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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渡河,渡河

  第272章 渡河,渡河

  「你這想法很大膽」

  粘罕握起碗大的拳頭,停頓片刻又繼續補充:「不管楊長、楊過是否同一人,但能肯定他們是同一陣營,都是我們大金國的宿敵,我兩個兒子都死在他們手裡,餘生與他們不死不休!」

  「兄長。」

  阿懶連忙接話,正色提醒道:「那楊長遠能射、近能戰,若他與楊過是同一人,就還有潛行刺殺的本領,另外林沖、盧俊義等都是猛將,與之為敵要慎之又慎。」

  「這是自然,為兄打了這麼多年仗,對於強者從不輕視!」

  「兄長省得就好,對了,楊過即與楊長關係匪淺,還有可能就是同一人,是不是把情報告知訛里朵?不能一直是西路軍啃硬骨頭,不信他們不為斡離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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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保用命換來的情報,我怎會讓訛里朵置身事外?看著吧,等我們回軍到真定匯合,就敲碎他的如意算盤!」

  看到粘罕說得激昂,阿懶遂不再接話多言。

  次日金軍繼續北上,粘罕繼續率主力行軍,令阿懶帶著兩個兒子屍體,先一步趕到真定府,為置身事外的東路軍,帶去無聲的震撼與敲打。

  上個月金軍合圍汴京,粘罕率西路金軍積極攻城,對當時守軍給了相當大的壓力,而訛里朵一方則以恐嚇為主。

  訛里朵之所以消極怠工,一是他帶來的東路軍將士,去年跟著斡離不賺了夠本,此時對元氣未復的汴梁城,又想到要和西路軍分戰利品,所以完全提不起積極性;二是趙構為了名正言順,主動派人幫金軍聯絡內應,如果成功就能兵不血刃破城。

  趙構原計劃通過內應破城,金人順理成章對汴梁皇族一網打盡,一股腦解送至金國大後方關押,等到趙氏子孫剩他一人,便可以正言順繼皇位大統,之後割地與金國交好納貢,開啟屬於自己的王朝。

  他想著幫了訛里朵這麼大忙,順道要回母親與妻女不在話下,可惜計劃再好沒有變化快。

  變化有二,一為被貶的李綱奉詔回京,再次臨危受命保衛東京,二為楊長突然出兵澤州,金將骨舍派人向粘罕求援。

  得知李綱為欽宗再次啟用,趙構派去的人便改用第二套方案,即明面上外加施壓、威逼利誘,暗裡從龍德宮救出徽宗,然後送去城外東路軍營寨,只要把太上皇掌握在手裡,就掌握了廢立主動權。

  當時朝內朝外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東京城防與外交談判上,便給了城中內應救人的機會,韋賢妃、邢王妃皆依樣畫葫蘆送出。

  至於不相干的洵德帝姬,則是訛里朵點名索要的和親對象。


  金人最開始就要求公主和親、大臣為質,還要造成違背盟約的徽宗出城議事,起初欽宗一條也沒答應,最後看到內鬼太多、木已成舟,遂在官員建議下籌送金銀退敵。

  訛里朵拿到重要人質,對於攻打汴梁更為消極,而粘罕率西路軍久攻不下,又收到骨舍的緊急求援,只得見好就收選擇退兵。

  退軍之初,粘罕曾邀東路軍同去澤州,訛里朵則以人質、糧草不濟為由拒絕。

  他從滑州渡黃河繞道大名府,經洺州、邢州、趙州回真定,有意遠離楊長的防區。

  訛里朵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粘罕對此雖意見很大,但楊長所在的山西地區,的確是西路金軍負責,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駁。

  兒子屍體運回真定,東路軍上下一片譁然,他們即震驚又同情。

  八月下旬,粘罕攜西路軍主力抵達,訛里朵與一眾親信部將出郭相迎,回城途中少不了安慰開解。

  粘罕不動聲色一一回應,卻在接下來的接風宴上,強勢要求處置所有戰利品。

  訛里朵考慮到死者為大,原打算把此次汴京得來的財富,儘可能分給西路軍作戰爭犒賞,但粘罕要把所有人帶回上京,美其名曰由皇帝吳乞買發落,這就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這次兩路金軍南下汴梁,途中幾乎沒遇到任何抵抗,還能輕鬆獲得財富與俘虜,都得益於趙構在暗中幫忙。

