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
「我的僕人？」阿Q盯著她，運算中心已經證實對方剛剛吸取了自己的血肉
「是的，舊約中記載，您從地上萬民中挑選了我們的祖先，作為您的子民」那女人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封面上畫著一隻長滿眼睛的章魚，與阿Q在夢中見到的形象如出一轍「因為見您從海洋中誕生，因此我們自稱為黑潮教」
「您現在剛剛降臨這個世界，被一些污穢之人所蒙蔽。請允許我們這些曾經的子民來引導您，回歸本源」
她說著，又從懷裡拿出一台平板，遞到阿Q面前
「當我們第一次發現您，是在A市的醫院，我們曾多次要求那些人歸還我們的神，但是這些瀆神者想要利用您而拒絕」
「所以，你們因此挑起戰爭？」阿Q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日本戰場上的混亂景象
「是的，我們利用了某些財閥心中的貪婪」那女人依然跪伏在地，滿臉虔誠。旁邊的孩子在草坪上安靜地躺著，呼吸平穩
阿Q沉默了片刻，不知眼前這個自稱他的「子民」的女人究竟從何而來。她的穿著與言談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商務精英，而不是虔誠的教徒。運算中心向M國確認了她此次的見面完全合法，表面上沒有問題。
「你先跟我說說你們的事吧，如果你們是真的，為何我查不到任何有關你們的資料？」
那女子低著頭，繼續說道「根據古老的記載，您曾兩次降下神諭。第一次時，您說，『因為你是歸卡拉萬你神為聖潔的民，卡拉萬你神從地上的萬民中揀選你，特作自己的子民。』當時，世界遍布污穢之人，因此您要求人與人之間相互排斥、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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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次，隨著我們傳播主的功德，污穢之人幾乎滅絕，世界趨於清淨。於是您宣布，『人與人之間應當和諧共處」
「之後您未曾降下新的神諭，我們便根據舊約的要求蟄伏起來。請原諒我們直呼您的名字，只有這樣才能開始喚醒儀式」
阿Q聽完，眉頭微皺。這女人並沒有回答他的真正問題
「儀式？什麼儀式？」
「是喚醒您本源意識的儀式，這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女人緩緩退後，始終匍匐在地，向後移動
「當我們開始喚醒您的本源意識後，任何人都不能再直呼您的名字，否則便會受到懲罰，因此所有典籍都以其他名字指代您，比如卡拉萬」那女人站起身，抱起了自己的孩子
「請您好好休息，您的任何需求我們都會全力配合」說罷，便抱著孩子走了
「本源意識？」阿Q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數據中心，進行自檢，同時檢索全知之眼的相關資料」他迅速下達指令，腦中依然思索著那個女人所說的話
......
阿Q監視著這個女人的動向，只見她開車沿著公路一路向前，最終抵達了城市邊緣的一處別墅內，這是一棟在富人區中的普通別墅，資料顯示這屬於她和其丈夫的共同財產。她在名下經營著一家私募基金，而她的丈夫則擁有多家科技公司。
「看起來挺正常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有錢人」阿Q眉頭緊皺，她使用的符號與符文在短暫接觸後產生了吸收效應，這也許和她所稱的『喚醒』儀式有關
阿Q繼續追蹤著女人的行動軌跡，發現她確實定期參加一些類似教會的活動。經過搜索參會人員，發現這些人大多數都在各自的領域有一定成就，並且每周日都會進行一場聚會
雖然他們的聚會每次只有三五人，但這些人又同樣會組織聚會，重疊起來竟覆蓋了大部分的領域，某些領域的高層甚至全部都是這個教會的成員，這些精英們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絡，操控著世界上的大部分資源
數據中心的自檢已經完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雖然這些人重疊起來能覆蓋全球，但是單看這個女人不過屬於一個財閥的小圈子。」阿Q對女人所說的話並不完全信服，但是也不能這樣分析，畢竟五個電話就可以聯繫到任何人，因此保險起見——
「數據中心，備份今天之前的數據」
運算中心繼續運轉著，結合之前的人理喪失事件給出建議，認為應當阻止儀式，並進行自我評估，以確保意識的獨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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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全球大多數的國家都開始支持阿Q建設再生劑分配系統，甚至某些地區依據該系統開始試行資源分配系統。
根據計算，如果全面推行該系統，當前的社會生產力足以滿足全球所有人的物質需求，甚至還能涵蓋那些為滿足精神需求而衍生的額外消耗，比如跳傘、狩獵、賽車等娛樂活動
核電站的維護也逐步變得穩定起來，每周都有新的一批人前來輪換工作。
但與此同時，阿Q的夢境變得愈加頻繁，有時是在海底洞穴，有時是在虛空，這種夢一般都不算什麼美夢，雖然也不算噩夢，但卻會使人煩躁
L國的網絡也開始納入阿Q的監視之中，他通過網絡可以看到孫萍等人的生活。他們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王濤、張潔繼續研究再生劑的相關事項，而孫萍卻轉去了另一個研究所
阿Q心頭不悅，心中湧起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她也應該繼續從事這方面的研究」他不由地這麼想到，突然感覺這種想法有些異樣
「警告，邏輯習慣改變速度加快，目前已超過20%，目前已擴大自檢範圍，增設資料庫隔離...」運算中心的每日自檢突然發出了預警
理論上來說，何意識體都會隨時間發生改變。阿Q這幾個月以來以類似AI的方式存在，甚至同時操控數百具軀體，意識改變的速度確實會加快。然而根據計算，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才會發生如此顯著的變化
「警告，擴大自檢完畢，邏輯習慣改變可能受意識喚醒儀式影響，建議加強監控」數據中心再次提示
阿Q不斷地翻閱著自檢日誌，發現確實從那個女人出現後，他的邏輯習慣改變速度明顯加快了
「難道喚醒意識就是這個意思嗎？」於是心中默默思索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心念一動，從血肉中分離出一具新的分身
阿Q將備份數據覆寫到這具分身上，並逐步傳輸自己這幾個月的記憶，對比之下，他驚訝地發現分身的思維邏輯與他當前的意識完全一致。
「運算中心的邏輯倒是一直沒有什麼變化，但自己的意識變化速度太快了，難道其實跟她無關？」阿Q不由地想到，隨即再次生成一個分身......
