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子復仇記——買束花吧

  「你懷疑，『大腦袋』是被那個兜帽人殺死的？「

  「很有可能，但是手下說他們並沒有看到殺死『大腦袋』的人，應該是早就跑了，我已經派人看守兇案現場，現在正往那裡趕去，沒想到，這就碰到了你。」

  「那你的委託內容是什麼，找到殺人兇手？抓住或殺死他？」迪克問道。

  「抓到他最好了，但是迪克，你只要確保有人不再回下城區賣麻藥粉就可以了！」

  「這是為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大腦袋』以前是幹嘛的，呸，永恆之火的教徒！女巫獵人的一員！」砍刀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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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這裡的老大，我說什麼沒人敢管我，永恆之火也不行！

  「迪克，剛開始的時候，永恆之火還遵循教義，說想讓什麼永恆的火焰溫暖世間，淨化一切邪惡！前幾年，他們還會幫助平民，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乾的像模像樣的。

  「但是現在呢，永恆之火那幫雜碎只會燒燒燒，一言不合就放火，大主教廣場的火堆都沒熄滅過，這戟把乾的是人事兒嗎！「砍刀接著低聲的嘟囔著。

  雖說他不怕永恆之火，但如今後者勢大，他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大腦袋』是五年前那場暴亂活動中的一員，他參與殺了利奧波德侯爵一家。」

  「我對這件事並不了解，你得解釋一番。」迪克道。

  「利奧波德侯爵是北方波威斯王國冊封的侯爵，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對待非人類種族和對待人類一樣和善，在我還沒成為這片地方老大的那些年，他還請過我吃飯呢，只能說，『好人不長壽』。」砍刀嘆了口氣。

  「然後，永恆之火那幫雜碎衝進了伯爵的宅邸，以勾結魔物的罪名將整整一府的人全部殺光，小貓小狗什麼的都不放過！

  「『大腦袋』還趁機姦殺了伯爵府邸的下人，他根本不配成為智慧種族！」

  「有時候，智慧種族才是最殘忍的，他們會費盡心思將精力耗費在對付同胞身上，而長相醜陋的岩石巨魔之類往往心地很善良！」迪克嘆息道。

  「說的不錯，不愧是我認可的朋友！我說到哪了，對了，『大腦袋』自覺功勞甚大，整日向別人吹噓他有多勇猛，他干侯爵府邸那女人的時候多麼激烈！

  「這不，永恆之火那幫婊子養的雖然只是為了侯爵家的財產才這麼幹的，但是赤裸裸的現實被說出去，豈不是丟了牌坊，然後，『大腦袋』永恆之火的正式成員的身份就被剝奪了。」

  菲麗希雅聽到矮人說法新奇，尤其是說到牌坊的時候，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砍刀笑呵呵的看了菲麗希雅一眼。

  他自以為自己的話語裡蘊含文采被一個人類女人認可，頗為自豪的繼續說道：「然後，永恆之火高層派了『大腦袋』一個任務，加入我的砍刀幫。」

  「你也知道，自由城實際由我、胖子、乞丐、瘋子控制，我們責任分明，但是現在自由城最大的勢力其實是永恆之火。

  「我知道那些狗娘樣的想法，明面上『大腦袋』是來加入我作為永恆之火與砍刀幫溝通的橋樑，呸，溝通他奶奶個腿，實際上就是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

