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貝羅娜拉·奧瑟里斯
時間退回幾天前。
「非常感謝您，陛下。沒想到您真的願意在這個時候還能為我這個私生子妹妹抽出私人時間來。」
在紅堡的一間書房內，貝羅娜拉·奧瑟里斯面帶微笑地向戴倫國王行禮道。
貝羅娜拉的母親貝樂潔·奧瑟里斯是一位來自布拉佛斯的交際花，同時也是戴倫父親伊耿的情婦。貝羅娜拉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她們姐弟三人都是伊耿的私生子。
不過與伊耿其他情婦不一樣的是，貝樂潔並非只有交際花這一個身份。她的父親是布拉佛斯海王的兒子，母親是盛夏群島的公主。
通過父母所帶來的關係網，貝樂潔既是走私犯，又是商人，還曾一度成為過海盜女王，人稱布拉佛斯的「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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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貝羅娜拉現在已經繼承了自己母親的事業，成為了第二代「黑珍珠」，所以她們姐弟三人也是少有的目前生活在維斯特洛之外的伊耿私生子。
「有什麼事就快點說吧，雖然我不想這樣，但你現在的身份確實在君臨非常敏感。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鐵王座現在和布拉佛斯處於戰爭狀態。」
戴倫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這個私生子妹妹，他有些拿不準貝羅娜拉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奧瑟里斯三姐弟和戴倫的接觸並不算多，她們在貝樂潔和伊耿分手後就一直跟著母親生活在厄索斯，戴倫對她們最大的印象就是三姐弟同時繼承了坦格利安的銀髮紫眸和來自盛夏群島的黝黑膚色。
「我正是為這場戰爭而來，我的國王哥哥，我覺得我可以為你帶來一些幫助，讓戰爭的天平更傾向於鐵王座的一方。」奧瑟里斯的笑意絲毫不減地說道。
「那就說說吧，說說你究竟能如何幫助我，為這次戰爭的天平押上怎樣的砝碼。」戴倫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幾天的戰爭準備工作著實讓他有些勞累。
「首先，請問陛下知曉在海軍方面，鐵王座和自由貿易城邦究竟有哪些差距嗎？」奧瑟里斯學著戴倫同樣在書房裡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
「雖然我很想說是戰船數量的多寡，畢竟這就是最直觀的差距，但我猜你準備的答案肯定不是這個。」
「那是當然，數量的差距完全可以依靠船員的士氣和艦隊統帥的指揮來彌補，何況鐵王座還有龍，但自由貿易城邦和鐵王座真正的差距其實在戰爭之外。
每個自由貿易城邦都有完備的造船廠體系，布拉佛斯的造船廠在馬力全開的情況下甚至可以一天造好一條戰船，這是維斯特洛完全無法比擬的。
雖然潘托斯也有這樣的體系，但它在先前被布拉佛斯的條約限制的太死了，二十條船的囚籠讓潘托斯的造船體系幾乎萎靡，一時半會也肯定指望不上。
所以鐵王座和自由貿易城邦的艦隊上真正的差距不是在當下，而是在戰爭真正開始後展現出來的潛力。鐵王座的戰艦沉沒一條就少一條，但自由貿易城邦的戰艦甚至可能越打越多。」
「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你肯定是已經有了主意才來找我的。」
「我現在已經繼承了我母親的艦隊，成為了布拉佛斯不能被忽視的一股力量，事實上海王已經明確邀請了我加入他的戰爭計劃。」
「他們居然這樣信任你？明明你可是有一半坦格利安的血。」
「當然不會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我的艦隊絕對不會被放在那些重要的位置。
通過我在布拉佛斯的人脈和一些賄賂，我基本可以確認如果我加入布拉佛斯的海戰艦隊，那我率領的船隊會被安排在整支同盟艦隊的大後方。」
「大後方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安排給一個立場曖昧的人身上，你確定這其中沒有貓膩？」
「我百分百確定就是有貓膩，不過並非是針對我的。同盟艦隊可不是布拉佛斯的一言堂，來自其他城邦的指揮官同樣在爭奪著指揮艦隊的權力。
瓦蘭提斯甚至還因為一些原因拒絕了參加同盟艦隊，所以各種安排都只會是多方妥協的結果。
