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獸穴里的老豢獸師！

  常山鎮，

  錢家大院。

  大廳內

  錢飛馳全身冰冷，感受著身後的凝實殺意，他瞬間從悲傷里清醒了過來，伸手往自己的腰間掏去。

  作為一名鍛骨圓滿的武者，雖然後期沉迷女色，和不知道多少富家太太勾搭在一起，但是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吃素的。

  「小子，找死！」

  錢飛馳轉過身，掏出身上攜帶的暗器剛要對著何止殺射去。

  卻發現何止殺已然站在了他的身邊。

  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痛感，懷念著還有這麼多人妻等著自己禍害，錢飛馳帶著遺憾而仇恨的眼神最終癱倒在了地上。

  sto9.co💫m提醒您查看最新內容

  「真以為我會給你們這種反派角色說話的機會嘛？」

  何止殺看著倒下的錢飛馳，嘲諷的說道。

  他可不是那些聖母心極重的熱血流男主，才不會試圖通過嘴遁去改變一個人的思想。

  殊不見在藍星時，官方日報早就刊出了一種神經病的特質，叫做樂於改變他人的思想。

  愛好學習的他自然不是神經病，所以他從不嘴遁！

  「老爺，不好了，我剛才去找少爺，聽說少爺和人交易的地方死了很多人。少爺可能也-」

  正當何止殺愉快摸屍的時候，大廳外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聲音。

  「死了，對吧！」

  何止殺接道。

  「對啊，不對，你是什麼人？這裡怎麼會有具棺材？」

  那名僕人打扮的傢伙這才看見站起的何止殺，還有大廳里的棺材。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

  何止殺看著對方似乎對自己的身份頗有疑問，於是光明正大的指著他，然後囂張的說道。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老子孫悟空！就是殺你少爺的人！」

  「什麼，你！難道這棺材裡的就是？」

  那名僕人打扮的傢伙往棺材裡一看，然後淒婉的叫道。

  「少爺啊！你死的好慘啊！——」

  嚇倒在地上的他，指著何止殺怒道。

  「老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咯！」

  被人指著，何止殺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然後笑呵呵的說道。

  「所以我順手把你家老爺也給殺了！」

  將腳下的屍體拎起，丟在了這名僕人的面前，這名僕人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恐的癱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另外，麻煩你帶個路，帶我去獸穴瞧瞧！」

  見著對方似乎不太願意，何止殺手中的黑刀徑直的指向了他，在黑刀的誘惑下，這名僕人最終也接受了這項無償的服務。

  一路走在通向獸穴的路上，這名僕人也很是不老實的想要求救，但是那些不小心知道了何止殺身份的傢伙也都老實的下了地獄去見閻王，直到將最強的那名護衛統領一擊斬殺，這名僕人才乖乖的將他帶向了通往獸穴的路。

  ······

  將守在大門前的兩名護衛擊暈，在何止殺的注視下，那名僕人也是老實的掏出鑰匙將其打開。

  大門通向了地下室，陰風陣陣，何止殺甚至能聽到很多野獸的咆哮聲。

  「大人，裡面就是獸穴。您請，小的就不奉陪了！」

  那名僕人伸手指向了大門後，然後鞠躬作禮就想走。

  「你覺得我傻嗎？你先進。」

  何止殺和這名僕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掏出黑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

  「大人，裡面那都是猛獸，小的是真的不敢進啊！」

  那名僕人顫顫巍巍的哭訴道。

  「我的刀和裡面的猛獸，自己選一個！」

  何止殺一腳踹在那名僕人的屁股上，威脅道。

  看著何止殺的黑刀，與陰暗的地下室，那名僕人最終還是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跟隨著那名僕人進入到了地下室，何止殺明顯的感覺到野獸的嘶吼聲響了許多。

  在走了不久之後，進入到一處略微空曠的場域，何止殺便感覺到光線明顯黯淡了下來，伸手擦過從石壁上的掉落下來的粘稠液體，何止殺以這麼多天來殺戮的經驗保證，這絕對是人血！

