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截殺
出城二十餘里,徐言來到了一處臨江山地。
不過,前方山坡上,又一個魁梧修長的紫衣青年提刀而立。
「九江已成天羅地網,徐兄若想逃的話,怕是打錯了算盤。」
「來者何人?」
「連知世郎王薄的公子『雷霆刀』王魁介都不認識,還出來走什麼江湖。」
徐言再轉身,只見後方一左一右,已經站了兩個光頭大漢。
「他們兩位,乃是大江幫二位幫主,龍君裴岳,虎君裴炎。你若肯與王某單打獨鬥,王某保證他們二位不會插手。如何?」
王魁介,裴岳裴炎?
好像是幾個挺厲害的龍套?
不過徐言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在城裡容易被捂死,但這個地方有林有水,可戰可退,確實是個廝殺的好地方。
所以他直接褪去劍外包布,鑌鐵重劍的寒光登時重現。
「你確定要跟我單挑?」
面對徐言的反問,王魁介笑了笑,大步向他走來。
「正要見識見識徐兄刺瞎宇文化及一隻眼睛的神劍!」
裴岳失笑,「我若是你,就根本不會選王公子。」
裴炎也冷哼,「狂人我見過不少,但像這麼愣的,還是頭一個。」
徐言嘴角微翹,「希望王薄不止你一個兒子。」
王魁介見他如此輕蔑,也是眉頭驟鎖,腳下驀然加速,在五步外便拔刀橫斬。
這一刀確實強橫,仿佛挾著風雷之嘯般。
可就在刀劍相近之際,他驀然覺得徐言好像化為了一座山。
緊接著刀劍撞擊,他便覺得砍在了一塊實心鋼鐵之上,反震產生的力量讓他雙手都一陣劇痛。
百鍊鋼刀頓時彈回,王魁介心下大為驚疑。
雖然情報顯示,此人雖然戰績耀眼,卻只是個武學初哥。
但今日一見,其真氣之渾厚絕對在自己之上。
而且其功法詭異,這反震之力中竟有一股螺旋氣勁,讓自己一時氣息動盪不穩。
其實這也不怪他,徐言以金屬長生氣凝聚的不動根本印,再加上他強橫的肉身之力,確實硬的離譜。
王魁介刀光璇舞,如霹靂凝光,接著向徐言展開一波暴風驟雨的攻擊。
徐言仿佛應接不暇,只能辦得格擋,左支右絀。
裴岳則感嘆,「王公子不愧名家之後,這手雷霆刀堪稱出神入化。」
裴炎亦點頭附和,「若換了我是姓徐的,恐怕也會挨的很辛苦。」
兩人在旁拍馬,可在戰鬥中的王魁介無法贊同他們的說法。
只有他自己清楚,徐言看似擋得很艱難,實則沒給他留半點機會。
就仿佛人家已經算準了自己的回氣速度,所以才每每能在毫釐之間擋住自己的快刀,反震之力還在一分分變強。
他有種直覺,只要自己攻勢一停,絕對會立即迎來對方的反撲。
因此他立刻喝叫,「二位裴兄助我!」
裴岳裴炎一愣,不明白王魁介幹嘛這時候叫他們上。
但……誰叫他爹是大佬來著,上就上吧。
就在兩人剛要迫近之際,異變陡生。
王魁介斜劈下的一刀被猛震而起,連手臂都不由得高揚,胸膛明顯露出極大破綻。
三人幾乎同時驚叫出聲。
但這時,以大金剛輪印反擊的一劍,已狂轟而至。
王魁介努力回刀招架,但正逢真氣不繼,在鑌鐵重劍前,那柄單刀卻薄得像張紙,瞬間被一斬兩斷。
當看見王魁介的頭顱像陀螺一樣飛出,裴岳和裴炎腦子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啊?」
「王公子的腦袋為什麼飛了?」
「我也想問呢。」
「小心!」
「臥槽!」
兩人赫然發現已經衝到徐言眼前,腳下卻突然同時傳來踏空的感覺。本是並肩而進,卻齊齊往對方方向歪斜。
金生麗水,智拳印。
水屬長生氣本就性質柔盪,再輔以智拳印的迷惑性氣勁變化,已是立刻讓兩人生出不真實的感覺。
也就是在此時,鑌鐵重劍已經疾刺而來。
闊刃瞬間從裴岳肩頭穿透,並直接到了裴炎面前。
然而,二人不愧是經驗老道的一方高手。
裴岳雖驟吃大虧,卻生生以真氣延緩了劍刃的力道,並以雙手鎖住了劍刃。
裴炎同時省悟過來,立即繞過長劍,拳勁直轟徐言面門。
徐言暗叫可惜。
水屬長生氣綿柔,最為靈活,攻擊力卻有所不足。
他來不及換氣,又多少有點貪功,因此這一劍也就沒能達到三殺效果。
不過,當裴炎攻到面前時,他的換氣恰好已經完成。
眨眼之間,徐言果斷棄劍,同時如重炮般的一拳迎上裴炎拳鋒。
陰陽長生氣,螺旋勁!
