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水玉陰體
當一個人無拘無束、身心放鬆的時候,往往喜歡策馬奔騰,在肥沃的田野里,肆意揮灑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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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蟬也不例外,他甚至站起來蹬。
兩個時辰後。
河洞邊緣的水面蕩漾著波紋,水草晃動,一群金色的鯉魚遊了進來。
王蟬衣衫整齊,正把神識從儲物袋中收了回來,然後用【雷封咒禁】封禁住,神色稍有慰藉。
儲物袋中的東西,其他不說,單是那中品重型法器【小平山印】和那中品血甲便價值不菲,另外還有兩件下品法器。
雖說他連番大戰,虧出去不少,但那些東西,多少能彌補一二了。
想著自己儲物袋裡面還有幾瓶大補元陽的靈酒,王蟬連忙取出一瓶,咕咕咕地喝了起來。
如此營養也跟上了,倒也不用擔心操持久了,力不從心。
剩下一口靈酒,王蟬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則是倒入了水中,引得那些金色鯉魚搖頭擺尾地搶食,一會兒後,那一群傢伙,醉醺醺地遊走了。
此時地洞中的土牢符光罩已經散去,殘餘的血腥氣和濃烈的淫靡氣息混合在一起,令人略有不適。
王蟬信手祭出一張下品淨化符,化作無形之風把此地淨化一空,這才深吸了一口氣。
目光一掃,樂極生暈的蘇道友如一灘爛泥躺在玉床上,許是喝醉了,時不時地還抽搐一下,王蟬擔心她損耗過大,不由得祭出銀針,欲要給她扎兩下。
可不止怎地,銀針卻是驟然化作了黑針,王蟬臉上的憐惜之色瞬間被冰冷無情替代。
本想著和此女相逢一炮,若有機會問出何長空的消息最好,若不能便好聚好散。
未料那何長空竟是手段詭異,追了過來。
如此,王蟬和何長空的戰鬥,白針、黑針的手段自是被蘇珏瞧了去。
單是如此,王蟬見著這段露水情緣的份上,未必不能放蘇珏一馬。
畢竟曲蓮和寧景明也是知曉他這兩門手段的。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此二者也算不得什麼底牌了。
倒也不用太過狠辣。
偏偏,蘇珏目睹了他殺死了何長空,而何長空是黑鷹幫的三十六個頭目之一。
另外,她也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事情,比如白少風。
正所謂,人心隔肚皮,王蟬信不過。
即便是此女如今傾心於他,處處為他著想,但此一時彼一時,人心易變。
他現在底蘊未成,一些不該有的意外,能杜絕便杜絕。
可惜他手頭上無有血契一類的東西,也不會在他人體內設置禁制的法術或者神通,否則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至於道心誓言。
王蟬以前不太懂。
這幾個月讀了不少玉書和典籍,倒是對道心誓言了一定的了解。
此誓言,最基礎的需要自願且誠心。
一旦單方面強迫,即便是被迫之人違心發下誓言,也是無效的,而且這誓言只和發誓之人冥冥之中有聯繫,外人是無從查探的。
所以,這種誓言最好是雙方或者多方一起發誓。
如此,誓言一成,彼此之間都能通過自身的感應來判斷相互之間的道心誓言是否生效,但有人不誠心不自願,這共同誓言也是不成的。
最重要的是,世道無常,修行路上變數太多,一旦隨意發下道心誓言,後面卻把握不好,便會違背誓言,到時候追悔莫及。
所以,很多時候,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主動發下道心誓言,從而限制自身。
尤其是那些有道高修,對此更是避之不及,唯恐影響自身道途。
最重要的是,對於很多見不到築基希望的鍊氣修士而言,道心誓言形同虛設。
如今,他只能辣手摧花了。
便在這時,昏迷的蘇道友竟是嚶地一聲,一雙迷離似水的眸子緩緩睜開,瞧著王蟬立在不遠處,長身玉立,面無表情,立馬顫了一下,可憐兮兮道:
「還請王道友念在妾身盡心承歡的份上,手下留情。」
說罷,她立馬用一個很妖嬈的姿勢盤坐而起,把自身的曼妙綻放出來,同時拍了拍身邊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一幅金色的捲軸,於王蟬面前緩緩攤開。
「這是二階金箭咒契,妾身願意聽候王道友的吩咐,簽下此契約。」
王蟬神識掃過,此契約的確是二階無疑。
一旦蘇珏簽下此契約,卻違背他的吩咐,那麼便會受金箭穿心而亡。
而且,二階契約,一旦簽下,便是築基修士都無法解除。
至於陰神修士……他王某人何德何能啊。
足足半晌時間,王蟬把金箭咒契檢查無誤之後,便看了一眼蘇珏,不再多言。
這女人,怕是一早就甦醒過來了,只是一直在等待他的反應。
或許先前那般賣力,怕也是為了這一刻的鋪墊。
見到王蟬不說話,臉上的冰冷表情也是緩和不少,蘇珏明白,沉默便是暗許,當即主動簽訂咒契,並給王蟬過目無有問題之後,以自身精血和神識印記烙印、落款。
很快,一道粗長金箭虛影沒入蘇珏體內,繼而消失不見。
而後,王蟬把咒契納入儲物袋中,便露出春風般的笑容道:「倒是讓蘇道友受累了。」
見到王蟬前一刻還殺意騰騰,而今又情意綿綿,蘇珏暗道這男人還真是面善心黑啊,提了褲子便不認人了……
但轉念一想,若非如此,眼前這個降服了她的男人,又如何能幹掉在她心中幾如夢魘的何長空呢?
