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美好的修煉時光(2合1)
時也的戰鬥力雖然極為強悍,但真的談不上科學。
內修七星魔改的邪道功法《黃泉血煞》,招式為儒門《君子六藝》,是極為極端兇狠的組合。
別說養生了,一直這麼練下去,他能活過三十歲都得燒香。
而且功法方面受七星限制,想要繼續提升境界,已經變得極其困難。
這也是七星為了控制他的手段之一。
但白起這套《以殺養元》,完美彌補了他現有的缺陷,修復他身體的虧空與損耗,溫養身體。
隨著日久精修,足以把他推到新的境界。
夸上一句神功,一點都不過分。
「多謝君上傳功,這套功法很適合我。」
時也的語氣已經不光是興奮了,更多是感激。
他接觸修行的時間太早,已經很久沒有因為實力提升而感到興奮。
不過白起沒有回應時也的道謝,只是盯著時也看了許久,眼神看上去有些複雜。
「這套功法確實很適合你,至於有多適合,你以後會明白的。」
白起沒有把心裡的這句話說出來,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你倆好好在這裡修煉吧。」
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返回了閣樓。
時也不太明白白起最後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白秋瓷有了很好的康復環境,他自己也有了修煉的條件,已經是極好的結果。
「僕人很高興嗎?」
時也扭過頭,突然發現白秋瓷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明明在做行走復健,這會兒就躺地上了。
跟那些個碰瓷的大爺大媽差不多。
「小姐怎麼躺地上了?」
「累了,走不動,也沒人理我,而且我也習慣躺地上。」
時也知道,綠毛又開始犯脾氣。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在有時也之前,白秋瓷確實經常躺在地上。
「抱歉啊,小姐。」
時也連忙走過去,把躺在白石子地上的白秋瓷抱了起來。
這才發現她的側臉和手臂上留下了許多紅痕,一看就是直挺挺摔在地上的。
就這種情況下,她都沒有叫自己?
真是……傻乎乎啊!
「剛才為什麼沒有叫我呢?」
「僕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秋瓷撇過頭。
時也怔了怔,終於笑著點了點頭:
「是的,君上能教我武功,我很高興。」
「嗯,算那老頭識相,沒讓我們白來。」白秋瓷又重新昂頭,裝作高冷的樣子。
只是每次她裝的都不太像,看起來蠢蠢的。
「小姐不必那麼遷就我,如果遇到了困難需要幫助,還是要及時喊我才是。」
「哼,我行事自有說法,何須你教?」
好好好,嘴硬是吧?
時也沒有繼續慣著白秋瓷的意思,抬手就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嘴硬的壞習慣,也要改掉。」
剛才已經摔了一跤,這會兒好意又不被領情,還吃了腦瓜崩。
脾氣本來就不太好的白秋瓷已然紅溫。
她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時也:
「僕人,你不要太過分!」
時也眨眨眼:
「你知道嗎,小姐,其實從我踏入白府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變得非同一般了。」
「哼,我是主人,你是僕人!」
白秋瓷的腦迴路和道理依然簡單,而時也同樣也沒有反駁。
「是啊,你是主人,我是僕人,但如果你想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不可避免的,就要染上我們彼此的顏色。」
看著時也近在咫尺,又十分認真的眼睛,白秋瓷微微張開嘴巴,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音。
對於她來說,時也是有些特別的存在。
這也是遷就的由來。
至於為什麼會特別,為什麼會和其他人不一樣。
那只能說……
有些歌只聽前奏就會心動,有些人只要遇見就會喜歡。
至於對錯……
喜歡哪有什麼對錯?
「又想用這種花言巧語來騙我這雄鷹一般的女人。」白秋瓷撇過頭。
「你?雄鷹?」時也指了指白秋瓷平平的身體。
「滾!」
「好好的鍛鍊身體。」
「嗯?」
時也露出了鼓勵的笑容:
「我也在期待小姐重新站起來的那天。」
聽到時也的鼓勵,白秋瓷咬了咬嘴唇,一個猛子站起來!
