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都是為了把他們牢牢拴在你們的牲口槽上

  「是嗎？那就恭喜丁總了，海津能源計劃這樣的G有項目，丁總都能參與投資，還給您這麼豐厚的回報政策，可見您確實是手眼通天啊！我姜宸哪敢不同意？」姜宸笑著說。

  「姜老弟，別取笑哥哥了。這個項目我可是拿出真金白銀投資，但分紅卻只給我五年時間，而且是以能源的形式進行兌付。五年，三倍的收益，對我們如晝來說，血虧啊！你應該知道，這些錢如果放在資本市場，五年收益至少得十幾倍吧？」

  丁鵬表面上是訴苦，實際上是一種炫耀。

  他覺得，自己現在在能源優勢上，已經站在了和姜宸同樣的起跑線上。

  但他不知道的是，海津新能源，對於GM這個項目，是優先不限量供應。

  這是姜宸放棄自己的永久分紅權換來的。

  像GM這樣的項目一旦正式按下啟動按鈕，對能源的需求將是天量級別。

  而他丁鵬參與投資能源計劃獲得的價值五年120億的能源。

  如果對標GM的研發速度，按照市價，一年就得用完！

  大人物們之所以看重能源計劃，並決定上馬，一是零污染，二是成本無限低。

  

  但至於新能源開始供給市場後，價格將來定多少，是由上面決定的。

  所以，丁鵬的投資現在看來就是送人頭。

  但姜宸是不會提醒他的。

  ……

  「好了，不說這個了。姜老弟，還有件事，我也想告訴你！我們如晝集團打算拿出7個億，獨立投資由王鶴天和蘇言主演的《智能之戰》，據說是根據你的真實故事改編的……劇本我看了，非常精彩！」

  這個事，姜宸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也難怪。

  因為這個事，是丁鵬昨天晚上的決定。

  並且當天晚上就和兩位明星的經紀人草簽了合同，王鶴天能拿到1.2億的片酬，蘇言咖位更大，片酬2.8億。

  丁鵬的這兩件事，第一件看起來是拉，其實是打，他在向姜宸暗示自己的能量。

  第二件就是完全的拉攏。

  一個行業巨頭，斥巨資拍另一位同行業後輩的自傳體電影。

  不是舔，是什麼？

  「丁總，你拍什麼電影，跟我沒一點關係，我也不感興趣，只要你不指名道姓，愛拍什麼拍什麼！」

  「老弟大氣，等劇本定稿後，一定會給你送過來，讓你親自過目！還有，如果你有興趣，除了男女主角，其它的角色，我會邀請你一起參與最終的確定。」

  丁鵬說著，眉毛挑了一下。

  ……

  「我今天來的第三件事，就是想邀請姜老弟擔任我們清風會的常任理事，還請老弟務必賞光啊！」

  姜宸不知道丁鵬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第三件事的。

  所謂的「清風會」，就是網際網路行業的一個頂級圈子。

  剛開始，裡面都是一些所謂的行業獨角獸公司的創始人。

  當然，隨著逐漸發展，像電力太子這種真正的「行業之恥」，還有一些有點背景關係的小卡拉米也混了進來。

  ……

  對於第三件事，出於本能，姜宸第一反應就是想要一口回絕！

  但話欲出口，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林勛的一句話：剛則易折，柔則長存。

  雖然他現在風頭正勁，但真的要這樣四面樹敵嗎？

  他還沒想好！

  ……

  「丁總，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能否賜教？」

  姜宸看了眼面前這個胖子，在他的印象中，他在行業嶄露頭角的時候，也是一枚清秀且帶著書生氣的小鮮肉。

  「姜老弟客氣了，老哥一定知無不言！」丁鵬感覺到了姜宸語氣的緩和，趕緊一本正經。

  「我記得，如晝第一個產品推出的時候，我就去參加過你們的產品發布會，當時的你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後來有一段時間，面對競爭對手明目張胆、不擇手段的攻擊，你也曾以嫉惡如仇的勇氣來對抗他們。我記得你說過，良心才是你不可收買的法寶……為什麼你一路走到今天，擁有了如此的財富和地位，卻選擇和那些行業混子、衙內們和買辦家同流合污呢？」姜宸平靜的語氣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姜宸的話，讓丁鵬愣住了，他肥胖的臉在微微抽動。

  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簡直和當時的自己一樣，一樣正直，一樣剛，也一樣幼稚。

  「姜宸，你有沒有試過，為了一個備案號，陪人喝酒喝到吐血過！你有沒有試過，因為消防上的一個小小疏漏整個公司被查封一個月，損失上億，差點倒閉！你有沒有試過人家一個電話，就有人天天上門來查帳，一查就是半年，天天都來！當然，這些你肯定都沒試過。但有句話你肯定聽過——扶持一個企業我真沒那本事，干跨一個企業太簡單了，抓住一點小問題，一放大，這個企業就要完了。」

  「我是說過良心是不可收買的法寶這樣的屁話。但你要知道，你視若珍寶的良心總有一天會被權力這條惡狗慢慢吞噬，連渣子都不會剩下。因為你要活著，就最終會選擇向他靠攏，和他發生交易，讓他吸食你的骨氣。而且，你還要在他面前一直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直到有一天，你有能力把他變成自己的寵物，你的良心才有機會重新生長出來！」

  丁鵬一口氣說了很多。

  說完，他長長呼了一口氣，感覺還不過癮，又補充了一句。

  「姜宸，我知道你的背景……我也相信你並沒有濫用他，但他就像一把無形的斧子，為你砍掉了攔在你面前的荊棘。這點，你能否認嗎？」

  他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強大的背景加持，姜宸不可能這麼囂張，不可能這麼順利。

  姜宸確實有背景，但丁鵬之前是不知道的，以為他就是一個還沒被職場毒打夠的天才程式設計師，否則當時也不會在他被稱做「行業之恥」時落盡下石。

  「丁總，以你現在的實力，已經把這條惡狗變成了寵物，那你的良心，現在重新長出來了嗎？你們如晝作為行業標杆公司，第一個開始執行三十五歲規則，第一個把996變成807，第一個發明敬業績效這種行業糟粕……這就是你的良心嗎？」

  「如晝去年一年，因為加班猝死的員工有五個，暴力裁員達上千人，勞動仲裁有三千件……這些都是你的良心嗎？」

  姜鵬突然發問。

  「姜宸，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你的GM之前，我們如晝的薪酬是行業最高的，五險一金都按最高標準繳納，我們每年為社會提供近萬個工作崗位，每年發給員工的工資數百億，他們剛剛畢業幾年，就能買房買車，就能為子女提供良好的教育！這些，可都是從我們這裡開始的……還有，我們為員工提供免費的食堂，免費的夜宵，免費的健身房，就連加班打車都是免費的！」

  丁鵬反駁！

  「丁總，別把自己美化得好像慈善家，你只是想用人的貪慾，把他們培養成為你幹活的牛馬而已！你說的那些所有的免費，都是為了把他們牢牢拴在你們的牲口槽上！」

  姜宸冷笑！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