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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金紫飛將!(感謝Neurons大盟!)

  虎豹大營旅帥浮屍蔡水第九日。

  晨光初綻時,扶樂城的青石板路已泛微光。

  街邊的叫賣聲越來越響。

  剛從蒼岩山出來的周奕先在城門樓兩邊觀望一番,微微鬆了口氣,牆上沒貼通緝榜文。

  總有些亡命徒眼巴巴想獵官署賞金,若有這玩意,要時刻提防被人惦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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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裡好些日,出來時難免髮髻散亂,襴衫褶皺。許是食了幾日山中靈氣的緣故,使他看上去並不邋遢,反而有股子出塵氣質。

  若著道袍,少不得要被人當做方外之客。

  傷勢痊癒,功力又見增長。

  周奕精神氣具在頂端,就是嘴巴淡得很,一入城就想找些吃的。

  朝身上摸了摸...

  我的錢!

  沒了,銅板金子什麼的全沒了。

  老梆子害人不淺!

  朝路人打聽,周奕在臨近城中官署的地方找到了「萬濟堂」。

  正是陽堌曹府的店面。

  將這幾日在蒼岩山中尋得的草藥打包全賣了,換得二十文,和酒鋪夥計一天工錢差不多。

  說黑也不算黑,畢竟這些草藥沒經過晾曬。

  這間萬濟堂的掌柜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姓錢。

  他瞧見周奕賣藥後東瞧西瞧沒出門,不由笑問:「客官還有什麼需要的?」

  周奕四下一瞥:「可有一個竇姓漢子在你這留過消息?」

  掌柜初初一愣,猛然間醒悟過來。

  他定睛朝堂中這人樣貌細看,且不談其俊雅,只望其氣質便大異尋常。

  登時心下一慌。

  『沒錯了,上次孫老管家說那人不及弱冠,氣質出眾...』

  『真...真是那位雍丘傳說!』

  錢掌柜心中哎呦叫苦,『方才草藥給價太低了。』

  這會兒倒也顧不上這些,只恭聲道:

  「客官,恁裡邊請。」

  錢掌柜掀開一道帘子,周奕隨他入內,他取來一個灰布包裹,小心翼翼問:

  「敢問,恁可是...」

  周奕斷了他的話:「太平道。」

  錢掌柜再無疑慮,把包裹交在他手中:「這都是那位竇姓壯士留下的。」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要去奉茶,周奕叫住了他:「可記清是幾日前留的?」

  「很清楚,只隔著四天。」

  外邊又上了客人,正在喚人,周奕叫掌柜去了,自個翻開包裹查看。

  先是一張疊起來的紙,攤開一看字跡彎彎扭扭,勉強能辨。

  「師兄,鷹揚府軍已從考城至襄邑,目標應當是太康一地的義軍。」

  「巴陵幫賴長銘的馬車從拓城折返,入了宇文成都軍中。」

  「……」

  重要消息只這兩條,周奕看完就感覺扶樂不安全。

  此地離襄邑、太康都不算遠。

  巴陵幫那事,暫時無能為力,他也沒本事飛入鷹揚府軍大營把人救下。

  包裹中除了這張紙,還留了不少五銖錢,以及一些常用傷藥。

  周奕取了些銅板傷藥帶在身上,又麻煩掌柜取來紙筆,留了張字條放在包裹中。

  此地是他與竇魁約好的。

  過一段時日,竇魁定然會回返。

  等錢掌柜將周奕送出門,一位搗藥夥計瞧見他神色不安,忍不住打聽:

