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錦衣衛指揮使!圓滿!【萬更,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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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京城。
最先趕到的不是江玄等人,而是護龍山莊的大內密探。
「義父,魏忠賢已死,是右所千戶江玄親手所殺!」
段天涯、歸海一刀和上官海棠同時回到護龍山莊,向朱無視稟報。
顯然,他們也是奉朱無視之命,前往截殺魏忠賢,但並未找到出手的機會。
不過他們也目睹了錦衣衛與魏忠賢的門客和青衣樓高手廝殺的場景,此刻事無巨細,向朱無視娓娓道出。
「青衣樓……」
聽著段天涯三人匯報,朱無視眉頭微蹙,道:「天啟四年,閹黨和東林黨的黨爭之時,青衣樓便曾於京城現身,沒想到,竟真的是魏忠賢在背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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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看向段天涯三人,問道:「那個與曹正淳交手的宗師逃走了?」
「不錯,此人與曹正淳交手近百招,不分勝負,卻被那江玄偷襲,一刀斬傷,重傷遁走!」段天涯點頭。
「一刀重傷一名宗師?這便是意境的威力嗎?」
朱無視眼眸微眯,低聲喃喃,隨即深吸口氣,看向三人,吩咐道:「那人應當就是青衣樓的樓主,想辦法查一下他的身份,另外,從今以後,那錦衣衛江玄,也得派人盯一下。」
「是,義父!」
三人拱手,隨即上官海棠問道:「義父,那這曹正淳呢?」
曹正淳?
朱無視冷哼一聲,道:「此人是司禮監主管,五年前本王與他交過手,此人不足為懼,不過也頗有野心,如今魏忠賢死了,他多半是想執掌東廠,本王不會讓他如願的。」
「是,義父!」
聞言,三人知曉朱無視自有打算,於是便不再多問,轉身離去。
而三人走後不久,一個身穿暗紅錦服的人影便從旁邊走了出來,朝著朱無視恭敬行禮:「神侯大人。」
朱無視似乎早已知曉此人存在,淡淡道:「本王剛才說的,你聽見了?」
「是。」這人恭敬道。
朱無視冷冷道:「你蟄伏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做點事了。」
「曹正淳想競爭東廠督主,本王不會讓他如願的。」
「本王會向皇上舉薦,並派人助你除掉東廠其他幾個競爭對手。」
「如果這樣你都還執掌不了東廠,本王會親手廢了你。」
這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連忙屈身道:「是,神侯大人請放心,奴婢手中有魏忠賢和東廠這些年來所有的情報把柄。」
「有這些底牌在手,只要神侯再助奴婢除掉其他人,奴婢一定能說服皇上,掌控東廠,替神侯效命。」
朱無視神色微緩,點點頭道:「只要你成功辦成此事,本王會傳你下一層吸功大法。」
此人頓時一喜,連忙伏拜:「多謝神侯大人!」
「去吧。」
朱無視揮了揮手,回頭看向皇宮方向,目光閃爍,冰冷刺骨。
既然暫時無法坐上那個位置,那本王就先將朝政大權掌控在手!
等本王踏出那一步,一聲令下,內外威服。
到時候,我看你這老傢伙還如何阻攔本王?!
……
皇宮,乾清宮。
望著徐攀星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朱由檢眉頭緊皺,用手帕捂住口鼻,臉色陰沉無比。
許久,他揮了揮手,兩名廷衛連忙把屍體抬走。
嘭~
一個花瓶隨手就被砸爛。
「廢物!」
朱由檢臉色難看:「朕之所以讓他前去,就是給他個立功的機會,順便替朕牽制江玄。」
「這廢物卻自作主張,獨自帶人前去伏殺魏忠賢,如今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還壞了朕的大事。」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承恩輕聲寬慰道:「皇上請放寬心,徐大人雖然打草驚蛇,但不是還有江千戶嗎?」
「既然江千戶只是派人把屍體運回來,而並未放棄任務,那就說明,他應該是有把握的。」
「而且有曹公公暗中監視,也不用擔心他敢耍什麼花招,皇上只需耐心等待消息即可。」
「希望如此吧!」
朱由檢深吸口氣,道:「朕目前可用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又死了一個,徐攀星雖然廢物,但畢竟是一開始就投效於朕的。」
