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怪之災——三夫人

  托德拉斯村。

  村長索比米爾家中。

  托德拉斯村正是迪克與師兄蓋坦相遇的地方，兩人曾在這裡合作，共同獵殺了威脅村民安全的鹿首精。

  並且迪克還小小的敲詐了村長家一筆。

  但這也同時得罪了在這裡身份如同土皇帝一樣的村長一家。

  村長秉承著「老登報仇，一年都晚」的原則。

  在迪克離開村子後立刻祈求「上面的人」幫忙報仇。

  現在，他想知道事情的進展。

  索比米爾打開了主臥室里的一道暗門，隨後步入其中。

  房間簡樸無華，僅有幾支蠟燭點綴，而在蠟燭映照下的牆上，懸掛著一幅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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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中，三位女子容顏絕美，但並不會讓人起邪念，周身似乎散發著無盡的光輝，仿佛有無盡的慈愛之意。

  這幾位女性便是傳說中的林中三夫人。

  關於林中三夫人的來歷，眾說紛紜。

  它們可能早在精靈乘船來到這片大陸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也可能是天球交匯時從異世界傳送而來的，結論尚不明確。

  有人傳言：

  最開始的「林中夫人」只有一位，名叫全知夫人，它統治著威倫這片荒涼土地。

  後來它不堪忍受孤獨，於是用泥土和水創造了三個女兒，也就是三位夫人，它們的職責是向全知夫人傳達人們的請求。

  當地的人們提供貢品給它，它則讓他們過上安穩日子。

  漸漸地，全知夫人想要神化自己的地位，開始變得殘忍，日益瘋狂。

  這導致越來越多的人不再相信它，想要逃離這種可怕的統治，於是他們四處躲藏。

  民眾的逃離讓全知夫人更加憤怒，它對他們展開大肆迫害，威倫一度血流成河。

  此時，三位林中夫人如同人們的救星一樣，站了出來。

  它們殺死了全知夫人，並將它的屍體埋葬在沼澤里。

  從此以後，威綸才重新得以恢復秩序，人民的日子也變得越來越好。

  當然，這只是最廣為流傳的傳言，事實無人知曉。

  村長點燃了蠟燭，凝視著畫像，虔誠地說：「偉大的統治者，尊貴的林中夫人，我已將我的兒子派遣出去，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呢？」

  畫像周圍似乎瀰漫起淡淡的煙霧，隨後，畫中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既非男亦非女，宛如雙聲迴響，令人敬畏又難以分辨。

  那聲音道：「上次你找人獻祭了一隻耳朵，作為回報，我已經派手下去辦理你請求的這件事了。」

  村長又說道：「夫人，我覺得這個獵魔人很難對付。據他同門的獵魔人所說，那個紅頭髮的傢伙是他們之中最強的……」

  畫又傳來聲音：「沒關係，這次煮夫人都會親自出馬。而且，我們這裡還有三位新晉的沼澤巫婆也會一同對付他。」

  煮夫人，其實就是村民們常說的煮婆。

  她以熬煮和製藥聞名，她可能掌握著強大的魔法藥劑學知識。

  畫中聲音又說道：「這三個沼澤巫婆各自擁有獨特的能力：一位能駕馭怪物、另一位則可以變身、最後一個會一些纏人的魔法。」

  言及此處，畫像中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並不是雙混響的聲音，這個聲音比較粗重。

  「姐姐，你說那幾個沼澤巫婆到是挺有意思，她們分別自稱為怪物嬤、變形嬤、詭計嬤，莫非是因為那些無知的村民私下裡給咱們冠上了什麼『婆』的稱呼，她們才如此自稱？」

  又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聽起來頗為尖銳。

  「我看，雖然咱們是林中三夫人，但很多人也稱咱們為濕婆、煮婆、呢喃婆。

  「而那新晉升的三個老巫婆，自稱『媽媽』，明顯地位比咱們低一等，看來她們還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

