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鐵扇子

  第51章 鐵扇子

  祝彪今日下聘訂婚,隊伍中有人挑著冷酒,就是為應付途中賀者,相當於後世派發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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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酒!」

  楊長接下喜酒一飲而盡,卻把空碗向祝彪眼下一送,正色說道:「郎君好事成雙,貧道想再討一碗。」

  「沒問題。」祝彪聽得好話哪能不應?忙招呼小廝倒酒,「快給先生篩滿。」

  楊長再次接過酒碗,卻沒有繼續往嘴裡送,而是左手托碗右手作揖,原地轉動口裡振振有詞。

  「long time no see,happy birthday,happy new year,no jj book for you」

  周圍人也有聽過僧道唱念,但此時唱詞一個字都沒聽懂。

  楊長則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即便碰到同行他都不怵。

  他故意裝得高深莫測,為轉身投放【狐香砂】掩護。

  楊長托碗轉身一周,那【狐香砂】早已溶在酒中,『施法』後打了個稽首遞給祝彪。

  「郎君今日大喜,又巧與貧道結緣,貧道不能不以禮相賀,此酒已被開運咒賜福,可助郎君清心除垢、龍精虎猛,郎君請從速飲之,福生無量天尊」

  「哦?那多謝先生。」

  楊長身背雙劍造型別致,所念咒語又顯高深莫測,尤其是說出『龍精虎猛』四字,聽得祝彪心花怒放,對於高人的賜酒根本不疑。

  祝彪仰首一口飲下,想到高人難遇捨不得放走,於是一邊讓人拿錢感謝,一邊邀請楊長回祝家莊。

  「多謝郎君美意,你自上門下聘去,不要誤了良辰吉時,貧道方外之人,不需那黃白之物,有緣再見,就此告辭!」

  「告辭。」

  楊長打個稽首,轉身飄然而去,一副高人作派。

  祝家莊立業以來,路過莊上的僧道數不勝數,而像楊長這種不愛財的,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而祝彪若非有正事在身,定會拉這高人回莊小住,他目送楊長X字背影離去,繼續讓隊伍吹吹打打開赴扈家莊。

  剛走了不到半里地,【狐香砂】在祝彪體內發作。

  那臭氣被田間小風一吹,身後一眾挑夫頓時起了反應,想乾嘔又不敢掃主子的興,只得自掩口鼻擋住氣味。

  作為臭氣源頭,祝彪反而聞不到。

  騎著高頭大馬滿臉含笑,幻想與扈三娘洞房花燭。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扈家莊前,大舅哥扈成早已等在那裡。

  突然一陣風來,扈成瞬間聞到那惡臭。

  這臭氣,怎麼像祝彪帶來的?這廝帶的什麼聘禮?

  大糞?

  「兄長,久等了.」

  「三郎,今天是個吉利日子,你沒沐浴更衣麼?」

  「怎麼沒有?」

  見扈成指擋鼻下,祝彪一臉納悶,捻著衣領喃喃說道:「這都是新做的,昨夜也已燒水沐浴,兄長什麼意思?」

  「沒什麼,放下聘禮就回吧.」

  「嗯?我還沒拜見丈人呢?」

  「我看還是改日.」

  「兄長,門外怎麼了?」

  祝彪被扈成拒絕正要發火,卻聽到扈三娘那親切的聲音,臉上立刻就歡喜起來,心說三娘似乎也等不及,竟然親自來接聘禮。

  扈三娘實際是起晚了,這會正打算外出跑馬,可出門就被熏得掩住口鼻。

  「你多少天沒沐浴了?」

  「嗯?」

  祝彪直接懵了,扈成剛才問得奇怪,怎麼三娘也這樣?

  「三娘什麼意思?」

  「伱聞不到麼?就跟糞坑裡爬出來一樣,真是掃興」

  扈三娘言罷立刻轉身,眼神中滿是嫌棄之色,這讓祝彪的臉刷一下黑了。

  「三郎,你怎麼回事?」

  扈成立刻蹙眉提醒:「你身上這麼臭,怎麼好意思去見丈人?不是自討苦吃?」

  「我哪裡臭了?昨晚才沐浴」

  祝彪張開鼻孔猛嗅,完全沒聞到什麼臭味。

  正懷疑扈家人是不是想悔婚,卻又聽扈成說道:「我和三娘沒必要騙你,不信問問自家的隨從,聘禮放下快回家洗洗,真是.」

  「你們說」

  祝彪轉身看到挑夫表情,慢慢明白扈家兄妹為何如此,可我自己為什麼聞不到呢?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或者說有人整我?

  突然間,祝彪想起剛才那道人,也想起道人『清心除垢、龍精虎猛』的話。

  敢情那碗酒真施了法術?他這是幫我清心除垢?那之後就是龍精虎猛了?

  想到這裡,祝彪不怒反喜,立刻抱拳對扈成告辭。

  「兄長,我剛才遇到神仙了,三娘以後嫁過來,必然跟著享福。」


  「神仙?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回去洗洗再來.」

  祝彪旋即放下聘禮,笑呵呵打馬返回祝家莊。

  他以為洗個澡就沒事了,結果洗了幾次依舊臭氣熏天,祝家人馬上意識到出了問題,緊急派人去追拿道人,但楊某人怎會被追上?

  獨龍崗在陽穀、壽張交界,楊長站在崗上俯瞰,覺得西南方向景色熟悉。

  熟是因為曾經走過,當初從孟州歸來路過的范縣,就是他此時看到的區域,而下山主道也直通范縣。

  楊長剛整蠱了祝彪,估摸著走主道會被追上,便取山間小道從東南而下,下山後遇上人家一問,才知歪打正著到了壽張縣域。

  壽張以南即為鄆城地界,而鄆城東部就是八百里梁山泊,但山寨駐地在水泊以北,為壽張縣轄地範圍。

  楊長沿途問路取道,避開水泊勢力範圍,仍舊一路晝行夜宿,於正月底抵達鄆城。

  到宋家村奉上家書,老太公看完信又問了些情況,突然大罵宋江忤逆不孝,弄得楊長一臉錯愕,宋清遂引他往客房休息。

  路上,宋清陪著笑臉解釋:「楊兄休怪,家父這是過于思念,罵兄長也是親昵之舉。」

  「明白,明白」

  「你從青州趕來一路辛苦,我先帶你去客房安頓休息,稍後再安排宴席接風。」

  「不必.」

  「要的。」

  楊長客氣拒絕,卻被宋清打斷,「你是兄長的朋友,即是宋清的朋友,而且我也與武都頭相熟。」

  「哦?」

  「當初與兄長在柴大官人莊上,與武都頭小聚了些時日。」

  「原來如此.」

  「所以三哥不要見外,以後我們就兄弟相稱。」

  「呃」

  楊長聽的一怔,尷尬說道:「我今年十九,應該稱你為兄,不知」

  「我在家中排行第四,覺得合適便喚四哥。」

  「好的四哥。」

  楊長暗忖陽穀有徐四哥,今日又遇到鄆城宋四哥,莫非我與四哥有緣?

  一旁宋清笑顏頷首,將他安頓在客房稍作寒暄,隨後藉口要準備酒席先走。

  宋清綽號鐵扇子,扇子的作用是扇風,鐵扇子顯然沒法扇,隱晦在罵他是個廢物,在梁山的存在感也非常低,通常被人認為關係戶。

  而楊長與他剛接觸,就看出此人接人待物熟絡,做個小官應該遊刃有餘,說不定是個隱藏實力的傢伙,自己不能輕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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