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手迦葉
又半月,霸州。
宋遼邊境。
一隊遼騎嘻嘻哈哈踱馬而進,在遼騎中央,卻夾雜了幾十個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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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老幼男女皆有,都被繩索綁縛,哭哭啼啼哀哀切切。
但他們的啼哭,只能掃來遼兵的鞭打。
一個瘸腿老人抬頭喝罵,緊接著馬刀就砍了下來。
這裡離對面的宋軍營寨只有幾十丈遠,寨牆上宋軍看見老人倒在血泊里,不少氣得大聲喝罵。
「天殺的遼狗!」
「校尉!咱們出戰吧!殺了這群遼狗!」
「對!出戰!」
「殺盡他們!」
寨牆上校尉搖頭嘆氣,「你們當我不想殺過去嗎?可是邊釁一起,死的就不止是這幾個人了,上官更加容不得我等。」
「狗日的上官,禦敵無能,只會尋我們錯處!」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大宋父老這樣被他們殺呀!」
「窩囊!」
「哎~~~」
宋兵們正在捶手頓足,卻突然發現一道白影由南而來,如同足不沾地凌空御虛般,直向那隊遼騎奔去。
「你們看,那是什麼人!」
「是人嗎?人能會飛?」
「不是飛,只是跑得快,聽說世間有武功高絕的俠士,得具此等奇能。」
「好像還不是俠士,是個和尚,我看見光頭了。」
「他一個人,能敵上百遼騎?」
「這……」
說話之間,白衣僧已經衝到三十丈內。
開闊地上,遼兵們當然也看到了他,在嘰哩咕嚕喝叫幾聲後,臨近遼兵已經彎弓搭箭。
但當他們開弓之際,白衣僧已經又近了十丈。
亂箭射來,白衣僧揮起大袖一卷,竟將十幾支箭盡數裹住,然後反手便甩了回去。
六七個遼兵直接中箭落馬,其餘更是大聲呼叫,調轉馬頭。
然而白衣僧再次驀然加速,在他們剛剛調頭之際又趕到六七丈近,遙遙一記掌刀,就把最近的一個遼兵劈飛。
「蕭老匹夫,追殺我是吧!」
「我整不過你,也未必能整過你兒子,還整不過你遼這些雜魚?」
「待佛爺整進遼國去,好好跟你們蕭家理論理論!」
「跟蕭家理論完,我就去整慕容老賊的兒子。」
「那個兒子比較菜,虐他想必是沒啥壓力。」
這個白衣僧,當然就是徐言。
在擺脫了蕭遠山後,他越想越生氣。
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就追殺我上千里?
就你是個狠人,是嗎?
你等著,洒家不在少林一樣能發展,咱們有再見那天!
他自言自語之中,已經左一指右一刀,把過百遼兵斃了數十。
如若平地野戰,大隊騎兵也不懼武林高手。
但此刻的遼騎壓根沒有速度,騎兵墜馬後,戰馬們反而成了極好的屏障,遼兵想彎弓射他都很難找到角度。
稍微糾纏一會,就已經傷亡過半,領頭的百夫長也已被優先帶走。
沒有指揮,又遇見如此可怕的敵人,最後的三十多騎終於潰了。
他們打馬狂呼而逃,徐言奪了匹馬繼續追殺,接連又殺十餘人。
但其他逃的太散,徐言也懶得再追,到底有些逃的遠了。
回過頭來,被解救的大宋百姓當然號泣而跪。
連宋軍寨頭的宋兵們,也都禁不住歡喜大聲狂呼。
徐言繼續向北,一寨一縣一府的殺過去,斃殺遼國將領數員,軍兵無算,也多有解救宋民之舉。
人還在遼地,名號卻已經在大宋北方響亮起來。
百姓們都叫他白衣活佛,甚至多有香火供奉生祠。
可武林中人取的綽號卻沒這麼高大,因他是僧人,又常用拈花指,因此叫做血手迦葉。
又月余,徐言的武功終於再有突破。
經兩個多月的奔逃和實戰錘鍊苦修,他靠自己的努力把易筋經提升到了二級,功力大有精進。
再加上他輕功高絕,遼國雖也盡有高手來截殺,卻並無絕頂之輩。
少了不夠他打,多了也攔他不住,因此始終無人能奈何他。
不過,也終於殺出事來了。
當今遼主耶律洪基,其實是個篤信佛教的人,國中佛寺大興。
現在一個南朝高僧殺上門來,這是有多打臉?
