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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拉扯

  第666章 拉扯

  與此同時,蘅蕪苑內。

  跟著薛寶釵進屋的薛寶琴,抓住薛寶釵的手,身子左搖右擺道:「姐姐,如今已然過了門,妹妹再與你同住,萬一逸大哥晚上過來……」

  「怎麼?」寶釵笑道,「你是想他晚上過來,還是擔心他過來?」

  因薛姨媽含糊其辭,並未細說究竟,薛寶釵只當薛寶琴已然知道,薛二太太把自己許給了張雲逸。

  故而,說起話來,也頗為直接。

  薛寶琴聽了頓時面紅耳赤,連忙道:「姐姐這是什麼話,妹妹還有婚約在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又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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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退婚不過是遲早的事,姐姐難道還不清楚?況且,你都被你姐夫看了個通透,除了許給他,難道還能再嫁與旁人?」

  薛寶琴雖然矢口否認,薛寶釵卻並不相信,不過,她做事素來面面俱到,自然不可能當面拆穿,叫寶琴下不來台。

  可話雖如此,可既然有意拉攏,有些事,卻需要擺上檯面,好叫薛寶琴,承了這份情。

  不過,她之所以推波助瀾,為的是要拉攏薛寶琴壯大自己的聲勢,卻希望給自己憑添一個勁敵。

  故而,一改往日『我們爺』的稱呼,還對薛寶琴用上了『你姐夫』這個稱呼。

  薛寶琴一聽,已然慌了神,連忙央求道:「好姐姐!你們可是答應妹妹,不說出去的!」

  「我雖沒有說出去,可也未必能夠瞞得住啊!」

  薛寶釵笑道:「前兒嬸娘可是跟我說了,還要我幫忙拉你一把呢!」

  「啊!母親也知道了?」薛寶琴不禁埋怨道,「必定是哥哥說的……」

  薛寶釵本就先入為主,聽了這話,愈發覺得薛寶琴只是拿薛蝌當擋箭牌。

  且不說,薛蝌本就是寶琴的親哥哥,只說寶琴把責任推給已然回了金陵的薛蝌,便足夠引起寶釵的懷疑了。

  「薛蝌便是說了,也是為了你好!若非如此,嬸娘又怎麼會找我幫忙?」

  寶釵故意在幫忙二字上加重了語氣,薛寶琴聽了顯然會錯了意。

  「姐姐,該不會……」

  說到這,薛寶琴抽身欲走,嘴中還念念有詞道:「不行不行!若真叫姐夫撞上了……」

  想得美!

  薛寶釵心下暗道。

  她又怎麼可能讓薛寶琴喧賓奪主?

  若自己還沒有身孕,倒讓薛寶琴搶了先,豈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只是,心裡如是想著,嘴上卻道:「你放心吧!姐姐今兒身子不適,已經給你姐夫傳過話了,鐵定不會來的!」

  說到這,她稍稍停頓拉著來到了床沿,把她按坐在了床上,道:「姐姐是真心幫你,總歸把事情做漂亮了,又豈會不考慮周全,做些遮掩?今兒你才過來,就把你姐夫叫來,豈非此地無銀?」

  「真的?」薛寶琴聞言,總算稍稍定了定神。

  「可不是嘛!」薛寶釵笑著解釋道,「做戲做全套,待你在這邊住的次數多了,哪天時機成熟了,姐姐再裝作一時忘了,總算保全了你的顏面……」

  ……

  雖同樣的伶牙俐齒,可林黛玉的巧嘴,卻與王熙鳳不同。

  王熙鳳慣會阿諛奉承,而林黛玉則更善於懟人。

  所以,二者給張雲逸的感受,也是截然不同。

  加之林黛玉又沒什麼經驗,倒是好幾次把他弄的齜牙咧嘴。

  也虧得張雲逸自身根基穩固,林黛玉也只敢淺嘗輒止,沒能傷到他的根本。

  並非張雲逸故意針對林黛玉,只對她一個人做服從性測試。

  一來,情況雖略有不同,但類似的手段,他在別人身上並沒有少用。二來,林黛玉多愁善感,若不循序漸進,讓她慢慢適應,萬一以後人設突然崩塌,對於林黛玉的打擊,也可見一斑。

  只要敢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便沒有人能詆毀自己。

  與其以後被揪住小辮子,不妨有意識的透露一些,便於解釋,並有意識的循循善誘。

  他本就是個得隴望蜀的性子,不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反而吃著碗裡想著鍋里。

  既然自己不願改變,也只能讓林黛玉慢慢接受他的改變了。

  顯然,這次的嘗試,效果斐然。

  非但說服了林黛玉鼓動小嘴,還在瀟湘館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翌日,清晨。

  張雲逸堂而皇之的起了身。

  瞥了眼裝睡的林黛玉,大大方方的在紫鵑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

  方道:「照顧好林妹妹,大爺去園子裡跑了兩圈,就直接回去上衙了。」

  聽了這話,裝睡的林黛玉再也裝不下去了,忙捂著被子,起身道:「哪裡不能晨跑,叫人看見了,我怎麼見人?」

  「妹妹這話說的?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對妹妹的心思,可從未想著瞞著任何人?」


  聽了這話,林黛玉通紅的俏臉,頓時浮現了一抹嫣紅,眼中也是閆波流轉。

  一方面,張雲逸覺得,人在不同時期,處世態度也應該有所改變。

  如今,與榮國府地位懸殊,不但賈母、邢、王兩位夫人已然服服帖帖,就連大觀園的金釵們,都明里暗裡被他收攏了乾淨,不需要再像此前一般,小心翼翼的連哄帶騙。

  另一方面,也是在給林黛玉安全感,通過行動告訴她,自己沒有收著藏著的意思。

  當然,這只是他嘴上對林黛玉的說辭,行動上卻是具有一定的迷惑性,畢竟,大觀園內的金釵們,也存在一條猜疑鏈。

  只要他和林黛玉不說,並不會有人刨根問底,追問他是從哪個院子裡出來的。

  此後的小半個月,他忙於在榮國府里雨露均沾,反而給了夏金桂一個他心領神會,刻意創造機會的錯覺。

  看向前來稟報的寶蟾,略一沉吟道:「他這十來天,晚上幾乎都住在園子裡,怎麼就沒往咱們這邊來?」

  之所以是幾乎,畢竟榮國府里,張雲逸也不止園子裡需要安撫。

  後院的太太、姨太太以及王熙鳳,少不得也要去上一趟。

  不過,夏金桂、寶蟾主僕顯然並不清楚。

  寶蟾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疑惑道:「雖說晚上未必好守著,可早上卻不必擔心,小姐怎麼也不叫奴婢去傳話了?」

  「你懂什麼?」夏金桂喝斥一聲,翹起蘭花指,狐媚一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他既然看明白了本小姐的意思,又沒日沒夜的往這裡跑,自然要吊一吊他的胃口。」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覺得張雲逸上了鉤,夏金桂反而裝腔作勢了起來,只是,一連小半個月,非但未曾見他翻牆入院,甚至連假裝串門都未曾有過,夏金桂也對自己的舉措,產生了懷疑。

  她略一沉吟,方又吩咐道:「罷了,畢竟是國公爺哩!再做那些翻牆入院的勾當,也有損國公爺的威嚴,今兒晚上若是再沒有動靜,明兒一早,你就去外頭攔住他問問。」

  說到國公爺三字,夏金桂聲音都帶著些許急促,那狐媚的臉上,不由泛起了點點桃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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