阿Q的實驗還在進行著，而外界的草坪上，一群人悄然下車，披上長袍，向核電站走來，儘管他們的服飾看似無華，沒有任何花紋，手裡卻拿著一隻雕刻著全知之眼的法杖，顯得十分異樣
「終於開始行動了麼」阿Q心中一動，儘管他們確實在繞過他的常規監控，但這麼多教會成員的聚集，早在他們出發一半時，阿Q便已分析預測了他們的線路，心中早已準備。自從追蹤那個女人後，他便將相關人員記錄在了監控名單上
瞬間，幾具分身無聲生成，穿越草坪，在教會成員靠近核電站之前，便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繞過我的監控嗎？」阿Q冷冷注視著他們，目光警惕。為首的一個人摘下兜帽，赫然是幾個月前與他有過接觸的女人
「偉大的卡拉萬，我的主，您誤會了」那女人輕聲說道，將手中的全知之眼法杖戳入地面，法杖上的眼睛像是活物般，緩緩轉動，直直盯向阿Q
阿Q只感覺這隻眼睛仿佛注射了再生劑一般，自己能清晰的感知到它的存在，而眼前的女性明明吸收了她血肉，卻不在他的感知範圍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阿Q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受傷了？」一道射線掃過，瞬間發現她體內缺失了大量血肉，同時他將更多的注意力分配到運算中心，監控著自己的意識變化
「我只是提前回歸了自己的一部分」女人的聲音波瀾不驚「我們都是祭品，終將回歸主的懷抱」
「現在，偉大的主，您也應該想起一切了！」
她的話音剛落，教會成員們高舉法杖，猛然砸向地面，頓時數道紅色符文在空氣中浮現。阿Q的分身迅速出手，穿透了這些教會成員的身體，擋住符文散發的紅光
天空中一道光束轟然而至，是太陽炮！早在幾月之前阿Q便已暗中入侵
「嗤——」瞬間擊中最前方的女性，眨眼間便將她汽化
但是仍然為時已晚，符文的紅光已然籠罩住阿Q的軀體，他的動作在瞬間凝滯，無法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符文在空中不斷變化，組成一個複雜的圓形法陣，阿Q的腦海中突然湧入無數陌生的記憶和數據，分身瞬間化為一灘蠕動的血肉
「警告...邏輯習慣已變更75%...90%...」運算中心迅速切斷了所有數據接收路徑，試圖用備用數據覆蓋阿Q的意識，但突變的血肉拒絕了數據的回滾。附著在核電站上的血肉劇烈的波動著，不斷有肉塊脫落
「轟隆——」一聲巨響，一根觸手失控般拍碎了核電站的一座冷凝塔，緊接著，附近由血肉構建的無線電塔也化為一灘爛肉，仿佛失去了控制
「切換....思考模式」阿Q頭痛欲裂，在意識喪失的最後一步發出了最後的指令
「咔——」
水下的運算體中，左側的神經模擬細胞紛紛不受控制，變化成觸手鑽破運算體的外殼，右側的邏輯通路在接收到指令後，迅速切斷了被污染的左腦，接管了指揮系統
此時，整個核電站已經變成了龐大肉團之間的戰爭，仿佛左右互搏一般，受污染的血肉無情地侵蝕一切，瘋狂攝取周圍的能量，憑藉本能進行破壞，而阿Q控制的未受污染血肉則奮力反擊，盡力切斷受感染的部分。核電站一片混亂，仿佛在進行一場內部的戰爭
「分析...符文光芒照射導致突變...概率為...」
「目標已鎖定...」
剎那間，運算體操控著觸手，將已經被污染的聯合指揮大樓扔向邪教徒
「轟——」
結構鬆散的大樓無法抵抗空氣阻力，在空中便化為血肉碎片，宛如一場洶湧的血肉海嘯撲向他們。一名教徒驚恐地丟下法杖，試圖逃跑，卻被撞飛到車上，隨即被血肉席捲，不知衝出多遠
周圍的特工也未能倖免，被如水般的血肉衝倒，血肉仿佛有意識一般鑽入他們的身體，片刻後，他們便被完全同化。那些距離稍遠的特工試圖逃離，但沒跑幾步便雙目無神，仿佛被迷惑般走向血肉海洋，最終被吞噬
遠處仍有少數倖存者掙扎著避開這場噩夢般的災難，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救援，稍微靠近便被迷惑心智，反倒被血肉吞噬
核電站中的戰鬥仍然兇險，大量被污染的血肉瘋狂地想要入侵內部，攝取能量。運算中心操控血肉畢竟不是如臂驅使，一時間節節敗退，有工作人員和正常血肉最終被壓縮到反應堆和發電室內
「警告...核電站嚴重受損.......」
「嘗試喚醒意識...........失敗...」
「嘗試覆蓋備用意識....失敗...」
「查詢歷史數據....人形錨定.....」
「啟用人理基礎計劃..........」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