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個問題
和瑪麗太太、安吉利斯一起在一樓的餐廳用過晚餐之後,塔維爾徑直回到了三樓的臥室。
窗外總是有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什么小動物在周圍的屋頂上來回奔跑。
「這裡的流浪動物是不是太囂張了?」
低語了一句,塔維爾走到窗戶前,打算把窗戶關上,窗簾也拉上,不然他總覺得半夜醒來的時候會有一張倒掛在窗戶玻璃上的臉盯著自己。
關好窗戶,又到盥洗室洗漱一番之後,塔維爾直接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緋紅的月華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屋內,時不時晃動一下,似乎窗戶外面不時就有些東西經過。
昏暗的房間內,塔維爾突然從床上坐起,他的靈性直覺有所觸動,耳邊響起了玻璃被尖銳指甲划過的聲音,刺耳又難聽。
沒等他思考,房間內突然颳起了一陣冷風,捲動著窗簾發出颯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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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緋紅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透射了進來,在半空勾勒出一道透明扭曲的身影,五官抽象,身上纏滿海草,像是海洋里的某種怨靈。
這個怨靈出現的瞬間,塔維爾明顯感覺到房間內的溫度在下降,他口中呼出的氣都凝成了白霧,窗外透射進來的月光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會消散。
塔維爾一下從床上翻身站起,兩步靠近了放在房間中央的小木桌,伸手拿到那幅源於「畫家」非凡能力的畫像。
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那個奇怪的像是來自海洋里的某種怨靈發出了純正的魯恩腔調:
「提問:羅塞爾大帝的本名叫什麼?」
「...提問?」塔維爾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白天瓦妮莎說過的捲毛狒狒研究會的推薦信。
...對我的審核通過了,這就是來找我的人,額,怨靈?效率是不是太高了點?
念頭浮動間,塔維爾已經將纏繞在畫框上的黑布扯下,將畫框倒拿在手中,保證面前的怨靈一有異動,就將手裡的畫貼到它眼前。
有了自保的底氣之後,他才語氣平靜地回答起剛才怨靈的問題:
「羅塞爾大帝的本名叫羅塞爾·古斯塔夫。」
「回答錯誤。」
怨靈的聲音平靜響起,房間內的溫度又下降了少許。
「...錯了?為什麼?」
塔維爾顯得有些錯愕,羅塞爾大帝的名字幾乎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所以他才回答的毫不遲疑,甚至沒有怎麼思考。
房間內再次下降的溫度讓他懷疑,一旦自己回答錯誤的次數過多,面前這個怨靈就會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發動襲擊。
...如果這是來自捲毛狒狒研究會的考核,那剛才的問題實際詢問的是羅塞爾大帝穿越前的名字?這,我從哪裡知道?如果後續全是這種問題,我還不如直接放棄。
思緒浮動間,面前怨靈的那純正的魯恩腔調再次響起:
「第二個問題:最具意義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不知道。」
短暫的沉默之後,塔維爾搖頭表示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將手裡的畫框半抬了起來。
窗戶前的怨靈對此似乎絲毫沒有察覺,繼續用它獨有的純正魯恩腔調說道:
「第三個問題:你的家鄉話,『你好』應該怎麼說?」
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塔維爾原本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就放鬆了不少,他挑了之前報紙上自己認識的中文和英文分別將你好說了一遍。
窗戶前的怨靈沒做評價,直接就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第四個問題:你的信仰是什麼?」
...信仰,是在篩選那些偏向邪神的人?還是只需要單純的說一個穿越前世界的神明即可?
念頭浮動間,塔維爾嘗試著回答道:
「現在信仰『黑夜女神』,在這之前,大概是我信我自己?反正不是耶穌和上帝。」
在回答的同時,塔維爾也一直在仔細觀察前面那個怨靈,可惜,它長得過於抽象,無法解讀出臉上表情的含義,甚至都看不出它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等我序列提高了以後,一定要偷盜一些「觀眾」的能力。
在他思考的時候,那個怨靈已經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第五個問題:為什麼要加入捲毛狒狒研究會?」
塔維爾沉默思考了片刻,說出了一個他認為最合適的答案:
「為了交流,以及,尋找答案。」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窗戶前的怨靈十分有禮貌地朝他彎腰行禮,然後融化在緋紅的月光中,只留下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從半空飄落。
房間內的溫度瞬間回升了不少,塔維爾的耳邊重新迴蕩起了窗外時不時傳來的蟲鳴和動物的吼叫聲。
「總感覺就算我剛才的問題全部答錯,那個怨靈最後也會將這張紙留給我。」
低聲自語了一句,塔維爾上前幾步,接住了從半空飄落的羊皮紙,隨後他拉開窗簾,藉助窗外的明亮月光閱讀起紙上的內容。
上面是關於捲毛狒狒研究會的聚會時間,內部的分組,以及參與聚會的注意事項。
在內容的最後,除了聚會的具體時間,還有一段用古弗薩克語寫下的參與聚會的口令:
來自古老年代的超凡者,夜之國的主宰,崇高的天之母親,請允許我進入您的國度。
「說是口令,其實這更像是一種祈禱,指向明確的祈禱,捲毛狒狒里有人成為了古老存在的眷者,或者,他或她本身就是古老存在?」
「後者的概率不大,但這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這些穿越者早就被這個世界的偉大存在注意到了,並在有意的將他們聚攏。」
「還有夜之國,我似乎有些印象,和安提哥努斯家族有關,他們和我所在的雅各家族一樣,也是屬於第四紀的天使家族,掌握著『占卜家』途徑,但他們在很早之前和夜之國一起被黑夜教會覆滅了。」
思緒浮動間,他聽見了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咚!咚!的,不輕不重,像是在小心試探什麼。
...靈覺挺高的,那個怨靈前腳剛走,後腳就上來敲門了,不是一個人住果然是不太方便...在心裡感嘆了一句,塔維爾看著門口的方向出聲道:
「有事嗎?」
房門外的安吉利斯語氣沒什麼起伏的隨口說道:
「瑪麗太太收養的那隻貓似乎餓了,一直在咬沙發,你要不給它找點食物?」
話音落下,塔維爾就聽見了噠噠的下樓梯的聲音。
...無聲無息地上樓,大大方方地下樓,這是懶得偽裝自己了?
聳了聳肩,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塔維爾在自己的行李中翻找出一盒魚肉罐頭,準備去樓下餵貓。
一樓的客廳角落,用一個枕頭和一張床單簡單圍成的小窩中,那隻被瑪麗太太取名納西的小黑貓正縮成一團,安靜的躺在裡面。
聽見了有人下樓的聲音,它從睡夢中驚醒,很警惕地睜眼望了過來。
「我就知道...」
塔維爾把無語的表情掛在了臉上,既是對那個拿貓當藉口的傢伙,也是對明明想到了,卻還拿著罐頭下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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