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個真是兒子？
蕭遠山知道，虛言本就是不世出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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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區區二十多歲，就練成十餘門少林絕技，並能在他和慕容博先後襲擊下逃命，其實力和潛力舉世罕見。
但那個時候，他也只能算尋常一流高手，在自己面前差距仍大，只有亡命奔逃的份。
誰料僅僅過了幾個月，他居然武功再次大進，已然能跟自己正面抗衡。
如果換個場合，遇上這等對手，蕭遠山會很高興。
然而現在……
太累了。
先前雖歇了一會，又吃了些酒菜，但一身本領終究大打折扣。
在與徐言連對三十餘掌之後，已覺得五臟如沸，四肢發顫，氣都有些上不來。
一氣不支，形勢就更加急轉直下。
徐言的全力攻擊，蕭遠山竟一時再難硬接，只能展開身法開始游斗。
可他忽然發現，徐言像是非常了解他的身法，往往能預判出他的行止，提前截擊，迫他比拼掌力。
且對方怪招頻出，仿佛雙手同時駕馭兩種武功一般，打得他幾無還手之力。
又碰了幾掌之後，蕭遠山徹底麻了。
他幾乎能肯定，對面這小妖僧已經看透了他的底細。
如果按對方的節奏，這麼硬拼下去，自己這條老命今天非交代不可。
事不可為！
撤！
蕭遠山立刻強行撞破艙壁，果斷突圍。
可徐言怎麼會讓他輕易走掉，追身連環出掌。
蕭遠山側身遮攔，一連被震了兩三個踉蹌，才成功竄出船艙，躍入水中。
徐言立刻扔了幾塊木頭，人也跟著一躍而下。
奶奶個熊，老匹夫，看看這回誰追殺誰？
然而天色已黑，月涌江流，其實已看不見身影。
徐言判斷，蕭遠山知曉自己輕功了得，應該不敢上岸進襄陽，十有七八會逃往江北樊城。
因此他立刻展開一葦渡江輕功，藉助剛剛扔出的木塊，向著江北掠去。
待他去得遠了，蕭遠山才悄悄從水面下鑽出頭來，又吐了口血，暗出了好長一口氣。
他不得不承認，這次行事實在有些草率了。
這小妖僧實在厲害，就是狀態完好，要勝他也不易，今天差一點就折在他手裡。
若非江湖經驗還不夠老道，否則憑他的輕功，自己恐怕累也得累死。
可是，若再給他一段時間成長，自己還吃得下他嗎？
徐言追進樊城，雖在城中轉了好大一圈，也沒找到蕭遠山蹤跡。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追蹤技術方面不夠專業。
可就在他幾乎放棄時，卻忽然看見，蕭遠山騎了匹快馬由北門馳進來。
「老賊哪裡走！」
徐言登時就縱身一掌拍了過去。
蕭遠山像是大吃一驚，但同時也出掌還擊。
兩人掌力相交，馬匹固然吃不住力道，連連向後跳退。
徐言人在半空，也被對方生生震了回來。
但他同時也發現，對方掌力非但略勝蕭遠山一籌，而且掌法也全然不一樣。
這怎麼回事？
老匹夫一夜之間就滿血復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要麼……就是眼前這人根本不是蕭遠山？
在他疑慮之時，對面人也驚問道：「法師可是少林虛言神僧？在下丐幫喬峰！」
這個真是兒子？
徐言恍然，心想這才合理。
不過有了前車之鑑，一時間他倒也不敢全信。
「貧僧正是虛言，可尊駕說是丐幫喬幫主？未知有何憑證？」
喬峰皺了皺眉，然後失笑道：「這還真沒有。不過神僧只須稍等一時，貴派玄生大師率僧眾就在後面，屆時真偽自有分曉。」
哦？寺里來人了？
過了約半個時辰，玄生真的帶著七八個少林僧趕到了。
不僅如此，他還帶來了進行赦封的聖旨，以及金印和度牒。
由於徐言滿地圖的浪，小半年功夫，從北地浪到江南，玄生要找他還真不容易。
所幸少林跟丐幫關係不錯，喬峰聞訊後發動幫眾收集消息，在確定徐言西進後親自過來幫忙尋找。
可是沒想到，剛照面就弄了個很大的誤會。
「有人冒充喬某刺殺神僧？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神僧示下，本幫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必將此賊揪出來！」
喬峰也被這個消息驚到，連忙表示強烈憤慨。
「那個老……老施主武功高絕，不在喬幫主之下，恐怕很不好找。罷了，且由他去吧。」
徐言心說，內老傢伙其實是你爹。
你不找他還好，如果真找到，他再三言兩語說得你來對付洒家，那可就玩脫線了。
他立刻轉移話題，向玄生說道：「師叔祖，印信度牒我先收下，回寺的事卻不忙。」
玄生微笑道：「玄慈師兄法旨，法師既受欽封，理當回寺登受尊位，要將方丈之位讓給你呢。」
徐言連忙擺手，「小僧這點德行，還不夠資格執掌一寺，那個位置你讓玄慈方丈放心的坐。小僧還要遊歷天下，精進佛法積累功德，暫時沒有回寺的打算。」
玄生深深點頭。
其實玄慈派他來，就是要先問問徐言的意思，也做足了姿態。
到底誰當帶頭大哥，咱自己人好商量，要是年輕人想上位，老衲就給你騰地方。
然而對徐言來說，少林可能恰恰是這天下最危險的地方，他當然不肯回去。
起碼現在不行。
玄生又說，「雖然如此，法師既受國恩，理當奉詔入朝謝恩，以備天子垂問。」
徐言笑了笑，「貧僧愧受天子封賞，可惜法理未精，現在去未免有辱聖聽。就請寺中前輩代為上書，請朝廷寬限一些時日。」
寬限時日，基本也就是婉拒的意思。
徐言明確了不爭權奪位，玄生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為少林揚名又創收，甚至迫得姑蘇慕容氏傳人都上山剃度，這十足一個佳弟子啊。
像上書這種小事，玄生欣然答應。
玄生辦完事就離開，但喬峰卻沒走。
他是實實在在對徐言很佩服又有好感，很想與之結交一番，提出想和他結伴西行。
徐言本來心裡有點小疙瘩，但看在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面子上，倒也沒拒絕這份好意。
兩人乾脆改走陸路，一路切磋武功，講說江湖逸趣，談論道理佛法，相處的也越來越好。
對於徐言迅速學會降龍十八掌，喬峰雖然很驚訝，但一點不介意，反而很願意教。
喬峰是玄苦弟子，也是少林俗家傳人，徐言同樣不藏私。
像一葦渡江、獅吼功，這種比較適合喬峰的，他也對等傳授。
這樣一來，兩人關係迅速升溫，都恨相處的時日少，路程未免有所耽擱。
本來由襄樊進川渝十幾天的行程，倒被他們走了一個月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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