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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5章 出航(二十六)

  「我有點後悔走水路了。」

  蜃樓甲板上的某個角落裡,少羽脫掉了外衣,正把它攥在手裡擰水,一邊發力一邊嘀咕。

  少年神力之下,好好的衣服愣是擰的吱吱作響,一眨眼就把水擠幹了。

  鬆手攤開後用力一甩,雖然還是濕乎乎的,但已經不會滲出任何水漬了。

  少羽勉強把濕透的衣服重新穿好,天明立刻腆著臉湊上去遞出自己的濕衣服。

  「嘿嘿,幫個忙吧。」

  論力氣,肯定是少羽更強,他擰的更干一些。

  「你小子!」面對雞賊的天明,少羽笑著指了指他,但還是接過來幫他擰了一把。

  

  天明笑嘻嘻的接著少羽之前的話回道,「我一開始就說了,還是老老實實混上來,你非想逞能。」

  「給你!」少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甩手把擰好的衣服還給天明,同時回道,「我只是有點後悔,又不是真後悔。」

  「一切還是以安全為上。」

  天明聳了聳肩,接過衣服往身上套,並不和少羽爭論。

  這時候石蘭也從另一個偏僻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她同樣要處理濕透的衣服,就是得單獨找個地方。

  相比較少羽天明,石蘭的衣服看起來最正常,和濕掉前差不多——因為顏色,也因為材質完全不吸水。

  「走吧。」

  都處理好了濕衣服,少羽說話間抬腿便要動身。

  天明這個時候卻攔住了他,「你們兩個去扶桑神木那兒吧,路上小心點,我去個別的地方。」

  少羽眉頭一皺,這個時候突然改變計劃?

  「你要去哪兒?」

  「紫貝水閣。」天明倒也不隱瞞,如實回答道,「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櫻獄。」

  「不是說人救不了嗎,你還去幹什麼?」少羽反問道。

  「救不了人,也可以打聽點情報啊。」天明解釋道,「那個女人一定知道很多,我想趁著這個機會看能不能見到她。」

  「你早就在打這個注意了?」少羽又問道。

  「就折點樹枝,要不是為了這一茬,我還能讓你們倆也跟著在海里游半天嗎?」天明理所當然的回道。

  「說的也是……」少羽一想倒也沒錯,但還是勸阻天明,「不過你還是別冒險了。」

  「時局艱難,咱們還是別沒事找事了。」

  「說不定會很有用呢,我就去試試,不會胡來的。」天明卻堅持自己的想法。

  見勸不動天明,少羽猶豫了一下後說道,「那我們跟你一起,三個人一起保險些。」

  「別折騰了,浪費時間。」天明想也不想就擺手拒絕,「我只想順便試試,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就照我說的,你們去扶桑神木那兒,我去紫貝水閣。」

  「你們東西到手後直接撤,如果我沒收穫的話也會及時離開。」

  「那要是有收穫呢?」少羽立刻問道。

  「有收穫我肯定要問個清楚啊。」天明一攤手回道,「不過不用擔心我。」

  石蘭這時插話道,「就按天明說的辦吧,不過天明你一定不要冒險。」

  石蘭打了圓場,少羽也不好一味阻止天明,只能讓步,「行吧行吧,讓你小子再逞個英雄。」

  天明咧嘴一笑,「你們也小心。」

  說完,他率先離開了。

  少羽無奈的搖了搖頭,和石蘭對視一眼後,也朝扶桑神木的位置趕去。

  ………………

  桑海城內,嬴政的車駕在萬眾矚目下,緩緩抵達了小聖賢莊正門。

  相比上一次扶蘇到訪,小聖賢莊擺出了更大的排面。

  三道正門全開,而且全部弟子都來列隊歡迎嬴政了。

  當然,正門口站不開幾百名學子,大部分都在山莊內的迎門廣場上列隊。

  正門口只站了八行八列六十四名弟子,為的是跳八佾舞。

  按禮制,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

  上次扶蘇來是按照諸侯的待遇,只有六行六列三十六人,這一次嬴政親自來,自然就是滿編的八行八列六十四人。

  在舞列最前方,則是荀夫子、伏念、顏路,以及張良四人。

  扶蘇帶著李斯來,荀夫子還能耍耍自己的頑固脾氣,但皇帝親臨,就算是他也不能胡鬧了。

  一方面是不能觸怒皇帝,另一方面也是作為儒家弟子,他不能沒來由的置皇帝難堪。

  在儒家眾人的等待中,日頭逐漸高懸中天,皇帝的車隊也終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等到車隊排頭的開路兵丁停下,荀夫子立刻帶著三名師侄主動迎了上去。