  話音剛落，畫裡面傳來這幾位夫人戲謔得意的笑聲。

  村長一言不發，仿佛沒有聽到林中夫人的閒聊，只靜靜等待下一個指示。

  隨後，最初那道帶有雙迴響的聲音再次傳來：「除了這三個新晉的巫婆之外，還有大量的魔物對付他。你……放心吧！」

  雙聲迴響又補充道：「但是，這次出動人數眾多，我得額外收取一點利息。」

  村長聞言，脊背發涼，冷汗涔涔。

  他顫聲說：「尊敬的林中夫人，我們村落已獻過耳朵作為供奉了啊……」

  話未說完，便被雙聲迴響打斷。

  「並不是要讓你再獻祭，利息我從別處已經收過了，你要做的，就是等候！」

  隨後，那些煙霧逐漸散去，村長定睛望去，畫中依舊是那三位美女，宛若初見，未曾有絲毫改變。

  村長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慢慢的走出了暗室。

  ……

  奧瑞登村，巴克利家小木屋外。

  巴克利在一旁讚嘆道：「迪克，你的射術真是棒。這麼做，狼的毛皮不會受損，等會兒我剝下皮來，說不準還能賣個好價錢！」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三人圍坐在篝火旁，啃著烤狼肉，暢飲家釀的酒。

  酒的味道說不上好，但三人喝的很痛快。

  皮皮一口飲盡了酒杯中的酒，隨後啃食了一塊狼肉。

  然後他轉頭詢問迪克：「迪克，你身為獵魔人，怎麼還有這麼多佐料呢？」

  迪克回答道：「獵魔人也要善待自己。

  「在大城市中，我購買了許多食物佐料，就是為了在野外如果遇道食物匱乏的情況，獵得野獸後，也能讓肚子不虧待。」

  巴克利聽後，豎起大拇指，咽下口中的肉，讚嘆：「不愧是我的恩人，就是機智！」

  幾個人邊喝酒、吃肉邊聊天，不一會兒，小半隻烤狼就被眾人分食完畢。

  突然，他們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呼喊聲。

  「皮皮！皮皮！出事了，你父親正找你呢！」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一位農民裝扮的人急匆匆跑來。

  他掃視了眾人一眼，當看到迪克時，不禁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怕。

  他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皮皮連忙解釋道：「他是獵魔人，長相就是這樣的，別害怕。而且，巴克利被土匪抓走，也是他出手相救的。」

  村民這才點點頭，放下心。

  迪克問道：「你怎麼知道皮皮在這裡？」

  「獵魔人，我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就想過來看一看，沒想到皮皮真在這裡。皮皮，你快回家吧!你父親說有事情找你。」

  皮皮朝著迪克和巴克利點了點頭，說了聲告別，然後和村民一起離去，只剩下迪克和巴克利兩人在閒聊。

  迪克發現巴克利很有商業頭腦，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身，如果他有一些基本資金的話，說不定真能開創一番事業呢！

  不一會兒，皮皮再次來到了這裡，他臉色略顯蒼白。

  「迪克，你能跟我走一趟嗎？村里出事了！」

  迪克好奇地問：「出了什麼事？」

  「我父親說，旁邊的河水裡出現了水怪。我說你是獵魔人，應該能處理這件事。而且，我們也想看看這水怪到底長什麼樣子！」

  「你們確信是水怪，而不是水鬼之類的東西嗎？」

  「水鬼我們見過，但這個水怪只露出了一點點，它說不定還在水裡遊蕩呢。

  「現在村民都不敢下水了，而且有村民說他看過它的樣子，長得很醜陋，在水裡游得特別快。」

  迪克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告別了巴克利後，皮皮和迪克，他們來到了村里，然後就準備出發。

  迪克問道：「你父親呢？要不要讓他再詳細地告訴我些消息？」

  皮皮臉色仍舊很蒼白，仿佛被水怪的消息嚇到了，他本身就瘦小體弱，如果被嚇壞了會很傷身體。

  「不用了，我父親被水怪嚇到了，他已經回去休息了。」

  皮皮又補充道：「這次就由我來當你的嚮導。」

  說罷，他挪了挪自己腦袋上的大草帽。

  迪克笑道：「皮皮，你這次怎麼回家還帶著個草帽，都能遮住你大半個臉了。」

  「現在天氣……太熱了，迪克，你不需要戴草帽嗎？」

  迪克搖搖頭：「我們獵魔人從來不需要帶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受傷了？」

  「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們獵魔人感官非常敏銳，我能聞到你頭上的血腥味兒。」

  「剛才來的時候太匆忙，摔了一跤，卡到了頭，不過沒什麼事。「

  「我說你怎麼戴個草帽，原來是遮擋一下啊，愛美之心，我懂！」

  聽到迪克的話，皮皮尷尬一笑。

  兩人一起朝著東側的河岸走去，那裡的河水中據說出現了大水怪。

  在岸邊那簡陋的木製碼頭旁，幾位村民正圍繞著一個哭泣的女人，安慰著他。

  旁邊，還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原來，這位女人的丈夫不幸被水怪吞噬掉了，現在連遺體都沒找到。