「朕本打算等他辦完此事,就清理一遍錦衣衛,讓他來掌控錦衣衛,制衡江玄。」
「如今,卻是逼著朕只能選擇江玄了!」
王承恩眼神微動,道:「皇上,你想掌控錦衣衛,倒也不一定非要從錦衣衛里選,而且錦衣衛各大千戶所里,也不是只有江玄一個可用之人……」
朱由檢眉頭一皺:「如今這朝堂上下,朕還能用誰?」
「就連如今負責保護朕的這些禁軍廷衛,都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線安插在裡面,朕能相信誰?!」
「至於錦衣衛中,除了徐攀星和江玄之外,其他都是閹黨,朕……」
說到此,朱由檢突然頓住。
隨即,眼眸微眯,道:「你是說,前所的千戶,裴綸?」
王承恩點頭:「皇上,裴綸此人,也還是有些能力的。」
「之前先皇落水一事,便是他通過些許蛛絲馬跡便查了出來,只是此人也有自知之明,只查到陸文昭身上就結束了,並未將皇上直接牽連出來。」
「這也說明,此人做事也是極有分寸的。」
「但此人不是與江玄交好嗎?」朱由檢皺眉。
王承恩微笑道:「皇上,您出身尊貴,可能不太理解這些寒門小人物的心思,為了權利,他們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只要皇上施恩於他,就算他與江玄交好又如何?」
「有了上升的途徑,他自然知道誰才是他應該效忠的主子。」
「而且,據奴婢所知,那江玄有一表哥名為殷澄,就在這裴綸手下任職。」
「江玄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就是這殷澄母子二人,您只要掌控了這母子二人的性命,便不必擔心他將來會行反噬之舉。」
聞言,朱由檢凝神沉思。
片刻後,他點了點頭,道:「朕明白了。」
「不過,他能否接得住這個富貴,那就看他此次能否替朕除掉魏忠賢,帶回魏忠賢的財寶了……」
突然,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恭敬稟報:「啟稟皇上,錦衣衛千戶江大人回來了,正在宮外求見!」
「這麼快就回來了?!」
朱由檢驚詫起身,隨即頓時一喜,連忙揮手:「宣!」
「是!」
……
「臣江玄,參見皇上!」
「老奴曹正淳,參見皇上!」
乾清宮正殿內,江玄和曹正淳同時行禮。
「愛卿平身!」
朱由檢雖有些詫異江玄和曹正淳為何會一起回來,但也並未多問,連忙揮手示意起身,隨即便迫不及待詢問:「江大人,如何?」
聽著朱由檢語氣中的緊張,江玄也並未多說,揮了揮手,喊道:「抬進來!」
殿外有動靜傳來。
四名校尉抬著一個巨大的棺槨,緩緩走進殿內。
朱由檢心中一震,也不在意此舉是否影響吉利,目光緊緊盯著那實木棺槨,顫聲道:「莫非這便是……」
江玄抬手示意:「這便是魏忠賢的屍身,皇上一看便知。」
朱由檢強忍激動,緩緩上前,輕輕探出頭往棺木中看了一眼,視線頓時凝固。
隨即,朱由檢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目光死死盯著棺木里那張令他時常做夢都會驚醒的老臉。
「好!好啊……」
「這個閹賊,終於死了!死得好!」
朱由檢激動得渾身發抖,不覺就連眼中都有淚光閃爍。
他突然用力一拳錘在棺木邊緣,轉過頭道:「江大人,這事兒,你辦的不錯!」
激動之中,竟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王承恩立即上前,給朱由檢撫胸順氣,順便也悄悄低頭看了眼棺木里的屍體。
可當看到那張血腥慘白的老臉,頓時又嚇得身子一抖,連忙轉過頭去。
江玄平靜拱手:「皇上過獎,替皇上分憂,是微臣分內之事。」
說著,江玄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此事也非臣一人之功,若非曹公公相助,臣也不能如此順利除掉魏忠賢。」
此言一出,旁邊一直眼巴巴望著江玄的曹正淳頓時鬆了口氣,心中大喜。
江老弟仗義!
朱由檢回頭瞥了眼曹正淳,隨即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激奮的情緒,轉身回到龍椅上坐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潤潤喉嚨,這才開口詢問:「江大人,給朕說說你們是如何除掉這閹賊的吧。」
「臣遵旨。」
江玄點頭,隨即便開始講述此事的過程。
除了一些不能說的事兒大體略過,其他情況,包括青衣樓橫插一腳,讓曹正淳幫忙對付霍休等等,事無巨細,一一告訴了朱由檢。
朱由檢一邊聽著,不時點頭。
只是聽江玄短短几句講解,他也能知曉此事的兇險。
加上徐攀星的失利,為了殺一個魏忠賢,竟然死了足足三四百名錦衣衛。
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核心五所的精銳啊!
