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這是欺負人
到了大理國都,保定帝段正明禮遇非常。
幾次設宴親自坐陪,都把徐言捧的高高的。
但到天龍寺切磋佛法武功的事,他只推說要從長計議,然後就沒下文了。
段正明在宮中款待了他幾天,才親自送他到天龍寺掛單。
徐言也不急。
他很清楚,天龍寺真正說了算的,不是段正明和本因,而是枯榮。
保定帝親自到天龍寺來,應該就是要跟枯榮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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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枯榮這個老和尚,一向非常保守,交換武功的事很可能被否。
那也沒關係,只要能在天龍寺住下就行。
同意交換是互惠互利,要是不同意,你們可不能怪洒家白嫖。
一如徐言所料,保定帝確實是來與枯榮商討此事。
天龍寺某處秘堂中,枯榮、天龍本字輩高僧和保寶帝盡數在坐,就徐言的要求展開會議。
「本寺一陽指絕學,敢說並不輸少林絕技。但這易筋經洗髓經,實是武學奇書。」
「是啊。就算是鎮寺寶典六脈神劍,恐怕也未必能與達摩易筋經比擬。」
「倘真如此,這份誠意是不必質疑的了。」
「可虛言法師畢竟才二十多歲,他焉能精通這麼多高深武學?」
「他還說精通降龍十八掌呢。但他跟喬幫主相識,前後也就一個多月。就算喬幫主心懷廣闊,傾力教授,他的降龍十八掌又能得幾分皮毛?由此觀之,此人恐怕言過其實。」
「枯榮師叔,您意下如何?」
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到枯榮大師身上。
枯榮大師輕笑一聲,「你們的一陽指練到第幾品境界了?」
諸本與段正明面面相覷。
他們幾人功力相仿,大概都在四五品上下。
「再讓你們活上百年,能練到第一品嗎?」
眾人這下明白了,齊聲喧道:「必然不能。」
枯榮又問,「憑我等的功力,練得成六脈神劍嗎?」
眾人又齊齊搖頭。
「那就是了。既然六脈神劍無人練成,本寺又拿什麼去換少林的鎮派寶典?僅憑一門一陽指,虛言法師能答應嗎?」
「想來不能。」
「易筋經誠然乃無上寶典。老衲聽聞,要修行此經,須得先堪破我相、人相。因此數百年來,少林大德能參修者亦寥寥無幾。憑你們的佛法境界,便已執此經,練得成嗎?」
「自然不能。」
枯榮點頭後不再說話,意思很明白了。
就憑你們幾個,自己家這點玩意都沒練明白,還貪求別人的神功?
說句不好聽的,咱的家底壓根換不起。
就算人家白送給你,你們也練不成。
那還琢磨個屁?
話事人給否了,可段正明卻仍然有些糾結。
「虛言法師萬里遠來,意正心誠。我要是斷然回絕,恐怕傷了他的顏面,也傷了咱們跟少林的情誼。」
本因卻道:「皇上,我看本參本相的疑慮也有道理。虛言法師年紀甚輕,言語或有不盡不實。咱們回頭不妨與他切磋一下武功,他若言過其實,回絕起來就順理成章了。」
「那……如果他當真有如此神功呢?」
本觀笑了笑,「剛才枯榮師叔說了,易筋經參修難度至大,還在六脈神劍之上。此外還有洗髓經,以及十二門少林絕技,焉能有人二十多歲就掌握,我看皇上不必多慮。就算他當真如此神通廣大,又肯破除門戶之見,少林眾多大德也未必願意。皇上可以遣人去少林,詢問一下諸位大德的意思。若是他們不允,那也怪不得我大理。」
「二位師兄果然智慧過人。」
段正明登時寬了心,與幾本略做商議,立刻派人去請徐言。
徐言很快到來,看這個陣勢,心裡就了解個大概。
「法師遠來大理,有共參禪武的心愿,段某原該玉成。不過天龍寺中幾位師兄,卻還有些疑問,想向法師請教。」
「不敢當。諸位直言無妨。」
本因接口道:「先前法師曾言,身兼十二門少林絕技與易筋洗髓二經,此言太過驚人。我輩偏鄙,思之難以置信,想請法師展示一二,不知是否方便?」
考我啊?
「當然可以。未知哪位師兄願意賜教?」徐言說著笑出一口燦爛的白牙。
本相立即起身,「貧僧本相,願以本寺一陽指法,與師兄切磋一番。」
「妙極,就請師兄進招。」
本相擺出個指架,「小心了。」
本相一指點出,直向五步之外的徐言,氣勁破空哧哧作響。
指勁無形,故意要它出聲,一來是顯示功力雄厚,二來也顯堂堂正正。
段正明和諸本都是行家,一見此指就暗自稱善,連枯榮也微微點頭。
令人震驚的是,指勁剎那而至,徐言居然沒有做出任何應對動作。
本來大家都認為,就算他言過其實,但從江湖事跡來看,必然也是個高手。
因此根本沒人覺得,他會一指都接不下。
再不濟也能躲得開吧?
誰曾料想,他此刻一動未動,本相這一指功力極深,這般被擊中非受重傷不可。
眾人難免齊齊驚呼,居然誰都來不及阻止。
緊接著,令他們更加震驚的情景就出現了。
本相這的指勁落在徐言前胸,他也只是微微一震,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動靜。
段正明與諸本完全看不懂,只疑自己眼睛花了。
唯有枯榮長老看出些端倪,因此問道:「虛言神僧用的,是何種護體武功?」
徐言微笑道:「前輩法眼無差,此乃少林金剛不壞體神功。非是小僧想要賣弄,只是不用此功,不足以接下本相師兄這一指。」
這下子……段正明和天龍眾僧臉都黑了。
說什麼不用接不住,這明明是裝了一手嗶好嗎?
最可氣的是,明知他在裝嗶,大家還得服。
一陽指正面擊中,都傷不了人家一根毫毛,這還切磋個屁呢?
不料此時徐言偏偏又說,「本相師兄指法高妙,貧僧於指法一道不大擅長,只會拈花指與無相劫指,就請師兄印證一二。」
明眼人都看得出,本相遠不是徐言對手。
可他此時又要出手,難道是想逞凶?
正自遲疑之際,卻忽見本相袖上落下眼大一片袖布,如同剪刀裁切那麼圓。
又只須臾之間,那塊袖布倏然飛還,被徐言拈在手中。
緊接著徐言翻腕輕彈,那塊袖布電射而出,正擊中堂下銅爐,噹啷震響中,竟是過半嵌在旁邊銅爐之中。
「貧僧取本相師兄的袖布,用的乃是少林無相劫指。彈布入中,用的則是拈花指。未知師兄以為如何?」
本相呆立原地,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一陽指傷不了你分毫,你以無相劫指洞穿我衣袖,我都不知道你何時出手。
就算那拈花彈指看得見,我既擋不住也避不開。
你還問我以為如何?
你這是欺負人!
段正明與其餘諸本也都面如土色,現在才明白對方的真正實力。
先前誰說的他武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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