著鼻涕「唰」的就掉了下來。

  天知道他有多麼的害怕張燕回首一槍把他給捅了？

  區區匈奴而已，即便是張燕不守信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本來應該回營復命的，但當見到屠耆正在和張燕說著什麼，早對屠耆的才智熟悉的於夫羅，當即便直接打馬跑向了張燕。

  生怕張燕被屠耆這個王八蛋給忽悠了！

  不過，謝天謝地，張燕並沒有被蠱惑。

  「將軍！將軍，您，您竟然這般信任於夫羅！在下，在下無比感動……」

  「您說的沒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於夫羅也是漢臣，即便是當了匈奴單于，也永遠效忠於您！」

  於夫羅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地對著張燕長長的做了一拜。

  張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回道：「於夫羅將軍不必如此，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謝，謝將軍信任！」於夫羅用手抹了抹鼻涕和淚水，感激的說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速速回去，我還有事要吩咐你呢！」張燕笑了一聲對著於夫羅命令道。

  「全聽將軍的！」於夫羅又騎到了馬上，跟在張燕身後策馬揚鞭。

  張燕回到營帳後，看著軍中用來鼓舞士氣的戰鼓，心中忽然又響起了一個計謀。

  「王當！」

  「大帥，我在！」王當瓮聲瓮氣的從營帳內走了進來。

  「你帶領三百名鼓手，推著戰鼓到軍陣最前，吩咐鼓手們一直擊鼓，不要停歇，除非我當你停下，你再讓他們停下來！」張燕對著王當下了個奇怪的命令。

  「啊？大帥，咱這雖然用的是錘子，可也不擅長擊鼓啊……」王當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屬下領命！」

  王當又高聲的回答道，殊不知這兩句話全被張燕聽的一清二楚，但張燕裝作不知，並未過多言語。

  ……

  匈奴營帳內，徑路正一臉古怪的看著屠耆，久久不語。

  「你瞅什麼？（匈奴語）」屠耆心中正怒，看著徑路怒斥道。

  「哎，屠耆，你這傢伙跟我喊什麼？又不是我拒絕的你！（匈奴語）」徑路哈哈一笑，揶揄道。

  屠耆胸有成竹的策馬沖向了張燕的軍陣，又狼狽的跑了回來，這一幕幕都被徑路看在眼裡。

  「這漢人將軍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匈奴人作戰，他要為於夫羅那個叛黨奪回匈奴單于的位置！（匈奴語）」

  屠耆並沒有理睬徑路的話語，反而用一臉憤怒又無奈的繼續開口道。

  「那有啥的，那就打唄，咱這些精銳也都是個頂個的勇士，怕什麼呢？（匈奴語）」

  「一漢頂五胡？我可不信！（匈奴語）」

  徑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眼中滿是濃濃的戰意。

  「你這匹夫，懂什麼？咱們匈奴人還沒到打仗的時機，現在中原一片大亂，咱們這些人只能勉強窩在一個小小的并州，我們掌握的技藝、戰法、人力都與漢人相差甚遠！（匈奴語）」

  屠耆一臉鄙夷的對著徑路解釋著頭曼的野心。

  「你還沒看出來嗎？王上為什麼在修養生息，為什麼趁著關中大亂，派人去掠奪河東郡的人口和財物？（匈奴語）」

  「王上的野心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要為我們匈奴人搏一個未來，一個自匈奴出現後就從未敢想過的未來！（匈奴語）」

  「什麼？（匈奴語）」

  徑路聞言大驚失色，驚呼道：

  「按照你的意思來講，王上是要讓匈奴人去統治漢地，將天下趁亂奪下？（匈奴語）」

  「你這個匹夫，現在才意識到嗎？（匈奴語）」屠耆啐了口吐沫，對著徑路說道。

  「原來如此……（匈奴語）」徑路一臉瞭然而又激動的說道。

  「報！！！！（匈奴語）」

  正當二人商榷軍務之時，一聲回報將二人從幻想中驚醒。

  「怎麼了？！叫喚那麼大聲做什麼？（匈奴語）」徑路被嚇了一跳，怒聲喝道。

  「回二位將軍，漢人那邊有了個奇怪的行為，他們派出了數百鼓手走到了眾軍之前，不斷敲著鼓。（匈奴語）」

  探子老實的在帳外高聲回答道，並沒有意識到徑路的憤怒。

  「在軍陣前敲鼓？！我才剛回來，這漢人將軍又在做什麼？（匈奴語）」

  屠耆皺了皺眉頭，不解的自言自語道。

  「陣前擊鼓！？這陣型豈不是一大破綻？漢軍那大鼓估計讓士兵們連視線都看不清了，那還不趕緊帶隊衝過去？（匈奴語）」

  徑路一挑眉毛，立刻下令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