聽完江玄講述,朱由檢眉頭緊皺,問道:「江大人可知,這個青衣樓,是何組織?」
江玄道:「回皇上,這青衣樓,是江湖上的一個殺手組織,以懸賞殺人為生,這些年來屢屢犯案,也是朝廷首要的通緝要犯。」
「原來如此!」
朱由檢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冰冷,道:「魏閹老賊,竟勾結這群江湖賊子,朕殺他當真殺的不冤!」
隨即,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江玄,神色緩和了幾分,溫聲道:「江大人,此事你辦的很好,當中兇險,朕也知曉。」
「那徐攀星,朕本是下旨命他與你一起行動,卻沒想到他好大喜功,抗旨獨自行動,害死了這麼多錦衣衛,他也是死有餘辜,此事朕自會處置。」
「至於那些死去的錦衣衛,撫恤全都按三倍發放。」
江玄拱手道:「皇上仁義,臣替他們謝過皇上。」
朱由檢點頭,隨即話音一轉,道:「卻不知,那朕讓你做的另一件事……」
江玄知曉他在意的是什麼,拱手說道:「皇上放心,魏忠賢雖然狡兔三窟,提前江財寶轉移,但臣已命人查出,最多今晚,魏忠賢的財寶便可帶回來。」
「好,很好!」
朱由檢這才長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點頭道:「江大人,你替朕解決兩樁心事,再加上之前平定宮變,護朕榮登大寶,杭州府一行,又替朕拿回生祠造辦冊,朕才能藉此罷免魏閹。」
「這一樁樁大功,朕都記在心裡。」
「朕能成功繼位,你當為首功!」
「朕也不是賞罰不明之君,你要何賞賜,皆可道來,朕都可答應你。」
聞言,一旁的曹正淳和王承恩皆是臉色微變,覺得江玄聖眷太過。
反觀江玄,臉色卻突然有些惶恐,連忙拱手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乃微臣應盡之事,豈敢索要賞賜。」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什麼時候該出頭,什麼時候該低頭,江玄顯然警醒得很。
而朱由檢眼眸微眯,深深地望著江玄,一言不發,似是要將這個令他都有些忌憚,甚至警惕的年輕俊傑看透一般。
殿內氣氛突然有些死寂。
許久,朱由檢突然一笑,點頭道:「江大人所言有理,但朕也說了,朕非賞罰不明之人,若有功不賞,日後誰還敢替朕盡心辦事兒啊?」
氣氛陡然一松。
朱由檢含笑道:「江大人,你屢立大功,朕欲升你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替朕掌管錦衣衛,只是之前尚未解決閹黨,朕也不好大規模罷免官職,封無可封。」
「如今,魏忠賢已死,也是時候解決剩下的閹黨成員了。」
「明日,朕會安排人彈劾許顯純和崔應元等一干錦衣衛的閹黨成員,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吧?」
江玄心中一震,長長呼出一口氣。
暗中謀劃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這錦衣衛指揮使,他當定了!
耶穌也攔不住,我說的!
強壓下心中激動,江玄沉聲拱手:「是,皇上放心,卑職明白該怎麼做!」
「好,去吧。」
朱由檢微笑擺手。
江玄拱手離去。
目送江玄離去,朱由檢才轉過頭,看向殿內另一人:「曹正淳。」
「老奴在!」曹正淳連忙上前。
朱由檢問道:「按江大人所言,能殺了魏忠賢,你也有功,你想讓朕如何賞你?」
曹正淳心中一喜,卻強壓興奮,選擇了與江玄一樣的說辭:「替皇上辦事,本就是老奴的職責,老奴豈敢索要賞賜?」
「哦?真的不要?」
朱由檢眼眸微眯,道:「既然這樣,那朕可就真的不賞了。」
「啊這……」
曹正淳傻眼了,怎麼到咱家這兒就區別對待了?
朱由檢眼中閃過一抹促狹,隨即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要什麼,想好再說。」
「不過,說起來,朕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可賞你的了,你已是司禮監主管,宦官第一人,再賞的話,難不成真要像魏忠賢一樣,封你個『九千歲』不成?」
「奴婢不敢!」
曹正淳臉色一變,頓時就跪了下去,冷汗淋漓。
「行了,起來吧。」
朱由檢笑了笑,抬手道:「朕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宮變之日,你能站出來支持朕,抗衡魏忠賢,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忠心。」
「皇上聖明。」
曹正淳心中一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緩緩起身。
朱由檢點頭:「說罷,除了官職,其他的你還想要什麼,朕,盡力滿足你。」
「這……」
曹正淳目光閃爍,隨即咬咬牙,行禮道:「啟稟皇上,奴婢想替皇上執掌東廠,替皇上監察天下!」
此言一出,一旁的王承恩臉都綠了。
好啊,你個狗奴才!
