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界的另外一面，巫師的領地

  下一刻，蘇南感覺到四周的景象，就好像是被扭曲了似的，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離開了古堡，而是來到了一片荒野之地。

  這片荒野之地矗立著一塊塊灰色石碑。

  天空是灰色的、昏暗的，但有一輪滿月垂盪在天空之中，荒野之地上長滿了附子草，在中心位置甚至還有一個古老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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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南在那祭壇之上，感受到了與自己相似的特殊氣息。

  「這裡是哪裡？智腦？」蘇南道。

  【目前資料嚴重不足，但根據您的精神力活躍程度與感官感受分析，這裡似乎不只是您的幻覺，而是某種與您原本所在的世界，相對的附屬空間。】

  【這可以類比為，您進入了一個星球的地下世界，或類似的世界的另外一面。這個地區，可能對巫師文明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蘇南沿著荒野的土地行走，他站在了荒野最高點，看到了遠方的土地籠罩在迷霧之中無法看見。

  在那些灰色迷霧之中的，就是自己腳下的這片荒野。

  同時，在荒野最西邊的角落處，似乎有一片連綿的古堡建築，但這片古堡一半籠罩在迷霧之中，若隱若現。

  那片古堡不少地方已經倒塌了，整體古堡外形的不少地方，都有一些特殊的棺材模樣的設計，顯得非常古怪。

  蘇南突然發現，自己眼角旁出現了一道身影，他頓時轉身看過去，只見在荒野的中央位置，站著一個籠罩在黑色袍子內的影子，他手持一把巨大的鐮刀。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似乎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蘇南頓時走向荒野中央位置，同時做好了防禦準備。「你是誰？」

  「請問，這裡是哪裡。」

  手持巨大鐮刀的黑袍人，他聽到這聲音，似是有些詫異，抬頭看向蘇南道：「這片地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誕生一個巫師了。」

  「你是這兩千年裡來，第一個在這個地區誕生的二等巫師學徒。」

  「真是奇蹟啊，我是灰土墓園學派，在【秘界】的守門人和引導者，你可以叫我奧爾。」

  「精神力和法力達到二等巫師學徒標準的巫師學徒，可以在導師的幫助下，進入隱藏在物質世界夾縫之中的【秘界】，也就是被教會和國王們隱藏起來的，這個世界的另外一面。」

  「我在這裡孤獨得太久太久了。不知道從何開始，學派就不再有新的巫師出現，從前的巫師也不再出現在這裡。直到某一天，我才醒悟過來，我被拋棄了。」

  奧爾說到這裡時，顯得很低落。「灰土墓園學派的人全都消失了，他們可能是搬走了，也可能是死亡了，或者是失蹤了。」

  「秘界，也就是秘密世界，是一片與物質世界完全對應的唯心世界。在物質世界，是物質主導精神，在這裡則是精神主導物質，巫師們通過在精神力和法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發現秘界，並在秘界建立龐大而繁榮的交流場所。」

  奧爾道：「但這一切，在兩千多年前戛然而止。」

  「巫師們離開這片土地，他們可能是前往了別處，因此他們前往了別的地方的秘界，於是我這裡就成了荒蕪之地，沒有巫師，秘界的迷霧逐漸吞沒了，他們在這裡的一切。」

  「這片精神領域久無人耕耘，再次變得荒蠻。」

  蘇南挑起眉頭，這麼說，自己進入了，曾經這片土地上所有二等巫師學徒以上的巫師，才能進入的地方。「巫師之中也分有等級？」

  奧爾守護者道：「分。當然分。首先是在巫師組織之中學習的普通人，接著是三等巫師學徒，這種巫師學徒的精神力已經比普通人強大很多了，然後是精神力足以進入秘界的二等巫師學徒。」

