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山神故事

  「我們要米。」徐山說道，他可沒忘爺爺給的任務。徐葉看看沐清雲，也是很用力的點點頭。

  「弄就弄嘛！」經過常二公的一頓罵，這老闆終究是蔫兒了，把乾貨稱了稱，然後扯過袋子給稱了一大袋米。

  「這是大米，哪兒有那麼貴。」常二公也不顧老闆的臉色，一邊輕聲嘀嘀咕咕「多的錢一會兒我補你」，一邊往袋子裡倒大米，別人聽不清，沐清雲聽得清清楚楚，大爺一直裝到袋子滿了，這才在沐清雲的幫助下上稱後遞給徐山，這時的兄妹二人才眉開眼笑的接過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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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爺爺！」徐葉說道，連聲音都甜了幾分，常二公卻沒看他倆，只是擺擺手說不客氣。

  反而是沐清雲目送這些商販回各自店裡後，微微鞠躬對常二公說：「大爺，真是謝謝你了。」

  「哪裡的話，你這娃娃不錯，這些小子都是親戚，不學好我得教訓教訓。」常二公笑著樂呵呵朝自己店裡走去。

  沐清雲也帶著兄妹二人往反方向走，他的聽力是遠超普通人的，走了一段距離後聽到常二公嘀咕：「這才過多少年，山神的事兒就被忘了，真是造孽啊。」

  對此沐清雲沒有表情變化，他看著徐山被扯破的獸皮衣，不顧兩人的反對，硬拉去店裡給買了兩套衣服，然後又拉著去理髮店修整了一下。

  「謝謝你了，你以後要是還來我們這邊，我就抓野兔給你吃，我爺爺烤的野兔可好吃了。」徐葉這樣說道。她身後的徐山一隻手提著米，一隻手抱著兩人的衣服，本來說是讓扔了的，但徐山堅持這是爺爺給縫的，不能扔。

  目送兄妹二人沿著來時的路往山上走去，一直離開到正常人的視野範圍後，沐清雲這才轉身朝著常二公的飯店走去，老爺子依然坐在門口，看見沐清雲走進，立刻起身笑呵呵說道：「來吃飯啊，這次想吃什麼。」

  「還吃蛋炒飯吧。」沐清雲笑道。

  依舊是同樣的座位，等到老爺子端著飯走出來後，沐清雲接過勺子沒開吃，反而先問道：「大爺，問個事兒哈，你知道這一帶的山神嗎？」

  常二公動作頓時一停，轉身看向沐清雲，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個凳子坐下，嘴裡發出了呵呵呵的笑聲，臉上卻沒有笑容，他看著沐清雲打量了半天，才問道：「問這事兒幹嘛？」

  「就是好奇，想問問。」沐清雲解釋說。

  常二公搖搖頭，說：「剛才那兩個孩子給你說的吧，不過他倆應該知道的不多，這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果然，這前輩既然被稱為神，鎮子裡不可能沒有他的信息，沐清雲眨眨眼睛，露出期待的表情。「

  常二公看著沐清雲這模樣，也就緩緩講起來，關於山神的事兒，對現在這鎮子裡的人來講是傳說，卻是常二公的親身經歷。

  「那會兒我才剛到二十歲吧。」常二公說。

  當時在他的腦子裡，還沒山神的概念呢，甚至都沒聽老一輩的說過有關山神的事兒，只是每天下地幹活兒，偶爾休息時抬頭，能看到山上大片的森林。

  直到某一天，他跟著全鎮大部分人被叫到鎮子裡，領頭的說了一大通，常二公就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在那天以後，他也不種地了，每天就被人領著上山砍樹，砍到的木頭藉由山上的河水衝下山，那會兒山上是有河的，不過後面逐漸乾涸了。一大群人砍了很久，砍得山上光禿禿的一片。

  「記得剛開始砍的時候，山上的獵戶跑來阻攔過，那是一家四口人，一對夫妻和一兒一女，一直在山上以打獵為生，偶爾下山買點兒東西。」常二公說，沐清雲立刻看向門外的山上。

  這家獵戶勸說不能砍太多，沒人聽，他們說了幾天也就不說了。至於砍樹的隊伍，哪怕到山上很難再找到一顆像樣的樹了，大家一直沒停下，開始準備朝著大森林更深處出發時，出事了。每次點名時都會有人失蹤，大家以為是在山裡迷了路，就進去找，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失蹤的人，於是大家都覺得是被野獸拖走了。

  給哭哭啼啼的家屬安慰好以後，大家繼續著，開始注意抱團，但還是在有人失蹤，而且這次更加詭異，有時兩個人抬木頭，前面的走著突然一個中心不穩，轉身一看發現後面的人不見了，有的是一群人坐在一起休息，也沒看見誰起來，但是點名時發現就是憑空少一人。

  眼見人一個個消失，膽子算大的常二爺都開始害怕了，更不用說其他人，於是大家就慌忙下了山，也沒人敢去找失蹤的人。鎮子得知了情況往上報，沒過多久就來了一撥人，就記得這些人戴著眼鏡都挺有文化的樣子，他們告訴大家不要怕，同時拿出了雞蛋和肉要找膽子大的人一起上山去看看什麼情況。

  本來還害怕的常二爺一看到這些東西就按耐不住了，不顧家人的勸阻報了名，很快就找到了十幾個膽子大的，另外還有一些是失蹤者的家人，三方組成了一個隊伍又繼續來到了山上，山外人先是找獵戶問了問什麼情況，獵戶看著他們只是搖搖頭，勸說不要進去，但還是沒人聽，他們繼續領著隊伍深入。

  「有男有女，印象不是很深了，就記得挺有文化的，懂很多的東西，穿的也好看。」常二爺這樣描述外來的人。

  這些人在路上經過那些樹樁時講解著，說樹上的圈圈叫年輪，上面有多少圈就代表這棵樹活了多少年，常二爺數著上面的紋理，說一棵樹要長這麼多年，那砍光了豈不是以後很久都沒樹了。

  他們笑了，說：「樹是很多的，而且很多長個一二十年就能用了，你前面的還沒用完，後面的就長起來了。」

  就是這些人，自信的走進了森林深處，可是不成想大家走散了，出去安全起見常二爺就領著在一塊兒的人往回走，別的人也是這麼想，於是大家在外面集合了起來，發現本地的是一個不少，唯獨少了山外的。

  這時那家獵戶終於出手了，男主人獨自拿著捕獵的工具走了進去，常二爺他們則是下了山，從此再也沒人提砍樹的事兒。

  過了一段時間，那群山外人終於是被獵戶帶了幾個出來，別的依舊下落不明，回來的幾個也是變得瘋瘋癲癲，說不清發生了什麼，在鎮子修整一段時間後又奔著山上去了，從此徹底消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