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深不可測
蘇錦歡心生疑慮。
只是,她想到沈時鳴,又覺得自己有些多想了。
沈時鳴幼時,便被皇后養在身邊,關係親厚。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皇后是沈時鳴的依靠,陸輕歌的婚宴上,沈時鳴一番舉措,也是真切的維護皇后。
沈時鳴與皇后,與沈時乾,是絕對的利益共同體。
他應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
她與沈時鳴倒也接觸過幾次,感覺他雖然被養在皇后膝下,性子卻也不錯。
只是,珩兒與沈時乾對立,那她也定然要對上沈時鳴。
絕不能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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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也覺得這沈時鳴可憐,可是,沒有誰,比得上她的親人重要
沈時鳴若是攔路,沈時鳴也要除去。
第二日,百官勳爵,便都從雲山行宮離開,回了盛京。
雲山多草場,多樹木,雖與盛京城離得也不遠,卻比盛京涼快的多。
一入盛京,蘇錦歡便感覺撲面而來的暑氣。
灼的燙人。
不知不覺間,今夏已至,她重生而來,也有了數月。
蘇錦歡竟覺得有些恍惚,這幾月,感覺比她以前呆在安平侯府的一天都快。
發生太多事了!
回了皇宮,永安帝果不其然又召見了沈時乾同沈時鳴。
雲山行宮時,他顧忌著皇室臉面,倉促了事,如今回了盛京,自是要舊事重提,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御書房內,沈時乾同沈時鳴都跪在永安帝身前。
沈時乾叩首,語氣懇切:「父皇,兒臣知錯,還請父皇責罰!」
沈時鳴也道:「請父皇責罰!」
永安帝冷笑一聲:「看來,你們也知道自己錯在那了,便也不用朕多言了。」
「如實道來吧!」
沈時乾直起半邊身子:「回稟父皇,那紅狐,確實是五弟的獵物。」
永安帝臉色陰沉下來:「你倒是給朕長臉。」
「身為中宮所處,又是朕的長子,在百官面前,做出這等拿親弟弟獵物,作弊只為拔的頭籌的蠢事。」
「這春獵頭籌,當真如此重要?」
「還有去年,你拔的頭籌,可是也有鳴兒的功勞?」
沈時乾又叩首,語氣鏗鏘!
「還望父皇明查,這紅狐,確實是五弟所獵。」
「但是其他獵物,全是兒臣自己獵得。」
「下月末,便是母后的生辰,兒臣本就想著春獵時給母后獵了紅狐做件圍領。」
「但偏生,又沒獵到!」
「不巧,我埋怨時,被五弟給聽到了,五弟便將他獵的紅狐給了兒臣。」
「兒臣一時鬼迷心竅,關心則亂,想著哄母后高興,便拿了紅狐。」
「做出了這等逾矩之事。」
「事後,兒臣便一直不安,如今,不想被知韻無意戳破,兒臣倒是反而鬆了一口氣。」
「還望父皇責罰!」
永安帝一雙眸子將信將疑:「真的?」
語氣是衝著沈時鳴問的。
沈時鳴便也躬身點頭:「大哥所言不假。」
「我看大哥是為了母后,母后從小將我養大,待我好,我也心存感激。」
「想讓母后高興,所以便一時壞了規矩,將紅狐給了大哥。」
「此事錯在兒臣,還望父皇重罰兒臣。」
言辭如出一轍,態度同樣誠懇。
叫人挑不出錯來。
不過,永安帝沒信。
五皇子是皇后養大的,處處受皇后制衡,難免沆瀣一氣,串通好了也說不定。
此事,難以論斷,卻也不能繼續深究。
永安帝臉色仍舊冷硬。
「賞功罰罪,乃國理之常典!」
「你們雖然身為皇子,也不能免俗,更應以身作則!」
「做錯了事,便要受罰!」
「從今日起,每人禁足一月,豫王罰俸一年,五皇子罰俸半年!」
二人叩首:「兒臣遵旨!」
沈時乾心中鬆懈,這些處罰,並不算重,都是輕描淡寫。
永安帝做了處罰,此事,便也算就此揭過了。
永安帝這會子心煩,讓他們離開。
永安帝又問身邊的藍公公:「藍順安,你說,此事,究竟如何?」
藍公公謙聲:「老奴不敢妄議皇子!」
永安帝不滿道:「狗奴才,朕讓你說的。」
藍公公得了准肯,便開口道。
「老奴覺得,大皇子很有孝心,而且,比五皇子有本事的多。」
「此事,既然已經木已成舟,陛下便不宜多想,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
永安帝眸子一冷。
藍公公當即反應過來,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老奴失言,還望陛下責罰!」
藍公公此刻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跟在永安帝身邊時間長了,但今日之事皇后特意叮囑,他又見永安帝明顯不信大皇子的說辭。
開口時,便下意識的帶了偏頗。
可是,他忘了,帝王之心深不可測,他是永安帝身邊的人,便絕對不能表現出對那個皇子偏頗。
這是致命的。
好在永安帝也並不刻意為難。
聽他知錯了,便鬆了口。
「起來吧!」
藍公公心有餘悸:「謝陛下!」
宮中消息,也傳得飛快。
很快,溪風便將沈時乾同沈時鳴被禁足罰俸的消息告訴了沈時珩。
溪風藏不住話:「這麼大的事,就被這麼輕易的圓過去了,這般撓痒痒似的處罰。」
「看來,陛下還是信了大皇子的鬼話。」
沈時珩卻搖搖頭:「未必!」
「父皇沒有安然無恙揭過,而是做了處罰。」
「那便說明,他並沒有信大皇兄的話。此番處罰,是要顧忌這皇家顏面。」
「這事,比我們預想的情況,要好的多。」
沈時珩瞧著不遠處,眸色深深。
……
蘇錦歡得知沈時乾和沈時鳴被禁足罰俸的消息時,正坐在鏡前讓丫鬟梳理著長發。她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量,帝王的心思果然難測,這看似輕描淡寫的處罰背後,恐怕藏著更深的考量。
「主子,您在想什麼呢?」丫鬟輕聲問道,打斷了她的思緒。
蘇錦歡回過神來,擺了擺手,「無事,你先下去吧。」待丫鬟退下,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宮牆,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時珩。自雲山行宮回來後,她還未曾與他好好見過一面,也不知他對這事兒是何看法。
與此同時,沈時珩在自己的府邸中,正與幕僚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殿下,雖然此次大皇子和五皇子被處罰,但皇后那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需早做準備。」幕僚憂心忡忡地說道。
沈時珩微微點頭,「我自然知曉。父皇此次處罰,看似從輕發落,實則是在警告他們,也在試探各方的反應。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這段時間,密切關注宮中的動向,尤其是皇后和大皇子的舉動。」
「是,殿下。」幕僚領命退下。沈時珩獨自一人走到庭院中,望著那被夕陽染成橙紅色的天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自己和母妃討回公道,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而在皇后宮中,皇后正一臉怒容地坐在主位上,面前跪著的是前來匯報情況的太監。「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讓那兩個逆子受了罰,還丟了本宮的臉面!」皇后憤怒地將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
太監嚇得瑟瑟發抖,「娘娘息怒,大皇子和五皇子已經盡力圓場,只是陛下似乎有所懷疑,老奴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皇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行了,起來吧。你去告訴時乾和時鳴,讓他們這段時間老實點,別再給本宮惹出什麼亂子。等風頭過了,再從長計議。」
「是,娘娘。」太監如獲大赦,匆匆退下。皇后望著空蕩蕩的宮殿,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沈時珩,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和你的母妃,都將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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