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亂鬥群豪!(6.071k!!!)
尤校尉朝周圍一掃,沒位置坐了。
靠客棧門口的兩桌江湖人見苗頭不對,站起來打破寂靜,朝掌柜那邊大喊道:「店家結帳,結帳!」
話罷在桌上排下銅板,讓出位置便走。
幾名夥計手腳麻利,清空桌面,尤宏達的人立刻占了這兩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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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隊正眯著眼睛朝二樓掃了一圈,又朝一樓掃一圈。
最後目光從鷹揚派幾人身上錯開,看向了位於一樓中央方桌上的三人。
其中一個背影看上去不怎麼惹眼,是個年輕人,他右邊長凳坐著一條鐵塔般的壯漢。
對面的那一人,身形矮胖,十分邋遢,正拽著一隻鴨腿大啃,滿嘴都是油光。
隊正湊到尤宏達身邊貼耳道:
「校尉,這裡像是有一堆功勞,楊玄感的餘孽興許就在此處,要不要去點齊人馬?」
尤宏達眉頭一皺:「外邊的人不可亂動,我們先行一步是為了控制扶樂,防備太康叛軍,這是大將軍的命令,大事耽誤不得。」
「這裡嘛...」
此地江湖勢力眾多,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尤宏達察言觀色,眼珠子咕嚕一轉:「我瞧他們自己便會打殺,這功勞自動上門,不必動手。」
那隊正反應了過來,狡黠一笑:「校尉英明。」
尤宏達才一坐下,就吩咐手下把靠門邊的兩張桌子朝中間挪動。
這麼一來,雖然留下一條小道,卻等於把路堵住了。
裡面的人想朝外走,須得從他們的人縫中穿過。
只要尤宏達心存歹意,便能指揮手下輕易將走過來的人刺出十幾個窟窿。
霎時間,整個福實客棧內的氣氛更加緊張!
後廚那邊鑽出個胖漢,伸手掀開用泛黃舊棉布制的遮簾,手中拿著鍋蓋,正是客棧中的廚子。
櫃檯前有個掌柜模樣的富態中年人,正笑嘻嘻地撥動算盤。
那廚子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唧噥道:
「掌柜的,店內氣氛不對啊。」
那掌柜隨意接話:「有什麼不對的,咱家生意就沒見這麼好過。」
「那...那他們打起來可如何是好。」
掌柜鎮定得很:「怕什麼,任他們去打。這些江湖人油水厚得很,撿幾把兵刃就夠本了。」
「一口沒瑕疵的鐵劍就值個四五斗米,還能換得一匹絹,好賣得很。」
他一點不慌,顯然是發過死人財的。
這掌柜話罷又露出奸詐市儈嘴臉,朝地上的酒罈子努了努嘴。
廚子心領神會,掌柜要他摻水給外邊這幫人喝點淡的,因為他們不可能是回頭客。
廚子提著鍋蓋往後廚走,正要掀開遮簾,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叫他不禁回望一眼。
「踏娘的,這黍米酒怎麼一股刷鍋水的味道!」
一樓說話之人,是一個穿著青布道袍的矮胖道人。
他的衣服原就打著補丁,現在補丁後爛成一條條的,宛如拖著布做的掃帚。
廚子心虛得很,聽罷以為摻水摻錯了,立即躲入後廚。
那道人喊了一聲,卻沒人理會。
他把手上的鴨腿骨一丟,正要去吃盤中剩下的醬鴨子。
周奕搶先一步伸出手來,將粗陶盤中的大半隻鴨子抓過,伸手撕開與單雄信一人一半,大口吃了起來。
那醬鴨色澤醬紅,油脂順著紋路緩緩滲出,油珠滾滾落下。
二人攥住鴨骨,指節用力微微發白,牙齒撕咬,鼓著腮幫子大嚼。
周奕一邊吃肉一邊喊:「夥計,再上兩壇酒。」
臨近周奕後面一桌坐著鷹揚派的人,那中年漢子乃是派中長老,這客棧情況複雜,此時沒敢動手。