「好,練!」
綠毛一臉堅毅的扶著行走支架,開始嘗試支撐行走。
時也看著她,笑著眯起眼睛,心中默默念叨:
「一,二,三……」
噗通!~
白秋瓷順勢趴在地上:
「僕人,我走不動了。」
時也搓了搓自己的額頭,停頓了幾秒後還是走了上去。
「來了,我的小姐。」
幾分鐘後……
「僕人,我摔倒了,過來扶我!」
「好的……」
「僕人,我沒有力氣了,把我抱起來。」
「……」
「僕人,你應該在我旁邊等著。」
「……」
「僕人,你說我可以找你幫忙的,怎麼就說話不算數了呢?」
「……」
從最開始的微笑以對,到後來的頭皮發麻,時也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他得出了一個非常經典的結論。
那就是不要輕易的對女生做出承諾,遭不住的。
時也以前還不以為意,現在他才明白,這句前輩們總結出來的話語有多麼經典。
不過呢,白秋瓷雖然煩人了點,但她確實有在認真的做復健。
到了晚上,時也還要拖著疲憊的身軀,哄大小姐睡覺。
還好,白秋瓷好像真不用洗澡,不然會更難頂。
不過不用洗澡這件事,真的算好事嗎?
值得深思啊!
……
次日。
時也與白秋瓷再度來到北庭,依舊是一個人修煉,一個人復健身體。
不過今天到這裡之後,白起甚至連面都沒有露。
只能偶爾看到在院落里打掃衛生,燒飯煮茶的福伯。
時也安排好白秋瓷的復健內容,自己則是來到了北庭院子裡較為空曠的一塊地方。
開始準備今日的修煉。
昨天他口訣入門,但兩次周天都有白起引導的跡象。
今天白起沒有露面,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站在一堆白石子地中間,時也能夠明顯感覺到周圍殺意的流動,還有院落竹林里,每根竹子上留下的劍意。
地面上的白色石子,就像是戰場上的千軍萬馬。
而周圍的竹子,就如同無數高手釋放的劍氣。
在完全放鬆的情況下,這些殺意和劍意都只是些森冷的氣息,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但如果運功,或者產生戰意、敵意,這些意念的載體會立刻找上你。
就好比將自身置於屍山血海,高手如雲的戰場上。
時也明白,這是刻意構築的修煉環境。
屬於白起自己的修煉場地。
他在戰鬥與殺戮之中修煉。
「那麼,我來試試!」
時也沒有托大,他張開五指,猛然收緊。
血煞之氣瞬間覆全身!
一瞬間,時也仿佛置身於一片血色殘陽浸透的古戰場上。
他腳下的青石板上,滿是蛛網般的裂痕。
還未回過神來,就有一名敵卒衝到了他面前。
敵卒滿面血色,精神和意志都陷入了一種癲狂,舉著手中戰劍,直刺時也!
而時也同樣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不管什麼情況,不管什麼理由,你要殺我,我便殺你!
講那些個彎彎繞繞,都不如擰掉別人的腦袋有用。
時也猛然出手,因為速度足夠快的緣故,後發先至,五指瞬間扣住這名敵卒的咽喉。
指尖發力,咔!
預想中,對方被自己擰斷頸骨,當場死去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敵卒脖頸處的甲片,很好的防禦住了指尖勁力。
對方戰劍已經朝著時也的腦袋劈來!
「什麼?」
時也心頭震驚的同時,指縫間滲出血煞,手指再度發力。
咔嚓!
敵卒的眼白迅速爬滿蛛絲狀血線,七孔溢血。
很顯然,這是對方顱骨經脈完全爆裂的徵兆。
僅此一個戰鬥的照面,時也就發現了很多問題,他自己的問題。
敵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敵卒,但在對方身著鎧甲的情況下,自己無法一擊殺敵。
失誤之後,又用力過猛,勁力浪費。
這些不僅僅是輕敵的問題,還預兆著他對自身力量的控制不夠精準。
戰場上的博弈,遠遠要比個人格鬥,江湖廝殺殘酷的多。
戰場的敵人無窮無盡,在這裡廝殺不能夠有絲毫的猶豫,也不能妄圖省力。
但在這種情況下,還必須保持住持續性的體力。
不然一旦被戴甲衛士圍住,管你什麼武林高手,都是亂刀亂劍砍死的事。
別說什麼高手有護體真氣……
時也第一次帶白秋瓷睡覺的那晚,用六絕守心護體,面對集群轟炸攻擊,那血煞消耗的速度簡直比流水還快。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快要被逼入絕境。
而在戰場上,就是類似的環境。
一旦被圍,敵人只會無腦的砍你,每一次防禦都要消耗掉大量的氣,根本扛不住的。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的戰鬥,要比江湖格鬥更為嚴謹,也更為暴烈和血腥。
要儘量做到一擊必殺。
這需要極為精準的力量控制手段,並且要懂得分析對方的防禦極限。
「任重而道遠啊!」
突然,瀕死者的精血灑落大地,更多的敵卒戰士從地上站了起來。
時也殺人之後,殺氣盡顯。
他不忘修煉步驟,讓這些殺氣順著經脈倒灌入四肢百骸,轉化生機。
以殺養元!