  全封閉的馬車車廂大門打開,嬴政在趙高的陪侍下走了出來。

  今天的皇帝並沒有穿正式的袞冕皇袍,而是一身白袍便衣,用典故形容的話就是白龍魚服。


  「恭迎皇帝陛下!」

  嬴政一現身,在場除了攙扶他的趙高以外,所有人立刻齊聲行禮迎接。

  帝國不流行跪禮,因此行的只是拜禮。

  嬴政不急不徐的走下馬車後才沉聲下令道,「都起來吧。」

  張良重新挺直腰,看向一身白衣的嬴政,思緒不由回到了多年之前,回到了他還在韓國的時候,回到了他第一次見嬴政的時候。

  彼時,對方就穿著這樣一身白衣,意氣風發,心比天高。

  當時的張良雖然對嬴政並無好感,但也理解韓非對他的欣賞和推崇。

  只可惜後來卻……

  果然,哪怕是最聰明的智者,也不可能看穿時間,看破未來。

  ………………

  蜃樓上,少羽石蘭輕鬆安穩的摸到了熟悉的扶桑神木腳下。

  和他們之前預料的情況不一樣,雲中君剛出過事不久的蜃樓並未因此變得更加森嚴危險,反而陷入了謎之沉寂,感覺比他們以前來的時候更加鬆懈了。

  「船上這情況不太對勁啊。」少羽頗為納悶的跟石蘭討論道。

  「影密衛的人好像都撤走了。」石蘭點點頭,也提出了自己的發現。

  少羽摸著下巴,試圖分析出這一反常情況出現的緣由:

  「陰陽家和影密衛鬧矛盾了?」

  剛說完他自己就給否定了,「不對,不是鬧矛盾。」

  「影密衛和陰陽家的關係肯定不好,但再不好也不至於直接鬧到明面上撕破臉。」

  「影密衛應該是奉命行事……或者是奉命不做事?」

  「是國師和陰陽家之間矛盾的延續嗎?」

  石蘭聞言問了一句,「你覺得不是陷阱?」

  「應該不是……」少羽搖了搖頭,「影密衛的人之前看著就和陰陽家涇渭分明,關係一般,沒理由配合他們。」

  船上發生了意外,出現了闖入者,影密衛的正常反應是加強防衛——這一反應與陰陽家無關,是他們職責所在。

  只有影密衛出於某種原因和陰陽家達成合作,他們才會故意示弱引虛,把人撤走營造防守空虛的假象陷阱。

  但這兩家不打起來就算不錯,合作……可能性太低。

  當然,也可能是影密衛單方面給他們下套,但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影密衛但凡有這麼強的主觀能動性,也不至於放任他們出入蜃樓那麼多次。


  「估計還是帝國內部出了什麼問題吧。」少羽最後做出了一個稍顯模糊但還算準確的判斷。

  影密衛確實是撤走了。

  原因很簡單,皇帝已經到了。

  古尋幾次三番跟章邯強調過,讓他看著點蜃樓,直到皇帝本人到來。

  現在皇帝來了,他就果斷從蜃樓的事裡抽身了。

  當然,他也在把人撤走之前,旁敲側擊的探尋了一下皇帝的意見,確認對方沒有讓他繼續介入蜃樓之事的意思後才這麼做的。

  「可陰陽家的反應也不正常啊?」石蘭提出了另一個疑點。

  影密衛因為某些原因從蜃樓抽身可以理解,但陰陽家吃了個大虧,還不加強防守嗎?

