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關於陸遠和沈佳人的勁爆流言

  才女和聖女鬥智斗色，難分伯仲，各有千秋。

  仁川城內，還有個女孩既緊張，又期盼。

  誰呢？

  神凌第一富商，沈肘子的掌上明珠，

  二八芳齡的小蘿莉，沈佳人。

  明天就是十二月十二日，也是她嫁入王宮的良辰吉日。

  最近，前來沈家拜訪的賓客，絡繹如雲。

  很多都是，渡海而來的神凌大商行，

  別看他們打著「恭賀嫁女」的名頭，其實重點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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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州島，將成為世界首個無商稅的自由貿易特區。

  如此駭人聽聞的創造性舉措，

  讓所有商人，都嗅到了金錢的味道。

  沈肘子經商之名，無人不知，又是北海國的國丈。

  由他主持的「自貿島」，究竟能做到哪種程度？

  因此，不論神凌大江南北，還是南海或東瀛，

  甚至連西域商隊，也派了代表來到仁川。

  各方有頭有臉的巨商大鱷，紛紛組團前來打聽內幕消息。

  沈肘子自然一頓猛夸，

  當眾高度讚揚北海王的英明神武，遠見卓識。

  簡述自貿島的特色之後，帶著客人拜訪戶部，

  有朝廷大員為濟州島背書，大夥信了一半。

  沈肘子又讓他們乘坐無敵艦隊的戰船，親臨濟州島。

  看一看正在興建的，深水港口碼頭，

  以及大片大片規劃中的，

  商貿、倉儲、工廠、娛樂等，多種功能區域。

  最後，沈肘子對商業夥伴們，大聲疾呼道：

  「千古未有的大機遇，就在你們眼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古語云：商場如戰場。

  群雄逐鹿濟州島，

  除了沈肘子和戶部坐莊，還有五大玩家團體。

  神凌北方，以燕子磯商行為首；

  神凌江南，以徽州胡氏行會馬首是瞻；

  南洋諸島，以獅城李氏船行最闊；

  東瀛島，以幕府的白手套不二家牽頭；

  西域商隊，以阿拉丁為代表。

  五大玩家麾下商號，占據百餘客戶的一半，

  余者都是小打小鬧的「個體戶」。

  燕南天率先開炮。

  「盛名之下無虛士，沈公所言自然極好。

  燕某不說大話，錢和貨，我們有的是，

  然，無有規矩，不成方圓，

  請問，貴方如何保障，濟州島『五十年不動搖』？

  還有，一旦產生糾紛，官府能否秉公執法？」

  燕南天的問題，提到了眾人的心坎上。

  投資賺錢誰都喜歡，

  但是，最怕遇到，不講信用的流氓官府。

  用欺騙的手段，讓大夥把錢砸進來，

  然後左查右查，雞蛋裡挑骨頭……那誰還能安心做生意？

  神凌各地的貪官污吏，就是這麼幹的，

  他們是無法無天的吸血鬼，不但對百姓橫徵暴斂。

  還對商戶扒皮抽筋，敲骨吸髓，

  好些人家產被瓜分，死的不明不白。

  更令人忿怒的是，

  高層裝聾作啞，還把進京鳴冤的百姓，關進牢房。

  這說明，從上到下全爛透了，

  所以，好多商戶逃離神凌，遷往海外。

  有個形象的說法：「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

  沈肘子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證明。

  甚據此，有人斷言：神凌國運斷絕，撐不過三年。

  其實，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神凌帝國是典型的金字塔結構，

  最底層就是老百姓，然後一層層向上堆積。

  不要說這些商人，就連高人一等的各級官員，

  也會被上司肆無忌憚的壓榨欺凌，敢怒不敢言。

  總之，除了地宮那位「賴頭蛤蟆」，

  所有人都處於被欺負的環境！

  比如，靈雄、童光、龍虎山天尊、欽天監天師等權貴們，

  稍有不順，隨時會被那個瘋子按個罪名，一家老小就被滿門抄斬。

  這就叫，有頭睡覺，無頭起床……

  整個國家中，每個人都活的戰戰兢兢，憋屈糟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大夥也都紛紛附和，希望沈肘子能給出明確回應。

