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交情
秦綱開口後,眾人都安靜下來。
諸葛啟道:「玉陽山礦脈關係重大,每一成份額都至關重要,自然不能輕易讓出。」
「只是紫陽宗一旦發難,度坤道人肯定會出面,秦道友可曾想過,要如何應對?」
秦綱聲音森然道:「紫陽宗仗著有元嬰修士坐鎮,屢次欺壓本宗,先後殺害兩名築基弟子。」
「度坤道人還把林師弟打成重傷,此番又要打玉陽山礦脈的主意,委實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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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某已經決定,一定要抗爭到底,絕不能讓紫陽宗得逞,本宗上下,皆是如此想法。」
諸葛啟沉吟了一下,看向金落衡:「不知金師弟作何想法?」
金落衡淡淡道:「金某聽從諸葛師兄的安排。」
諸葛啟又看向另一側的褚光開:「褚師兄有何見解?」
褚光開輕捋鬍鬚,緩緩道:「玉陽山礦脈對各宗結丹修士說來,至為重要,不可輕易退讓。」
「但紫陽宗有度坤道人坐鎮,實力遠超我們兩宗,不可力敵。」
「依老夫之見,只能是據理力爭,紫陽宗拉攏萬獸山、歸元宗,我們就說服冥陰谷,三宗對三宗,未必就會落入下風。」
諸葛啟微微頷首:「也只能如此了,秦道友,本派願與貴宗共同進退,並說服冥陰谷,共抗紫陽宗。」
秦綱眉頭一皺:「當初六宗離開齊國時,冥陰谷就有投降魔宗之意,只是魔宗不納,方才隨我等離開齊國。」
「但經此一事,冥陰谷與我等五宗已經是貌合神離,若非顧及六宗大義,定要向其討一個說法。」
「此次紫陽宗發難,沒有拉攏冥陰谷,也許就是要以此為藉口,奪其份額,若是我們主動與其聯手,豈不是正中紫陽宗下懷?」
諸葛啟道:「秦道友言之有理,但紫陽宗本就不講道理,就算我們不和冥陰谷聯手,也不會放過我們,反而會被其各個擊破。」
「我們本就勢弱,即便會給紫陽宗留下把柄,也必須聯起手來,才有一線勝機。」
秦綱思索了一會,慨然道:「好,就依諸葛道友之言,先渡過眼前難關再說。」
「此次會盟,冥陰谷是萬師魂為首,秦某現在就去冥陰谷駐地,邀他聯手共抗紫陽宗。」
諸葛啟道:「我和秦道友一同前往,諸位稍候片刻。」
兩人雷厲風行,當即站起身來。
段權跟著站了起來,笑道:「二位初至玉陽山,不明路徑,老夫在玉陽山駐守二十年,和冥陰谷的鐵道友有幾分交情,隨二位同去。」
在段權的帶領下,兩位主事之人離去,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還是褚光開人老成精,善於交際,主動說起兩宗修士並肩抵抗魔宗的往事,氣氛又逐漸輕鬆起來。
漸漸地,話題轉到和魔宗的那一場決戰。
計彬譏諷一笑:「紫陽宗實力最強,但潰敗速度最快,一心想要保存實力。」
「冷暉原本有望結嬰,就是為了救那個壽元將近的祁遠山,以及另一名潛力平平的結丹初期長老,被三名結丹後期魔修圍攻,才死在了盪魔沙漠中。」
冷暉是度清道人的親傳弟子,是齊國寥寥幾名有望結嬰的修士之一,即便過去了一百多年,眾人也沒有忘了他。
眾人隨後說起冷暉之事,話題又慢慢轉到紫陽宗修士身上。
褚光開說道:「老夫還記得,與魔宗決戰之時,紫陽宗的祁遠山突然對金師弟弟子下手,引得金師弟震怒。」
「大敵當前,紫陽宗仍不忘內鬥,還是對一個築基弟子出手,其喪心病狂,可見一斑。」
英挺道人和金落衡交情不淺,聞言眉頭一皺,問道:「竟有此事?後來如何了?」
金落衡正低頭品茗,聞言放下手中茶盞,抬頭看向褚光開:「褚師兄也知道此事?」
褚光開點了點頭:「彼時老夫正與合歡宗一名結丹中期的妖女纏鬥,離祁遠山不遠。」
「可惜老夫實力不濟,無暇分神,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對那位師侄出手。」
「幸好金師弟出手相救,擋下了祁遠山,那位師侄才成功逃脫。」
吳澤賢道:「吳某也記得此事,那位師侄手段不凡,竟是體修,除了祁遠山之外,還有血靈宗一名結丹初期修士對他出手,引得不少結丹修士關注,可惜……」
他說到最後,忽然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英挺道人疑惑地看向金落衡:「金道友弟子之中,還有體修?」
金落衡淡淡道:「金某五徒陳淵有些機緣,獲得了一道殘缺的體修傳承。」
