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雜事
入門一個月,門中終於給他們分配了雜事。
來到外門執院,從那位師兄手中接過交給他們的雜事,周玄一看臉都綠了。
身旁劉成搶過來一看,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煞白。
原來他們被分配的竟是清理外門弟子的茅房。
這可是比一些苦差事更要讓人難以接受。
「你們也別不願意,既是門中發下任務,自然沒有悔改的餘地,至於要換其它的事務也是不要妄想了。反正左右不過一個月時間,到時候就輪換他人,不會讓你們一直做這份差事的。」
不等兩人開口,那位師兄就已是先行打消了兩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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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周玄心中唯有苦笑,還能說出什麼?
只能怪他們的運氣太差。
竟然被分配了這麼一個差事。
一路上,劉成愁眉不展,周玄卻反倒釋然了。
不就是掏糞嗎,又不是去送死,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反正那位師兄也說了,也就一個月時間,到時他們也就不用再做這個事情了。
他心下已然接受,可劉成臉色卻仍顯有些抑鬱。
回到住處,將此事跟郭純說了一下,他也是有些目瞪口呆,竟不想他們這些雜役弟子竟還要做這種事情。
因為郭純傷勢未愈,周玄覺得這些雜事還是交給他和劉成為好,以免郭純染上晦氣,反倒加重病情。
對此郭純雖覺心中愧疚,可正如周玄所說,他如今傷勢未愈,確實不便去做這些事情。
劉成也沒說什麼,畢竟郭純受傷也都是因他而起。
事情定下後,兩人就開始為明日的事情做準備。
然而哪怕是提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第二天真到了茅房,兩人依舊是被裡面的情景給震驚到了。
裡面不僅臭氣熏天,其中情景更是讓人難以描述。
以前上茅房還不覺得如何,如今要開始掏糞,當真是品嘗了各種滋味。
他尚且還能忍受的住,可一旁的劉成卻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
周玄強忍那撲鼻的臭氣,用布條纏住口鼻,希望以此能減輕一些刺鼻的氣息。
等稍微適應了一下,就開始了正式掏糞。
兩人將糞坑中的屎糞掏出,然後裝入事先準備好的糞桶當中。
裝滿之後,或挑著糞桶,或推著糞車,向山下走去。
剛來至半山腰,就撞見潘鵬等一行人。
昨日他們聽說,這潘鵬等人被分配到伙房幫忙,那裡油水充足,又相對比較清閒,可比他們分配的事情強上太多。
此番突然在半山腰撞見他們,顯然並非只是一種巧合。
潘鵬帶人幾人停至半山腰,瞧著劉成滿是嘲弄。
「這不是我們的劉大公子嗎?怎麼放著好好的弟子不當,竟然成了掏大糞的了。」
話音一出,惹得身旁幾人放聲大笑,笑聲可謂刺耳至極。
劉成臉色難堪,卻也不好說什麼。
笑過之後,掃了一眼兩人,潘鵬忽的陰聲開口。
「來人啊,瞧劉公子如此辛苦,讓我們兄弟幾個來幫幫他們倆個。」
身旁幾人一臉陰笑走了上去,其中還有那名當初重傷郭純的男子。
劉成臉色大變,可四下山路狹窄,面對幾人哪裡能躲避的開。
瞧此一幕,周玄心下一嘆,心道這都是劉成做的好事,連帶自己也被牽連進來了。
眼下若真讓幾人圍上來,怕是今天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他出聲開口:「潘公子如此好意,我等心領了,不過這糞還是由我們自己挑就是。」
「那怎麼能成,劉大公子哪能做這種粗賤活計不是。」
潘鵬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周玄情知這事是不能善了,突然一揚扁擔。
「好狗不擋道,潘兄還是讓開些吧。」
潘鵬面色一怒,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就見那糞桶中的屎尿齊流,直嚇得他和身旁幾人倉惶逃竄。
周玄哈哈大笑,挑著糞桶,大聲開口。
「劉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劉成登時明悟,立馬推著糞車連忙跟上,不過眨眼就已是下了山。
等回過神來,潘鵬有心想追,可想到那桶中污穢,最終還是忍住了。
兩人直至下山,也沒有見潘鵬等人追來,這才長鬆了口氣。
對視一眼,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經此一事,兩人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
「你放心,今天這事沒完!」
劉成憤憤不平,當即咬牙表示這個仇他定然要報,絕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算了。
周玄心中搖頭,可也知道勸阻不了,只能希望他日後不會惹出更大的麻煩就好。
兩人來至山下,先是將糞桶中的糞便倒入良田當中,又在山泉邊上好好沖洗一番,這才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糞桶上雖然蓋了蓋子,可那味道也依舊是難聞很。
接下來,他們兩人又接連上下山幾趟,方才終於將茅房的污穢清了個乾淨。
等回到住處,劉成累的直接癱軟在了床上,就連周玄也是累的夠嗆。
到了晚上,甚至連吃飯都有些難以下咽。
沒辦法,實在是白天的味道太沖。
哪怕是現在,他們兩人一想起來都直泛噁心,哪還能吃的進飯去。
接連掏了幾天,劉成終於是按耐不住,一溜煙跑去瀟灑了,獨留周玄一人繼續忙活。
這天傍晚周玄回來,劉成早早的備好了燒雞酒水表示歉意。
周玄起初有些慍怒,但想著這劉成本就不是好吃苦的人,能跟著他連挑了幾天糞桶已是不錯,真要讓他一直挑糞,估計也不可能。
因此心中怒氣消減,也不再說什麼。
劉成連忙保證道:「以後周兄的伙食我劉某全包了,絕不會讓周兄吃半點虧。」
周玄也不再說話,直接大口吃了起來。
前幾日他還有些不適,不過這幾日習慣後也就不以為然了,該吃吃該喝喝。
見他這個樣子,劉成不免心生幾分佩服。
之後的日子,周玄獨自一人挑糞,倒也落得一個清閒。
開始幾日還有些勞累,但之後周玄突發奇想,藉此機會運起了雲霄步的口訣。
如此一來,頓覺輕鬆了不少,而且連帶還可以練習輕功,可謂是一舉兩得。
幾日下來,不僅輕功進展神速,連帶挑糞也變得越發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