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看中許靖央的丫鬟,捅婁子
許靖央看向春雲,春雲立刻低頭:「我去給老爺燒水沐浴。」
她識趣退下,門扉關上。
許靖央道:「父親,明日早朝上,皇上一定會過問你今日的事,多半也會提起,我和錚哥兒無意中抓獲兩名賊匪,從而要獎賞你。」
威國公皺眉:「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在皇上提出要賞賜時,父親必須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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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這不是攬功的好事,因為花燈節出現賊匪砍傷百姓,皇上動了大怒,不僅罰了太子,連平王也受牽連。」
威國公遲疑思索。
許靖央怕他的腦子想不明白,說得更直白了點——
「這個時候父親領功,就會被太子和平王兩方勢力記恨,咱們許家是朝廷新貴,經不起風浪,還不如不要這點賞賜,選擇明哲保身。」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威國公覺得她說的沒道理,「皇上要賞,他們怎敢有意見。」
許靖央深吸一口氣。
她父親有著武將的所有特點,短視、好大喜功、要面子、好勝。
唯獨沒有隱忍和深思的優點。
她不得不繼續說:「先前陪著太子南巡的邱侍郎,因為牽扯進漕運一案,回來以後拿了賞賜,之後就身首異處,有傳言說,漕運的人多數是平王勢力,為何兩王相爭,死的卻是其中一人的幫手?」
威國公一愣,自己喃喃出聲:「因為兩王相爭,先亡兵卒!」
許靖央點頭:「就是這個理,父親若不想捲入這件是非中,明日早朝,務必拒絕賞賜。」
從威國公房間離開時,已快子時。
許靖央一身疲乏,竹影早就為她準備好了柚子水沐浴。
當整個人浸泡在溫暖的浴桶里時,這才感到舒服。
她長舒一口氣。
方才勸父親不要貪功,也帶著許靖央的一點私心。
她不想讓蕭賀夜覺得,皇后勢力幫了他們,還借著這個機會,讓他們得了好處。
跟別的勢力相關的機會,許靖央都不要,以此來表示忠心。
許靖央對竹影吩咐:「明日起三天內,我都閉門不出,不管誰來,就說我病了,在休養。」
「是。」竹影記下了。
次日中午,威國公回府,竟要直奔許靖央的院子。
「靖央!靖央,還真讓你說中了。」他在外面喊,被竹影攔住。
竹影福身:「老爺,大小姐身體不適,剛吃了藥睡下。」
威國公一臉喜色來不及收,便問:「她又怎麼了?」
竹影暗暗唇角抿下:「昨日那樣兵荒馬亂,大小姐又在官府待了半天,應當是累病了。」
威國公這才露出瞭然神情。
「那好,等她醒了,你告訴她,還真讓她說對了,早上皇上想要賞賜,我婉拒了,早朝過後,皇上竟然留我用茶,誇我教導有方。」
皇上說他幾個子女都教得好,還把自己最喜歡喝的君山銀針賞賜給他。
威國公後知後覺地想明白了,皇上罰了自己兩個親兒子,又因為這件事,獎勵他一個外人,豈不是告訴大家,他兩個兒子不中用嗎?
幸好威國公不貪功。
竹影看見威國公高興地邁大步走了,虎虎生風,不由得嗤了一聲。
這個家沒有大小姐,遲早得出事!
竹影正要進院子,卻聽到有人喊她。
「竹影!」來人是阮正。
他是阮媽媽的弟弟,現在在前院管採買管事的活,是個肥差,也是許靖央提拔的。
竹影端起合適的笑:「大小姐在休息,不見人。」
阮正說:「我不是來找大小姐的,我是……我是來找你的,竹影,可否借一步說話?」
竹影狐疑看他一眼,只肯挪動兩步,到一旁白牆花影下。
「有什麼事,說吧。」
「我聽我姐姐說,你不肯……不肯跟我在一起,是我哪兒配不上你嗎?竹影,我沒有別的意思,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聽到這話,竹影頓時皺眉:「阮正,我本來以為,托阮媽媽告訴你,就很清楚了,我得給你再說一遍,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阮正驚訝:「為何?那之前你為什麼要托我姐姐,給我送自己做的軟糕?」
竹影無奈:「我只是正常與阮媽媽人情往來,我送給她吃的,順帶提了一嘴你而已。」
「你不要因為這件事來找我了,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也不想離開大小姐嫁人,你快走吧,讓大小姐知道,你貿然因為這事來找我,肯定會生氣。」
她轉身就要走。
誰料,阮正追過來,把銀釵往她手裡塞。
「竹影!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除了我,還有誰會這麼疼你?這個給你,我還會給你買更好看的。」
竹影掙脫不開,一把甩掉銀釵:「你幹什麼呀!再這樣我喊人來了。」
說罷,她扭頭匆匆離開。
阮正低頭,看見銀釵的芯子都被砸掉了,四分五裂。
他頓時失魂落魄,撿起東西,黯然神傷地走了。
竹影回屋後,看許靖央在休息。
昨晚許靖央主動去了一趟寧王府解釋此事,很晚才回來。
竹影給她添了點沉水香,沒將剛剛那件事放在心上。
夜裡。
阮正叫上幾個平時要好的許府隨從喝酒。
喝到醉醺醺的時候,他忍不住看著斷了的銀釵,捶胸頓足。
管馬廄的小廝吉祥看他這樣,問:「正哥,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跟弟弟們說啊!」
阮正擺擺手:「你們管不了這事,我喜歡的人,她也不喜歡我。」
吉祥嘖聲:「你現在可是採買管事,多少人羨慕的肥差,還有你姐姐阮媽媽,在廚房那可是說一不二的大管事,誰敢不喜歡你,不想在咱們府待了?」
旁邊的人起鬨:「說,是誰,我們找她麻煩去!」
阮正瞪眼:「別胡鬧了!你們敢找她?她……她可是大小姐身邊的人。」
他喝多了,口齒不清。
吉祥追問:「誰?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可多了,我看沒幾個好看的,配不上你。」
「不許你這麼說竹影!」一套話,阮正就交代了,醉醺醺地罵,「她是最好的,我,我就是喜歡她,奈何她瞧不上我,哎,可惜我這輩子是個奴才,我怎麼就是個奴才呢!」
他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吉祥眼珠子轉了轉。
日子安靜了兩日。
許夫人給許鳴錚餵藥的時候,青嬤嬤進來。
「夫人,管馬廄的吉祥有話告訴您。」
「不見,」許夫人沒好氣,「他什麼身份,能求見我?」
青嬤嬤一頓,在許夫人耳邊低語說了幾句。
許夫人立刻放下藥碗:「當真?」
青嬤嬤點頭:「要是大小姐掌控了後院,您久病不愈,就說得通了。」
「這賤丫頭,心思這麼深,真是看不出來,阮媽媽那個老貨也敢拎不清,」許夫人拍桌,「把吉祥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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