「陳淵……」英挺道人自語道,「我似乎有些印象,可是當初在洞虛山秘境中滯留十年,不僅未死,還築基成功的那名弟子?」
金落衡微微頷首:「不錯,正是因為此事,金某對此子頗為欣賞,才收他為徒。」
「他在洞虛山秘境中屠戮紫陽宗弟子,招惹了祁遠山,與魔宗決戰時,祁遠山才會對他出手。」
「幸而金某就在不遠處,立刻出手相救,小徒才保下一命。但大戰結束之後,他已經不知所蹤。」
英挺道人眉頭緊皺:「這件事我也記得,那祁遠山研究了一種邪術,往鍊氣弟子體內植入妖丹,可短暫發揮出二級妖獸的實力。」
「紫陽宗瞞過各派修士,讓這些弟子潛入洞虛山秘境中,大肆搜刮靈草,屠戮各派鍊氣弟子。」
「若不是陳師侄築基成功,高風亮節,救下各派弟子,紫陽宗陰謀得逞,就能在魔宗南侵前,得到大批靈草,還能扼殺四宗精英弟子。」
「祁遠山一個結丹後期修士,即便陰謀敗露,也不該記恨一個築基弟子,真是鼠肚雞腸,紫陽宗就沒有給金道友一個說法?」
金落衡搖了搖頭:「彼時六宗大敗,一心想著如何遷離齊國,保存元氣,已經無暇顧及此事。」
英挺道人冷哼一聲:「多虧了陳師侄,本宗弟子才能安然離開洞虛山秘境,可惜我不知道此事,否則定要和那祁遠山切磋一番。」
金落衡道:「張道友息怒,六宗遷離齊國不久,祁遠山就已經坐化,否則金某定會去討個說法。」
他的聲音平淡中帶著一絲煞氣,英挺道人點了點頭,平靜下來。
計彬插言道:「我對此子也印象頗深,他在我等結丹修士前據理力爭,膽氣十足。」
「我也曾想收他為徒,不過他選擇拜金師弟為師,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若是拜在我門下,祁遠山出手時,我可保不住他。」
任游忽然一嘆:「任某和陳淵陳道友,也有一番交情。」
眾人都看了過來,褚光開面露訝色:「任道友也見過這位陳師侄?」
任游目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緩緩道:「褚道友應該知道,本宗弟子都要進入洞虛山秘境,搜集靈草,進行殺伐試煉。」
「任某當時進入洞虛山秘境,發現紫陽宗和歸元宗的鍊氣弟子暗中聯手,擋住內環道路,不准其他四宗弟子進入。」
「任某依仗飛劍之利,僥倖逃脫,但被幾名同階修士一路追殺,險些不敵,所幸被陳道友所救。」
「此後任某與陳道友又找到幾名同門,聯手硬闖內環。」
「紫陽宗、歸元宗弟子人多勢眾,但陳道友御使五件法器,其中還有一套七柄短刃,以一敵八,反殺一人,威震當場。」
「兩派弟子懼意大生,就此讓出道路,我們才得以闖入內環。」
「以一敵八,對手是紫陽宗、歸元宗的同階修士,還能占到上風……」吳澤賢搖了搖頭,「吳某築基之前,可沒有這般實力。」
褚光開有些驚訝:「同時御使五件法器,其中還有一套短刃,陳師侄神識竟如此驚人?」
計彬道:「此事不假,陳師侄離開洞虛山秘境後,曾說起過此事。」
英挺道人也出言附和:「不錯,我和金道友也是親耳所聞。」
任游輕嘆一聲:「可惜陳兄死在了那場大戰之中,他的天賦實力,還要強於任某百倍,定然早已結成金丹。」
金落衡道:「任道友勿憂,小徒雖然至今未歸,但本命元燈未熄,掐指算來,以他的壽元,應該已經結丹了。」
任游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那就好,任某心服之人不多,陳道友是一個。」
「我一直想和陳道友切磋一番,可惜始終沒有機會,等他回歸宗門,我一定上門拜訪。」
英挺道人疑惑道:「陳師侄若是安然無恙,又已經結丹,為何沒有回歸宗門?」
褚光開三人也是眉頭緊皺,但無人說話,端起茶盞,輕輕啜飲起來。
任游搖了搖頭,向英挺道人使了個眼色。
英挺道人這才反應過來,齊國六宗戰敗之後,就遷離齊國,恍若無根浮萍,有不少弟子暗中脫離宗門,陳淵或許也是這樣。
他看向金落衡,面露歉意:「張某一時失言……」
金落衡笑道:「無妨,小徒應該是不願給金某添麻煩,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回歸宗門。」
吳澤賢面露怒色:「若不是祁遠山公然在戰場上對陳師侄出手,也不會逼得他逃離盪魔沙漠,連宗門都不敢回。」
英挺道人深覺此言有理,冷冷道:「紫陽宗欺人太甚,此次六宗會盟,定要挫敗其謀畫。」
褚光開嘆了一口氣:「有度坤道人坐鎮,我們勝算不大,也許只能等到本派掌門真人和貴宗申掌門回歸,才能為陳師侄和貴宗死去的兩名弟子,討回公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