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警車外和警車內是兩個世界(求追讀,求月票)
與以金錢和企業管理模式發展的古斯販D集團不同,薩拉曼卡家族的管理體系只有很簡單的一個字:
血。
血緣關係的血。
整個薩拉曼卡家族從上到下,拋開養的槍手在外,從負責運貨的騾子到負責一區D品銷售的負責人再到總管財務大權的會計,幾乎都姓薩拉曼卡。
這種家庭作坊式的管理體系有利有弊,利處是家族裡很難出叛徒,但用人唯親也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端。
那就是你完全沒辦法將最有能力的人放到最關鍵的崗位。
何塞·薩拉曼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幾年前他還在墨西哥一所小學當老師,但就因為自己的血脈,被一個遠方的堂叔給看重。
沒有經歷過系統的培訓,就坐上了掌管一個販D家族的財務大權的位置,初始時他可能戰戰兢兢,恪盡職守的完成每一項交代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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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一久,便會因為自己與領導者相同的血脈關係,不再看的清自己的地位而膽大妄為的將自己的利益放在了集團之上。
何塞是一個,而他電話里的屠庫同樣也是一個。
但不同的是何塞還有點腦子,可屠庫卻只是一個癲狂的瘋子!
「啪——!」
某處倉庫的辦公桌上,一隻布滿刺青的手猛地將手裡的電話甩飛,重重砸在牆壁上。
桌後,是一個臉上布滿橫肉的矮壯光頭佬,他就是何塞口中的屠庫,同樣也是薩拉曼卡家族的三把手。
「我就知道何塞這混蛋遲早一天會捅出簍子,還說什麼內部消息,一賠三,穩賺不賠?法克!老子遲早被他害死!」
一想到當時何塞忽悠自己時說的話,屠庫憤怒的臉上的肉都在顫抖。
因為何塞的「內部消息」,他硬是拖了一周的查帳日期,就為了在這場拳賽上大撈一筆。
結果現在倒好,拳賽無限期延遲,帳面上的虧空又沒錢補上。要是被叔叔發現自己和何塞瞞著他搞這些事……
想起對方那對待家人依舊狠辣無比的手段,屠庫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猛地拉開抽屜,從裡面拎出一個巴掌大的袋子,倒出幾顆晶瑩剔透的晶體。緊接著,又抄起桌邊的手槍,用槍把將晶體狠狠砸成粉末。
緊接著,他低下了腦袋.......
「嘶~~~」
屠庫嘴裡語無倫次地重複道:「太太太太.....太正了!!!哈哈哈.....
情緒亢奮起來的他手舞足蹈地抬起槍口朝著天花板連轟了十幾槍,頓時驚動了外面看場子的小弟們。
等他們全部拿著傢伙衝進來後,看到自家老大這亢奮瘋狂的舉動,全部面面相覷地露出了見怪不怪的表情。
顯然,這已經不是屠庫第一次發瘋了。
「你們......」屠庫將槍里的子彈全部打空後,抬著槍口指向他們,「你...你...你,還有你,帶上所有傢伙,去找到今天上報紙的那個條子,叫做羅夏·布徹的那個死條子,把他給我幹掉!」
就像何塞說的,即便要被叔叔處罰,那也要送這個壞他們好事的條子先下地獄!
被他點名的幾個槍手先是愣了愣,隨後有個膽大的試探問道:「老大,是公開的處刑還是......」
「你踏馬腦子動手術裝屁股上了是不是?」
屠庫雖然嗑嗨了,但還保留著基本的清醒,指著小弟們臭罵道:「這裡是芝加哥,不是蒂華納!殺警察這種事怎麼能踏馬的公開呢?!」
「噢噢,明白了!」
話畢,幾個槍手對了一眼,點了點頭後開始檢查腰間的槍枝。
此時已經磕嗨的屠庫正倚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彷佛根本沒有把殺警察的事情放心上。
對於他們這幫從墨西哥過來的D販而言,殺警察早就是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尤其是對方還是個沒什麼後台的巡邏警。
當然,像DEA(緝毒局)這種睚眥必報的機構,他們還是得躲著點。
————————
南區街頭,7-C-15號警車依舊像往常一樣在街道上巡邏。
但車上的羅夏和金妮卻顯得有些尷尬,尤其是金妮,臉上除了尷尬,還多了一絲氣憤。
她時不時擺著臭臉,斜睨著身旁的搭檔。
「我向你父親,同時也向你道歉,OK?」
羅夏實在受不了這小妞的眼神,抬手做出了投降的動作,「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你爸爸。而且說起來,你爸其實也有錯。我當時本來就在氣頭上,他倒好,一上來就對我說髒話,所以我才會說什麼法克你老婆……」
「你還說!」金妮瞪了他一眼。
「呃....抱歉。」羅夏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試探地回道:「要不你向你爸解釋兩句?」
金妮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解釋什麼?解釋我的搭檔雖然性格衝動、滿口髒話、毫無職業道德,但卻是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好警察嗎?」
「哇喔,我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竟然這麼高。」
羅夏故作驚訝地調侃了一句,但見金妮還是面色不悅的樣子,他輕咳了兩聲,沒有繼續開口。
要說擔心,其實倒也沒有。
畢竟金妮老爸雖然是反恐局高層,可他也沒想過要去反恐局工作,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吧。
最多也就是以後有機會見面的話,他躲著一點........