  「說，你們到底在這獸穴餵了多少人，養了多少野獸？」

  何止殺暴喝道

  「大俠，您覺得這樣的事情我一個做奴僕的能清楚嘛？」

  那名僕人惶恐的說道。

  「賤仆十問而九不知，此為常事，這位來客，若是這般感興趣這獸穴的故事，不如來問問老夫！」

  正當何止殺欲要拿刀再問之時，忽然一個雄渾的聲音開口說道。

  聽見這個聲音，何止殺朝著場域中間看去，一名兩眼發白的黑髮老者手中拿著一具人體的殘軀，正坐在一群野獸的中間，偶爾將人體殘軀的一部分掰成幾塊，朝著那些好像是老虎和狐狸的野獸投擲著肉食。

  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名被綁住在石柱上的一名小女孩，一隻長相似狐似虎的野獸蹲坐在她的身旁休憩。

  定睛一看，何止殺的雙眼發亮，就像眼前跑過了無數的小錢錢。

  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小女孩正是地下交易所上的天價懸賞目標！

  在何止殺盤算著如何解救小女孩時，黑髮老者轉頭的瞬間。

  那一刻，何止殺見到了一雙發白的深邃雙眼，和蒼老的臉。

  那張臉對著何止殺他們的來處微笑道，像是一個和藹的老人看待自己的食物一般。

  「閣下可曾聽過豢獸師一職？」

  「在這個世界，豢養野獸也有相應的職業嘛？就和藍星動物園的飼養員一樣的工作嘛？」

  何止殺盯著老人，心裡想道，只是還未等到他回答，那老人便又開口道。

  「閣下不知道也正常，自我大吳王朝和妖族開戰起，我豢獸師一職便註定要落寞。到今時今日，人們應該已經忘卻了這個職業以及這個職業給人們做出的貢獻。」

  老人雙手握拳，眼中似乎常含淚水，捶胸頓足道。

  「老夫從業數十年，兢兢業業，為福陽縣飼養業做出了巨大貢獻，卻因為朝廷一紙禁令，受到福陽縣捕快的追殺，以致於今日淪落到只能活在陰影的地下，聊度殘年！」

  說著，老人怒吼的咆哮道，身邊的野獸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也都停下了吃肉，一同咆哮道。

  而在他身後，何止殺看見，那頭狐虎似乎也是被眾獸的聲音給吵醒，從睡夢裡醒來，那綁在石柱上的那個小女孩此刻是大氣也不敢粗喘，眼裡噙滿了後悔的淚水。

  「閣下既然闖入我獸宮，想必是為了這女娃吧。」

  老人轉頭看向了背後石柱上的女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女娃真當是塊寶餌兒，也得虧我沒讓我的心肝寶貝把她這麼快吃了。」

  一隻手拎起腳底的一具屍體，扔在了那女孩的身前，何止殺驚訝的發現那具屍體竟然掙扎的站了起來。

  「趙叔！別管我了，你快逃！」

  那綁在石柱上的女兒看著渾身是血痕的屍體哭泣的喊道。

  「小姐莫怕！屬下一定會護你周全！」

  在何止殺的注視下，那具屍體撐起了身體，擺出了護衛女孩的姿勢，說道。

  「主僕情深啊！好感人的一幕！」

  見到這一幕，老人拍著掌，誇讚道。

  「幸虧有你們這些忠誠的愚仆，這幾天我的小寶貝們可真的是好好活動了一番筋骨！」

  老人伸出手，那一頭狐虎從地上爬起，在老人的撫摸下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對對對，還有你，我的心肝寶貝！」

  老人如同愛撫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從腳下剛死不久的一具屍體裡切出了一塊最新鮮的，餵進了狐虎的口中。

  「要多吃點，你才能快快長大，成為和你父母一般的妖！」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兩件畢生傑作，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情，揉順著狐虎的毛。

  「你，也許會是我這輩子最偉大的傑作！」

  「錢韃，你就是個瘋子。在我大吳與妖族開戰，頒布禁令後，你竟然還敢豢獸為妖！當年我爺爺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應該將你就地斬殺！」

  看著老人狂熱的神色，護在小女孩身前，那名全身血痕的男人對著老人怒喝道。

  「趙勇，別傻了，看清楚形勢。我完全是看在你過去爺爺，福陽第一捕快趙金水的情面上，讓你多活一會兒。就連他趙金水當年都不敢這麼和我講話，就憑你，黃毛小兒，還不夠格來評論我！」