強者,唯有更強者才能擊敗。
「王道友言重了,此番多虧了王道友,妾身才明白女人的滋味,更是脫離魔爪,從此得到自由。」
蘇珏連忙溫聲回應。
而後她把第二件被撕爛的杏黃道袍從身上扒拉下來,繼而施展法術,召喚一道水浪在身上滌盪,這才渾身清爽地穿上新的杏黃道袍,慢慢梳妝打扮起來。
王蟬見到那一手精妙的水屬性下品法術不由得眼睛一亮。
難怪蘇道友能潤物無聲,原來對水屬性之力掌握得如此嫻熟。
很快蘇珏便從浪蕩魅惑的模樣變得端莊溫潤起來,她不施粉黛,但經過王蟬的滋潤之後,臉上的水色相當好。
見到王蟬站在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麼,但臉上並無眷戀和不舍之情,當下心中暗嘆,不由得上前行禮道:
「妾身申時便要乘飛舟前往白山城,山水有相逢,王道友多多保重。」
說罷,蘇珏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下品水行符,欲要離去。
「蘇道友且慢。」王蟬說著,輕輕拍了拍儲物袋,取出兩張中品土牢符,一張中品金甲符和兩張中品地行符遞給蘇珏道:
「王某別無相贈,這五張中品符蘇道友便納在身上傍身吧。」
雖然這幾張符籙加起來,堪比一件不錯的下品法器了,彼此之間也是各取所需,
但,
一來此女的元陰之身被他所奪,那精純的元陰之前能助他增長几道法力,換算成丹藥,一件下品法器可不止。
二來此女很識大體,行事也頗有手段,做人做事令人相當舒服。
三來露水情緣也是情緣,離別之際,便當結個善緣,他日未必沒有再相逢一炮的機會。
蘇珏怔怔地接過五張中品符籙,竟是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地滴落下來。
本以為能全須全尾地離開這裡已是幸事,未料臨走之前還有饋贈。
而且饋贈不少。
土牢符不說,先前見識過威力。
而金甲符更是有法錢也買不到。
原來這人固然心狠手辣,但在不威脅自身的情況下,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畢竟,何長空已死,自己對他已經毫無用處。
至於這具身體,也算過得去吧,但以對方的實力,只需一張中品符籙,再勾勾手指,類似的女人便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這些年跟在何長空身邊,她見慣了人情冷暖。
她知道,沒有用的東西,沒被人一腳踢壞已是幸事,別指望有人關心你。
最重要的是,此行白山城,前途未卜,而這個男人跟蠻荒妖獸一樣強橫粗暴,實力又強大。
她一個弱女子,唯有依靠一個強大的男人,才能在道途之上走得更遠。
念及於此,蘇珏似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噙著淚,貝齒咬了咬紅唇,幽幽道:
「妾身身懷【水玉陰體】,再有十來年的樣子便能徹底覺醒,此去白山城,自當守身如玉,十年內,王道友若能來白山城,又不嫌妾身蒲柳之姿,願以侍妾身份伺候左右……若十年未至,便是妾身欲守,怕也是守不住了……」
說罷,蘇珏催動法訣,似是開啟了某種封印一樣,身上蕩漾出一絲絲水潤靈氣一樣怡人氣息。
與此同時,她也是用著期待的眼神盯著王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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