  「她是水怪受害者的家屬？」

  皮皮面露同情的表情，點了點頭。

  迪克走向人群，對那位泣不成聲的大嬸輕聲說：「您好，我是獵魔人，前來調查水怪的事。你能將所知的情況告訴我嗎？」

  那位大嬸面容略顯粗獷，體格健碩，顯然長期從事農活這樣的體力勞動。

  她抬頭看著迪克邊哭邊訴說：「剛才不久，我丈夫在河裡游泳，還裝水鬼逗弄著我們的小女兒珍妮。珍妮年紀小，被爸爸這麼一逗，反而嚇哭了。

  「為了安慰我家小孩兒，我丈夫就在水中倒立遊動，我丈夫的水性特別好！他想以此逗樂珍妮。

  「我就在岸邊洗衣服，看著他逗小孩兒。然後，我發現丈夫在水中猛地移動了一大段距離。」

  大嬸繼續說道：「然後他的腿不停地蹬，不停的蹬，水面都染紅了，我丈夫被裡面的怪物咬到了！

  「然後那怪物叼著我丈夫就從從水面躍出。」說到這，她捂著臉，聲音哽咽。

  迪克繼續問道：「那個怪物長什麼樣？」

  珍妮大嬸強忍悲痛繼續道：「它躍起時水花太大了，我當時沒太看清它到底啥樣。但我能確定的是，它很大，它特別大，就像黑熊那麼大！」

  黑熊已經是眼前農婦可以理解的最大生物了。

  「但是我看到了它那雙狠毒的雙眼，還有嘴巴里像刀片一樣的牙齒。

  「隨後它竟將我渾身都是血的丈夫一口吞下，潛入水中沒了蹤影。

  「我急忙抱起坐在碼頭邊大哭的女兒，我丈夫沒了，我的小珍妮不能再出事了。」

  「我知道了，還有別的嗎？」

  「其實，我的丈夫本來不會死的。我遠遠就看見水面上漂浮著一塊木頭，起初我以為那只是誰家丟棄的，並沒在意那東西，它還在不停地飄啊飄，然後離我丈夫越來越近。

  「直到最後我才知道，那是那怪物的背鰭！都怪我，都怪我啊！」

  迪克再次問道：「那怪物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裡？」

  珍妮大嬸指了指前方那條河，說：「就在那裡出現的，然後突然消失了。」

  迪克朝珍妮大嬸點了點頭，：「謝謝你的配合。」

  隨後迪克按照指示來到怪物最後出現的河岸最近旁。

  這時，皮皮來到迪克身邊：「迪克，調查的如何了？」

  「調查才剛剛開始。它是水下的怪物，沒留下什麼蹤跡，我可能得進到水裡才能發現他，我來想想辦法。」

  迪克正思索著如何找到那個怪物，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珍妮，慢慢地從他身旁跑過。

  她手裡緊握著一根棍子，走向那個簡陋的木質碼頭。

  到達木台上後，她對著水面大聲喊道：「死水怪，出來！我要殺死你，為我爸爸報仇！」

  珍妮大嬸仍在哭泣，沉浸在悲傷之中，以至於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從旁邊走開。

  迪克略微撇了一眼，再次緊盯著水面，心中盤算著對策。

  小女孩的心情迪克可以理解。

  父親因逗自己被水怪害死了，換做誰都會很難過。

  突然，他注意到水面上有一個窄窄的木塊正迅速朝這邊飄來。

  木塊飄動的方向直指小女孩腳下的碼頭，迪克頓時心生警惕。

  那……哪是木塊？

  分明是一條魚的背鰭，這個魚鰭巨大且呈三角形，邊緣顯得異常鋒利。

  他立刻朝小女孩衝去，同時邊喊道：「當心！」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