鄭長老瞧了瞧矮胖道人,顯然將他認作與周奕單雄信一夥。
『他們吃得香,還要喝酒,沒道理老子挨餓。』
周奕二人吃得太香,鄭長老口中生津,大喊道:「夥計,上幾條麻鴨!」
「好勒~!」
客棧夥計應了一聲。
鄭長老話畢,門口的尤校尉舔了舔嘴唇,也喊道:「提幾條肥鴨,找屁股大油多的上!」
「好勒~!」
夥計又應一聲。
這時,在二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勢力被聲音吸引,朝下觀望。看了看周奕一桌,又看鷹揚派,再看隋軍騎兵尤宏達那兩桌。
靠北邊窗口的疤臉漢子小聲對同伴道:
「妖道的幫手來了。」
「嗯,看來是的。」
「還有鷹揚府軍的人,咱們得見機行事。」
「……」
與他們同樣看法的人,可不在少數。
周奕一邊吃鴨,一邊思考眼下形勢,情況相當棘手。
在他進入這客棧時,裡面已是劍拔弩張。
他與單雄信朝這邊一坐,原本要動手的人不明他們的來歷,又選擇了觀望。
隋軍與鷹揚派的人進來後,就更沒人敢下決斷動手了。
但是,門口那隋將陰險得很。
扶樂城中有大量騎兵,就算大隊人馬沒至此處,也是隋軍勢頭最大。
他將門口堵死,裡面廝殺那是遲早的事。
周奕不著痕跡地瞥了對面那矮胖道人一眼,正是他在曹府遇到的木道人!
這貨離開曹府後的一些傳聞,他早就聽過。
福實客棧中的江湖客,大半都是這貨的仇家。
看情形...
也幸虧他仇家多,仇家與仇家之間也有不少是仇家。
大家害怕被人背後捅刀子,才形成這詭異的平衡。
否則,這麼多兇殘人物一起上,木道人早涼透了。
周奕利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大概搞清楚是什麼狀況。
他二人方才被隋軍與鷹揚派的人前後夾擊,沒想到闖入這麼一個布滿炸藥桶的死胡同。
此地,決計不能久留。
周奕對面的木道人低下頭,舔了舔拇指頭上的醬汁,用晦澀的眼神瞥了單雄信一眼。
之後一對眼珠子便只盯著周奕。
『是這個小子!』他在心中狂吼一聲。
雖然周奕做了一些偽裝,卻逃不過木道人的火眼金睛。
只因他對周奕有著刻骨銘心的『思念』,不時便會浮現在腦海的那一種。
『哼,這小子別說把自己抹得灰頭土臉,就是化成灰道爺也認得!』
他想起江湖上的流言蜚語,心中登時燃起怒火。
但是此時沒法發作。
舉目望去,四下全是敵手。
『這小子到底什麼意思?』
嗯?
正作盤算,感覺自己小腿一痛,被人踢了一下。
木道人也不傻,與周奕來了個短暫的眼神交流。
木道人摸了摸酒碗,周奕吐出一口鴨骨頭。
兩人幾乎在這一瞬間達成了默契。
「客官,你要的酒來了。」
這時,夥計抱來兩壇酒。
兩聲輕響,酒罈子挨在桌上。
明里暗裡,客棧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
這是一群隨時都會撲殺上來的江湖凶人,單單只是交匯在一起的目光,便足以叫人心驚膽顫。
眾人瞧見,那年輕人沒去揭封喝酒,把其中一壇酒朝矮胖道人面前一推,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哼,木道人,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巴陵一別,沒想到在這叫我撞見你了。」
年輕人面色陰沉,話語充滿殺氣。
周圍人心道「看走眼了」,沒想到這新來的二人竟也是木道人的仇人!
坐在周奕身後的鷹揚派幾人也兀自一愣。
鄭長老朝那木道人瞧了一眼,他是老江湖,自然看出點門道,曉得這道人正陷入眾矢之的。
不過,能被這麼多人針對,用屁股想也知道不簡單。
此時與單雄信一夥的年輕人要當出頭鳥與這道人放對,那...
