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子復仇記——審判

  男人抬起頭，這個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面上無須，有一種貴族的氣質。

  他和上書站起身來道：「年輕的獵魔人，我是這裡的驗屍官休伯特.阿傑克，已經有人和我說過這件事了，瘸子的死屍就在左面第三排的第四個位置，需要我幫忙嗎？」

  「這倒是不用，我習慣自己辦理案件，調查兇手。」

  

  「好吧，那您自便。」

  迪克點點頭，向瘸子的屍體走去。

  不過，迪克總覺得那個驗屍官在注視著自己，這是第六感產生的奇特直覺，迪克覺得脖子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迪克默不作聲，猛地回頭看向驗屍官，驗屍官休伯特.阿傑克仍在翻著書品味著具有真理的教義，餘光見到迪克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迪克也點點頭以予回應。

  難道這是我的錯覺？

  是不是我又錯過了什麼？

  原來小說或遊戲的劇情里這個醫院有什麼？

  算了，先調查眼前的案件再說。

  迪克看向了放屍桌上的屍體：

  是個人類，大約三十多歲。

  迪克逐一開始檢查這個屍體。

  「頭部並沒有受到擊打的痕跡，嗯？眼睛裡有白色物體，是石灰粉！」迪克蘸了死屍的一下眼角自言自語道。

  「好熟悉的方式，脖子上被一刀封喉，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迪克又看了看死者的衣服；「身上沒有腳印，難道和下城區那個案子沒有關聯？」

  「嗯，死者的左腿有被人狠狠的踹過，這上面有腳印，小腳印。」

  迪克聞到死者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酒糟味，他想了一下，拿住旁邊驗屍用的工具盒，取出一個鐵棍，撬開了死者的嘴巴。

  一股撲鼻的惡臭撲面而來，就像是一個不講衛生的八十歲老頭帶著渾身的老人味道，然後他又跳到了家豬拉滿糞便的泥塘里滾了一圈。

  迪克面無表情的仔細觀察著死者的喉嚨。

  他習慣這氣味，在五年前接受委託的時候有一次被狼人追的逃無可逃，被迫跳到糞坑中。

  而狼人覺得迪克實在是太噁心，沒辦法下口，只能無奈的嚎叫幾聲回到深山中。

  所以眼前的畫面對迪克來說是小意思。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死者喝多了，他彎下腰嘔吐，然後才被割喉。」

  「獵魔人，你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

  迪克抬頭，才發現驗屍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

  迪克心中一驚，表面不動聲色。

  「有一些猜想，但是還要去現場看看。」

  「那好吧，祝你順利破案，獵魔人。」

  ……

  迪克來到了永恆之火二十隊隊長萊恩的陳述的案發地點。

  他發現了一個嘔吐的痕跡。

  仔細尋找後，看到了折斷的枯萎的花朵——鳶尾花。

  代表著勇氣、堅韌、年念不忘。

  「仇殺麼，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把仇人殺掉。」

  迪克開始模擬犯罪現場：

  瘸子從酒館出來，他喝了很多，然後時間很晚，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瘸子忍不住想要嘔吐，還沒走到牆邊，他就蹲下來吐了。