  「接著是，可以認清自己內心的一等巫師學徒。」

  「然後是正式巫師。」

  「在從前，教會宣稱，能使用雷霆，操作火焰，治療他人的只有神明，而巫師們最多只會操縱幻術，玩弄詛咒，但這些對於正式巫師來說，都是扯淡。」

  「正式巫師是足以使用神明般偉力的學者。」

  「灰土墓園的正式巫師，甚至可以做到，將死去的人復活，並變成更好的人。」

  「接著是在正式巫師之上的二環巫師。」

  蘇南呼吸有些急促，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秘界就在自己眼前，有關秘界的一切奧秘，自己可以親手去獲取，完全沒有必要有任何急躁的情緒。

  蘇南道：「那麼二環巫師，是什麼樣子的呢？」

  奧爾守護者搖頭。「就算是曾經的灰土墓園，也沒有二環巫師。所以，我也不知道二環巫師的力量。但有著正式巫師的灰土墓園，當年真的做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就連律法之神的牧羊犬們，也要尋求他們的指導，找他們合作，想要了解非生非死者的奧秘與弱點。」

  蘇南道：「所以你也不知道，灰土墓園的巫師為什麼走了，去了哪裡？」

  奧爾守護者有些低落。「我是灰土墓園，在秘界用黑魔法創造的一個引導者，我沒有辦法去往物質世界。我知道的都是那些巫師們透露給我的，可那些巫師們很忙很忙，所以我只知道很少的一些東西。」

  「再加上兩千年過去了，我遺忘了很多事情，孤單與寂寞可以改變許多……，好在現在你來了。」

  蘇南明白了這個守護者的處境，他暗中讓智腦掃描對方的數據，同時問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灰土墓園所在的秘界區域，這個秘界又能幹什麼。」

  奧爾守護者道：「我之前說過的，秘界是物質世界的夾縫，就好比物質世界會有太陽，月亮，秘界是物質世界之中客觀存在的一種地方，巫師們也只是發現了它。」

  「灰土墓園的巫師學者推測，物質世界上的生命們，千百萬年來無意識的智慧流動，讓秘界出現了。你也可以認為，你現在正處於一個超級龐大的集體無意識世界。」

  「因此，你在現實世界某個地方，你進入秘界就會出現在這個區域。而你所在的現實世界，剛好是灰土墓園在兩千年前的據點。」

  「因此當你成為了二等巫師學徒的那一刻，你就被召喚進入了灰土墓園曾經在秘界的據點。」

  「可惜的是，因為這裡太長沒有巫師到來，所以這裡幾乎沒剩下什麼東西了。」

  「如果你再不來，這裡最後一塊被開拓的地區也會被迷霧所吞噬，我也會死亡在迷霧之中。」

  奧爾守護者指著天上的滿月和腳下的荒野道：「我們所在的區域，是你在秘界的法力顯化。」

  「因為秘界的特殊性。所以在這裡施展法術，幾乎不會消耗法力，而且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任何物質世界的生命體，都會在秘界有一個對應的象徵，巫師們尤為如此，巫師們法力出現在秘界之中，就會在秘界之中形成一些特殊的象徵。」

  「這片荒野、馬鞭草和滿月，就是你在秘界的象徵。」

  「值得一提的是，一般的二等巫師學徒，在秘界的象徵不可能如你一般多，這麼大。」

  「你是一名很特殊的巫師。」

  奧爾守護者道：「在秘界，巫師們能更好地觀察自己的內心，實驗自己的法術。不過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只要有一片土地，人們就會去征服和探索，巫師們也不例外。」

  「為了長久保持他們征服的土地，所以巫師們才會在過去，熱衷於在秘界建立各種據點。」

  「但突然有一天，我不知道為何，他們放棄了自己曾經努力占據的一切。」

  「如果是在兩千年前，我可以引導你，讓你加入灰土墓園，獲得灰土墓園的傳承，但如今這裡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不過，或許你可以作為這片地區，在兩千年後誕生的第一個巫師，在這裡重新建設出一些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