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電報群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康斯頓城的街上依舊繁華、熱鬧，人來人往，看起來和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隨著風暴一起消失的那些人似乎已經完全被忽視，被遺忘。
官方對前兩天風暴的解釋是：來自弗薩克高原地區的冷氣流和間海的上升氣流形成的短暫的颶風天氣，得益於魯恩政府的及時防控，這場突然爆發的極端天氣僅僅是造成了一些不重要的財產損失，沒有任何的人員傷亡。
至於那些隨著風暴一起消失的人，官方沒有去解釋，也沒有誰去追究，就這樣被認識、知道他們的人淡忘了。
「淡化確實處理那些邪神信徒最好的方式，不過這兩天被清理掉的邪神信徒不在少數，其中有部分人還占據了較為關鍵的社會地位，卻沒有濺起一點浪花，這就是官方在發力嗎？」
塔維爾斜靠在窗戶邊，目光隨意地掃視著窗外的街道，自言自語著。
突然間，一隻頂著金紅黑三種顏色，像是一隻滑稽小丑般的貓竄到了他面前，懶散地趴在旁邊的窗框上。
「嘗試失敗，我在外面轉了好幾圈，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沒有給我提供絲毫的反饋，難道真的要去馬戲團？」
「可我只是一隻貓啊，根本就不會有馬戲團招收我。」
納西的聲音從小丑貓的口中傳出，帶著濃濃的無奈。
頓了兩秒，它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突然發亮地盯著塔維爾道：「要不你去開一家馬戲團吧，你不是說過自己也有類似的扮演需求嗎？」
「我沒有。」塔維爾搖頭否認。
和納西持續對視兩秒，他忽然改口道：「其實也不是不行。」
「不過我們需要拉到贊助，不然就以我現在的存款，馬戲團可能剛開業就倒閉了。」
「而且還得是長期投資，除非你能讓馬戲團盈利。」
納西頂著一身小丑妝，好奇望著塔維爾問道：「你想找誰拉贊助，不是，你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塔維爾輕笑道：「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有類似扮演需求的不止你一個。」
「『學徒』、『占卜家』，甚至我所在的『偷盜者』途徑，都可以用在馬戲團表演的方式完成扮演，除此之外，還有『女巫』、『馴獸師』這樣的序列。」
納西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唔...有點道理，不過你從哪裡找這麼多非凡者給你打工？」
塔維爾勾了勾嘴角，語氣篤定道：
「當然是『愚者』教會，他們肯定有培養『學徒』、『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黑夜女神』教會也有培養『占卜家』的習慣。」
「除此之外，還可以從捲毛狒狒研究會拉一些人過來，可以賺錢，還能消化魔藥，又有官方背景，不用擔心哪天就被查燃氣表了，我想大部分人都不會拒絕。」
「我只是提供一個表演的平台，然後再從他們身上抽取一點分成，既不會壓榨他們，也不會打造一個非法的非凡者組織，這種情況下應該大家都能放心。」
納西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眼睛流露的情緒顯得有些複雜。
沉默了好一會，它才喃喃低語道：「你這傢伙穿越前不會也是一個黑心的資本家吧？」
塔維爾一巴掌按在了納西的腦袋上，揉捏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給的條件這麼寬厚，怎麼能叫黑心的資本家？」
「我要出門一趟，海拉的信使已經將石匠改造好的無線電報機送了過來，你可以和月王他們網上聊天了，記得說一下這件事，試探一下他們的想法。」
伸手在納西腦袋上拍了幾下，隨後他走到衣帽架旁，拿了頂有圓形帽頂、平坦帽檐，用來遮擋陽光的漁夫帽，戴在頭上後就出門了。
塔維爾離開之後，納西來到旁邊這兩天重新清理出來的雜物室，動作熟練的關門關窗，接通無線電報機，調整信號。
嗒嗒嗒的聲音很快在房間裡響起，一截白紙被電報機吐了出來，上面是被自動翻譯過來的魯恩文單詞。
原本月王他們商量的是像在研究會裡一樣，用更加保險一點的古弗薩克語來交流，但為了照顧藝術家小組裡唯一的文盲貓，他們只好將交流的文字改成了納西掌握最完整的魯恩文。
電報機吐出的白紙上，一段段單詞顯露了出來：
水群了，水群了，讓我看看是誰在摸魚？
你不是一樣在摸魚
可我是只貓啊！摸魚不是我該做的嗎？
.....6，我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那就不要反駁，對了，為什麼電報群只有我們兩個人活躍，其他人都在幹嘛？
月王好像執行「大地母神」教會的任務去了，校長說他最近加入了「愚者」藥劑公司，現在應該在研究藥劑吧
赫爾墨斯不是也一直沒有水過群嗎
那傢伙這兩天可倒霉了，走路會平地摔，喝水都可能嗆到，他擔心自己碰電報機會出現短路爆炸的情況。
我改裝的機械物品沒這麼劣質
......
北區靠近城郊位置的發條教堂中，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來這裡祈禱的信徒並不多，在塔維爾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兩個正在祈禱的信徒，並且很快就先後離去了。
在前來禱告的信徒離開後，穿著件繡齒輪、槓桿和蒸汽花紋的牧師長袍的阿德里安神父靠近過來，朝他輕輕頷首道：
「那位說的沒錯，你果然會在今天過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塔維爾朝對方點頭回應道：「這個天氣，並不適合中午和下午出門。」
他沒有詢問對方口中的那位到底是誰，阿德里安神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在短暫的寒暄之後，對方直接帶著他往祈禱大廳後面的神職人員休息室走去。
穿過不算長的走廊後，阿德里安神父推開了右手邊最靠里的一扇房門。
吱呀的聲響中，塔維爾透過不斷擴大的門縫看見了裡面坐著的人。
他留著一頭栗色長髮，眼眸蔚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看起來頗為年輕，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在看見對方的一瞬間，塔維爾的靈性直覺就喧囂起來，似乎房間裡坐著的不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年輕人，而是一個隨時可以毀滅周圍一切的怪物。
咕~
巨大的壓力下，他不自覺的做出了吞咽口水的動作。
下一瞬間，他看見房間內的人那雙蔚藍的雙眼望了過來，目光柔和、平靜，透著種他沒見過的純粹。
不知不覺，他身上喧囂的靈性直覺就平靜了下來，像是被安撫了一樣。
他聽見了對方的聲音，十分平淡，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你的靈感很高，我將它屏蔽了一部分，這樣你就不會感知到超出自己承受限度的事物。」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