咱家就知道,你是衝著咱家來的!
朱由檢也微微蹙眉:「你要去東廠?」
曹正淳恭敬道:「回皇上,老奴自幼入宮,五十年來,練就一身武藝,就是想替皇上效命。」
「若老奴執掌東廠,定能重整東廠,替皇上訓練一批精銳禁軍,如此不僅能替皇上監察天下,還可保護皇上的安全,還請皇上成全老奴!」
「皇上……」王承恩臉色微變,看向朱由檢。
朱由檢眉頭緊皺,看了看兩個奴才,一時也有些遲疑不定。
沉思許久,他擺了擺手,道:「此事容朕考慮一下再說,你先回去吧。」
「王承恩,去傳太醫過來,驗一驗魏忠賢的屍首。」
聞言,曹正淳頓時有些失望,卻也不敢多言,恭敬拱手:「是。」
王承恩則是鬆了口氣,示威似的瞥了眼魏忠賢,輕哼一聲,領命離去。
……
北鎮撫司。
指揮使許顯純,南北鎮撫使崔應元、魏良卿,中所千戶歐陽年,左所千戶楊寰,五人同坐一堂。
氣氛無比嚴肅。
「義父死了!」
許久,崔應元開口,臉色凝重,道:「剛剛東城那邊傳來消息,江玄的人,抬著一具棺槨進了宮,那絕對是義父的屍體!」
許顯純沉著臉,點了點頭。
徐攀星和江玄雖是秘密出京,但這麼多人離開,行蹤肯定是沒法掩飾的,再根據他們出京的路線和魏忠賢的離京路線一比對。
不用猜都知道,他們是去做什麼。
只是他們沒想到,江玄的行動竟然如此迅速。
魏忠賢才離京不到七日,便又回來了。
不過回來的,卻是屍體。
「我們不能再等了!」
崔應元咬咬牙,道:「義父已死,接下來,恐怕要輪到我們了,皇上絕不會放過我們!」
「崔兄所言不錯,絕不能再坐以待斃!」
魏良卿出言附和,心中也十分著急。
他是魏忠賢的親侄子。
魏忠賢死了,他是最擔心會被清算的一個。
「那你們想怎麼做?」
許顯純沉聲問道:「皇上手中,已經有我們的把柄,反抗必是死路一條!」
「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條!」
魏良卿著急道:「許大人,你怎麼還不明白?」
「小皇帝他既然有我們的把柄,那什麼時候殺我們,還不是他說了算?」
「他之所以先動義父和田大人他們,就是想先打擊咱們這一派的首腦,讓咱們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義父倒下,田大人、郭大人他們也不在了,咱們在朝中已經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若是再坐以待斃,早晚都是死路一條!」
「那你欲如何?」許顯純皺眉詢問。
「背水一戰!」
魏良卿咬牙道:「咱們還有一個底牌!」
「什麼底牌?」眾人看向他。
「軍隊!」
魏良卿深吸口氣,沉聲道:「義父掌權這些年,培養了無數人,尤其是軍中,有很多都是義父的義子義孫。」
「再加上朝堂、東廠,和全國各地的閹黨成員,咱們還有機會!」
「他們若不想死,也只有繼續造反這一條路可走!」
「咱們只要說服他們,再有兵權在手,就不怕小皇帝他不妥協!」
「到時候,要麼咱們換個皇帝……要麼,就挾天子以令諸侯,如義父一樣,繼續權傾朝野,享受榮華富貴!」
魏良卿眼中,閃爍著瘋狂之色。
「這……」
聞言,眾人皆皺眉。
雖感覺不太現實,但仔細想想,若真能說服軍中那些人,掌控兵權的話,倒也未必不能實現。
畢竟,一國之重,首重便在於兵權。
眾人將目光投向許顯純:「許大人,您意下如何?」
許顯純臉色平靜,點頭道:「就如魏大人所言,可以試一試。」
「好!」
魏良卿頓時大喜,起身道:「五城兵馬司那邊交給我,我去說服他們!」
崔應元點頭:「那東廠和宮裡的人,我去接觸一下看看。」
「至於朝中大臣那邊,就交給許大人了。」
「沒問題。」
許顯純點了點頭。
但幾人剛一離去,他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一群白痴!」
造反?
連廠公都失敗了,就憑你們這幾條雜魚?
而且你們能想到的,皇上會想不到嗎?
真當皇上是傻子?
