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擺攤

  見趙勝回房補覺去了，趙媽媽有些疑惑的說道：「娃兒是怎麼了，都二十六了，也不想著找女娃兒，是不是上醫專時候被女娃兒傷到，現在就不想找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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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趙建國的娃兒，咋個可能會被女娃兒傷到，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

  「看我年輕時候，凶的很！」

  聽到這話，趙爸爸連連搖頭十分堅決的說道。

  「不行，還是要安排見一面。」

  趙媽媽白了趙爸爸一眼，對於趙爸爸過於自信的話，也沒當回事。

  下午兩點。

  趙勝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趙勝這一覺睡的十分踏實。

  在夢裡，他仿佛又回顧了那一段記憶，那些關於行醫和教學的記憶，更加的清晰了。

  來到客廳，趙勝看到趙爸爸和趙媽媽正在搬著客廳裡面的毯子和床單被罩。

  「媽，這是要做什麼？」

  看到這一幕，趙勝不禁問道。

  「這些東西，堆在家裡也不能當飯吃，收拾一下去賣了。」

  「上午你爸和廠里打過招呼了，舊廠街大樹下面那個鋪面給我們了。」

  趙媽媽收拾著東西，頭也不回的說道。

  「大樹下面那個？那倒是還不錯。」

  聽到這話，趙勝這才想起來，舊廠街大樹下面的那個鋪面，有前後兩間，加起來起碼有六十多平米，再加上位於十字路口，算是一個很好的鋪面了。

  作為鋪面來說，六十多平米已經不小了。

  這舊廠街，其實就是挨著紡織廠的一條街，鋪面嚴格說起來都是屬於廠里的。

  不過現在為了安撫廠里的職工，也為了解決發不了工資的問題，就把鋪面當成是遣散費了。

  「那肯定，你爸我在保衛科也不是白乾的，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趙爸爸志得意滿的說道。

  「前面一間擺樣，後面那間就是操作間，再添置點東西，進一下料，過幾天就可以開張了。」

  「就是這些發下來的毛毯和床單被罩，要賣出去，不然家裡就沒有餘錢了。」

  趙媽媽點點頭，很是憧憬的說道，然後又有些發愁。

  從半死不活的廠里出來，開一家裁縫鋪，靠手藝吃飯，這對於趙媽媽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新的開始。

  但是這麼多毛毯和床單被罩，得賣多久才賣的出去。

  「要不等我發工資吧，這麼多毛毯和床單被罩，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的。」

  趙勝想了想說道。

  「你的錢留著討婆娘，這你就不要管了。」

  聽到這話，趙爸爸連忙擺擺手說道。

  「娃兒你的錢你留著。」

  「先搬去鋪面堆著吧，能賣多少賣多少。」

  趙媽媽也說道。

  「好。」

  趙勝點點頭。

  不過，他心裡卻決定，等到工資下來，他就添置一些東西，然後直接拉到鋪面去。

  接下來，趙媽媽收拾，趙勝和趙爸爸一起，將毛毯和床單被罩，都搬到趙爸爸從廠里借來的三輪車上。

  趙爸爸騎著三輪車，趙媽媽和趙勝兩人在後面跟著，遇到大坡，就在後面推著，過了半個小時，三輪車才騎到了舊廠街的鋪面門口。

  到了鋪面，迎面而來的就是門口旁邊一顆很大的梧桐樹，據說，這顆梧桐是建國的時候種下的，到現在，也有快五十年的樹齡了。

  鋪面在樹下，起碼夏天的時候就是天然的遮陰地，不忙的時候，在樹下支個桌子打打麻將，那叫一個巴適。

  好一會，東西才全部搬到鋪面里。

  坐在門口，雖然是十字路口人來人往的，但好一會也沒人進來看，更沒人問價。

  趙爸爸見狀，試探著說道：「要不我去吆喝幾聲？」

  「你去嘛~」

  趙媽媽點點頭。

  「嗯，這個。。該怎麼吆喝來著？」

  趙爸爸有點猶豫，他之前好歹是廠里保安科的小隊長，現在站大街上吆喝，多少是有點放不開。

  好一會，趙爸爸才下了決心，站在十字街口，不是很大聲的吆喝道：「毯子嘛，毯子。」

  「床單，床單被罩，質量好得很！」

  「大聲點！」

  趙媽媽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後面，有些不滿意的說道。

  「你大聲麼你來喊嘛！」

  趙爸爸有些不滿意趙媽媽的催促。

  吆喝了好一會，來來往往的人，並沒有誰停下來看一看。

  「做生意是真難，娃兒，還好你讀出書來，有工作了。」

  趙媽媽有些感嘆的說道。

  「是啊，不出來不知道做生意的難。」

  趙爸爸也是有些感慨。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身穿工商制服的中年人，來到攤位前，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看了看攤位，又看了看趙爸爸，顯然是認識的樣子。

  「老趙，你怎麼來擺攤了？」

  中年男人老劉看著趙爸爸問道。

  很顯然，和趙爸爸是認識的。

  「沒辦法，廠里已經發不出工資了。」

  趙爸爸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們這又有鋪面，又賣東西，辦執照了沒有？」

  另外一個和中年老劉一起來的年輕小伙，看著兩人聊天，皺眉對趙爸爸問道。

  「還沒來得及呢，不過我們這只是擺個攤隨便賣賣，也要辦執照的麼？」

  趙爸爸隨口說道。

  「沒辦執照就賣，這是違法了，要罰款。」

  年輕小伙想也不想的說道。

  「什麼？罰款？」

  「你這個小同志，開口閉口就是罰款，你了解清楚情況了麼？你這是依據什麼罰款？」

  趙爸爸一聽，頓時就來火了。

  我這東西剛擺出來，一分錢還沒掙到，就要交罰款？

  「無證經營，我說你違規就違規，我說罰款就罰款！」

  年輕小伙理直氣壯的說道。

  他剛剛大學畢業就被分配到廣澤縣這個偏僻的小地方，憋了一肚子火。

  再加上，他覺得身邊的老劉，工作完全就是混日子，一點工商局的權威也沒有，今天看到老劉和趙爸爸聊天，一下子就爆發了。

  「小王，這個擺攤呢，咱們現在沒有明確的說法是違規，都是街坊鄰里，也都是出來賺點飯錢。」

  老劉打個圓場說道。

  聽到老劉這麼一勸，年輕小伙小王更是不依不饒了，本來他就覺得老劉混日子。

  老劉這一勸，他還覺得非罰不可了。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一個身穿工商制服、表情冷淡的中年女人，帶著一個年輕小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

  「怎麼了？老劉，小王，怎麼回事？」

  中年女人看到兩人爭執，於是問道。

  「宋局，沒什麼。」

  老劉看到中年女人，連忙說道。

  「宋局，我懷疑他包庇違規的無證經營商販。」

  年輕小伙開口就是大帽子。

  中年女人宋局正要想了解情況，不過，在看到趙勝以後，她一向冷淡的表情卻變得熱情起來。

  「趙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中年女人宋局很是熱情的對趙勝打了個招呼。

  「我爸媽廠里發不出工資，抵了點東西，就拿出來賣一下。」

  趙勝一看中年女人，不正是昨晚斷手小伙王浩的媽媽麼？

  昨晚聽院長黃米來喊她宋局，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工商局的局長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