  一個人在他正前方叫住他，當他抬頭的時候，小孩撒了他滿臉石灰粉。

  身後的另一個人趁機踹到他本來就瘸了的腿上，讓他感覺到更痛苦，接著一刀抹過喉嚨。

  「這邊還有腳印，錯不了，還是上次案件的那兩個人。」

  迪克開啟獵魔人感官朝腳印的方向走去，遵循信息走到了一個下水口旁。

  他跳進去找了好一會，只能無奈的又爬了出去。

  「線索又斷了，不過和砍刀讓我調查的案子應該是一個兇手，還是要和萊恩隊長聊聊仇家的事情，五年前，我記得……」

  ……

  迪克來到了教主廣場。

  這裡熱鬧非凡，今天迪克正趕上了「好時候。」

  一個男人被綁在木製的十字架上，一個傳道士正在說著男人的來歷，而迪克要找的萊恩隊長正在木製十字架的不遠處維持治安。

  傳教士站在高台上，看著台下的民眾高昂的說道：「你們都看到這個男人了吧！他看起起來和大家沒什麼區別，但是今天為什麼我們要審判他呢？因為他是一個怪物。」

  台下傳來了民眾的驚呼。

  「不可能吧？」

  「是不是弄錯了？」

  「這個人我見過，他只是平時在主教廣場旁邊的菜市場上賣肉的呀！」

  傳教士笑了：「是的，你們很難分辨出他究竟是人還是怪物，但是。多虧了我們勇敢而又勤勞的女巫獵人，他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他。」

  然後他向旁邊的布萊恩隊長打了一個眼色，布萊恩隊長點點頭，同樣走在走到高台上。

  「這個人是我們今天中午發現的，那時候我正和正直而勇敢的隊友在居民區巡邏，他的妻子和旁邊的鄰居產生了摩擦。」

  「鄰居不小心打傷了他的妻子，而這個人剛剛回到家，看到受傷的妻子後震怒不已，控制不住他的怪物本性，變成了狼人，接著就打傷了自己的鄰居。」

  被綁在木質十字架上的男人的表情變得懊悔和驚恐，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布萊恩繼續說道：「我們一擁而上，將他制服，綁到這裡。接下來，他會在眾人的見證下，在永恆之火的莊嚴審問下，受到制裁。」

  接著布萊恩走下了台，又將表演的場地給了傳教士。

  傳教士滿意的沖了萊恩點了點頭，然後向男人道:「怪物，在永恆之火的照耀下，一切邪惡將無所遁形！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男人緊張而又痛苦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並不是想真的傷害其他人，我當時只是看到妻子受傷，情緒緊張。才會變成那種情況的，我也不想，我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啊。」

  男人有些變得語無倫次。

  傳教士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兩個女巫獵人，也就是永恆之火的成員，將一個平民男人帶了上來。

  然後他們將那個男人的一隻胳膊舉起，露出了一個類似被刀割傷的傷痕，這個傷痕並不大，也就十厘米左右，而且傷口也並不深。

  「大家快看吧，這就是這個狼人，他做了多兇殘的事情！他將自己鄰居造成了多大的迫害！他邪惡的利爪幾乎將他的胳膊快劃斷了。」傳教士道。

  綁在木架上的男人看著自己的鄰居，十分懊悔的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想傷害到你。」

  台下的鄰居訥訥地張了張嘴唇，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是很快就被身旁的女巫獵人帶走了。

  迪克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展，他發現台下民眾的情緒已經被點燃起來。

  台上。

  傳教士繼續說道：「那麼各位，我們要怎樣對付這個對我們生活充滿了危險的狼人呢？這個可能在你不經意間得罪到他而就要將你大卸八塊的狼人？」

  「燒死他，燒死他！」台下人聲鼎沸。

  「不錯，對付怪物，就要用火焰制裁他們，淨化他們。」傳教士看著台下眾人的反應滿意的笑了。

  「能不能讓我再見妻子一面，求求你了！」男人對傳教士哀求道。

  傳教士笑道：「你的妻子因為包庇狼人，包庇怪物，已經被抓起來了，你……想見她的面？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當你這種怪物接受完審判後進了地獄之後，你的妻子很可能在不久之後去找你。」

  男人聽了聽完這句話，仿佛胸中的一口氣泄了出來，他完全不動了。

  隨後傳教士又揮了揮手，一個女巫獵人將男人身下的火堆點燃，火光大盛，似乎照耀了整個大主教廣場。

  男人痛苦的嚎叫，掙扎著。

  迪克能看到男人皮膚逐漸的融化，露出了裡面的血肉。

  而血液來不及流在地上，又被火焰所灼燒而蒸發，最後甚至聞到了一陣肉香味兒。

  男人因劇烈的疼痛，身體發生了變化，他的體型慢慢變得巨大。

  不一會兒，一個身高三米的狼人在十字架上顯現出來，這就是狼人，這是男人的真身。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