他勒令國中諸寺出面解決此事。
所以今天,徐言終於被一群遼國僧人,圍在遼國南京某處宅院裡。
一陣激戰之後,傷亡慘重的遼國僧只能開始講理。
徐言雖然問題不大,但畢竟勢單力孤,同樣需要時間調理回氣。
那就講理吧。
「虛言!你仗著自己武功高,造下如許殺業,還配做佛門子弟嗎?」
「以勢凌人,屠戮無辜,這就是你少林的德行?不怕將來下地獄嗎?」
「遼主已然震怒,若不除你,本國興佛的大好局面將毀於一旦!你難道想做佛門的罪人?」
「就算今天你跑得了,也逃不過大遼無數高手的追剿!我等日後也必齊上嵩山,跟你們少林討個公道!」
徐言連連擺手,「都別急,一個一個來。」
「我是造了殺業。但我殺的每一個,手上都沾了許多宋人的血。同樣是造殺業,他們殺宋人時,你等怎麼沒跳出來問責?」
「遼主震怒你們就來,還說什麼興佛大好局面?僧多就是大好局面嗎?爾等是怕被砸了飯碗吧?」
「爾等上復遼主,若遼人再有打草谷,不時掠殺宋民之事,我還會再來,或許會直接找到他頭上。」
「地藏菩薩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介時說不得,我要帶上遼主一起去見他老人家。」
「地獄我尚且不懼,你們說,我會懼遼國追殺,懼你們這些土鱉嗎?」
「至於上少林告狀……你們千萬快點,感謝!」
徐言做這一些,固然是很看不慣遼兵的殘暴。
但國爭之下,民苦向來難免,他其實也知道自己解決不了,只要遼國能因此稍有收斂也就夠了。
其最主觀的目的,當然還是報復蕭遠山。
你們趕緊把消息送到少林,讓他跟著一塊高興高興,也不枉我費這麼大力氣。
接著他又問:「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咱們接著打?」
遼國眾僧都是既畏且怒。
畏懼,是因為徐言武功太高,他們真是打不過。
憤怒,是因為這個麻煩不除,他們飯碗保不住。
而且徐言的話也沒人敢帶回去,更沒人敢跟遼國談條件。
正在僵持之中,院外又有一行人進來。
為首者貂帽錦衣華貴,明顯是個有權勢的人物。
「皇太叔到~!」
隨著侍從這聲喧叫,徐言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皇太叔耶律重元,是遼主耶律洪基的叔叔,這個人後來造了反,可惜沒成功。
不過,他很有利用價值。
幸會啊,反賊兄。
耶律重元很有禮貌,向他合什一躬,然後才問。
「虛言神僧,我遼國一向禮敬佛子。國主命我來請教,不知神僧何以降罪。又如何才肯罷手,止息干戈?」
徐言指了指周圍的遼僧,「莫非這就是國主所謂的禮敬?」
耶律重元左右看看,「當然不是。這些僧人自作主張,實屬無禮。你們還不快快退下?」
此言一出,眾遼僧心裡簡直嗶了狗了。
拿我們當廁紙吶,用完就扔。
但耶律重元位高權重,他們哪敢違抗,只能灰溜溜退走。
只剩下自己人,耶律重元才又嘆息。
「重元不敢說神僧錯了,可您確實做的有些過,弄得大家沒有台階下。您如此年輕,何必非要玉石俱焚?」
徐言微笑點頭,「要是早遇上皇太叔這樣深明大義的高士,當然無需如此。」
耶律重元見他很給面子,也不由面露喜色。
皇上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我出面就擺平,那不是挺好嗎?
他接著又說,「神僧宏願,原該玉成。可宋遼畢竟百年積怨,實在難以驟解。別的不敢保證,我兒涅魯古為南院大王,在他轄下,我能許諾禁絕打草谷之事。神僧以為如何?」
【你的義舉使宋遼邊境諸多黎民受惠,佛法+1688!】
【你的佛法提升到LV16!修行有所成就,領悟:佛法.怒目】
【怒目:駕馭任意佛門武功時,攻擊力額外提升16%!】
好傢夥,這也行啊?
衝著這整整一級佛法,外加一個修行成就,徐言破天荒的向耶律重元作了個揖。
「若真如此,皇太叔功德無量,必有大福報。」
耶律重元更高興了。
我現在是太叔,已經權傾一國,位極人臣。
再有大福報,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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