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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層層推進

  正月十二,朱鳳親率的四千多騎兵,已從偏頭關趕至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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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城第一件事,朱鳳就是去拜會王守仁,因為這次皇帝出關的起點就在大同,而為了保證皇帝此番出巡的順利,三邊的一些將領也會奉調往大同方向調集兵馬。

  但為了保證三邊的軍事不出差錯,所調的主要人員就是成國公朱輔父子倆,朱輔因為是從延綏出發,預計要比朱鳳晚四到五天才能到大同。

  這比皇帝到來大同要早得多,並不怕在這期間發生什麼大的變故。

  大同總制衙門內。

  朱鳳見到王守仁,恭敬行禮。

  而王守仁對朱鳳也體現出了尊重,畢竟如今西北邊陲的主要將領中,像朱鳳這樣既有背景,還有實力,且靠山還很強大的將領,也就這一個,連他老爹朱輔都要靠邊站。

  「聽說蔡國公將要帶兵馬出擊草原,不知可有其事?他是從何處出兵?需要末將協助於他嗎?」

  朱鳳這次,是深切希望張周能帶著他一起進草原的。

  以前他是避戰的那個,但隨著成國公府的影響力開始減弱,朱鳳也希望通過跟張周的關係,為老朱家爭取點什麼。

  且他對張周出征這件事,是抱有極大期待的,因為之前張周也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以後會帶他去建功立業。

  王守仁道:「我也只是剛知曉張尚書要親率兵馬出擊草原,聽說帶的兵馬並不多,只有數千人馬,至於是從大同出關,還是從旁處,我也並不知曉。知節,你初來乍到,應該先把本地的防務多熟悉一番。」

  言外之意,你還是先別關心你那位張兄了,你應該關心一下自己的事。

  「陛下御駕親征了嗎?」朱鳳又問道。

  「是。」王守仁道,「預計將在二十天上下抵達大同,在這期間,一定要保證韃靼人不會干擾到御駕前來大同,你休整幾日後,會派你以萬數兵馬出關隘,先行出兵到威寧海。」

  朱鳳問道:「為何不是回調往居庸關方向?」

  王守仁搖頭道:「我們後方的路線,會有宣府地方兵馬協同,這都已做了詳細的安排。如今從大同到貓兒莊,再到威寧海這一段,因為沒有聯綿的關隘阻攔,若是韃靼人來犯的話,或會形成一定的威脅,這才是你需要駐防的地方。」

  朱鳳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陛下在關內,不會遇到戰事。但要是出了關口,往威寧海去,就一定會有麻煩……也不知蔡國公幾時會到大同來。若是他從威寧海出兵……我想跟他一起去。」

  王守仁道:「朝廷並未做如此安排,你還是先聽令於我,把我交待給你的事做好。」

  你這個當將領的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

  王守仁差點想說,你到底是聽誰的吩咐辦事?

  也不能說你靠山強大,就不聽我的號令吧?

  朱鳳悻悻然,卻好像也明白到現在王守仁才是他的頂頭上司,也只能是恭敬領命。

  ……

  ……

  張周一行出兵神出鬼沒,並不會走大同,而他將會在張家口一線出關,進入草原,並長驅直入。

  因為唐寅之前也是只是發了一個大致的坐標回來,且時間已過去了近一個月,其實如今唐寅兵馬身在何處,張周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做的是出關之後自行摸索。

  最好再來個迷路,讓韃靼人覺得這路兵馬是沒頭蒼蠅,只要韃靼人敢出兵跟他交戰,他就會讓韃靼人感受到什麼叫科技的力量。

  至於朱祐樘這邊,出兵則非常緩慢,走了四天才抵達居庸關。

  而大軍還要在居庸關一線休整一天再走。

  因為關口內也暫時安置不下這兩萬兵馬,所以有的兵馬直接駐紮在關口之外,也不是說城裡就是沒地方,但皇帝要進城,總歸是要做一些妥善安排,皇帝這兩萬兵馬有一半還不是騎兵……這其實給居庸關內守軍將士帶來極大的不方便。