  永恆之火的女巫獵人們早有準備，在狼人的左側和右側各有三名永恆之火的成員，他們手持著長槍，長槍的槍頭上閃著銀色的光芒，這並不是由於太陽的反光而造成的。

  迪克很確認，每一支長槍的槍頭上都抹了銀粉，看來這群女巫獵人還是挺專業的。

  六把長槍幾乎同時刺入了狼人的胸腔，狼人大吼一聲，不動了。

  幾名里女巫獵人抽出長槍看著狼人，然後撤到不遠處繼續維持治安。

  台下的民眾看著狼人的身體上的火焰逐漸變大，他們興奮的大吼，說著口齒不清的話。

  他們在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情緒，直到十幾分鐘之後，狼人徹底被燒成焦炭。

  這些民眾還不肯離開，似乎還在品味著這場對於變種怪物殺戮的盛宴。

  傳教士道：「永恆之火可以淨化一切罪惡，但這需要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同心協力。」

  他接著又對台下的群眾說道：「如果你發現身邊有異常的人，請通知我們永恆之火。

  「我們會查明原委，如果，他們是怪物，那我們會給予他們光榮的淨化，一起守護自由之城。」

  「哦哦哦！！」，台下的民眾發出了大吼聲。

  台上的主教說道：「那麼今天大家就散了吧，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每一次對邪惡的進化都需要你們的見證。當然現在想要買聖火餘燼的人可以去那邊排隊。」

  迪克很納悶，「什麼聖火餘燼？」

  隨即他看到大部分人都已經散去，少部分人在一旁排起了隊伍。

  第一個人給了最前面的女巫獵人一把銅幣，而女巫獵人彎下腰用一把特製的勺子在狼人燒成灰的屍體上舀了一下，接著用事先準備好的紙包好，遞給排隊的第一個男人。

  男人笑呵呵的接過紙包，向自己家走去，邊走還邊自言自語道；「兒子的肺結核有救了，只需要用矮人烈酒沖服……」

  迪克：「……」

  眾人漸漸的散去。

  迪克只覺得這一幕十分可笑，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是按照他自己的做法，假如是他接到這樣一個委託：

  一個狼人從來沒有殺過任何人，而且只是無意中傷害了某些人，並且成沒並沒有造成嚴重的損傷，那麼他很大概率會放過這個狼人。

  迪克從來都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是屬於人類的，這是所有魔物和其他非人類共同的家鄉。

  獵魔人只是剷除對人類有害的那部分魔物，並不代表著所有。

  但是這種觀念可能和主流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這也是獵魔人保持中立的原因吧！」迪克心中嘆息。

  布萊恩隊長看到了迪克，他問道：「獵魔人，你的委託處理的怎麼樣了？」

  迪克回答道：「我已經有了一些的頭緒，但是我要問你一些事情，就是關於。你所說的瘸子，和那個變態有沒有什麼共同經歷的的事情？」

  「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以前是永恆之後別的小隊的隊友，參加過，嗯……」

  布萊恩隊長猶豫了一下，「參加過，五年前，對於侯爵的一家的絞殺剿滅，就是利奧波德一家，瘸子和變態是最後事件的收尾者。」

  迪克聽到後，心中恍然大悟。

  「所謂的收尾者是不是三個人？」迪克問道。

  「不錯，其他人的意思是要將利奧波德家繳械後全都下到監獄接受審判，但這幾個人不同意，在對方失去反抗的情況下，他們擅自……做了一些事情。」布萊恩隊長解釋道。

  「恐怕不是擅自吧，小小的三個普通人，如果高層沒有命令，他們怎麼敢殺死侯爵府邸里出去守衛外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迪克笑道。

  「獵魔人，不該說的話不要說，當心你的腦袋！現在，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如果沒有的話，馬上從我視線中消失！」布萊恩隊長厲聲道。

  看著布萊恩隊長的反應，迪克心中冷笑——看，這就急了，但是他臉上很是平靜。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