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綿薄之力
第618章 綿薄之力
落日的餘暉點燃了天空中的雲朵,天際染上了一抹絢爛的橙紅,一幅綺麗的火燒雲悄然在天邊展開。
橙紅色的雲火,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時而狀若山巒,時而綻放如同火焰,變幻莫測。
溫暖的霞光落在溫泉池上,水面上泛起層層金紅色的漣漪,隱約的氤氳,把絢爛的晚霞折射出了一抹扭曲,卻又溫暖而生動。
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唯有池底的泉眼,不知疲倦的往外噴涌。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抹絢爛的橙紅漸漸淡去,天空如同一幅漸變的畫卷,緩緩展開了夜的序幕。
風,似乎也變得輕柔起來,它輕輕吹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為這靜謐的傍晚增添了幾分生動。
一隻歸巢的倦鳥掠過天際,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鳴叫聲,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律動和自然的和諧。
驀地,池邊的房舍,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打破了黃昏的寧靜。
屋內,榻上淚眼婆娑的襲人,抹了抹嘴角,狗兒似的趴在張雲逸面前,梗著脖子,看向面前的張雲逸。
她眼神複雜,濃濃的幽怨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惋惜,還透著一絲心有餘悸。
原以為是個技術活,不成想,竟然生生被干成了體力活。
「大……大爺對奴婢可還滿意?」
張雲逸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手背貼著脹紅的脖頸,向下滑落,一臉油膩道:「讓你跟著寶玉,倒是暴殄天物了!」
他這話並非言過其實,雖然單從容貌、身段上來說,襲人比之晴雯,稍顯不足。
可能夠做為原著中,與晴雯其名的怡紅院兩大丫鬟,自然也有過人之處。
白皙、瑩潤的肌膚,還隱約透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粉膩。
仿佛初放的蓓蕾,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花氣襲人知晝暖』,還真是人如其名。
「這……」
這活兒雖然累死個人,可骨酥筋麻的感覺,卻叫她食髓知味。
並且,出了一身的汗,非但不覺得身上粘膩,反而全身通泰,竟然就連這些日子體內的濕氣,都一掃而空。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
賈寶玉那樣的繡花枕頭,哪裡比得上深入人心,龍精虎猛的張雲逸。
更別說,即便從身份上來說,賈寶玉的姨娘,亦不如在張雲逸身邊的丫鬟。
向來識時務,又有了比較的襲人,自然知道如何這甘蔗哪頭甜。
雖然張雲逸對自己頗有興趣,可他既然說出要幫自己做實姨娘之位,這念想多半只是奢望。
沒成想,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襲人眼中的幽怨頓時煙消雲散,轉而驚喜道:「那……那奴婢以後能跟著大爺了?」
「怎麼?不想做姨娘了?」
襲人聞言,眼中的異彩一閃而逝,她張口結舌,胸口起伏,深吸了一口氣,方道:「只要能跟著大爺,奴婢便是做個粗使丫鬟,都甘之如飴!」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誤以為張雲逸要納她為妾,『想』字也差點脫口而出。
隨後,才驚覺張雲逸似乎話裡有話,連忙中規中矩的表起了忠心。
「做個粗使丫鬟,豈不浪費了襲姑娘的萬種風情?」
襲人又重燃希望,滿懷希冀道:「只要能伺候大爺,叫奴婢做什麼都成!」
「叫我看,姨娘要做,大爺以後也少不得要你伺候!」
張雲逸咧了咧嘴,露出滿口白牙。
襲人不禁心潮澎湃,她強撐著疲憊的身子,往張雲逸身前湊了湊,小貓似的在他的身前拱了拱,滿面潮紅道:「奴婢都聽大爺的!」
「大爺答應你的,自然不會食言!」
張雲逸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搭在襲人的後腦勺上,輕輕撥弄著她散亂的髮髻,面不改色道:「寶玉娶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多你一個不多,反正他也用不到你,以後就以寶玉姨娘的身份,伺候大爺吧!」
「呃……」襲人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慌忙低下頭,低眉順眼道,「奴婢全憑大爺吩咐。」
雖說不如預期,倒也算是兩全其美,襲人哪裡還敢討價還價?
