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逆轉大祭

  第439章 逆轉大祭

  九曜登仙大祭初步階段作用原理，乃是利用陣勢和魔火製造八條靈能勢差通道，秦觀等祭品因為有完整的身軀和靈魂，故分別處於靈能高位區。

  而蘇八娘只有顱骨和靈魂虛影，故處於靈能低位區。

  在靈能勢差的作用下，又經九曜大祭儀軌的加持，靈能高位區的祭品們的源質便會自動向低位區匯聚，從而被「蘇八娘」或者說其其背後的邪魔所攫取，最終再由量變引發質變，完成最終的升魔。

  但是當陳珅奪走屬於蘇八娘的顱骨時，原本的靈能低位區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匯聚了八位祭品大半源質更蘊含那邪魔自身的混亂本質，如此混合而成的靈能源質卻是比所有的祭品都要高出好幾個數量級。

  如此陳珅只需要再逆轉九曜大祭的靈能勢差通道，原本秦觀等人被奪走的源質就可以重新回返，再復正常人樣子，若得處置得法，甚至可令他等壯基培元，養神增壽。

  逆轉靈能勢差通道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並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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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珅按照自己對那段註解的理解，以自身靈能將董榮頭頂的魔焰壓製成一團小火苗，然後將其移入蘇八娘的顱骨之中。

  人類的完整顱骨天生具有隔絕靈能勢差的特質，一般邪魔隔著帷幕想要害人，卻就只能使些威逼利誘的間接法子，讓受迷惑的人的自己開門揖盜。

  而當一個人類被邪魔腐化侵蝕之後，不管他的偽裝再完美，其顱骨結構卻不會再完美無缺，總會發生某些無可掩飾的變異。

  而蘇八娘卻是死後被混沌邪魔侵蝕，邪魔或許能夠腐化她的靈魂，但卻對其屍體遺留的顱骨無可奈何。

  蘇八娘的顱骨雖然有些殘缺，卻構造完整，仍然還是人類的純淨頭骨，故仍有隔絕靈能勢差之能。

  靈能勢差被隔絕，就相當於電路斷了閘，原本與董榮相連的靈能勢差通道就開始遲滯，遲滯變成了停滯。

  最終由於靈能勢差通道另一端羲和星位上的邪魔靈能高位區過去強盛，靈能源質卻自動開始回流。

  當然這也是正統九曜法陣的羲和星位的原始特性。

  羲和者，太陽也。

  光照四海，澤被蒼生。

  回流的靈能源質狂躁無比，幾如海嘯一般撞擊在了顱骨之上，激起一陣細細骨粉。

  而這也是陳珅將那魔焰置於蘇八娘的顱骨之中的原因，若沒有顱骨的保護，那魔焰乃至董榮的靈魂和肉體都將被狂暴的靈能源質撕碎。

  待得回流的靈能源質穩定下來，陳珅小心的將那魔焰從顱骨中放出來。

  魔焰接觸到回流來的靈能源質，頓時光芒大盛，竟騰起三丈多高的紫色烈焰，緊接著無數被魔焰過濾後的源質就被注入了董榮體內。

  但見董榮所有缺失的肢體和血肉都開始緩慢再生，其血骨亦開始充盈起來。

  陳珅見了，卻自大喜，道：「吾計成矣！董公且忍耐則個，待得汝復返輕健，我自來釋公！」

  接著陳珅沿用此法，依次於闓陽星、玉衡星、天權星、天璣星、天璇星、天樞星等星位處，將晁補之、黃庭堅、張耒、陳師道、李廌、廖正一等六位蘇門子弟的處境撥亂反正，使他等皆如董榮一般受那來自邪魔的靈能源質滋養。

  相比於飽受折磨摧殘的董榮，晁補之等人的情況要好許多，至少他們沒有遭受斷肢剝皮絞舌之厄。

  最後只有位於望舒星位上的秦觀不曾被陳珅逆轉乾坤，倒不是陳珅不想救秦觀，而是用以保護他等靈魂魔焰的蘇八娘顱骨在經過了七次使用之後，卻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

