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鏗鏗三人行》

  《鏗鏗三人行》錄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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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竇文韜和陳麟風、鄭培芳坐在桌子邊閒聊。

  這就是鏗鏗三人行的錄製形式,拍攝大量的聊天內容,剪出精華部分,就是最終的成片。

  竇文韜率先鼓掌,「歡迎陳麟風同學來到我們鏗鏗三人行,陳麟風,你是第一次來港島吧?」

  陳麟風道,「我大概八歲的時候來過一次,當時我哥在這拍電影,我來看他。」

  竇文韜恍然,「噢,你哥是石小龍吧,也是個很出色的小演員,我應該把他也請來的。」

  鄭培芳問,「那時來港島什麼感想?」

  陳麟風想到了當時的情形,臉上泛起笑意,「當時我哥在和袁彪一起拍一部叫《華國龍》的電影,我跟去劇組玩,正好見到房龍來探班,我還上去要了幾張合影。」

  竇文韜大感興趣,「房龍可是大明星,你那年才8歲吧,當時有什麼故事嗎?」

  「當時房龍正是最輝煌的時候,他一到劇組,好多人圍著他,我遠遠的看著,就覺得大丈夫當如是。」

  陳麟風感慨那一次際遇,「我記得當時,我還跟他說,我一定會成為你這樣的人,讓世人都知道我。」

  竇文韜大樂,「這不跟當年秦始皇和漢高祖一樣的故事嘛,我得把這個記下來,看以後會不會也是一樣的發展。」

  他向陳麟風確認,「這可是大新聞,之前都沒聽說過有記者報導這個事,這是你第一次和外界說吧?」

  「是,之前也沒人問過我關於港島的話題,這是第一次。」

  竇文韜樂呵呵的笑,「所以說關注我們節目還是有好處的,總能聽到一些明星背後的獨家新聞。」

  他接著又問,「當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房龍那時候可是鼎盛時期,想要追上他,難度可不小。」

  陳麟風笑了笑,神情帶著一些認真,「那時候想著總歸事在人為嘛,也是帶了點少年意氣。」

  鄭培芳禁不住開口問道,「看得出來,你很自信,大陸的年輕人現在也都是這樣的嗎?」

  竇文韜接話,「我要是他這個年紀,就能有兩本銷量都過百萬的小說,……現在新書是過百萬了吧?」

  看到陳麟風點頭,他繼續道,「我要有他現在這成績,我都不是自信,我得膨脹。」

  ……

  ……

  竇文韜道,「咱們這個節目向來是放開了聊,能說一下大陸那邊,這次關於你新書的風波嗎?」


  陳麟風對此沒有多說,只說是有些前輩過於看重文學的意義,對他的小說有些不同意見。

  鄭培芳不滿意這樣的含糊回答,在這個節目,她喜歡揭露,喜歡談點不一樣的東西。

  其實就是和內地主流輿論相反的內容,這個懂的都懂。

  鄭培芳問道,「我看了你針對圓圓作品的發言,說她寫的內容有不少不對的地方,有些我是認可的。

  但她有很多內容,落筆在內地窮苦人和弱者的內容,我覺得這是具有人道主義情懷的行為,你不認可這樣的做法嗎?」

  陳麟風反問道,「華國只有這些東西可寫了嗎?寫的時候有沒有以偏概全,有沒有用個體代表整體?這都是可以斟酌的。

  我不喜歡用非常負面的例子,來擴大問題的做法,如果單拎出來例子,我不覺的是問題,但往往寫書的作者,都會引導讀者,讓人覺得這是全部。

  我所認為的文學,是說對的事,是探求大眾無法表達的,訴說大眾無法說出口的,唯獨不是自怨自艾,天天抱怨過去,揪著一些負面的內容不放,普通人樂意看這樣的故事嗎?」

  鄭培芳不同意這種觀點,她搖搖頭,「你不能用自己的看法來揣測別人的寫作意圖。」

  竇文韜打圓場,「咱們就不要針對個人去說,還是討論現象。以我這些年的觀察,有很多人都和那位作家一樣,描寫苦難中的人、人們經歷的那些難過的事。」

  他掰著手指,拿比較知名的舉例,「比如《活著》、《紅高粱》、《霸王別姬》,這些作品改編成電影之後,都在國際上得了大獎,這是否也證明了,這一類作品的藝術性和存在的必要性。」

  陳麟風撇撇嘴,「總掰開自己的傷口給別人看,外人出於獵奇心理,給了好評,這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嗎?

  這樣的作品我看的越多,就越覺得心中煩悶,我更希望看到一些正向的,能給人力量的作品,哪怕看完讓我一樂的作品也好。」

  竇文韜聽的稀奇,「這些都是獲得了三大電影節大獎的作品,是很了不得的成就,你也是作家,看這樣的作品不應該心生感悟嗎,聽說創作者的內心都很敏感。」

  「就是因為很敏感,所以我心裡才越看越不舒服。」

  陳麟風用有些開玩笑的語氣說,「我有時候都懷疑三大電影節是不是故意的,專門挑這種讓人難受的作品發獎,有藝術性的電影多了去了,總是這種作品能得獎,多少得有些其他原因。」

  鄭培芳「哈」一聲,「這你就過於陰謀論了,三大電影節是出了名的客觀公正。」

  竇文韜也這麼覺得,「你這個觀點有點不太符合大眾觀念。」


  陳麟風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說這個,只是因為我覺得西方世界過去的對立思維還沒結束,他們在文化上的攻勢……

  嗯,不能這麼說,改成滲透吧,我覺得這種滲透還沒有結束,甚至還會越來越強。」

  竇文韜對這個感興趣,「比如呢?」

  「電影這種軟性的文化滲透就不用說了,未來的哪一天,諾貝爾文學獎給到某些,將人性的醜陋特化為國人醜陋一面的作家,比如柏楊或者莫岩,我一點也不意外。」

  鄭培芳很不滿於陳麟風對文明世界莫名的敵意,「你想的也太多了,諾貝爾文學獎根本就不會發到大陸的作家手裡。」

  「誒,兩位的觀點徹底對立起來了,」竇文韜拱火,「培芳,你覺得大陸作家得不了諾貝爾文學獎?」

  「得不了。」

  他又轉向陳麟風確認,「你覺得大陸文人有可能得獎?」

  陳麟風道,「等十幾二十年後,華國的體量大到一定程度,能夠引起西方敵對情緒的時候就能得了。」

  「好,」竇文韜一拍手,「那咱們就先立個約,等十幾二十年後,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一定再請二位上我的節目,如果這個節目還在的話。

  到時候咱們再聊這個話題。」

  鄭培芳沒好氣道,「那我看是沒這個機會了。」

  陳麟風保持著重生者的餘裕,「如果真有這麼一天,我只希望那位獲獎者能有點骨氣,學習讓保羅薩特,維持自身的純粹,拒絕領獎。」

  他看著攝影機的鏡頭若有深意的說道,

  「如果沒有拒絕的骨氣,那就只能證明,你寫那樣的作品,不是什麼揭露和批判,就是為了向西方世界獻媚。」

  ……

  ……

  鏗鏗三人行錄製結束後,接下來是《楊蘭訪談錄》和《說出你的故事》。

  這兩檔節目是一對一的訪談,比較常規,陳麟風順利錄製完。

  終於,在臨近十一月的時候,陳麟風回到鄭市,去學校上課。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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