  沈肘子站起身，對眾人深鞠一躬。

  「各位前輩賢達，對這個問題，

  王上做出過明確指示，這也正是，

  鄙人召集諸位，在今天開會的主要原因。」

  他掀開牆上的幕布，一張架構示意圖躍然眾人眼前。

  燕南天定睛掃了一眼，覺得很新鮮。

  「沈公，這個濟州工部局……怎麼像衙門一樣？」

  胡氏當家人戴著眼鏡，慢條斯理地問道：

  「推舉？董事會？怎麼個章程？」

  沈肘子簡明扼要，先介紹了推舉制的基礎規則。

  又說道：「推舉制傳於上古時期，流傳已久，

  此乃王上改良之後的制度，率先在北海布族施行，效果斐然。」

  他又說道：「自高氏禪位後，王上施行眾多仁政，

  尤其，放權於民最值得稱道，國家和朝堂重要事務，

  一律執行『票選推舉』決議，因此，朝野氣象為之一新。

  此事，有目共睹，諸位可自行打聽。」

  燕南天特別喜歡，在茶館打聽消息，

  因此，對於仁川朝廷的變革，知之甚多。

  他問道：「可，朝廷衙門的制度，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沈肘子沖王宮方向拱手笑道：

  「王上的才智和奇思妙想，在下拍馬也趕不上……

  比如，濟州島不設任何衙門，一切事務，均有『工部局』處理，

  而朝廷僅僅派駐一個監督小組，諸位放心，

  監督小組不干預濟州島的管理，只針對工部局成員的不法行徑，。」

  嚯！

  百餘大小商戶，全部瞠目結舌驚呆了，

  一時間，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好一會，燕南天才問道：

  「沈公的意思，今後，

  濟州島上的事，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沈肘子微笑著點頭：「燕侯高明，一猜就中！」

  「不設稅官？」

  「濟州無稅，不設！」

  「不設軍營，捕快？」

  「由工部局自行招募並管理，如需訓練，

  朝廷可酌情提供教官，也可將人員派往仁川例行培訓。」

  燕南天難以抑制的一陣激動。

  真若如此，濟州島幾乎形同「國中之國」，而工部局的董事和官員無異。

  燕氏一族，因為祖訓，不能參與神凌帝國的仕途，

  族中子弟再優秀，也不能出任任何衙門的實職。

  但，濟州島不屬於神凌，

  自己撈一個董事玩玩，完全沒問題。

  哪怕是個荒蕪的小島，能掌握權力的誘惑讓他動了心。

  有一句話，叫物極必反。

  燕氏被壓制的太狠了，一旦有了機會，他們就會勇往直前，大膽嘗試。

  而，胡氏當家人，也詫異地叫出聲來：

  「這，這堪比『三代之治』啊！簡直是天大的仁德！」

  有人問道：「萬一有作奸犯科之徒，如何處置呢？」

  沈肘子從容回答：「由巡捕房緝拿，

  交工部局法庭審理，按照《神凌律》裁判。」

  好些人很錯愕。

  「什麼？按照《神凌律》？」

  沈肘子笑道：「《神凌律》是目前所能找到的，

  較為完備的法律系統，記住，枉法裁判的是法官，不是律法。

  因此，工部局大會成員，均有彈劾董事和各部主管的權力，

  眾人一愣，紛紛點頭。

  這話說的太對了。

  誰呢？

  北海國丈，濟州島創始人，神凌第一富商，沈肘子。

  然而，具體事務中，

  壓根看不見名譽董事長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燕南天笑著問道：

  「沈公的『名譽董事長』，具體是負責哪方面事務？」

  沈肘子嘆了口氣，說道：「為避免以權謀私，

  王上嚴禁在下參與工部局，但又念在，

  還有幾分苦勞的份上，便讓沈某擔任名譽董事長，

  主要是接待貴賓，重要工程開業主持等禮儀活動，

  其實，就類似寺廟道觀里的木頭雕像……」

  燕南天笑了笑，沒有說破。

  畢竟沈家有了那麼大的港口，坐著收錢。

  何況，以他的聰明，

  絕不會看不到濟州島的前景，肯定砸了全部身家。

  事實上，他深有體會，

  對方國丈的身份，肯定要避嫌的。

  沈家不參與權利旋渦，說不定反而是好事。

  如此一來，所有商戶都更加安心。

  反正，衝著國丈的名頭，名望風光一下，沒啥不可以。

  於是，開始進行工部局推舉票選。

  由商號毛遂自薦，競選7位董事（不足7位時，由名譽董事長指定補足）。

  按照規則，在場117位商號，每個商號一票。

  對候選人進行投票，得票多者獲勝出。

  投票結果，五大玩家板上釘釘，不出意料。

  第六人，是高麗商人林尚沃，保住了半島的顏面。

  第七人，是艷香會掌柜，李誠嘉，李青鸞家的侄子。

  陸遠早就從艷香會脫身，專心掌控北海軍。

  此後，商會的掌控權，重新回到李家人手中。

  至此，濟州自貿島工部局，第一次董事推舉，

  進行的異常順利，票選結果也是皆大歡喜。

  七大商號的當家人，不可能常駐濟州島，

  他們會派駐島代表，擔當董事一職。

  其實，濟州島屬於一片空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比如建設、比如組建各個部門，比如招工招民，鼓勵百姓遷居上島。