鄭長老陰森一笑,那自然是作壁上觀。
『待會找到機會,再趁火打劫,要了他們的小命。』
在場眾多看客看了看周奕,又看向沒什麼動作的單雄信,再看同樣沒什麼動作的鷹揚派之人。
心下瞭然...
這年輕人必然是這伙勢力的領頭人,他們亦是木道人的仇人。
既然這夥人願意先動手,那是再好不過了。
「木道人!」
周奕見這矮胖道人沒有開竅,像是很生氣地拔高嗓門:「我們在巴陵幫舵口附近結的大仇,你也敢忘?」
這一聲吒吼震得矮胖道人耳朵疼。
『什麼狗屁巴陵幫舵口?』
『這混帳小子給的什麼提示?道爺半點也聽不懂。』
木道人正在心中大罵周奕,忽然靈光一閃。
對了,這小子兩句話中都有『巴陵』,可是我們根本沒在巴陵見過,後邊更是提起『巴陵幫』三字。
原來如此!
矮胖道人回過味來,冷冷一笑。
眼睛朝著二樓南邊掛酒旗的位置撇了一眼。
他這動作旁人難以察覺,卻被周奕捕捉到了。
木道人掃過周奕的眼睛,不屑道:
「與道爺有仇的多的是,哪能記得清你是什麼蔥蒜。」
他說完,抱著罈子大口喝酒,又把酒吐了出來:「什麼鳥味!」
木道人看到周奕擺手,怒斥一聲間驟然一巴掌拍向酒罈!
「轟!」
一聲爆響!
那酒罈被他強勁真氣打得如雨四散,四下一片酒幕!
只從碎片飛射帶起的呼嘯勁風,便知其掌力之恐怖!
不少人露出異色,又見木道人一掌順勢穿過酒幕,打向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不閃不避,一抬手與其對掌!
「砰」的一聲!
交手只在一瞬間,兩人合掌便分,中間的木桌受勁力波及咔一聲分作兩半!
那鐵塔般的壯漢抱起另外一壇酒,一邊吃鴨一邊喝酒,似乎一點不為年輕人擔心。
受過掌力的木道人噔噔噔連退四步,年輕人卻只退兩步。
什麼!?
這一下,竟是木道人落了下風!
四下看客皆知這矮胖道人強悍狠辣,此時吃驚已極,全都朝周奕望去!
鷹揚派的鄭長老心中大驚。
再看周奕時,目光中深藏忌憚。
『此人功力恐怕在我之上,這是哪裡來的年輕高手?』
「哈哈哈!」只聽年輕人一聲狂笑,斜視木道人,「今日你我不僅要清算在巴陵的舊帳,還要算算在雍丘的新帳。」
「我說的沒錯吧,巴陵幫的朋友。」
周奕說話時,看向了二樓南邊掛酒旗的位置,那邊坐了十來個人。
為首的鼠須漢子正在看戲,忽然迎上周奕的目光,登時心中一亂。
這強悍的年輕高手認出了他們,可他們卻不知對方來歷。
見識過周奕的武功,鼠須漢子當然不會怠慢,站起來道:「不錯,這妖道殺我幫眾,我們與他不共戴天。」
又擺出笑臉:「在下洞庭湖香主潘代亦,請恕在下眼拙,不知英雄是...」
周奕像是沒什麼城府,又與巴陵幫的人自來熟,大大咧咧道:
「哦,在下周觀潮。」
「雍丘渾元派掌門人馬守義是在下的朋友,前段時日在雍丘,我與洞庭賴香主一見如故,他能將雍丘抓的年輕美人們送給宇文大將軍,還要得益於我的幫助。」
話罷開懷一笑,一副與巴陵幫是好朋友的模樣。
周圍人算是明白這年輕人為什麼敢搶先與木道人動手了。
功夫只是其次,首先是他沒腦子。
這種隱秘可恥之事,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呢。
不過一看巴陵幫眾的表情,便知這事是真的。
鼠須漢子聽罷趕忙咳嗽一聲,打斷他的話:「周兄弟,此事我們稍後再聊。」
門口的尤校尉正抱著鴨屁股啃,聽了周奕的話瞪大眼睛。
怎麼扯到宇文大將軍身上去了?