  皇帝走到哪,好像都是巨大的累贅,讓地方上在招呼起來非常為難。

  朱祐樘進城後,隨即也召見了居庸關內實際的領兵之人,衛指揮使,如今臨時調為宣府副總兵的張大宏。

  此人算是科班出身,是在研武堂內順利結業,並從大同衛指揮僉事調到居庸關當守將的,雖然理論知識很足,但卻沒有實戰經驗,屬於大同那邊實戰派排擠,而自己又渴望獲得戰功的那類人。


  但因為按照大明的規則,沒有實戰經驗的只能放到第二線,所以他也只能被臨時安置在居庸關。

  這地方,上次遭遇到韃靼來犯還是在當年土木堡之變後。

  「陛下……」

  張大宏為自己能見到皇帝,感覺到祖墳冒青煙,見到朱祐樘之後跪在那,頭都伏在地上,死活就不起來了。

  朱祐樘問道:「張卿家的人馬幾時過去的?」

  張大宏說話一股濃重的山西味,問道:「俺不知是哪個張卿家。」

  這把隨軍的楊鵬給急得要命,他道:「就是蔡國公。」

  「蔡國公過去已經有四天了。」張大宏道。

  朱祐樘問道:「咱這邊走了幾天?」

  「回陛下,好像是……四天。」楊鵬道。

  朱祐樘皺眉道:「什麼叫好像,明明就是四天,一百多里路,走了四天,但對秉寬來說,一天還沒到,就過去了!真快啊。」

  楊鵬道:「陛下,蔡國公那是出兵草原,是作為先鋒官,走得是快。」

  「那現在他……」朱祐樘很想問,他已經出北關進草原了嗎?

  但再一想,眼前這個張大宏看起來像是有點本事,但人卻有點憨直,登時覺得從此人口中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大宏道:「臣為陛下準備了接風酒宴。」

  朱祐樘搖頭道:「朕不吃來吃酒的,再說出征在外,豈能隨便飲酒?」

  楊鵬道:「回陛下,天寒,一般來說,將士們備點酒水禦寒,也不是不可。」

  朱祐樘擺擺手道:「朕這邊就不需要了。朕要先休息,旁人就先別來打擾了。」

  「是。」楊鵬應了一聲,突然又問道,「那陛下,若是公主來問安的話……」

  「哦,公主可以。」、

  朱祐樘想到女兒,臉上呈現出一些慈愛的笑容。

  這次出征還不忘帶著女兒出來見識一下,朱祐樘是充分想當一個慈父。

  ……

  ……

  草原上。

  一場大戰還在綿延進行著。

  唐寅所部最初控制的實際區域,大概以後縱深五六十里,在這基礎上,騎兵來回穿插,跟韃靼主力做周旋。

  因為多數地方都是曠野,又是沿著河流,以至於韃靼人對於地形的把控非常好。

  只要發現大明的軍隊有突擊的跡象,無論是在白晝還是夜晚,韃靼人都能按照地勢做出一些回應,並且形成三面夾擊之勢,逼著大明的軍隊在追擊一段路之後,就不得不回撤。

  這是唐寅的意思。

  是為防止出擊的兵馬陷入到韃靼人四面合圍的地步,那時候就算是有火銃,也因為沒有更具殺傷力的重炮和遠炮等,導致大明軍隊陷入到重圍而突擊不出來。

  雖然火銃在正面戰場上優勢明顯,但也礙於射程問題,會令韃靼人有辦法應對。

  接連幾天,都是如此。

  雖然每天都會有戰果,但同樣大明軍隊每天也會有損失,戰損比一直保持在一比五左右。

  幾天下來,大明軍隊就死了上百人,而受傷也有幾十人。

  而韃靼那邊損失也不過千把人,雙方的戰事都打得極為克制。

  終於又到一天黃昏,大明的軍隊回撤,準備在幾路兵馬的配合之下,針對河下游對岸的韃靼預設營地發動攻擊。

  之前幾天韃靼人都是連夜紮營,把營地推進了也有近十里,此時韃靼營地距離大明軍隊所在的河谷也不過才十里左右,已經威脅到了大明營地的安穩,唐寅為防止韃靼人搞藏兵夜襲,準備連夜把這些韃靼人的營地給拔掉。