  「但是沒辦法，誰讓永恆之火的拳頭大呢，於是我安排了一個賣麻藥粉的生意給他，讓他整日在東西兩城來回跑，嘿嘿。

  「你還別說，這『大腦袋』竟然幾年來還乾的不錯，我也沒辦法找理由把他趕出幫派，畢竟他的背後是那幫婊子養的……」

  「我明白，現在他死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迪克道。

  「然而，麻藥粉生意不能停，能取代『大腦袋』的人有很多，我就是怕再出現搶生意的人，這影響到我的利益了……」

  「所以說『大腦袋』這個禍害死就死了，但是以後影響我生意的人不能出現，無論他是死了或者跑了不再回來。

  「我了解了，砍刀，你知道我是獵魔人，從來都是先談價錢。」

  「三百克朗，一口價，現在我就給你二百克朗，然後等確認沒人打擾我生意的時候，另外一百克朗到時候來我這裡取，怎麼樣？夠朋友吧！」

  「好，不愧是我的好朋友，那麼，尊敬的僱主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

  「當然，我們一起去，順便，向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美麗的人類小姐。」

  「菲麗希雅，你也要一起去嗎？那裡的環境實在不適合你的身份，你不如直接去我的別墅，位置你知道的。」迪克道。

  「我從來沒看過獵魔人怎麼破案，這次我要和你一起，迪克，休想甩開我！」菲麗希雅嬌嗔道。

  「不愧是迪克啊，這位美麗的菲麗希雅小姐已經為你著迷了！」砍刀哈哈大笑。

  「砍刀，我很好奇一個問題，你們矮人不是只喜歡長著濃密大鬍子身材健壯的女矮人嗎，你是怎麼看出菲麗希雅長得漂亮的？難道你已經有跨種族的審美了？」

  「不要噁心我好嗎，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我看不出菲麗希雅是否美麗，但是能和你一起同行，並且行為舉止親密的女人，也就是和你對上眼的女人，一定是個美女，我相信你的品味！「

  菲麗希雅聽到砍刀變相誇獎自己，也笑著問道：「砍刀閣下，你怎麼確定迪克的品味很好呢？」

  「美麗的女士，幾年前的一個晚上，就在中城區，我和迪克一起喝酒，看到幾個二流子在調戲一個女孩子，迪克三拳兩腳就解決了他們，你猜怎地？」

  「怎地？」女術士配合的笑道。

  「那女孩子是安吉拉舞院的頭牌舞女，生意好得不得了，我雖然看不出她是否美麗，但是每天的客人流量代表一切，然後那女孩子想要另一種方式報恩，迪克卻拒絕了。

  「所以說，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迪克都能拒絕，而你卻和迪克有說有笑，說明你比那女孩美多了！」

  砍刀心中得意：迪克老弟，你老哥我也會你說的那什麼瓜娃子「類比法」的。

  迪克：「……」

  菲麗希雅聽到這話先是很開心，畢竟有人夸自己漂亮，重要的是迪克也這麼認為，雖然自己確實很有魅力。

  但是卻越想越不對勁。

  這，我，堂堂的正牌女術士，竟然和一個妓女比誰漂亮？

  這粗鄙的矮人！

  菲麗希雅嘟著嘴，雙腿夾緊黃瓜的身體，越過了迪克幾人，直接驅驢在前。

  而矮人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得罪了女術士，還在和迪克滔滔不絕的吹噓這段時間自己的經歷。

  不過一會，幾人來到了集市區。

  這是穿過了木質房屋居民區的一片空曠場地。

  與居民區的泥土陸地不同，這裡的道路由鵝卵石鋪砌而成。

  迪克還注意到，街道兩旁的小販旁邊每隔幾十米還設置一個大的編製成的圓桶，小販們會把垃圾收集好再倒入桶里。

  獵魔人暗暗點頭。

  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看來砍刀也是用心了。

  砍刀在旁邊侃侃而談：「東城區住著我的老鄉、精靈和混血精靈，人類很少來這裡，而這一片集市是他們交流物資的地方，每到這時候就連上城區的那些貴族們也會在這裡買些小物件……

  「我每個月收取每個攤位三百個銅幣，然後我的人來維護治安，防止有人鬧事。

  「當然，他們只能工作到凌晨三點，之後我會派專門的清理人員清洗街道，保證這條街乾淨整潔。」

  迪克看到這些攤位有很多人出售食物：

  烤玉米、不知名的用木質簽子串起來的肉、還有幾個矮人和半精靈坐在露天的小桌子旁邊吃邊大聲的聊天。

  迪克甚至看到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男性精靈穿著女裝在大聲吆喝著自己攤位上的衣服。（丹德里恩的小情人）

  「這裡確實很熱鬧，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砍刀，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才能。」

