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談判

  第17章 談判

  楊長見證據齊整,尋思若能以此定罪西門慶,自己又間接再除一惡,從源頭化解武大悲劇。

  想到此處,忍不住提醒武松。

  「哥哥,西門慶犯下命案,是否直接派人捉拿?王婆身亡消息已傳出,要當心他畏罪潛逃。」

  「西門慶在陽穀有頭臉,未請得知縣相公鈞旨,我們安敢自作主張?不過三郎所慮也有道理.」

  武松捏著下巴略做沉吟,隨即囑咐楊長道:「我先撥你兩個人,到西門府外盯梢,但只限於暗中觀察,有任何異動及時回報,不可擅自上門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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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西門慶想」

  「西門慶偌大的產業,倉促間不會舍家而逃,說不定會上下打點,總之你聽我的。」

  「哦」

  武松預判了楊長的預判,楊長一尋思也覺得有道理,畢竟水滸里的保護傘很多,西門慶未必有牢獄之災。

  但入職弓手這段日子,覺得陽穀縣令對武松挺不錯,興許是個正直的好官?

  楊長布置好前後門盯防,自己在西門府斜對麵茶坊坐下,點了一盞茶等武松消息。

  約等了半個時辰,武松終於帶人趕過來。

  楊長見狀不禁一喜,遂付完茶錢追出去,卻看到武松等在那裡。

  「哥哥,怎麼不進去.」

  「此事尚有爭議,知縣相公派李管事去問話,我來此是帶你回去。」

  「什麼?已經證據確鑿,都能有爭議?」

  聽完武松的回答,楊長露出驚愕的表情。

  武松悠然一笑,「首先西門慶有錢有貌,按理不會與王婆通姦;其次王婆並沒當場喪命,不排除她有其它疾病;最後沒苦主為王婆立狀,也不應該立案拿人」

  「這那又為何」

  楊長聞言有些心虛,咽著口水手指街對面,好像在說既然不該立案,知縣派李管事去作甚?

  「好歹是條人命,西門慶確實牽連其中,總要問清原由才是,否則縣中百姓豈不亂傳?走吧,李管事會處理好的,咱們先回去。」

  「哦好.」

  武松拍了拍楊長手臂,帶著他離開西門府外。

  午後離開紫石街,西門慶感到疲勞便回家休息。

  他與王婆之事傳得很快,就連妻子吳月娘也在下人處得知。

  吳月娘本不相信,但好幾個下人都在討論,說街上已經沸沸揚揚。

  這架勢,讓她不得不引起重視。

  到寢房尋到西門慶,剛開口提及下人傳聞,西門慶聞言勃然大怒,厲聲罵走吳月娘。

  承認與王婆風流?我西門慶又沒瘋。

  閉眼想小憩,腦中卻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沉沉睡著,正夢到與潘金蓮辦事,又突然被人吵醒。

  「直娘賊,攪老爺清夢!」

  西門慶罵罵咧咧坐起,看見門口立著吳月娘,遂指著她繼續抱怨:

  「伱這婆娘,說了與我無關,偏要糾纏.」

  「縣衙李管事來了,說你牽連一樁命案,官人若不想見他,我便打發他走。」

  吳月娘面無表情轉身欲走,西門慶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叫住她叮囑:「慢著,李管事乃縣尊心腹,如何怠慢得?我馬上更衣相見,不知是何命案」

  沒等他把話說完,吳月娘已看不見人影。

  西門慶穿戴周正,收拾心情便去見客。

  他尋思這管事來得巧,自己要對付調查武松,需得知縣首肯才行,此時正好探探口風。

  可他剛走到前廳,聽李管事道明來意,笑臉瞬間垮了下去。

  王婆竟然死了?

  自己要對付武松,豈不少了人證?

  這虧白吃?怎肯罷休?

  「大官人,各種證據都指向你,情況很不樂觀呢.」

  「不是.」

  西門慶被李管事說得一愣,然後手指自己反問:「聽管事的語氣?莫非是我殺了人?」


  「大官人與王婆風流,此事已經弄得全縣皆知,證人證詞數不勝數,另外仵作驗看屍身,發現王婆下體破裂、上身也有外傷,她喪命與官人有直接關係.」

  李管事捋須娓娓道來,看著西門慶那張臉龐,很難相信會與王婆同床,但事實就是這麼荒誕。

  西門慶聽得欲哭無淚,就像黃泥落褲襠說不清,他哭喪著臉反駁道:「管事聽我解釋,我也是中了奸人之計,否則以我容貌地位,怎會爬到那老嫗榻上?」

  「恩相不會放過壞人,也不願冤枉好人,他也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才差我來問詢,不知大官人所言奸人是誰?」

  李管事言罷面露奇色,暗忖陽穀縣有人會惹這太歲?

  「這」

  西門慶看著同行衙差欲言又止,李管事會意讓兩人出府等候,繼續說道:「這下可以說了?」

  「嗯,此事始作俑者,便是都頭武松」

  「打住,大官人可別胡亂攀咬,構陷公人可是重罪。」

  「是真的,管事且聽我講.」

  知縣派管事來打秋風,沒想到西門慶語出驚人,但他聽完便捋須搖頭。

  「念在過往交情,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大官人請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我是被陷害的.」

  「王婆一面之詞,她現在能給你作證?況且武都頭何等英雄,怎麼行此下作勾當?勸大官人想好了再說,另外此事沒苦主申狀,其實也有迴旋餘地,只不過事情鬧得太大,妥善處理有些麻煩」

  西門慶慣用權錢交易,此時哪不懂李管事弦外音?

  「我是生意人,也懂得回報朋友,就是不知這妥善處理,是如何個妥善法?」

  「呵呵.」

  李管事端茶飲了一口,意味深長道:「大官人有多大誠意,恩相便有多少辦法。」

  「好,稍等。」

  西門慶撫掌而起,轉身告辭去取誠意。

  不多時,便抱著個木匣歸來。

  輕輕掀起匣蓋,只見裡面有金有銀,折算後少說數百兩,足見誠意多深厚。

  西門慶按住木匣,壓著桌案往李管事身前一推,在對方接下同時卻不鬆手。

  「管事休急,你且說說如何妥善處理?光洗清冤屈可不夠。」

  「大官人的意思.」

  「抓姦人下獄,為西門慶正名。」

  「這」

  李管事聞言臉色大變,連忙鬆開抓銀匣的手,正色說道:「你與武都頭定是誤會,何必聽王婆挑唆之言?這件事李某不敢答應。」

  「那我只能去州上伸冤」

  西門慶收回木匣,李管事見狀小聲提醒:

  「大官人不是有物證?何不找人前來一試?否則恩相如何定罪?那可是打虎好漢!」

  「說得也是。」

  西門慶深以為然,招手喚來屋外一名心腹僕從,後從懷裡掏出那枚冷包子,掰一半遞了出去。

  「竹竿,替我嘗嘗味道。」

  「哦。」

  竹竿接過半個包子,扔在嘴裡慢慢咀嚼。

  「如何?」

  「味道還不錯,就是面冷了些.」

  「不可能啊。」

  西門慶見竹竿毫無異常,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隨後把剩下半個自己吃了,也沒出現幻覺和衝動。

  那老貨騙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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