  老人帶著凜然的眼神，朝著幾乎要倒下去的趙勇撇了一眼，冷聲說道。

  「你—！岳縣令不會放過你的！」

  趙勇看著盯著自己，口水四溢的野獸們，對著老人狠狠說道。

  「岳明，一介書生罷了，還真以為攪的動這福陽縣的水？也不看看這片土地姓什麼！」

  錢韃嘲諷的說道。

  「所以，我想問下，你到底在這獸穴餵了多少人，養了多少野獸？」

  何止殺帶著學習的好奇心，打斷了這場談話，用自己最和善的表情問道。

  「哦，猴頭兒，你當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老人看著那名此時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僕人和仍舊挺拔站立的何止殺，帶著一絲不屑的問道。

  「那既然都這樣了，不如讓我死得明白一點！」

  督了一眼身邊沒用的僕人，何止殺盯著那些看向了自己從獸群，悄悄的數著數量的何止殺輕鬆的笑道。

  「好，有膽量！死到臨頭嘴巴還如此之硬！要真是放在我還在錢家當值的過去，我一定會向阿哥推薦你小子。」

  錢韃似乎是回憶起自己過去在福陽縣錢家掌管全縣飼養業的日子，說道。

  隨後，他又遺憾道。

  「可惜了。」

  很快，他便兩眼放光，帶著自豪的語氣朗聲道。

  「獸穴里的獸都是老夫精挑細選出來的，當初共計一百隻猛獸，現在就剩下這9隻。」

  看著身前的狐虎，還有其他的熊，豹，狼等獸，想起當年培育花費的代價，縱然一向不看重的錢韃，不覺也有些心疼。

  「為了讓這些小傢伙們能吃好，老夫我可是傾盡家財，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料。只可惜，」

  看了那小女孩一眼，錢韃眼神怨毒。

  「要不是福陽縣換了新縣令，讓岳明這般不懂變通，不知世故的書生上了位，以我錢家在全縣數十年的經營，

  每一個村子裡每年找幾個童男童女還不容易？也不至於讓錢猛那廢物耽誤我好幾次培育的機會。」

  說著，錢韃對常山鎮錢家也是不屑一顧的罵道。

  「錢猛這狗雜種，拿著錢家的資源也不好好做事，枉顧家族對他的培養！不過算算，獸穴建立這麼多年了，這傢伙應該也還算是提供了我幾百數量的童男童女吧！」

  錢韃回憶著過去，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至於普通奴僕，那我可就數不清了。像你身邊的這種傢伙，因為誤闖，因為被主子懲罰，還有被專門買來的，各種原因來我這獸穴做食料的，老夫可沒這個心思來記清楚！」

  講到後來，錢韃也不再去計算到底有多少數量，畢竟他心思全在獸上，哪有時間去管人會怎麼樣！

  「你可，真該死啊！」

  聽著錢韃自言自語的言論，何止殺眯起了眼，手不禁握在了黑刀上，對著錢韃殺氣騰騰的說道。

  「這就是這個新世界的真面目嘛？人命如草芥？」

  雖然在進入這世界的沒幾天裡，何止殺自覺已經有些適應了，但是看見如同錢韃這樣，視人為食料的傢伙，還是產生了一股控制不住的殺意。

  「我想殺了這傢伙，哪怕沒有賞金！」

  嗜錢如命的何止殺在心裡默默念叨著，殺意凜然，眼神鎖定住這些野獸們的弱點，手上的黑刀蓄勢待發。

  「也許吧，以前的時候我還會思考些許這樣的問題。但是現在——我老了。」

  錢韃摸著自己蒼老的臉，看著自己乾癟下去的皮膚，還有骨瘦如柴的雙手，一聲嘆息，然後看向了自己身邊毛茸茸，赤黃色的狐虎，眼裡帶著老人看著自己孫子一般的關懷眼神。

  「只要小傢伙們好，我死不死的，無所謂！」

  當轉頭看向何止殺的瞬間，那充滿溫情的眼神又剎那變成了漠視死亡的冰冷眼神，錢韃看著何止殺，還有那癱倒在地上的僕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講了那麼多，也算是疏解了老夫這麼多年的寂寞。」

  說著，錢韃拍了拍掌，幽幽道。

  「為了表示感激，請你們去死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