喀嚓一聲,裴炎的右臂竟被直接震斷,慘叫中被擊得倒飛出去。
然後,就只剩下了裴岳一個人。
他仍抓著那柄透肩鑌鐵重劍,麵皮不斷抽搐,表情又悽慘又滑稽。
徐言似笑非笑,「怎麼,不想把劍還我?」
「我……啊~~!」
裴岳還沒來得及回話,鑌鐵重劍已閃電般被拔去,同時帶走了他那條臂膀。
憑心而論,王魁介三人的真實修為並不比他低很多。
實在是佛門武藏和天生神武的加成太過霸道,百分率的提升,武功越強提升越大。
再者就是功法的差距。
徐言雖然現在功力還不能說很強,但四大奇功身兼兩部,以金屬長生氣加持慈航劍經,再加九字真言這個多用BUFF,就連基本不用的散手八撲也是頂配。
而王魁介……雷霆刀?
捏是個啥?
裴岳裴炎心神失守,同樣被徐言抓住機會,一舉重創。
要不是韓蓋天等人來的及時,他們都得死。
追兵來到,徐言也不囉嗦,且戰且走又放倒七八人後,脫戰逸入山林。
隋末亂世,危機重重,遠勝于天龍北宋。
這裡每一方勢力,首腦都至少是一流高手。
徐言起步的台階已經很高,但孤身一人,仍舊不敢大意。
現階段他給自己定了兩個小目標。
第一,石之軒的不死印和幻魔身法,地點在長安無漏寺。
第二,楊公寶庫里的邪帝舍利,地點在長安地底。而要拿到邪帝舍利,則離不開魯妙子,就先要去飛馬牧場。
但北上之路,正被杜伏威與隋軍交戰阻斷。
而且石之軒的夢,盜起來難度也太大。
所以徐言只能退而求其次,溯江而上去飛馬牧場。
不過,這條路明顯也不好走。
還沒離開九江範圍,徐言就又被攔住去路。
跋鋒寒一身武士勁裝,背插寶劍,微笑著當道而立。
「真難以置信。月前徐兄還在成都街頭乞討,此刻卻搖身一變成了江湖名人,甚至號稱年輕一代最天才的人物,連宇文化及這個級數的高手都折在你手裡。」
徐言呵了聲,「我糾正你一下,那叫賣藝,不是乞討。」
跋鋒寒聳聳肩,「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乞討是不勞而獲,紅口白牙求人施捨。賣藝是憑自己的本事,令欣賞者甘心掏錢。二者豈能混為一談。」
「有道理,是我小看徐兄了。不過如今宇文閥也甘心掏錢,跋某隻好也憑自己本事,來取徐兄項上人頭了。」
「我值黃金千兩。跋兄這顆腦袋,卻好像不值什麼錢。如此比較,我似乎虧了。」
「不能算虧。想要跋某人頭者也為數不少,你若有這個本事,把我的頭送給大江聯鄭淑明。千兩未必能換,幾百兩她大概還是願意出的,就是掙多掙少的事。」
「有道理,是我小看跋兄了。」
說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但也同時拔出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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