沒等他出聲,二樓那邊,連著四張桌子二十多條兇悍異常的漢子發出震天大笑聲,嘲弄已極。
一位拿著短矛的漢子一邊笑一邊奚落:
「巴陵幫的醜事,有什麼不能當面說的?」
潘代亦看著他,冷聲回應:「那你們四位當家的呢?又在哪裡燒殺搶掠?」
周奕一聽,明白這些兇悍人物的來歷。
正是向、房、毛、曹這四大寇的手下,這四人無惡不作,燒殺搶掠,和巴陵幫一樣該死。
但四大寇勢力極大,不提四股賊寇合力一處,只曹應龍一人,就統領三萬賊眾。
周奕看了門口的隋將一眼,腦筋極速轉動。他原本打算從巴陵幫那邊突圍出去,現在立馬改變主意。
於是與潘代亦站在一條戰線,毫無顧忌地大聲幫腔:
「潘兄說的不錯!」
「四大寇現在確實很忙,造反事大,他們正在和李密合作,準備對付鷹揚府軍。」
門口的尤校尉聽罷,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肥鴨,給了旁邊的隊正一個眼色。
那人貓著腰跑出門外。
「放你娘的狗臭屁!!」
七八名寇賊接連站了起來,怒吼道:「你休要胡說八道!」
旁人還在看戲,大都覺得這年輕人不像說假話。
周奕語速極快:
「那你們大當家怎麼會認識李密的獨子李天凡?又為什麼要在這扶樂城暗中活動,難道不是為了與太康的叛軍合作嗎?」
四大寇的人來不及辨,周奕又搶話道:
「你敢替你家曹大當家發誓嗎,倘若他認識李密獨子,就咒他斷子絕孫。我看不僅是李密,你家大當家還聯繫過楊玄感。」
曹大當家在四大寇中最具威嚴,尋常寇賊哪敢說他壞話。
這幫人腦筋反應都沒有周奕快,當然語塞,不敢接周奕的話。
楊玄感這三字就如同一根鋼針,門口的尤宏達像是一下被扎到後庭,霍然站了起來!
瞧著四大寇手下猶猶豫豫的樣子,此時已是黃泥巴掉褲襠!
聯合太康叛軍?楊玄感!
這還了得!
「噔噔噔!」
客棧外忽然一大陣馬蹄聲響起,巡邏在後方的數百騎被隊正拉了過來!
尤宏達夠聰明,選擇性忽視旁人,只盯著四大寇。
功勞!大功一件!
眾兵士手持長槍,來勢極快!
尤宏達在雍丘吃過李密大虧,心中憤恨。
此時抓到機會哪能冷靜,朝客棧中四大寇手下一指,大吼一聲:「那些楊玄感餘孽,一個不准放跑!」
「殺!給我殺!」
霎時間,兵將中的高手持槍衝出,一躍而起!
福實客棧亂做一團!
周奕豈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大喊一聲又與木道人『戰』在一起,二人一躍上到二樓。
單雄信吃飽喝足,怒吼一聲,聲勢極大!
「周兄弟,我來助你!」
巴陵幫的人還處於混亂之中,不明白局勢為何突然亂成這樣。
這三大高手亂戰中選擇的正是巴陵幫這處。
因為『周觀潮』這位年輕高手與賴香主交好,導致巴陵幫眾人投鼠忌器,沒敢耍陰招暗器。
又被單雄信這高大漢子搶住身位,只能在旁邊掠陣。
單雄信一動,自然引得鷹揚派那幫人殺機大發。
「殺!」
鄭長老一拍桌子,將碗碟震個稀碎,大吼一聲,不落於人後。
鷹揚派眾多高手拔劍出鞘,殺機盛烈,全部提縱身法,拔地而起!