真與你們這群廢物一起行動,只怕會死的更快!
許顯純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
東廠。
趙靖忠收到線報,頓時鬆了口氣。
「死了……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他死了,我就沒有任何掣肘了!」
錦衣衛奉命出城截殺魏忠賢一事,他自然也早已知曉,一直在焦急等待消息。
甚至,就算皇上不殺魏忠賢,他也不會讓魏忠賢繼續活著。
只有魏忠賢死了,他才有機會上位!
魏忠賢身邊那個小書僮趙安,就是他的手筆,若是錦衣衛失手,趙安也會想辦法殺了魏忠賢。
如今魏忠賢死,正合他意。
接下來,就得準備謀劃如何競爭東廠督主的位置了!
眼下整個東廠,樹倒猢猻散,那些個掌班、領班、司房,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都是些不成器的廢物,不足掛齒。
唯一有資格與他爭權的,只有二檔頭古今福,和三檔頭劉喜。
這兩人手底下不僅有許多高手廠衛,還掌控著這些年東廠的情報、暗線等等,實力龐大,對他威脅極大。
此外,閹黨一事,皇上雖然說過「只誅惡首,脅從不問」。
但他也得想辦法取得皇上的信任才行。
否則,就算能爭贏古今福和劉喜,他也不一定有機會上位。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名廠衛快步走了進來,遞給趙靖忠一封請柬,低聲道:「公公,北鎮撫司崔鎮撫送來的,邀您今晚到明月樓一敘。」
「崔應元?」
趙靖忠皺眉,打開請柬仔細看了看,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幾分:「共商大事?這個時候,還敢商量什麼大事兒?難道……」
突然,趙靖忠臉色微變,似是想到什麼,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喃喃道:「若真如此,還真是夠瘋狂、且大膽的!」
「不過咱家又豈會陪你們送死?」
「瞌睡來了送枕頭……剛好我正苦惱不知該如何取信皇上,就用你們幾個,做我的墊腳石!」
趙靖忠眼裡,寒意一閃。
另一邊。
二檔頭古今福和三檔頭劉喜,也同時收到了崔應元的請柬。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崔應元的目的。
這個時候,還敢宴請他們共商大事,這所謂的『大事』是什麼,還用說嗎?
要麼就是商議如何明哲保身,要麼就是商議,如何……造反!
但眼下這個情況,還敢行此謀逆之舉的話,那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魏忠賢都死了,大勢已去。
沒了主心骨,就憑他們這些烏合之眾,拿什麼反抗?
更別說如今閹黨各派,也早已被皇上的人滲透策反,各懷鬼胎。
這種情況之下,反抗也只是加速死亡!
崔應元這些人,是臨到絕境,已經徹底瘋狂,失去理智了。
但他們可不一樣。
畢竟皇上說過,只誅惡首,脅從不問。
就算皇上掌權,手裡也是需要人辦事兒的。
如今朝中乃至全國各地,大半都是閹黨成員,他不可能全都殺乾淨,到時候誰來替皇上辦事兒?
更何況,他們只是太監。
就算真造反成功了,也輪不到他們當皇帝。
所以,還不如接受現實,好好想想如何取信於皇上,爭取更多的利益。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三人都決定,前往赴宴。
若崔應元等人真敢如此瘋狂,行那謀逆之事的話。
就以此事,當成他們取信於皇上、重新掌權的踏腳石!