  訛里朵想與趙構長期合作,於情於理都要把這些俘虜移交,而且趙構的使者已經趕到真定,就是為徽宗、韋妃等人而來。

  「這些俘虜是怎麼來的,您應該心知肚明。」

  「我西路大軍數萬人,在汴梁西北兩門作戰出色,宋人懾於我大軍之威,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粘罕聽出訛里朵不悅,卻偏偏揣著明白裝糊塗。

  「左副元帥!」

  訛里朵語氣更加生硬,直白提醒道:「眼下大宋朝氣數未盡,你我撤軍之前都說好了,通過扶持趙構來制衡趙桓,現在利用完康王就反悔,不是我們女真男兒該做的,我不同意帶俘虜回上京!」

  「什麼叫利用完就反悔?康王就沒利用我們嗎?當初王宗濋那十萬兵,右副元帥不知朝誰去的?本元帥不欠他人情!」

  「呃」

  粘罕不愧是老江湖,懟得訛里朵無話可說,但他能接任東路軍元帥,也有自己的過人本領,很快就調整心情,生硬語氣也軟了下來。

  只見他陪著笑臉說道:「元帥作戰確實辛苦,但大宋疆域遼闊、人口眾多,咱們已不能像吞遼那般吞宋,扶持趙構對我們有利。」

  「我也沒說不扶持,但南人心眼多很狡詐,趙構可為權利背叛大宋,難說不會再背叛大金,將他的家人抓在手裡,便能防範這種事發生。」

  「可是.」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建議,解送上京若得陛下恩准,依舊能送還趙構。」

  見粘罕搬出皇帝吳乞買,訛里多沒出口的說辭蒼白難吐,遂苦澀著臉輕輕搖頭,暗罵粘罕不講武德,活該你兩個兒子都死了。

  訛里朵眼看說不過,便不與粘罕繼續爭辯。

  俘虜在自己手裡,送不送回上京去,難道自己做不了主?真定到上京數千里路,押解人員疏忽大意,俘虜中途逃走也合理。

  這廝正在暗自計較,旁邊粘罕再次開口。

  「我今年四十七歲,卻在此戰痛失兩個兒子,右副元帥不想我絕後吧?」

  「嗯?」

  訛里朵不由一愣,警惕回答道:「左副元帥說笑了,您現在正值壯年,只要稍微努努力,生兒子還不簡單?」

  「呵呵。」粘罕頷首道出訴求:「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家中妻妾皆年長,此時生養不易也,所以想再納一女,可否將洵德帝姬割愛?她年方二八正合適.」

  「洵德帝姬?」訛里朵把頭直搖,苦著臉對曰:「不是我不肯割愛,而是洵德帝姬失蹤了。」

  「失蹤?」

  原以為訛里朵有意推脫,但撻懶(完顏昌)、訛魯觀(完顏宗雋)、兀朮(完顏宗弼)等多人都出言附和。

  粘罕詳細聽完接受現實,他早年對女色需求並不旺盛,這十多年來長期在外作戰,導致子嗣後代相對有限。

  而他最新納的妾室,乃是遼國元妃蕭貴哥,比粘罕自己還要大上兩歲,一個年近五旬的老婦,何談給他生兒子?