  整個顱骨雖然還保持著相應的結構，但其骨壁卻只剩下如雞蛋殼一般的薄薄一層，顫巍巍甚至陳珅只輕輕一撓，就有可能撕裂它。

  這般脆弱的顱骨已經很難再承受一次狂暴的靈能源質回流的衝擊，而顱骨被靈能源質回流撕碎的後果，就是其中的被保護者將遭受魂飛魄散的下場。

  如果陳珅挽救秦觀失敗，倒霉的不僅僅是秦觀一個，董榮、晁補之等人同樣也落不得好，畢竟不管是九曜登仙大祭，還是逆轉大祭，都是一個系統性的整體儀軌，他等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哪個環節出問題，全體都得承受厄果。

  顱骨的耗損可以說是陳珅在起初唯一不曾考慮到的問題，直到他為董榮逆轉乾坤之後，這個問題才被他注意到，但此時陳珅卻已經是騎虎難下，無法中斷整個逆轉大祭的過程，再去尋找蘇八娘顱骨的替代品。

  同時陳珅也終於明白了【壽法書】註解中所言的那句「非血親之顱不可用也」的含義。

  就算陳珅有機會中斷逆轉大祭去尋找蘇八娘顱骨的替代品，他也不可能去做，或者說不好下手。

  因為能夠替代蘇八娘顱骨的，卻只有與蘇八娘有血緣關係的人的顱骨。

  這其中蘇八娘之子的顱骨早已因其墮落腐化而失去了作用，剩下的只有蘇門親屬的顱骨可替代，也就是蘇軾蘇轍兄弟及其父母子女。

  蘇八娘自作孽（或許被迫），其顱骨被用在這處自無可厚非，但蘇式其它人卻是無辜者，若用得他等顱骨，就算逆轉大祭完成，卻也會在秦觀等人心中種下「違逆」之心傷，早晚會被邪魔趁隙侵蝕腐化了去。

  陳珅最後看著正在受難中的秦觀，心中卻是左右為難，只嘆了口氣道：「秦公，小子如今進退兩難矣。若不救公，逆轉大祭便不算完全，公等必俱遭厄。便救秦公，此顱恐難支撐，公之精魂將為靈能逆潮所撕裂，屍骨無存，諸公亦難倖免也！此進亦敗亡，退亦敗亡，如之奈何焉！」

  秦觀目視陳珅，目光中顯些哀求之色。

  陳珅知其意，乃「但求速死爾」。

  陳珅言道：「秦公，今進退皆死，莫若絕命一搏，我自與公併力，以抗靈能逆潮也！」

  言罷，陳珅毅然將秦觀頭頂的魔焰壓縮成燭火狀，藏入蘇八娘顱骨之中，而後陳珅用自身的靈能包裹於其外，連鑄十七道靈能防禦壁障。

  驀然，靈能源質回流洶湧而來，陳珅設在最外圍的靈能防禦壁障甚至未能發揮一絲防禦之能，便如紙糊一般被撕碎崩散。

  而作為靈能的主人，陳珅更是忍不住嘔出一口逆血。

  靈能源質回流如大江洪流，摧枯拉朽般連破陳珅所設的一十七道靈能防禦壁障，直震得陳珅七竅飆血，渾身酥軟如爛泥。

  而第十八道防禦便是蘇八娘那已經薄似蛋殼的顱骨。

  不知是靈能源質回流因連破十七道壁障而沖勢大減，還是蘇八娘的顱骨足夠堅固，它終究還是抗住了最後的衝擊。

  隨著成片的骨粉灑落，蘇八娘的顱骨已經薄似細紙，甚至近乎透明了些。

  這般顱骨怕是只碰一下便要碎裂。

  陳珅強忍著劇烈的眩暈和頭痛，勉力用靈能維持著蘇八娘顱骨的完整性，直到靈能源質回流徹底平靜，他方才將代表秦觀的魔焰燭火放出，使之緩緩滋養秦觀。

  如此陳珅的逆轉大祭的流程算是初步完成。

  若有人從高處俯瞰，便可見得八道魔焰分列九曜之位，不斷的從羲和星位上抽取邪魔的源質，以補八方也。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