……
「都收拾好了嗎?」
入夜,西城某處府邸門口。
數輛馬車整裝待發,一名名持刀侍衛防守嚴密,佇立在馬車旁邊。
許顯純一身樸素長袍,從府內走出,沉聲詢問。
「回老爺,貴重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不過還有些玉器古玩什麼的,沒來得及收拾。」管家恭敬回道。
「那些就不要了,只要離開京城,以後有的是!」
許顯純揮了揮手,走上最前面的馬車,吩咐道:「出發!」
車隊開始前行,在夜色中,悄然朝著西門方向駛去。
許顯純神情戒備,不時掀開帘子看向周圍,雖然今晚在街面上值守的人,他都提前打點過了。
但難免不會出現意外。
能否成功脫身,就看今晚了。
他有自知之明。
身為閹黨核心五彪之一,這些年來不知幫魏忠賢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就算皇上放過他,朝中那些大臣上位以後,肯定也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在皇上沒動手之前,逃離京城。
反正這些年積攢了大量財富,就算不做官,離開京城去找個偏遠之地,他也能做個富家翁,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了。
至於與崔應元等人造反,那無疑是自找死路。
他豈會行此蠢事。
很快。
車隊熟練地應付完街面巡夜的差兵和錦衣衛,順利抵達西便門。
此刻城門已關,負責看守城門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車隊剛靠近城門,便被攔下:「站住,幹什麼的?」
許顯純神色有些緊張,徑直走下馬車,舉起手中腰牌,沉聲道:「本官是北鎮撫司鎮撫使,奉旨離京辦事,速開城門!」
「這……參見大人!」
領頭的總旗臉色微變,連忙行禮,隨即看了眼後面的幾輛馬車和那些持刀門客,有些遲疑,問道:「敢問大人,可有皇上聖旨為證?」
「大膽!」
許顯純喝道:「我北鎮撫司離京辦事兒,還要什麼聖旨?難道要本官現在入宮向皇上討要聖旨嗎?打攪皇上、耽誤了正事兒,你來負責?!」
「小的不敢!」
那總旗臉色一變,連忙低頭。
許顯純神色微緩,扔出一錠銀子,道:「這錢拿去吃酒,趕緊開門,別耽誤了本官的正事兒,你個小小總旗,又懂個什麼。」
「……是。」
聞言,那總旗不敢再多說,揮了揮手,示意屬下開門,隨即便低頭準備去撿銀子。
可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這銀子可是燙手得很,你要是拿了,只怕明日你便人頭不保了。」
眾人微微一驚,連忙回頭望去。
蹄噠、蹄噠……
只見旁邊樹後城牆旁邊的陰影中,一群持刀配甲的身影緩緩騎馬走出。
領頭一人,身著白色飛魚袍,高大魁梧,英武不凡。
「江玄?!」
許顯純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來此做什麼?」
「唉……」
江玄嘆了口氣,策馬緩緩上前:「許大人,何必呢?給你指了條長遠的明路你不走,非要走捷徑,這錢就真的比命更重要嗎?」
許顯純故作鎮定,沉聲道:「本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江千戶,本官乃奉旨出城辦事兒,你敢阻攔本官?」
江玄已緩緩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靜靜地俯視著他:「是奉旨辦事兒還是畏罪潛逃,你自己清楚。」
「放肆!」
許顯純冷喝道:「你一個小小千戶,也敢管本官的事兒!」
說著回頭看向守城總旗,喝道:「開門!」
那總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許顯純,又看了看江玄等人,嘴唇發顫:「大人……」
「冥頑不靈。」
江玄搖頭,揮了揮手。
嗆、嗆、嗆——
一柄柄長刀出鞘。
密密麻麻的錦衣衛,瞬間圍了上來,將車隊團團包圍。
許顯純慌了,倒退兩步,咬牙道:「江……江大人,你當真如此不念舊情,要斷了本官的活路?!」
「許大人,我若是給了你活路,我就沒有活路了。」
江玄臉色平靜,再次揮手。
一群錦衣衛瞬間一擁而上。
密密麻麻的刀鋒抵住脖子,這些許府門客,無一敢反抗,很快就被徹底控制住。
許顯純也被兩名錦衣衛綁住,面色恐慌,看向江玄道:「江玄,錢我不要了,都給你……只求你放我一條活路!」
江玄平靜搖頭:「這錢燙手,我也不敢拿。」
「而且,你要是走了,我如何繼承你的位置?」
許顯純臉色一白,徹底絕望。
「帶走!」
江玄揮了揮手,眾人立即扣住許府眾人,帶上馬車浩浩蕩蕩離去。
「大人。」
徐龍青湊到江玄身邊,低聲道:「據探子匯報,崔應元今晚約了東廠的三大檔頭在明月樓商議事情,咱們要不要……」