  這一戰,還由唐寅親自上前線指揮。

  留了馬儀和徐經在本方營地內駐守,而他是帶著張銳所部去端對方的營地。

  「轟!」

  就在大明先鋒人馬距離韃靼營地不過一二里遠的時候,營地內升起黑煙。

  唐寅指了指營地的方向,對周圍的傳令兵道:「延緩攻勢,若是出現韃靼人的蹤跡,也不可窮追不捨。此戰目的只為拔除營寨。」

  因為唐寅早先已預料到,韃靼人可能會在營地內埋設火藥,所以這趟他的目標也不是要殲滅多少韃靼兵馬,而只是讓這些可以駐紮兵馬的營地徹底不存。


  對方用火藥來炸,說明裡面是埋伏士兵的,是多少他還不清楚,且對方用火藥炸他也不怕。

  反正都是為了拔釘子,如果韃靼人親自動手,反而省了他的力氣。

  ……

  ……

  日落之前,大明的先鋒人馬已經進入到營地範圍內。

  唐寅預料的激烈反抗並沒有出現。

  韃靼從營地東南方逃出幾十騎,張銳先派了兵馬去追擊,在追出去五六里之後就折返,在折返途中還遭遇到韃靼伏兵的埋伏,雙方進行了小範圍的交戰,大明騎兵這邊利用火銃的優勢,將韃靼人打退。

  但韃靼更多的騎兵,大概有萬數兵馬在往前靠近,張銳不得不鳴金收兵,往韃靼第一道營地的方向撤走。

  如此一來,第二道營地內,韃靼正式開始駐軍,且用柵欄等形成阻擋,甚至在柵欄之外加上了木頭加鐵皮的防禦,為的是防止大明的軍隊利用騎兵和火銃進行突擊。

  在張銳帶兵回到第一道營地時,唐寅已帶人把韃靼人布置的營帳等都給摧毀。

  「沒發現多少火藥。」下面的人匯報,「倒是裡面炸了不少的草人。上面還穿著大明將士的軍服。」

  「他們哪來這麼多軍服?」唐寅質問道。

  下面的人回答不出來。

  顯然這些軍服並不是這路人馬所損失的,要說先前幾戰之中,損兵折將最大的一場,還是劉瑾在花馬池那一戰所損失的,雖然那一戰最後是靠馬儀和張銳帶兵突擊,取得大勝。

  但大明也在那一戰中損失了有近兩千兵馬。

  再加上韃靼人也曾在花馬池突擊進大明境內,端了大明的幾個倉庫,找到一些軍服也並不稀奇。

  唐寅道:「這是羞辱於本官。」

  張銳此時也恰好回來,道:「大人,已看清楚,在距離此處十五里左右,是對方第二道防線,他們的木柵欄已經扎了起來,近乎就是這一下午的事。」

  「之前出兵時,沒有留意嗎?」唐寅皺眉。

  這一天,張銳都在負責出兵突擊。

  似乎韃靼人也發現了大明的兵力不足,也會玩一些聲東擊西的手段,吸引大明軍隊在河西岸進行追擊,方便他們在東岸進行紮營,甚至用一下午的時間,把第二道營地外的木柵欄立了起來。

  張銳道:「他們似乎是想層層推進。在回來的路上,還發現了不少的木樁等物,他們已暗自了下樁子,若是他們以此來紮營,或在一夜之間就能再推進幾里。」

  唐寅皺眉道:「若是不能一次將他們拔除,那用不了半個月,他們就會把戰線推到河岸邊,距離我們不到四五里的地方。」

  張銳嘆道:「可惜我們沒有重炮。但我們有天火藥,雖然不多,但趁現在,在他們所修築的防線前,炸一道口子,再以此突進去,並不是難事。」

  「一道口子……」

  唐寅似乎並不太認同張銳所定下的計劃。

  張銳問道:「大人有顧慮?」

  「只是打開一道缺口,兵馬衝殺進去,那缺口也會被他們堵上,到時進去的將士會深陷重圍。我們將士雖有火器傍身,但如此近距離的作戰,弓弩同樣具備大的殺傷,我們的兵馬連他們的一成都不到,這一戰……如何能打?」

  張銳急切道:「但也不能讓韃子如此層層推進。」

  唐寅道:「眼下能做的,就是日夜出兵去騷擾他們紮營推進,儘可能延緩他們推進的速度。只有這樣,才能為我們後方搜集到更多的資源……現在我們的糧草也不太夠。乾糧還能支撐不少時間,但馬匹需要草料……這需要時間去準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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