  他們一路過來,哪怕拋開原本的那些影密衛不談,陰陽家的防備也變得更鬆懈了。

  「呃……可能和影密衛的撤離有關?」少羽做了個猜測。

  但這個猜測就屬於沒什麼理由的胡猜了——事實上也確實是錯的。

  石蘭則再次提出了陷阱的可能,「或許有陰謀。」

  不過她的猜測也是錯的。

  陰陽家變鬆懈並不是為了下套——他們壓根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對天明,亦或是身為天命朋友的少羽石蘭動手,自然也沒理由給他們下套。

  陰陽家的變化本質上也可以說是因為皇帝來了,或者說是他們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出任何動靜。

  索性就直接降低防守嚴密程度,讓蜃樓變得更安全一些——當然,真正重要的地方,重要的東西,亦或是重要的人,全都會受到周全的看守或保護。

  主打一個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只要別惹出大亂子,陰陽家的人就不擔心皇帝問責——他們只需要確保蜃樓出航的計劃不被干擾,除此以外,都跟他們無關。

  哪怕蜃樓變成了一個篩子,誰都能上來轉兩圈也無所謂,他們可以裝不知道。

  除了這個理由以外,還有蜃樓內部這會兒情況本就比較特殊這個緣故。

  因為天明和月神的交易,虞子期被交出去了。

  對此,雲中君是很不樂意的。

  一方面,他後來發現虞子期還有一些其他的研究價值,似乎有些特殊之處——他甚至猜到了和蜀山虞淵護衛這個身份有關。

  另一方面,這老登是不肯向天明他們幾個毛頭小子低頭服軟。

  這老傢伙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莫名的頭鐵,一點沒有平時從心所欲的自如。


  但是他既擰不過月神的大腿,更不敢觸古尋的霉頭,星魂在這件事上也不支持他,所以老登只能自己憋悶氣,要了一大幫人手煉丹——說是煉丹,具體幹啥不詳。

  同時,也因為這筆交易,非攻被送還給了天明。

  對此,公輸仇也很不滿意。

  不過他的地位還不如雲中君,更是誰也惹不起,只能氣哼哼的朝雲中君要了一批人手,說是為了修復雲霄閣的事。

  雲霄閣已經完成了重建,但要說細節的話還有一部分沒搞完,而且最重要的九頭勾玉這個防護系統還未完全重建起來。

  他要趕工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船快快開了,當然得抓緊。

  不過和雲中君那邊一樣,這都是公輸仇自己說的,要人具體是幹嘛的就不知道了。

  雲中君則因此調走了更多的人手。

  簡而言之,就是一地雞毛。

  對此,星魂和月神都懶得管。

  反正不管是誰,只要還不想死,就能把握住尺度,不敢把事情鬧到皇帝面前。

  只要不鬧到皇帝面前,就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陰陽家這種擺爛的態度少羽他們倆當然不知道,自然也無從猜起。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覺得確實摸不著頭緒,只能在心裡默默祝福天明一切順利,別出意外——他們倆琢磨這事為的是天明,自己倒是不在意。

  他們就打算過來折幾根樹枝,陰陽家又再多陰謀也很難套到他們倆頭上。

  兩人旋即攀上神木,找了根合適的枝杈,就要過去折枝。

  石蘭對此有些猶豫,但也只是猶豫了一下後,就果斷動手了。

  作為蜀山公主,她有保護神木的職責,理論上不該做這種『傷害』神木的行為。

  但從現實的角度來說,蜀山部族其實並沒有禁止折斷神木枝杈這類的規矩。

  他們的職責是保護神木免受外敵的侵害,僅此而已,更具體的細則幾乎一條都沒有。

  考慮到扶桑神木體型『略大』,他們折幾根小樹杈子並不能構成實質的損傷,外加上事急從權,石蘭動手一點不留力氣。

  不過扶桑神木也確實是神木,他們倆挑的都是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的細小枝椏,以他們的力氣尋常樹枝基本一扯就斷,但扶桑神木的枝椏彷佛鐵鑄的一般只是歪了歪,完全沒斷的意思。

  少羽見自己一下沒扯斷,立刻雙手齊上卯足勁開始掰。

  這一下倒是給硬掰斷了,不過沒全斷。


  它不僅硬度不低,韌性也很不錯,裡面的枝幹基本全部裂開,外層的皮質還連在一起且十分牢固。

  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就得動利器了,直接切割能輕鬆搞定。

  不過石蘭雖然為了哥哥願意對神木下手,卻不想直接上刀劍去砍。

  對於這種掩耳盜鈴,甚至還不如掩耳盜鈴的操作,少羽不想評價,卻也只能老實照辦。

  靠著一身的蠻力,少羽還是成功扯下了樹枝,然後遞給石蘭,就要去幫她把她選中的那根也給硬拽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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