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以接受的愛
說是選擇,又哪裡有得選?
不抓住這次機會,不能留在雛田身邊繼續在宗家做事,自己可就要回去被安排嫁人了,一旦結婚,最多不會超過兩年,必死。
上個月才偷偷的孤身一人給自己過了二十五歲的生日,她還年輕,不想死啊。
思索間,沫有了決定:「雛田大人,可以單獨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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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不止是雛田和沫,還有兩位分家女僕。
雛田頷首,分左右在幫雛田洗澡的倆人看了沫一眼,起身退去。
「還有一個請求,希望雛田大人可以答應我。」沫說道。
「說。」雛田道。
「無論如何都不要去找族長大人。」沫低聲道。
被雛田遷怒,最多受一點罰,她的命能保住。
若是雛田一氣之下跑去質問日足,把事鬧大,沫簡直不敢想像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籠中鳥咒印被主印觸發,同時作用在精神和身體上的生不如死之痛。
「可以。」雛田道。
口頭上的答應,其實並不保險,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約束手段,沫只好壓下心裡的不安,湊近雛田,用只有雛田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著她知曉的事,凡是與早未有關的,沒有隱瞞。
雛田面無表情的聽著,浸泡在溫水裡的小手,捏緊成拳。
沫膽戰心驚,生怕雛田一個沒忍住,把剛才答應的事拋之腦後,不管不顧的衝去找日足。
而讓她大感意外的是並沒有發生她所擔心的事,雛田在聽完後,僅僅是低頭沉默了半響,隨即跟沒事人一樣的自己洗完澡,離開浴桶。
沫連忙去拿浴巾給雛田把水擦乾,又取來睡衣給雛田穿上,服侍了早未有六年左右,這些是非常的熟練。
「之後如果我父親來找你,你知道該怎麼說嗎?」雛田道。
「我什麼都沒說,守口如瓶。」沫說道。
「傾,夕梨,她們知道我跟你說的話,也知道你和我待了這麼久,說自己什麼都沒說,你覺得我父親能信?」雛田道。
日向傾,日向夕梨,是通過正規的選拔,從幾十名分家中忍里脫穎而出的天才,在木葉村的頭銜還是下忍,可那一身的實力已然接近上忍。
一聽雛田提到這兩個天才後輩,沫頓時沒了底,她今天初來乍到,那倆人可沒給她好臉色。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分家的資源有限,被宗家把控的很緊,其中的競爭壓力非常大,特別是對於分家的女子來說,只有進入宗家工作,才可以避免被安排結婚。
服侍宗家繼承人的女僕,一般來說是一到兩位,不會超過三位,沫的到來,很有可能把另外兩位女僕的名額給占去一個。
換位思考,如果有機會擺在面前,沫也會把競爭對手往死里坑。
「能不能讓她們別去告密……」沫小聲道。
「沒用的。」雛田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劉海,嘴唇不動,輕聲道:「我父親是對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我去過哪裡,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他差不多都知道,為要糾正我出錯的地方,傾和夕梨說或不說,沒差別。」
「那我說自己隱瞞了一部分真相,沒有全說。」沫想了想道。
「是對我說謊的意思嗎?你要是這麼說,必死無疑,我也救不了你。」雛田道:「我父親不會容許分家的人愚弄我,說我壞話的人他都要懲罰,何況是欺騙我,你實話實說都比撒謊騙我要好。」
沫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我要是實話實說,族長大人一樣不會放過我的……」
「所以不能實話實說。」雛田道:「我的命令,讓你對今晚的對話保密,假如我父親來問你,你就這麼說,哪怕他威脅你也不能鬆口,表現出對我的忠誠。」
「這樣能行?」沫忐忑難安。
「不信,你可以按自己看為對的去說,我不強求。」雛田道。
相處了五年,日足對她這個前途無量的大女兒,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好,方方面面都給考慮到,這些,雛田心知肚明。
同樣的,接觸時間最長,經常要聽日足給自己傳授他的人生經驗,雛田非常了解日足。
之前是被劇情的發展誤導了,誤以為早未在生下花火以後還能正常的多活一段時間,完全沒想到日足對早未竟有這樣大的限制與安排。
雛田清楚日足對她的期望,除了實力以外,再就是她的御下之路能否走的順暢。
從某種角度來說,御下是比實力更為重要的因素,除非你擁有壓倒一切的絕對力量,不然就必須要重視團體的力量。
日足一直在教雛田的就是這個,怎樣御下,怎樣管理分家。
有分家敢於違抗自己的命令,甚至不怕籠中鳥咒印的懲罰也要堅決聽命於雛田,並不會讓日足感覺被冒犯,反而是會感到欣慰。
「為了我,一直是這麼說……」雛田躺在能睡五六個人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日足對她的關心與愛護,她銘記在心,很是感恩,可日足對早未造成的傷害,雛田不能原諒,特別是從沫這裡得知早未不止一次的掉眼淚。
「我也有錯,如果不被劇情給誤導,能提前發現問題,或許……」
好吧,依然很難做出改變。
對雛田有好處的事,日足一個不少的會給她辦,反過來對雛田有壞處的人事物,日足是能冷漠到近乎無情的地步。
日足既然斷定早未的死亡是會讓雛田感受痛苦,從而像寧次那樣一蹶不振,消沉幾個月甚至更久,那就絕對不會放任早未與雛田有過多的接觸。
「如果我不是穿越者,記不住一歲半以前的事,日足的安排就成功了。」雛田沉默。
一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人離世,又怎麼會為之而傷感呢?
日足的所作所為讓雛田憤怒,但歸根究底,日足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這個女兒。
前世是孤兒,雛田很渴望得到家人的愛,可日足的愛讓她難以接受,太極端了。
「母親大人,是我害了你……」雛田自責的想著,逐漸蜷縮成一團,懷裡抱著封印有早未屍體的捲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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