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他配幾把

  「前輩前輩，這個要熱幾分鐘？」

  「前輩前輩，這個要放多少水？」

  「前輩前輩，這個我可以偷吃嗎？」

  「別喊我前輩了，你又不是某紫發女路人。」墨白咳嗽一聲：「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女僕咖啡廳里的廚房裡，墨白正在帶著林予熟悉操作，他摸了摸那個身經百戰的微波爐，語重心長的說：

  「小林子，你要知道啊，這個微波爐可是我們店裡唯一的廚師。」

  

  「它年紀不小了，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特別是調時間的時候，一定要輕輕的，就像對待自己的女朋友一樣，溫柔的把它轉過去。」

  林予舉起了手：「可是，我沒有女朋友怎麼辦？」

  墨白：「那就像對待自己的牛牛一樣，一定不要弄太快了，不然……」

  看到墨白嚴肅的樣子，林予害怕起來：「不然會怎麼樣？」

  墨白點頭：「不然，我們就要自己炒菜了。」

  林予：「……」

  「那真的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呢。」

  「總之，需要注意的地方就這麼多，你要是餓了，沒事的時候拆幾袋自己熱著吃也是可以的，別吃太多就行。」

  墨白把林予領到外面：「我現在給你介紹同事。」

  他指了指正在端菜的是謝紫筠：「那是不太聰明的女僕。」

  他又指了指正在嗑瓜子的顧筱筱：「那是喜歡嘲諷人的女僕。」

  最後，墨白指著陸純：「那是都可以的女僕。」

  林予肅然起敬：「我看出來了。」

  「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

  「個個都絕非常人。」

  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別你們了，你也郵典步詩人。」

  「好好干吧，最後，如果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你千萬不要去打擾黎姐睡覺。」

  林予點頭：「我記住了。」

  「小林子，有客人要求畫畫啦！」

  因為墨白的原因，女僕小姐們都喊林予小林子，頗有一種東廠太監的既視感。

  正好，林予的第一個客人來了，看著林予跑過去畫畫的樣子，墨白輕鬆起來，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蕪湖，這下店裡終於不只有我一個牛馬了，感覺什麼髒活累活都可以讓他干呢。」

  墨白感覺，自己現在就躺在一個棉花園旁邊的草叢上，手裡拿著鞭子，而林予就是那個正在辛勤採摘棉花的農具。

  上線就送300抽。

  不過，很快，隨著謝紫筠驚訝的聲音，自打開的門縫中，墨白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那個味道，是……

  墨白：「？」

  他睜開眼睛，虛著眼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顧染：「你咋來了？」

  「來看看你。」

  顧染非常熟練的拿起菜單：「昨天你突然跟我打電話，因為有些事情，沒有聽你說清楚。」

  粉色的少女直勾勾的看著墨白：「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

  「啊這……」墨白摸了摸頭髮：「也沒啥，就是，我想學鍊金術而已。」

  「有朋友建議我，先看看自己和哪個上主契合。」

  「然後。」墨白一臉無辜：「誰也沒有選擇我，包括你。」

  「這是為什麼？」

  墨白沒有理由瞞著顧染，倒不如說，顧染因為這個能主動來找他，讓他還是挺意外的。

  正好可以問清楚。

  出乎意料的是，顧染沉默了。

  她沒有立刻回答墨白，而是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只是吐出一句：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原因，沒有誰會去接觸被四輪月亮沾染的東西。」

  顧染垂下眼眸：「而我們……都在忙。」

  忙？忙什麼？雖然很好奇，但墨白看的出來，這個問題顧染並不會回答他，只能先壓在心裡了。

  所以，他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麼，我想知道。」

  「你們，將視線齊聚在我身上的理由。」

  這次，顧染沒有沉默了，而是冷笑一聲：「還能是為什麼。」

  「那晚，繁育本就該降臨，祂是順路的，而其他兩個傢伙。」

  「紫月是為了取悅自己，藍月是因為寂靜，至於我……」

  她輕嘆一聲：「只是在遵循自己的欲望而已。」

  「因為，我是欲望的紅月嘛。」

  墨白瞪起死魚眼，顧染看上去說了很多，但好像什麼也沒說。

  這個，就是她能告訴自己的極限嗎？

  不知道為什麼，墨白總覺得，顧染看他的眼神里，好像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悲傷。

  少女因何而悲泣？

  墨白想起了之前的爆炸，輕聲問道：「打電話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爆炸聲。」

  「怎麼樣，你沒事吧？」

  顧染挑眉：「你關心我？」

  「對。」墨白一臉坦然：「我關心你有什麼問題嗎？」

  「你已經關心我八年了。」

  墨白笑著說：「也該讓我來關心你了。」

  顧染：「……呵，那你還早著呢，等你什麼時候願意早起吃早餐再說吧。」

  墨白搖頭：「不要，我要去怪獵里登龍。」

  「嘖。」幽怨的看了墨白一眼，顧染透著粉色的指甲刮著菜單：「來一份海鮮炒飯吧，要杯檸檬水，對了。」

  「這個美少女變身☆展示不一樣的自己是什麼服務？」

  「看樣子還是現加的？」

  「對。」墨白解釋：「這是最近的新服務，就是讓我們店裡的畫師給你現畫一張美少女畫像。」

  「不過，顧染你的話，應該不需要吧？」

  畢竟顧染已經是美少女了。

  「為什麼不需要？」

  顧染托著腮撐在桌子上，溫柔的看著墨白，白色的花邊裙子下，那高跟鞋尖細的鞋尖輕輕戳了墨白一下：「是我不好看嗎？」

  雪白的面容下，金色的眼瞳只注視著墨白一人，粉色的嘴唇微微勾起，那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的墨白那是老臉一紅。

  可愛捏，想……

  「咳咳。」墨白起身，遠離顧染高跟鞋的攻擊範圍：「好看好看，你當然好看了。」

  「我這就叫小林子給你畫畫。」

  顧染要的食物很快被端了上來，她小口小口的吃著並不算好吃的飯，目不轉睛的看著墨白的身影。

  帶著蝦仁的炒飯被她一口吞下，少女舔著嘴唇，看著墨白，評價道：

  「好吃。」

  又過了幾分鐘，林予總算是畫好了，把那張蘿莉撲街圖交給眼睛都看直了的宅男，墨白拉著林予來到顧染這邊。

  「看好了小林子，這就是我上面的人，你給我畫個高技術的，知道嗎？」

  林予自信一笑：「我的畫技，你放心……嗯？？？」

  林予突然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染。

  明明，惹人憐愛的少女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吃著炒飯，明明，她看上去沒有任何危險的地方。

  但是，林予的血源，發出了哀嚎，悲鳴，靈魂深處的戰慄，讓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那金黃的眼瞳中，似乎……

  隱藏著一輪，緋紅癲狂的夜之圓月。

  滿目猩紅，欲望纏身……

  好想，好想在家裡擺爛，一直擺爛到自己老死啊……

  壓制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林予咽下一口唾沫，自己，要給這樣的存在畫畫？

  他，他配嗎？

  他配幾把！

  於是，機智的林予躲到了墨白的身後，把畫紙和畫筆交給墨白。

  「哥，要不，你來畫？」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