「不必理會,一群臨死的鬼,垂死掙扎罷了。」
江玄淡淡道:「咱們抓了許顯純就夠了,總得給其他人留口湯,走吧。」
「是。」
徐龍青點頭。
兩人也騎馬離去。
身後,一群城衛軍渾身都被冷汗浸濕,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直到江玄等人走遠,才敢出聲大口喘息。
……
次日朝堂。
百官尚未奏事,朱由檢便宣布魏忠賢於阜城縣,畏罪自殺。
同時,又當著百官的面,宣布了以許顯純、崔應元等人為首的一眾錦衣衛閹黨成員,貪污腐敗、濫殺百姓、密謀造反、畏罪潛逃等多項罪名。
並將這些人全都罷免下獄,交由北鎮撫司查辦。
隨後,又獨斷專行,力排眾議。
任命右所千戶江玄,為新一任錦衣衛指揮使;前所千戶裴綸,為北鎮撫司鎮撫使……
消息一出,朝堂震動。
緊接著,於整個京城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勢力震驚,無數百姓歡呼雀躍。
並且這些消息,正在沿著周邊迅速蔓延出去。
一日之內,不知有多少只信鴿飛出,將消息傳達到各方勢力的耳朵里。
自崇禎皇帝上位,魏忠賢被貶,整個大明便已開始暗流涌動。
其中,有胸懷大志,想趁大明朝政動盪之際,做出一番事業的;有心懷不軌,想藉機生亂的;也有被閹黨迫害,準備趁機復仇,刺殺魏忠賢和那些閹黨成員的……
但許多人還沒來得及動手,魏忠賢便死在了半道上。
如今,朝堂又經過一番清洗,所有閹黨核心至此全部覆滅。
剩下的那些,也基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可以說,禍亂朝政接近兩百年的閹黨,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被滅了。
不過朝政能否重回皇帝手中,暫且還是個未知數。
大明能否就此恢復穩定,平息內外動盪,也尚未可知。
而這些事,江玄也並不關心。
就在朱由檢將許顯純等人罷免下獄的當天,聖旨和任職文書,便也同時送到了右所衙門。
這次封賞,不僅僅是針對他和裴綸,而是整個錦衣衛上下,南北鎮撫司,都完成了一次大清洗。
上到指揮使,下到百戶。
有人被貶,也有人上位。
除了他升任錦衣衛指揮使,裴綸升任北司鎮撫使以外。
他們麾下的人當中,也各有封賞。
江玄麾下的三大百戶,盧劍星、徐龍青和安劍清,皆升至核心五所的千戶。
裴興、丁修、靳一川等人,則升至百戶。
這些都是江玄在上交魏忠賢和許顯純的財產時,一併報上去的。
朱由檢也十分給面子,十分痛快地就給批了。
畢竟,加上許顯純的那幾車財寶,累計價值可是足足超過三千萬兩白銀,抵得上這幾年大明的十年稅收了。
朱由檢又豈會不高興?
而且江玄手底下這些人的能力、實力,在錦衣衛裡頭也是有目共睹的,其中徐龍青和盧劍星幾人的名字,就連朱由檢自己都有所耳聞,他自然也不會有拒絕的理由。
因此,核心五所的千戶名額,江玄麾下的人便占了三個。
剩下的兩個,聽說一個是朱由檢塞進來的,另一個是徐攀星手底下的人。
政治就是如此,無非利益交換。
此外,南鎮撫司那邊也換了不少人,新任鎮撫使,聽說是一個叫駱養性的,也是世襲的錦衣衛,屬於中立黨。
最讓江玄感到意外的是,就連殷澄也升了。
朱由檢親自點名,將其調往御前,做了個百戶,也就是御前帶刀侍衛的統領,專門負責保護宮廷。
一個小小的總旗,又豈會有如此殊榮,能被皇帝看重?
更何況殷澄的有多少能力,江玄又豈會不清楚?
此舉顯然是朱由檢想借殷澄來拿捏他,恩威並施,讓自己專心替他辦事兒。
不過雖然知曉朱由檢的心思,江玄也沒當回事兒。
他又沒打算造反自己做皇帝,有皇宮那位在,他也造不了反。
以他此刻的身份地位,只要不做些天怒人怨、觸及底線的事兒,朱由檢也不可能無故罷免他。
所以,江玄根本不擔心朱由檢用殷澄來威脅拿捏自己。
反而以殷澄的性子,進宮去做禁軍侍衛,隨時被皇帝盯著,也許還能少惹些是非出來,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至於裴綸,就純粹是朱由檢安排來制衡自己的了。
畢竟,北鎮撫司專司查案、緝捕和詔獄,可直接越過自己這位指揮使,御前奏事。
顯然,在朱由檢看來,只要收服了裴綸,那自己這位指揮使在他眼中,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對此,江玄雖然心中不爽,但也能理解。
畢竟錦衣衛掌控的權利這麼大,要是沒有點把柄在皇帝手裡,皇帝也不可能放心。
江玄會做出適當的讓步。
具體的,就看裴綸能做到哪一步了。
上位以後。
江玄快刀斬亂麻,花費三天時間,重新調整了一下錦衣衛的內部職務,便將局勢穩定下來。
隨後,他也沒心思理會其他官員勢力的諂媚拉攏和朝中那些個黨派之爭,而是著眼於另一件事。
時隔數月,羅摩內功即將大成。
這也代表著,他的武道境界,即將迎來又一次突破!