張雲逸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說了……」
正說著,就聽外頭傳來吳媽的聲音:「大爺,晚飯準備好了!」
張雲逸進屋的時候,並未關門。
襲人猛然一顫,正欲抓向榻上的輕紗,卻被張雲逸一把按住,並沖外頭,吩咐道:「不必進來了,就放外頭的石桌上吧!」
「都好了,大爺慢用,老身就先告退了!」
聽到吳媽的聲音,張雲逸撥弄髮髻的手,緩緩滑落,拍了拍襲人的粉背,道:「起來吧!先去漱個口,待填飽了肚子,再陪大爺去溫湯裡頭泡一泡,好叫大爺看看,花姨娘還有哪些過人之處!」
「噯!~」
似乎是聽出了張雲逸話里的嫌棄,襲人略一猶豫,忙道:「大爺先吃,奴婢去池子裡洗一洗,待大爺吃好了,奴婢再用!」
對於襲人的善解人意,張雲逸頗為讚賞。
只是,總不能承認嫌棄自己,他不置可否的從床上起身,靸上鞋,抄起床頭柜上的中衣,往身上一披,半敞著,來到院中。
看見石桌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酒菜,他衝著身披著薄衫,跟在身後的襲人努了努嘴道:「端幾碟合胃口的,再拿壺酒,去池邊,邊泡邊吃!」
「呃……」
見襲人還有些猶豫,張雲逸又補了一句:「別耽誤時間!」
「噯!噯!」襲人答應一聲,忙上前抓住一雙筷子,端起兩個碟子,略一猶豫,又放下一碟,抄起一個酒壺,夾在腋下,方又端起一碟。
來到池邊,半蹲著放下酒菜。
她緩緩在池邊坐下,將嫩菱似的蓮足探入水中,方雙手一撐池邊的瓷磚,倏地滑落水中,將包裹在輕紗中的身子,慢慢浸入池水。
因分餐而食,她並未多此一舉,按張雲逸的吩咐漱口,而是直接轉過身,瞥了眼在石桌上用餐的張雲逸,將身子浸在水中,趴在池邊,抄起筷子,緩緩往嘴裡送菜。
整日悶在這山莊中無所事事,加之天氣炎熱,她也沒什麼胃口,今兒累死累活,卻是餓極了。
不過,她還算顧及吃相,並未狼吞虎咽,動作還算得體。
只是,一時間,沒顧得上池邊的酒壺,光往兩碟菜上招呼。
待到兩碟菜所剩無幾,她空落落的肚子,終於踏實了下來,方將目光移向了酒壺。
而石桌旁的張雲逸,卻不需要在意那些細節,狼吞虎咽一番,酒足飯飽。
他剛從桌旁起身,卻見趴在池邊的襲人,驀然站起身,抄起酒壺,梗著粉膩的脖頸,仰面將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
玉液劃出一道水線,傾泄在她的口中。
許是沒掌握好角度,一下灌得太急,不肖片刻,那酒水便沿著她的雙唇,漫了出來。
她連忙將酒壺重新擺正,雙唇緊閉,吞咽了一口。
方抬起藕臂,在唇邊掠過,風情萬種的向張雲逸拋了個媚眼,含幽帶怨道:「若非大爺,妾身哪有做寶二爺的姨娘?妾身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為大爺稍盡綿薄之力,還望大爺莫要嫌棄妾身,蒲柳殘軀……」
也不知是酒氣熏得,還是溫泉蒸得,亦或是餘韻反覆。
說話間,襲人的臉上升騰起一團紅霞,瞬間便向著脖頸一路向下蔓延開來。
張雲逸也是一秒入戲,一面咽了口唾沫,一面向著溫泉走去。
嘴上還似笑非笑道:「那就讓大爺好好感受一下,花姨娘的綿薄之力!」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