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勝（192年，五月）

  「飛燕老大，你看這天色這麼黑，上哪還能找得著什麼樹啊？」

  杜長熟悉的聲音再次自耳邊傳來。

  張燕卻忽的爆發出來一股強烈的戾氣，如同要吞吃活人一般，嚇得蔡琰一聲嚶叫：「張將軍，您這是怎麼了？」

  「回來了……」張燕自言自語道。

  他喘了幾口氣後，才從驚嚇與悔恨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回來……？」蔡琰對於張燕的回答很是疑惑。

  「哦，沒事，沒事，蔡小娘……額，那個……你真好看，適合做我的娘子！」

  張燕想要將自己的話語隨意的敷衍過去，可沒想到自己的腦袋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直接將心裡話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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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蔡琰捂住小嘴，驚叫一聲，沒想到張燕的求娶竟然來這麼快，隨即只覺得自己臉蛋滾燙，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

  「妾身也傾心將軍，只是父親去世，我既然為人女，便要守孝三年，張將軍倒是若是不嫌棄妾身，妾身願嫁！」

  既然張燕開了口，蔡琰說的話便更加的大膽。

  「怎麼會嫌棄？本將軍願意……」張燕立刻回應道。

  「將軍……」

  蔡琰羞澀的回應道，用手緩慢的接近了張燕的臉龐。

  「老大？大帥？將軍？我這要不然點個火把？」

  杜長又不合時宜的開了口，蔡琰被嚇了一跳，趕忙將手縮了回去。

  「我點你……」

  張燕險些就要爆了粗口，又忽的想起蔡琰還在身邊，加上剛才見到杜長和孫輕死去的悲傷還在胸口內迴蕩，他強行的將怒火壓了下去。

  「都不許點火把，那個標記就是胡人的印記，都隨我來！」張燕立刻命令道。

  「唯！」

  數百騎同時回應，蔡琰更加疑惑的看著張燕，但並未做聲。

  「都不許發出聲音！這附近有胡人！」

  張燕被這嗓音嚇了一跳，連忙提醒道。

  「老大，你知道路了？」杜長剛剛差點被罵，撓撓頭問道。

  「閉嘴，跟我走！」

  張燕沒好氣的呵斥道，隨即一抖韁繩，將蔡琰抱住，順著剛才的路行進。

  孫輕見狀，悄聲說道：「都聽老大的，趕緊走！」

  杜長捂住了嘴巴，抖了抖韁繩，跟在孫輕身後。

  數百騎就這麼在張燕的帶領下走進了樹林之中，一言不發。

  「張將軍威武神勇，麾下士兵也令行禁止，蔡琰能得將軍青睞，真乃幸事！」

  蔡琰想了想，咬著嘴唇，趴在張燕耳邊悄聲說道。

  張燕身體緊繃，被蔡琰的言語說的思緒凌亂，只「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又過了許久，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明月高懸，樹林中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外，再無一絲聲音。

  幸虧樹林中的泥土濕潤，馬蹄踩在地面上只發出幾乎微不可查的響聲。

  「張將軍，您看那邊山上，似乎有火光。」蔡琰悄聲提醒道。

  她的聲音黏黏的，糯糯的，像是在張燕耳朵里餵了一勺糯米飯。

  「蔡小……嗯，看見了。」張燕磕磕絆絆的回答道。

  張燕自從剛才和蔡琰一頓告白後，便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蔡琰，只得故作深沉的回應。

  「看見遠處的光了嗎？」張燕扯住韁繩，微微提高了聲音對著身後四百餘輕騎說道。

  「咕咕！」

  身後輕騎不敢大聲回應，只得用著黑山軍內的密語表示自己看見了。

  黑山軍的前身是山賊，作為山賊自然有一套特殊的交流方式。

  「呼！」

  張燕吐出一口氣，用密語回應：「唧唧，咕，唔唔！」

  這密語的意思是「跟著我，衝上去！」

  「咕咕！」

  又是一陣鴿子叫聲傳來。

  「你抱緊我！」張燕聽到回應後，嚴肅的說道。

  「嗯！」蔡琰抱緊張燕的肩膀應道。

  胡人們在山底下搭建營地，山腰上只留下幾名哨兵，用來觀察周圍的情況，以確保此地不會被其他人闖入。

  此時，一片烏雲將夜晚降臨後的最後一縷月光緊緊遮住，胡人哨兵的可視範圍瞬間縮短了大半。

  張燕抱著懷中散發著香氣的美人，抬頭看了眼天空，想著剛才被胡人埋伏的憋屈場景，咬牙恨恨的說道：「月黑風高，適合殺人！」

  張燕帶著隊伍趁著這團烏雲還未消散之前摸到了胡人營地附近，見衝鋒距離剛好，張燕也不再遮掩行蹤，大聲吼道：

  「兄弟們，隨我衝殺胡人！以揚我漢人之威！！」

  說罷，張燕長槍一揮，用力夾了下馬腹，沖向了胡人營地。

  「讓這些胡兒看看咱們黑山軍的勇武，殺！！！」

  孫輕見張燕身先士卒，他將長槍一舉，對著身後數百餘輕騎喊著，也追了上去。

  「哇，你們怎麼沖這麼快？」

  杜長著急的說道，隨即將腰間掛著的兩把大斧提起，相互「刺啦刺啦」的磨了磨斧刃，殺向胡人。

  頓時喊殺聲震天，嚇得林間走獸驚叫，四處奔逃。

  胡人們只覺得地面在震動，又忽然聽到震耳的喊殺聲，可他們根本看不清樹林之中的情況，又聽不懂漢語，只覺得是樹林中的什麼東西在怒吼。

  「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吵鬧？（匈奴語）」

  「（匈奴髒話）難道是鬼魂嗎？？」

  就在胡人還在為這一聲聲喊殺聲疑惑之時，張燕已然率先策馬殺入營寨之中。

  只見張燕伸手捅出一槍，瞬間一名胡人的腦袋被扎穿，紅的白的瞬間噴射而出，直接沒了氣息。

  「胡兒受死！」

  孫輕、杜長舞著長槍、揮著雙斧在胡人營寨中收割，而四百餘輕騎隨後趕到，一通亂殺。

  「是敵人！敵人來了，是大漢天子派兵剿滅我們了！！他們到處都是，我的天啊！快跑啊啊啊！（匈奴語）」

  胡人還未來得及防備，張燕的四百五十名輕騎便一齊殺了進來，當即將胡人殺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由於已經到了晚上，還有不少胡人仍在沉睡之中，因此張燕的輕騎還需要到營帳內將那些尚未甦醒的胡人殺死。

  而剩下的胡人根本來不及拿起武器便被奪去了性命，僅有少數胡人拿著彎刀勉強抵抗一二，但驚慌之下也只有死的下場。

  張燕左右捅殺，手中長槍不停的揚起一股股鮮血，一陣莫名快感傳來，殺得他直呼痛快。

  「殺！隨我殺，殺光這些胡人！」

  張燕大聲吼叫，甩了甩長槍上的血。

  此戰大勝！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