  「有沒有可能,她是被人救走了?」

  「救走?」

  看到粘罕蹙眉自言自語,訛里朵一本正經回應曰:「宅院內外都是重兵,誰能悄無聲息救走?除非仙人鬼神.」

  「還有妖人!」

  「什麼意思?」

  「斜保遇害那天.」

  粘罕把阿懶所見所聞當眾分享,東路金軍將領聽完無不咋舌。

  「老農騎牛?」

  「洵德帝姬失蹤那兩日,真定西門有瘋牛闖門」

  「這一切都是小龍女乾的?」

  「所以洵德帝姬,楊過、小龍女救走?」

  金人簡單的接風宴,在激烈討論中結束。


  訛里朵宴後剛回住,看到使者耿延禧等在堂。

  「元帥.」

  「耿參議不用每日都來,我與粘罕元帥商議出結果,第一時間會通知你。」

  「下官就是聽說粘罕元帥回來了,不知今日接風宴上可有消息.」

  「他剛喪失兩子,我怎麼好見面就提?耿參議要是等不及,可先行回濟州復命,本帥對康王必有交代。」

  耿延禧見訛里朵不耐煩,急忙拱手賠禮回應道:「元帥休怪,下官確實著急了,我這就回驛館等待,你好好休息.」

  「等一等!」

  訛里朵剛揮手,又把轉身的耿延禧叫住,蹙眉問道:「參議前幾次來傳信,似有日行千里的法師跟隨,不知他此次與你同來否?我想與他聊一聊。」

  「戴統制最近有軍務,下官此時是騎馬來的,元帥對他有興趣?」

  「算是吧,可否講講他如何作法?」

  「這個嘛」

  耿延禧略作沉吟,悠悠解釋道:「戴統制在作法之前,會先在腿上綁神行馬甲」

  訛里朵感慨中原多奇人,遂令侍衛將耿延禧送走,他打算回到後面燕京駐地,再好好向郭藥師打聽小龍女。

  耿延禧雖不再來,但訛里朵怕夜長夢多,便在粘罕到真定兩日後,決定帶著俘虜回燕京,打算找機會移交出去。

  怎奈粘罕精明無比,表示要帶兒子回上京下葬,願意代替訛里朵押解俘虜。

  訛里朵見粘罕不依不饒,只能先把徽宗等人帶去燕京,打算找智囊劉彥宗問計再做決斷,耿延禧則只得一路跟隨。

  八月底,燕京元帥府。

  劉彥宗聽了來龍去脈,捻著鬍鬚喃喃對曰:「粘罕此番南下損兵折將、出力最多,且扣人的理由充分,若是執意成全趙構,元帥恐讓陛下難做,不如暫且忍讓,即便他們去了上京,也能回來不是?」

  「只要粘罕不想放人,這些俘虜若去了上京,他一樣有理由留下。」

  「其實粘罕說得也沒錯,趙構能背叛大宋就能背叛大金,把人質控制在手裡有好處。」

  「好處?」訛里朵哭笑不得,繃著臉反問:「趙構暗中助力多時,咱們到頭來扣住他家人,這不是逼他反叛麼?我還要靠他穩住河北、制衡趙桓!」

  「趙構想當皇帝,他此時需要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能服眾的名分,只要趙佶出個傳位詔書,我敢保證他不會反。」

  「嗯?有道理啊.」

  聽了劉彥宗的提點,訛里朵一時間豁然開朗,心說趙佶能寫一份詔書,以後還能寫別的詔書,留在金國似乎利大於弊。


  而俘虜中有博學的大臣,可以幫趙佶先行起草模版。

  訛里朵遂命劉彥宗負責,他當天就開始對接宋臣與徽宗。

  第二天下午,趙佶用瘦金體寫的詔書,便出現在元帥府案几上。

  訛里朵隨即召來耿延禧,蹙著眉一本正經說道:「本元帥實在抱歉,我沒辦法說服粘罕元帥,太上皇等人作為皇室戰俘,按例要由大金皇帝親自發落,我們都不能私自做主」

  「這你之前不是.這樣你們不能」

  耿延禧聽後直接懵了,激動得說話都變得不利索。

  他吞吞吐吐質問時,訛里朵拿起桌上黃色捲軸,一臉玩味說道:「參議稍安勿躁,這是伱們太上皇的傳位詔書。」

  「傳位.詔書?」

  耿延禧怯生生上前,展開赫然是徽宗的字體。

  果如訛里朵所言,趙佶指責趙桓大逆不道,聯合吳敏、李綱等人逼迫他內禪,現在要正式把皇位傳位康王趙構。

  耿延禧不達目的,從真定跟到燕京都不走,是因趙構最近威望受到影響,亟需把徽宗接回化解,亦或者有詔書為他正名。

  七月金軍南下直奔汴梁,趙構卻把沿線兵馬調往山東,後面金軍帶著一眾俘虜北還,他又嚴令各部不准追擊,這讓不少趕去投奔的將士,對這一些列舉動產生懷疑。

  特別是東路金軍從大名府北上,副元帥宗澤帶著被削減後的三千兵馬,違令趕到黃河南岸打算追擊,但張順以沒軍令為由,拒絕為宗澤調撥船隻。

  宗澤欲殺敵而不遂,氣得急火攻心吐血而亡,臨死前大喝兩聲:渡河,渡河!

  「有了這份傳位詔書,相信耿參議定能回去復命,見到康王請代本元帥轉告,我會善待太上皇、皇太后。」

  「不知韋賢妃與康王妃」

  「都得先去上京,你來河北已許久,快回濟州去吧。」

  「哦好.」

  耿延禧頷首肯定,隨即又拱手懇求:「下官臨走之前,可否見見太上皇他們?」

  「嗯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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