……
是夜,暮色漆黑。
房間裡,江玄整個人浸泡在藥浴桶中,只露出脖子以上。
木桶之中,藥液如煮開一般翻滾沸騰,濃濃白霧升騰而出,宛如置身仙境。
這是江玄運功所致。
此時。
羅摩內功全速運轉,帶動內力,沿著羅摩內功的運行次序,流轉於各條經脈,刺激血管竅穴,如同在體內點亮一顆顆星辰,逐漸串聯。
隨後,滋生氣血、勁氣,反哺肉身,而勁氣又迅速轉化成內力,蘊養經脈……
形成一個循環。
浴桶中的藥液,也在沸騰中逐漸淡化、稀薄,藥力沿著肌膚毛孔,源源不斷地鑽入身體之中,被內力煉化、吸收……
就在這一遍遍的運轉之中,羅摩內功的系統進度,也悄然提升到了一萬點。
【武學:羅摩內功(圓滿)】
如之前第一門身法『追風步』圓滿一般,羅摩內功圓滿之後,便也達到了極限,進度條消失。
但江玄身上的變化,卻並未停止。
隨著內功進度圓滿,龐大的內力也悄然擠壓,破開了最後一條『足闕陰肝經』。
至此,奇經八脈和十二正經徹底打通。
全身經脈,在這一刻宛如一條被編織的大網,密密麻麻、交錯縱橫,徹底連通,形成人體大周天循環。
內力圓滿,經脈貫通。
這赫然已是先天圓滿之境!
轟隆隆……
內力流動,如大河奔濤,川流不息。
與此同時。
上、中、下三焦,有道道熾熱暖流湧現,此乃『衛氣』;
胸部正中,縷縷清氣縈繞,此乃『宗氣』;
氣血運轉之間,血液之中亦有氣體沸騰,此為『營氣』;
五臟六腑,也滋生一股股不同的氣息漂浮而起,此為『臟腑之氣』。
最終,衛氣、宗氣、營氣、臟腑之氣四種氣湧入身體經脈之中,與內氣融合。
五氣相融!
如之前打通任督二脈,勁氣化為內力一般。
那一股融合四種至陽之氣的內力,隨著經脈的大周天循環,逐漸轉化成了一種更加雄厚精粹的氣體。
真氣!
與那些尚未轉化的內力不同,這道真氣如後天勁氣一般,更加霸道強勁,充滿了狂暴的攻擊性,但其威力卻遠非勁氣所能媲美。
而且,不同於勁氣會損傷經脈肉身,這股真氣還同時包容了內力的蘊養功能,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傷。
更不像內力一般只能於經脈血管中長存,它可以流轉於身體各處,進入筋骨、皮肉乃至五臟六腑。
只要不釋放出體外,它便永遠不會消失,可以在體內長久儲存。
這便是宗師真氣!
「呼……」江玄緩緩睜眼,口中吐出最後一口濁氣。
感受著體內這道真氣於身體各處雀躍流轉跳動,他眼中閃過一抹明悟之色。
難怪,抵達宗師之後,壽元便會大幅提升。
只要守住真氣,不與人廝殺打鬥,有真氣蘊養肉身。
宗師武者,至少也能活一百二十歲以上!
而且,有了真氣蘊體,各種凡俗疾病也不會再纏身,哪怕受傷、中毒等,也能以真氣迅速療養,體質大幅度提升。
如此自能延長身體機能,提升壽命。
這種效果,是自己修煉羅摩內功,以氣血和內力同時蘊養,都遠遠不及的。
畢竟,羅摩內功圓滿即是極限,而真氣蘊養卻沒有上限。
「接下來,只需按部就班,將內力全部轉化為真氣,再打通上丹田,即為宗師了!」
按照曹正淳所言,宗師之後,需修煉真氣,打磨筋骨肉身,同時提升真氣上限,打通人體九竅。
每打通一個竅穴,即晉升一品。
依舊是煉體和鍊氣的過程。
「不過我修行羅摩內功,已經將煉體這一步提前了,以我此時的肉身強度,應該已不弱於大部分的宗師……甚至是那些有罡氣護體的宗師,就算不施展刀意近戰交手,我也必然不懼!」
江玄喃喃。
低頭看了眼身體。
只見隨著木桶內的霧氣逐漸消散,而他的肌膚,也漸漸由通紅轉為白色。
隱約間,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金黃透亮之色,如鋼鐵一般,仿佛堅不可摧!
略一舒展身體,筋骨摩擦之間,體內立刻便有陣陣嗡鳴聲傳來,低沉卻洪亮,宛若龍吟虎嘯。
金剛之體,虎豹雷音!
這便是,羅摩內功大成,所帶來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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