幸運的是,沒多久,他們的工作日常又開始忙了起來,已經顧不上這尷尬的氛圍。
作為一名芝加哥的巡邏警,像是救下爬到樹上的寵物貓、找到小孩丟失的自行車、幫外地遊客指路、解決汽車超速違章......這些工作一概沒有!
這裡可是芝加哥南區,不是紐約長島,更不是曼哈頓,上面說的那種輕鬆的工作羅夏只在電視劇上看到過。
「砰——!」
子彈從金妮的頭皮上空擦過,就差幾公分,這一槍就會直接打穿她的腦袋。
被一隻大手強行摁下的金妮張大嘴巴重重喘著粗氣。
在她面前的是一家小型便利店,開槍的則是一個蒙著頭巾、正在洗劫前台的搶劫犯。
她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敢開槍,而且這一槍還是朝著她的腦袋的!
就當金妮想要反擊的時候,身旁一連串的槍聲已經響起!
羅夏手中警槍的子彈一槍不落地全部打在這搶劫犯的身上,在最快的時間內清空了所有的彈匣!
「你剛才在做什麼?!」
羅夏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一眼,抓著金妮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拎起,注視著她沉聲問道:「你剛剛警告過他了沒有?」
「警...警告過了。」金妮見他這幅模樣,知道自己肯定又有哪裡做錯了,自責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警告過了,他還敢拿槍對著你,你為什麼不開槍?!」羅夏生氣地在這菜鳥耳邊咆哮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剛剛沒有我,現在躺在地上的屍體就是你!」
金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後小聲說出了原因,「《執法手冊》上標註過,只有在連續兩次或三次的警告後,對方還是不願放下槍,才可以.......」
「去他媽的《執法手冊》!」
羅夏打斷她的話,點著金妮的額頭,嚴肅地講道:「知道當一名好警察的第六課是什麼嗎?那就是忘記所有你在警校和課本上學到的東西!」
金妮沒有開口,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具布滿彈孔、血流一地的屍體上,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像在努力消化眼前的一切。
羅夏見狀,表情有些無奈。
用好萊塢的話來講,可能這就是學院派和體驗派的區別。
他是先去的戰場,退伍後才讀的警察學院。
戰場上可沒有什麼「提前警告」的說法,有的只是生與死一瞬間的抉擇。
拿起無線電,羅夏呼叫負責處理現場的同事,等這邊的事情處理結束後,羅夏帶著金妮繼續投入工作。
兩人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處理了多起與槍枝或D品有關的街頭暴力事件。
每一次出警,金妮的表情都愈發凝重,彷佛有什麼東西在她心裡慢慢堆積。
等回到車上後,金妮的情緒明顯不對勁。
她的眼神有些游離,既像是對暴力與死亡感到震撼,又像是對自己選擇的職業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見這菜鳥情緒不佳,羅夏這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用尖銳的言辭訓斥她。
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後,語氣少有的溫和:「金妮,從當上警察的那天開始,你就需要明白一個道理。」
「警車外和警車內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可以賦予自己更高的執法標準和道德觀念,但你絕對不能將警車外的這些傢伙們也想的和你一樣高尚。」
「你是個好女孩,但好女孩在芝加哥絕對當不了一名好警察。」
「下班後好好洗個熱水澡,打開電視,吃著你喜歡的香草冰淇淋,看你喜歡的愛情肥皂劇。但是當第二天穿上警服後,我希望能見到一個性格更加強硬的你。」
羅夏的話音落下,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金妮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扭頭,深深地看了羅夏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你竟然知道我喜歡吃香草冰淇淋,也知道我愛看肥皂劇?」
羅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呃……這個……」
「噢對了,我記得某人不是說過,我們只是普通的同事搭檔,而搭檔是禁止在警車內談論私生活的嗎?」
金妮的嘴角微微上揚,朝著羅夏得意地歪了歪腦袋:「看來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
「......」
羅夏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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