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霉的跋鋒寒
練成長生真氣生,徐言對九字真言法印有了更深的體會。
比如金屬長生氣,最適合不動根本印,其勢立如鐵鑄。其次大金剛輪印,其勢威猛絕倫。
水屬長生氣,最適合智拳印,其勢變幻莫測。
其他法印不是不能用,但效果沒有這麼匹配和強大。
至於陰陽長生氣,匹配性強了很多,最適合內外獅子印,內縛外縛印。
陰陽相生,內外觀照,也正合道家散手八撲的意韻。
因此徐言一動手,就打了杜伏威個措手不及。
明明雙方功力差著一大截,杜伏威就是被徐言壓著打,完全無法體現功力優勢。
僅打了十餘招,杜伏威才以大袖震退徐言,出口叫停。
「徐先生且住!」
徐言很意外,「才打這麼幾招。杜總管不會如此輕易承認自己無能吧?」
杜伏威失笑道:「狂妄之人杜某見過無數,但像徐先生這麼自信的,絕無僅有。其實杜某隻是想問問,你剛剛施展的,可是散真人寧道奇的散手八撲?」
「杜總管好眼力,確實如此。」
杜伏威深吸了口氣,「那麼,傳聞先生為慈航靜齋代言人,也確有其事?」
徐言馬上搖頭,「徐某跟靜齋有點關係,但是不多。杜總管如要通過我與靜齋拉關係,肯定會失望。」
「那寧散人為何要傳你這般絕藝?」
「他沒傳我。我們只是聊天,聊到武學時他提起過一些,然後我便自行領悟了。」
杜伏威麵皮一個勁的跳。
聊了聊,就領悟了?
「若非切實知曉,徐先生在一個多月前還不會武功,杜某一定認為你是在耍笑於我。但現在得見散手八撲,卻不能不當面說一聲佩服。」
「杜總管的意思是……放我走?」
杜伏威轉而說道:「徐先生先惹了宇文閥,後又殺了王薄之子,此刻要殺你者何止千萬。只要你肯歸順我麾下,杜某一力為你承擔。將來我江淮軍基業也非你莫屬,難道這份誠意還不夠?」
徐言微笑,「實話不大好聽,杜總管要聽嗎?」
「說!」
「杜總管雖是個人物,但你的江淮軍卻只配陪太子讀書。非要說歸順,不是我歸順你,而是你歸順我。現在歸順,我許你一人之下。」
「你也想坐那把椅子?」
杜伏威愣了數息,然後便大笑起來,聲震四野。
「徐先生啊徐先生,你若不是瘋子,便是古往今來第一狂徒。」
徐言嘆口氣,「不信也正常。但下次才想通,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杜伏威仍笑不可抑,「不如徐先生先向我證明,你如何能從我眼前逃脫吧。」
「這有什麼好證明的,告辭。」
徐言笑了一聲,轉身疾奔大江,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杜伏威跟著衝到江邊,目瞪口呆。
如果杜伏威不來,對手只一個跋鋒寒,徐言會很高興跟他多玩一陣子。
有這麼個陪練,他的慈航劍經經驗飛漲,此時已經又漲了幾百點。
但跟杜伏威試了下手,馬上就感覺一級的散手八撲不頂用,情知自己與這個級數高手仍有些差距,即便用出螺旋勁也無法彌補。
雖然打了他個出其不意,再耍下去會很危險,不如乾脆走人。
長生真氣起步就是先天,內息氣脈之悠長,遠勝於任何後天功法。
如果是用水屬長生氣,這個時間會更加離譜。徐言可以在水裡連待幾個時辰,都不用露頭吐泡泡。
只要他不離水邊,就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為保險起見,在水下潛行數十里後,他才於江北一片山林中登岸。
不過,剛剛上得岸來,就聽見山林深處傳來呼喝與激鬥聲。