  總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不過嘛，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大夥的心氣更高了。

  有很多商戶悄悄追加了投資，圍住沈肘子開始屯地皮。

  靠近港口碼頭的土地，紛紛被圈定。

  好些人晚了一步，

  原先心儀的土地被人搶走，當場破防，捶胸頓足。

  還有的，乾脆加價收購，

  幾千兩上萬兩，眉頭都不皺一下。

  很快，燕南天發現了商機。

  看著如此多的商戶，熱情高漲，

  濟州島基本上一炮打響，註定前途無量。

  那麼，一旦生意做開，必然寸土寸金。

  大家都盯著港口碼頭，趨之若鶩……

  但，人取我棄，反其道行之，下注冷門才可以以小博大。

  於是，他一張口，就圈下了中部的漢拿山。

  沈肘子眼睛一亮，挑起大拇指誇讚道：

  「燕侯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如此大手筆，高！實在是高！」

  燕南天微微笑道：

  「哪裡哪裡！燕氏仰慕北海王，

  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為了濟州添磚加瓦，盡一份心力！」

  沈肘子笑問道：「漢拿山險峻挺拔，風光無限，燕侯意欲如何運作？」

  燕南天笑道：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

  背山面水，海天一色，絕佳的宜居之地，

  朝看潮起潮落，暮賞雲舒雲卷，豈不快哉？」

  很明顯，燕南天是要搞房地產，

  而且，基本上是獨棟別墅的高檔住宅。

  為啥不可能是蓋他自己住的？

  花五十萬兩銀子，蓋一棟宅子……傻子也不會幹啊？

  沈肘子笑道：「屆時，若有空餘的居所，幫沈某留兩棟。」

  燕南天疑惑地問道：「兩棟？」

  沈肘子笑道：「對，沈某自己一棟，還有一棟給小女備著。」

  哦！

  燕南天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

  「放心，最好的兩處，一定留給沈公。」

  面對前所未有的重大利好政策，

  商人們爆發出巨大的熱情和潛力。

  濟州島開發獲得實質性突破。

  僅僅地皮的投資，就高達千萬兩白銀。

  這是一個手快有手慢無的時代，濟州島將迎來基建狂潮。

  而，隔海相望的全羅道，也炸開了鍋。

  濟州島招募島民，招募建築工人，招募各種工作人員。

  薪水和待遇給的很高，包吃包住，每天一百文起步。

  很多農民認為是騙子，

  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肯定有詐！

  但很多年輕人，卻忍不住誘惑，偷偷去招募點報名，

  果然，當他們上岸後，

  映入眼帘的是，鱗次櫛比的簡陋工棚，

  已經有好多人，在工地上幹得熱火朝天。

  工頭不管你餓不餓，先拉到伙房前吃飯。

  每人一碗米飯，一碗肉片湯，

  還有各種大鍋蔬菜和咸醬，全都不限量。

  吃飽喝足，拿上工具到指定地點，跟著一起幹活就行。

  一天干下來，工頭管事的，直接過來發錢。

  真的，有100文，還有工匠能拿到150文。

  農村小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

  全都興奮的和同伴們，又跳又笑，美得冒泡。

  有不老實幹活的，工頭當眾指出，

  然後，給一天工錢，把他送回半島，

  據說會被列入黑名單，永不錄用。

  濟州島雖然熱火朝天，但，仁川城則是萬人空巷。

  為啥？

  因為北海王要迎娶，神凌第一富商沈肘子的掌上明珠。

  泰寧知府唐寅……不對，唐大人高升了。

  如今是仁川朝廷翰林院，首席大學士，正三品。

  坊間流傳很多小道消息。

  比如，北海王是看了，唐大學士的「春天的宮殿」圖，才相中沈府千金。

  再比如，因為神凌皇帝搶奪，沈府這位國色天香的美人，

  才逼得北海王高舉義旗，反抗靈圭帝的。

  這就純粹是胡扯，時間都對不上。

  但，市井流言，偏偏就是喜歡這種勁爆的消息。

  內衛請示：是否緝拿此等誹謗君上的敗類？

  結果，陸遠哈哈一笑，不了了之。

  人紅是非多，

  讓他們說去唄，又不掉塊肉。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