但這就是機會所在，我可以在戰鬥開始後選擇合適的機會倒戈到鐵王座的一方，以此來增加鐵王座的勝算。」
「但這樣還是不能解決造船廠的問題。」
「別急嘛，好戲還在後頭。海戰勝利算是我計劃的第一步，之後才是真正的重點。
為了確保市民對於戰爭的支持，自由貿易城邦們都不約而同地全力宣傳這鐵王座的羸弱，這種話說得多了，現在甚至連權貴們自己都開始有人對鐵王座的虛弱不堪深信不疑。」
「巧了，鐵王座現在也是有大量的貴族在相信自由貿易城邦的羸弱。」
「請陛下不要在這個時候打岔，我要說的還在後面。在我們贏下海戰後，我們需要確保沒有哪怕一條城邦同盟的船隻可以逃脫。
白晝應該可以保證這一點，那些喪失士氣落荒而逃的船隻絕對不是巨龍的對手。
之後便是真正的好戲了，我們可以把我們的船換上城邦同盟的旗幟，小心地假扮成他們的艦隊駛入這些城邦的母港。
之後就很簡單了，為了方便新船下水，這些造船廠基本都是建在港口附近的。只要能抓緊時機，鐵王座的艦隊就能趕在港口被封鎖前摧毀造船廠然後從容離開。」
「你的計劃聽起來很好，但實施起來想要不出意外幾乎不可能。」
「即使出現意外也不代表計劃不能成功，何況在戰爭中想要追求勝利就必然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而且明明我才是整個計劃中承擔最大風險的那個人吧，無論計劃最終成功與否，我都將徹底失去在布拉佛斯的立足之地。」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向我提出這個計劃的?這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世上當然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要求你必須發誓在戰爭結束後給予我與我所作出貢獻等價的回報。」
「回報具體是什麼？」
「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黑珍珠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我得考慮一下。」
「哼哼，看來你已經心動了，我親愛的國王哥哥。」
——————
時間回到現在，當貝羅娜拉率領著她的艦隊抵達布拉佛斯的港口並宣布勝利的消息時，所有人都沒有起疑心。
她甚至都不需要偽裝，因為至少在目前，貝羅娜拉都還是布拉佛斯眼中的自己人。
直到這位黑珍珠真正撕下了自己的偽裝，在故意停泊在港口靠近造船廠附近的位置後直接下令將艦隊的所有弩炮對準造船廠齊射時，布拉佛斯人才終於在造船廠升起的熊熊大火中詫異地明白了貝羅娜拉的背叛。
「也不知道其他人行動怎麼樣了，不過只要他們沒有失心瘋的認錯造船廠那應該就問題不大。」貝羅娜拉心情愉悅地想道。
按照計劃，貝羅娜拉將負責布拉佛斯的造船廠，而密爾、泰洛西和里斯則由鐵王座的艦隊分成三隊執行。至於最遙遠的羅拉斯，戴倫決定親自騎著白晝料理那裡。
瓦蘭提斯十分幸運地逃過了一劫，虎黨和象黨喋喋不休的政治鬥爭令他們的艦隊沒有參加同盟艦隊，反倒是因禍得福。
「但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貝羅娜拉這樣想道。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遠遠低估了白晝的戰力，作為親眼目睹了白死神是如何摧毀同盟艦隊的人之一，貝羅娜拉甚至認為即使沒有自己，鐵王座同樣能憑藉著那頭白色巨龍戰勝城邦同盟。
就算新船下水的速度再快又怎麼樣？這些只能在海面上搖晃的浮木來多少都只會有葬身於龍焰這一個結局。
貝羅娜拉現在非常慶幸自己在開戰前選擇站在了鐵王座的一方，不過她同時也在沮喪著自己的貢獻可能沒法兌換到自己想要的報酬了。
不過貝羅娜拉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白晝如此強大，那為什麼自己的那位國王哥哥還會在戰前如此焦慮，就好像一個成年人在憂心於自己可能沒法戰勝一個孩童一般。
這位黑珍珠當然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戴倫之所以焦慮的真正原因其實是戴倫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巨龍居然會如此強大。
畢竟白晝是一頭龍嘛，祂又沒法直接跟自己的同伴說什麼自己現在強的可怕之類的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