巴陵幫這邊的潘代亦已經懵了,因為滿載殺氣的鄭長老是衝著他們來的,那邊四大寇的人被隋軍圍殺,也被趕往他們這個方向。
一時間,潘代亦四周全是喊殺聲,巴陵幫眾連連慘呼倒下。
潘代亦暈暈乎乎,直到鄭長老嫌他礙事,一劍殺來!
翔鷹劍法全是殺招,每一劍都想要他性命!
單雄信與那周觀潮交好,周觀潮與巴陵幫交好。
所以,鄭長老自問沒有殺錯!
「啊!」潘代亦大喊一聲,掀翻桌案,與鄭長老大戰!
「轟~!」
窗邊一聲爆響,木道人被『周觀潮』一腳踢飛,撞破窗扇。
這一腳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踹得木道人灰頭土臉,在大街上滾了一大圈。
「哪裡走!」
周奕與單雄信大吼一聲,一道追了出去。
他們逃出福實客棧後,發足狂奔!
身後破風聲接連響起,不斷有人衝出客棧,直奔他們的方向來了。
這些人經過木道人嚴選,沒有一個是庸手。
一些人的輕功,更在他們之上。
周奕算是感受到,什麼叫做高手滿地走,先天也發抖。
二人趕緊與木道人分道揚鑣,朝巷子中猛鑽。
七繞八繞,利用木道人這個活靶子,總算把後面的人甩開了。
「好險!」
周奕靠在一個冷清的巷邊,不由鬆了一口氣。
單雄信盯著他,一雙豹眼中滿是欽佩:「兄弟,你真該去南陽,這臥龍天師非你莫屬。」
他笑道:「此乃臥龍之智!」
周奕笑一笑:「別說笑了,只是耍一些鬼蜮伎倆,真真假假,騙了他們一通。」
「怎能是說笑。」
單雄信欣然道:「與兄弟待在一起實在精彩,只感覺前半生白活了。」
「此番一邊吃酒,一邊看兄弟戲耍群豪,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哈哈哈,老天果真待我不薄!」
他才笑完,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
「哈哈哈,老天果真待道爺不薄。」
「你們兩個傢伙吃了道爺一隻肥鴨,就這樣甩掉道爺,實在是冷酷無情。」
那矮胖身影踏著屋瓦衝來,不是木道人還能是誰。
周奕和單雄信面色一變,再次發足狂奔。
他二人當然不是怕了木道人,只是這貨後面不知道綴著多少仇人。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木道人,我們就此別過。」
周奕喊了一聲。
木道人卻道:「休想!」
他在後方緊追不捨:
「你們如此熟悉扶樂地形,不如帶我一程。給我找一個僻靜之地,讓我打坐調息,道爺我絕對不再跟著兩位。」
周奕聽了他的話,根本不理會,與單雄信只顧狂奔。
「小子,你再跑,道爺我就四處大喊將你暴露出來,那時殺你的人決計比殺我的還要多。」
周奕聽他威脅,冷哼一聲:
「你去暴露便是,我救你出客棧,你這狼心狗肺之人還想威脅我,以為我是嚇大的嗎?」
木道人聽了這話,難以反駁。
加上體內真元耗去了七七八八,也不敢再強硬了。
他一邊追,一邊打起感情牌:
「大家同屬道門,總有點香火情。」
「狗屁的香火情!」周奕一邊跑一邊朝後罵:「上次你與我對掌,竟還用異種真氣偷襲我,可恥!」
木道人聽罷大怒,又壓住怒氣道:「道爺的真氣就是如此,怎算偷襲你!?」
「我是西漢全性道承,治莊子人間世,不比你太平道的道承差,你的斗轉星移卸了我的力道,卸不去真氣異效不是正常嗎?」
「這樣吧...」
「道爺我豁出去了,你給我找一個靜養之地,我就把人間世中的武學精義告知於你。」
「如此一來,你也能練出異種真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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