徐言摸近窺視,只看一眼就笑了。
山林戰圈內,跋鋒寒渾身浴血,正心中叫苦。
圍攻他的人以畢玄之徒拓跋玉和淳于薇為首,還有他們帶來的隨從高手。
最鬱悶的是,他先前已經跟徐言激戰過一場,而且使用了某種強御氣血的秘法。
這門秘法每次用完,都會陷入虛弱期,嚴重時需要調息數月才能復原。
雖然因杜伏威的出現,消耗不算太大,可此時狀態也相當差。
最糟糕的是,自己的劍在先前的惡戰中折斷了。
對面淳于薇相貌俏美可愛,彎刀卻如索命的毒蛇,逼得他連連後退。
腳下一個不穩,就撞在某棵樹上,惹得周遭一眾突厥高手連連發笑,連淳于薇也被逗得慢了半拍。
可就在此時,跋鋒寒雙眼陡然迸發奇光,驀然大喝出拳,重重擊在淳于薇刀身。
淳于薇猝不及防下,居然被這一拳將彎刀打脫了手。
眼見跋鋒寒飛步搶進,幾乎要抓住淳于薇脖頸,一支鋼撾閃電般飛到,正抓中跋鋒寒手臂,陷進肌肉中去。
那鋼撾尾部連著一條鐵索,端末正抓在拓跋玉手中,他只稍稍一發力,跋鋒寒手臂便鮮血直流。
跋鋒寒雖立即發力震脫了飛撾,手臂上卻也多了三道傷口。
有拓跋玉插手,淳于薇立即避開了這一抓,而且同時飛起一腳正中跋鋒寒肩頭,將他踢了個踉蹌。
「師妹,此賊既奸又狠,你可要小心些。」
淳于薇接過同伴拋回的彎刀,也是氣得俏臉生寒。
「這傢伙真是狡猾透了,今天我非親手殺了他,替大師兄報仇。」
跋鋒寒捂著傷臂,心中在急速思索,可無論怎麼想,他都想不出辦法過拓跋玉那關。
在遠處窺伺的徐言也有些犯嘀咕。
接著搞下去,跋鋒寒今天要殺青了吧?
他可是男三號,比雙龍都像黃師的親兒子,因為撞上了蝴蝶效應,會死的這麼早?
這個人,能不能為我所用呢?
徐言想了想,猛然起身,全速向戰圈疾去。
本來以拓跋玉的耳力,應該能提前發現徐言靠近。
可一來他要全神貫注盯死跋鋒寒,二來這面江水聲雜,徐言的長生真氣斂息又很了得,竟被突進到十餘步才發覺。
他立刻大喝示警,突厥武者中的幾人立刻回頭,各自拔出彎刀向徐言迎來。
徐言毫不客氣的重拳出擊,迎面便以重手將一個突厥人打得吐血旋飛。
散手八撲螺旋勁,對杜伏威不夠用,但打這些突厥人卻沒問題。
徐言連施辣手,一連放倒了向他撲來的四個突厥武者,拓跋玉才意識到來人武功很強,手下們抵擋不住。
可在這個時候,跋鋒寒也突然藉機發力了。
他拼著肩頭再挨一刀,竟是徒手生生攥住了刀刃,並猛的將淳于薇的彎刀奪了過來。
拓跋玉大驚,連忙親自出手,攻向跋鋒寒。
跋鋒寒已奪刀在手,刀光即刻暴漲,奮起神勇與鋼撾連碰了數十下,竟是直接將鋼撾擊飛回去,然後立即向徐言方向靠攏。
在這個時間裡,徐言已經又擊倒了兩名鐵衛,突至戰圈邊緣。
「徐兄接刀!」
跋鋒寒大吼一聲,彎刀閃電般擲出,直接穿透一名鐵衛背心。
徐言剛好趕到,將那死不瞑目的鐵衛翻了個身,取刀後回手便砍倒另一名突厥武者。
兩人這麼一拉一扯,原本嚴密的包圍圈登時破了。
跋鋒寒極其狼狽的又勉力抵擋拓跋玉兩撾,便已經翻騰到了徐言身邊。
而徐言的刀,則及時為他接下了後續的追擊。
不過,拓跋玉此時已經搶到近前,一雙鐵鎖鋼撾疾風暴雨般施展開來。
徐言也守得很辛苦,感覺拓跋玉就算不如杜伏威,相差也絕對不遠。
眼見淳于薇和其他突厥人也兜了過來,徐言又是一聲大喝。
「還不先走!」
「哪邊!」
「還特麼能往哪邊!」
徐言一腳踹在跋鋒寒屁股上,將他直摜進大江,然後也跟著飛身而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