此時,時也抓起了剛才敵卒手中的戰劍。
氣海處升起一輪血月,那便是血煞的核心。
之前十九年累積出來的血煞,此刻正被血月的月輝反覆淬鍊。
暴戾的猩紅逐漸化作綿長暖流,如春溪般滋潤著枯竭的奇經八脈。
殺!
面前無數的士兵舉劍相向,時也同樣提劍相迎。
殺!
當血煞覆蓋於戰劍上,雙劍觸碰之時,對方劍身一擊而斷。
時也連人帶劍、帶甲,將一名敵卒瞬間斬成兩截。
他發出一記凶暴的怒吼,再次前沖!
數藝-弱點。
六絕-神影。
士兵們的行動軌跡在時也腦海里浮現,而時也本人已經化身為一台精密的殺人儀器。
因為不知道什麼是合適的力量,所以每一擊都要用巨大的力量!
再進行控制和慢慢減少。
一擊必殺進行了二十七次,而時也的身體,也因為這二十七次一擊必殺,而變得無比僵硬,疲憊。
「原來在戰場的上,二十七個,便是我的極限了嗎?」
「還不夠……」
指節擦過唇邊血漬,時也反手將沾血的手指按向自己膻中穴。
原本溫潤的月輝驟然暴起血光,在體內絞碎尚未消化的殺氣。
時也脊椎彎成拉滿的弓,猛地攥拳砸向地面。
再次遊走龍蛇。
目光鎖定一人,一個出現在戰場上的偏將。
他不再顧及周圍士兵敵卒的絞殺,六絕神影突進,直衝偏將。
鏘!
劍光閃現,這位偏向已經被時也釘死在城樓之上。
時也望著城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忽然低笑出聲。
每一次殺戮,都是一次溫養,殺伐之氣與生養之力此刻完美相融。
這便是以殺養元的奧義。
結束修煉的時也幽幽醒來,這種前所未有的獲得感,讓他感覺到滿足!
源自於自我提升的滿足,也源自於感覺到肉體被漸漸修復的滿足。
「呼!」
時也長吁一口氣,再次看向院落時,才發現白秋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躺地上了。
也不知道她躺了多久。
「啊?小姐怎麼又躺地上?」
「地上涼快。」白秋瓷撇撇嘴。
時也看了一下太陽,才發現剛才那陣修煉,居然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
太沉浸了麼?居然毫無所覺。
他的大小姐實在沒什麼腦子,下雨都不知道打傘的那種。
所以……
「抱歉啊小姐,久等了。」
時也走上前要把她抱起,而白秋瓷這次沒有像豬一樣掙扎。
只是象徵性的抗拒了兩下,就乖乖蜷在時也的懷裡:
「我餓了。」
她是真餓了,但又不想去打擾時也修煉,才一直挺到現在。
如果以前的她只是前胸貼後背,那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快要凹進去的那種。
還反抗個屁啊!
「那就去吃飯。」時也摸了摸白秋瓷的頭。
接下來的幾天,時也和白秋瓷基本就在白起的北庭渡過。
保持著時也修煉,白秋瓷復健的平靜生活。
府內的下人們也知道他們兩人每天都會去北庭,對他們兩也越發的尊重,甚至帶上了恭敬。
沒辦法,白起這兩個字的重量實在太大,大到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平和而緊湊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時間又來到了旬末,也就是需要時也返回書院的日子……
而到了這天之後,白秋瓷就垮著個臉,一副連空氣都在和她作對的樣子。
到了北庭後,這種情況就越發明顯,就連時也修煉的時候,白秋瓷都在找茬:
「僕人,你的修煉動作不標準。」
被詢問的時也有些疑惑,對於修煉這件事情,他向來都是無比認真的。
因為他的實力,才是他能夠在這片亂世活下來的理由。
所以,在收到白秋瓷的提醒後,時也很認真:
「哪裡不標準?」
「我感覺不標準。」
時也滿頭的問號:你感覺?
「小姐也懂得以殺養元的修煉之法嗎?」
「不懂,反正就是感覺你錯了。」
「……」
「怎麼?你不服?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話,看來你早已經有了叛逆之心。
哼,反正我說什麼你也是要回去的,練死算了,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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