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他一點異議也沒有
翌日
洛霄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月兒顯然比洛霄起的更早，已經為洛霄準備好了洗漱用的水。
甚至還有用豬毛做的牙刷，沾點青鹽當牙膏，將口腔美美的清潔了一番。
家中沒有餘糧，不過好在永安府乃是大魏數一數二的富庶城市，路邊買早點的數不勝數。
品種更是繁雜多樣，小籠包，煎餃，燒麥，粽子，麵條，應有盡有。
想要填飽肚子那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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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霄尋了一處攤位坐下，點了兩籠小籠包，又要了幾個燒麥，再配上幾道爽口的小涼菜。
主僕二人坐在矮凳上，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
兩人昨天晚上忙的太晚，早便餓了。
矮桌上的東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月兒的嘴裡都吃的鼓鼓的，仿佛一隻塞滿了栗子的松鼠。
用完了飯，洛霄便是喊攤主結帳。
攤主是個中年男人，聽到洛霄的聲音連忙將兩隻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抹了抹，走到洛霄面前：
「哎呀，縣尉大人，您能來小人的攤上用早飯，那是小人的榮幸，怎麼能收您的錢呢？」
攤主眼看著洛霄身著縣尉官袍，趕緊哈腰。
洛霄這就很不樂意了：「這話說的，吃飯給錢天經地義！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本官吃不起呢！等會兒，我看攤主這模樣，是經常有人在你這裡吃飯不給錢？」
「少爺，剛才過往買早點的人也有問價格的，月兒已經算出來了。」
月兒邊說著邊掏出十文銅錢放在桌子上。
還是女兒家的心思比較細膩。
攤主感覺新上任的縣尉似乎有些好說話，便開始訴苦。
這個攤位是有名的早點鋪子，時常有些惡霸過來白吃白拿。
要說最有名的就是黑貓子那群人了，每次的理由都是：老子可是為縣尉大人辦事！吃你點東西還敢收錢？！
惡霸跟上任縣尉是一夥兒的，攤主自然也是有苦難言。
昨天當攤主聽到這伙兒惡霸被新來的縣尉大人給抓起來了之後，激動的拍手叫好。
也正因如此，攤主才覺得這位縣尉大人似乎跟以前的朝廷命官不太一樣，才敢吐露心聲。
洛霄聽完攤主的話卻是若有所思：「大商機啊！」
「啊？」月兒明顯沒拐過彎來：「少爺說什麼大商機？」
洛霄看著攤主道：「這樣，你下次再遇到吃飯不給錢的惡霸地痞一類，先別聲張，任由他們吃，在心裡記下來，然後來縣衙告訴本官，對這些惡霸，該抄家的抄家，該流放的流放，該誅九族的誅九族，抄家所得利潤，本官分你十分之一算提成。」
攤主都聽呆了，抄家、流放、誅九族？！！
現在吃飯不給錢的罪過這麼大嗎？
雖然說亂世重典但是已經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付完了飯錢，洛霄和月兒則是來到了縣衙之中。
月兒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縣尉的值房，也就是洛霄的辦公室里幫忙收拾東西，順帶著整理一下卷宗。
洛霄這邊則是已經在主持升堂了。
因為昨天卡點下班，洛霄讓劉文耀享受了風平浪靜的一晚。
現在該讓他明白，昨天晚上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大堂外面已經圍滿了吃瓜群眾，洛霄甚至還看到了劉青葉也混雜在人群之中，只不過此時的他正低著頭看著腳尖，似乎有些無地自容，也可能害怕被人認出來。
不止劉青葉，仔細看的話，人群中還能看到剛才早點鋪子的攤主也擠在人群里看熱鬧。
「升堂！」
「威！！！武！！！」
衙役們敲著手中的水火棍，原本百姓們嘈雜的議論聲也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洛霄端坐縣衙大堂，驚堂木一拍：「帶人犯！」
劉文耀被帶上來的時候還相當不老實，在兩個捕快的押解下不斷掙扎，嘴裡不住的叫喊著：「大膽！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
「趕緊給本少爺鬆綁！」
「等到我爹到京城裡做了大官，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得陪命！」
「你們等著吧！你們等著！」
……
洛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張老三：「老張！咆哮公堂什麼罪名啊？」
張老三道：「掌嘴二十。」
洛霄：「那他吵的本官心煩意亂，無心審案，耽誤大家時間，是不是再賠給本官，還有縣衙里的衙役捕快點加班費啥的？」
「啊？」張老三有些沒反應過來，思路明顯沒跟上洛霄。
縣尉大人的意思是，他們又能撈錢了？
外面圍觀的劉青葉眼皮子趕緊一跳！
「逆子！誰讓你瞎咧咧的！」
劉文耀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人從後面敲了一巴掌，緊接著傳來了一道讓他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
只見劉青葉給完劉文耀父愛之後，就趕緊對洛霄道：「犬子無禮，賢侄勿怪！老夫回去就教訓他！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鑑於劉青葉比較明事理，昨天也沒少花錢，洛霄決定暫不追究：「昨天本官是隱疾復發，才導致身體抽搐，與劉文耀無關，排除劉文耀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但是劉文耀調戲良家婦女這一條卻是罪責難逃！本官判決……」
劉文耀聽到洛霄的話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調戲良家婦女了？！我就派了幾個人過去先給那娘們一個教訓！我都還沒開始上手呢！」
由於昨天劉文耀毆打縣尉大人的前車之鑑，這一次劉文耀兩邊分別站了一個捕快，準備隨時摁住這貨！
劉青葉頓時捂住劉文耀的嘴：「賢侄，別聽他瞎說！他就是調戲良家婦女！」
我這愚蠢的逆子啊！
不追究你調戲良家婦女，難道追究你毆打朝廷命官勾結反賊嗎？
不知道我昨天為了撈你花了多少錢嗎？！
自己這個兒子怎麼一點腦子都不長！
劉青葉有些恨鐵不成鋼。
洛霄點了點頭道：「那本官就判他杖責四十大板！賠償雲香樓掌柜五十兩！劉文耀，你可有異議？」
「嗚嗚嗚！」劉文耀被劉青葉捂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還得劉青葉替他回答。
「賢侄！你看他一點異議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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