  「迪克，你要知道，一個矮人從五歲就開始打鐵，當他五十歲的時候，全世界都會叫他一聲鐵匠大師……

  「而我，自從管理下城區後，也下定決心讓這裡變的越來越好，然後我召集手下，一起商量對策，經過幾年的摸索，這集市不就成了嗎！」矮人驕傲的挺起胸膛。

  「那東城區那邊也有集市嗎？」

  「那邊當然也有，不過那裡難民居多，他們的兜里也乾淨，所以那邊集市規模比這裡小多了。」

  女術士也被這邊的集市熱鬧氛圍所吸引，東看看，西瞅瞅，顯得也很有興致。

  她的氣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剛進入集市就將黃瓜交給砍刀的手下牽著，自己則走在最前面饒有興致的在集市中漫步。

  就在這時，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手裡捧著一束花抱向菲麗希雅的大腿。

  「美麗的姐姐，買一束花吧，只要一克朗。」

  菲麗希雅笑道：「姐姐現在不需要花，小朋友賣給其他人好不好？」

  「不嘛，不嘛，只要一束，你不會連買一束花的錢都沒有吧，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這裡……」菲麗希雅正想講些道理，說些「小孩子不能強買強賣」、「要注意禮貌」之類的話。

  一個粗壯的手掌粗暴的一把將女孩手裡的花拽了過來，接著菲麗希雅看到砍刀拿著花送給了攤位上一個蓄著濃密鬍子的矮人大嬸，那大嬸高興的擁抱著砍刀原地跳了一個鄉村舞。

  精靈女孩怯怯的看著正在跳舞的砍刀，一言不發。

  「呸，無禮的矮人。」菲麗希雅低聲罵道。

  「菲麗希雅，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迪克走到她身旁說道。

  「我看到的就是你那個矮人朋友在欺負一個小孩子。」

  「菲麗希雅，你有沒有想過，砍刀只是在維持秩序。」

  「靠欺負一個小孩子維持秩序，我不信！」

  這時，砍刀跳完舞滿意的走了回來，他注意到菲麗希雅和迪克的分歧。

  「來吧，菲麗希雅女士，穿過這片集市，進入叢林再走幾分鐘，就到達目的地了，我正好向美麗的人類女士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做。」

  其實，以砍刀在這裡的地位，他根本不用和任何人解釋。

  通俗一點說，在下城區，他就相當於無冕之王。

  但誰叫迪克以前幫助過他解決了很多問題，他信任迪克，也不想迪克和菲麗希雅因為自己的事產生間隙。

  迪克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精靈小女孩一眼。

  在微微發暗的夜色下，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似乎閃著微光。

  啊！毒蛇一樣的眼睛！

  他為什麼對我笑？

  好可怕的笑容！

  我再也不想遇到他！

  我再也不要來這裡了。

  小女孩低呼一聲，迅速轉身，小小的身子擠進人群中，消失不見。

  菲麗希雅此時也有些明白砍刀的做法，她不笨，如果菲麗希雅是個笨蛋，那麼就不會成為一個女術士。

  她有魔法天賦，但如果受智商影響，很可能一輩子只是個魔法學徒而已。

  說她晉級為正式術士慢，只是跟那些術士相比罷了。

  菲麗希雅在過去的四十年裡生活實在是太順利了，在嚴厲導師菲麗芭的羽翼下茁壯成長。

  她和葉奈法一樣出生在一個平民家中，因為混沌魔法控制不住而引起注意。

  八九歲的時候發現了有能和混沌魔力溝通的能力，機緣巧合下被送去了魔法學院。

  但她被發現的早，菲麗希雅並不像大多數女術士一樣後天的用魔法改造臉蛋和身材，她是天生就這個長相。

  然後，進入魔法學院後，菲麗希雅憑像海綿吸水一樣學習著魔法知識，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成為了大術士菲麗芭的正式弟子。

  接下來的十年，菲麗希雅就在一直繼續研究魔法知識，其他方面幾乎如同白紙。

  所以說，有時候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些方面的經驗是不會增長的。

  讓人成長的不是時間的消逝，而是閱歷的增加。

  她的閱歷太單一了，除了和老師分開後在鄉下住過的一段時光，菲麗希雅可以稱得上是一帆風順。

  尤其遇到迪克後，她也改變了自己在原來時間線會在自由城被火焰燒死的悲慘命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