  「錢掌柜,我看這年輕人面生得很,是哪來的客人叫您這麼稀罕?上次管家過來,恁也不似現在這般。」

  「去去去~!」

  錢掌柜呵斥,「忙你的,去把那些決明子搗碎,別多問。」

  又嚴詞叮囑:「這是老太爺的客人,別多嘴朝外說。」

  夥計笑著哦了一聲,不覺得奇怪了。

  錢掌柜卻捏了一把汗,站到門口遠遠張望,眨眼時間已見不到方才那人身影。

  此時因草藥開價過低一事頗為懊悔,怕得罪是一方面,同時也感覺自己做了不義之舉。

  太平道場在雍丘本就治病救人,多行善事。

  這次道場起了大火,天師還沒忘記給窮苦人散米。

  道場沒了,可更多人念著天師的好。

  ……

  在錢掌柜心情極度複雜時,周奕已在巷中尋到一家包子鋪。

  初初感覺大隋有這食鋪不太合理,轉念一想江都南門膳食店有老馮菜肉包子,那這扶樂有包子鋪也不算奇怪。

  坐了下來,一連吃上十來個,又叫上幾籠。

  搞得店家疑神疑鬼,以為他很多天沒進食,正餓著尋頓賴皮飽飯才到這裡。


  直到周奕付了錢,店家才放心招待這位大主顧。

  山中野果游魚雖然鮮美,卻也寡淡。

  周奕又塞了一大口肉包子,鼓著腮幫子長呼一口氣。

  臉上洋溢著笑容。

  還是這人間煙火氣有滋有味。

  才吃個八分飽,周奕本打算再帶一些路上吃,他要出城朝南邊去。

  忽然耳朵一靈,聽到巷子深處有異動。

  像是...打鬥聲!

  不忙著帶包子,站到巷口朝裡面望了望。

  包子鋪的普通人沒察覺,他們自然沒有周奕的耳力。

  似乎是沒動靜了。

  心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於是往巷中深處走。

  此地靠近扶樂中心,巷道縱橫,各處都有賣早食的,什麼胡餅、麥粥、蒸餅等多得很。

  忽有一股氣味與早食氣味大不相同。

  「血腥氣!」

  他快步走去,穿過兩條巷子,血腥味越來越濃。

  看到有人橫七豎八歪倒在道旁,一探鼻息,全死透了!

  嗯?

  周奕眼尖,瞥見一人胸口露出一角油紙,拽出來一瞧,是一幅畫像。

  畫像邊角有薄有厚,毛刺極多,還爛了一塊,定是被人從城牆上撕下來的。

  再朝畫像裡面看,早被血污,看不真切。

  邊界有個官署印,竟是濟陰縣衙的。也就是菏澤,離此地甚遠。

  還有幾個黑字,寫著「捉拿反賊...」

  後面又看不清了。

  「看來這些是獵取官署賞金的江湖人。」

  周奕明白過來,順著一條沾血的腳印朝前走,拐了個巷口,看到一名體型魁梧的壯漢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想到捉拿反賊這四字,周奕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反賊。

  掏出一粒調理氣血的藥丸塞入大漢口中。

  從後背將他一托,往巷子深處走去。

  「還挺沉,少說有兩百斤。」

  周奕掂量了一下,好在他有一身純正內功,換了普通人休想搬動。

  扛著大漢,一路朝巷子深處走。

  就在他搬人走後不到一盞茶工夫,突然有七八人一道過了方才的巷子。


  他們也看到了那些江湖人的屍體。

  「全死了。」

  說話人操著關中方言,又念叨一聲:「胸骨斷裂,這還有個腳印,此人勁力可不小。」

  「咦,這個人挨了兩拳才死,看來出手之人餘力不足。」

  連續檢查了幾具屍體,岳思歸站了起來:「沒有咱們要找的。」

  「軍師,怎麼辦?」

  他望向一旁的長髮俏軍師,又有幾人湊上來,說附近巷子也沒找到。

  沈落雁沉思幾秒,果斷做出決定:

  「不能在此耽擱,張須陀的人會打這邊路過,我們要避開他們,先去太康。」

  「不錯,還是對付鷹揚府軍要緊,」岳思歸道,「我猜測密公應該還在鷹揚府軍之中,這一次裡應外合,當大破宇文成都,威震中原。」

  「太康可是聚集了不少英雄!」

  王伯當一身白衣,在一旁笑道:「思歸啊,你也不瞧瞧太康是什麼地方。」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那可是吳廣的故鄉。」

  說到這裡,王伯當的語氣都變得豪邁不少:

  「當年兩位英雄反秦暴政,留下薪火,此刻正被我們點燃。有暴政就有反抗,刀里來,槍上滾,求一個痛快,死生都無所謂了。」

  岳思歸點頭:「楊廣昏庸,當另則明主。」

  「我想到了知世郎,希望他能與密公合作。」

  「可惜了那太平天師...」

  沈落雁知道這兩人是聊天大王,若不制止,二人能從天黑聊至天明。

  「別聊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扶樂城一下擠入了眾多江湖高手,我們沒時間摻和,快走。」

  王伯當與岳思歸聽罷,跟著沈落雁去了。

  卻不知,他們這夥人才走。

  巷中又陸續出現各路人馬,那些死屍被摸了一遍又一遍...

  ……

  周奕扛著大漢入了巷尾,此地有一破落寺院。

  見牌匾傾頹,衰草侵階,雙扉半掩,蛛絲結滿欞格。

  抬腳將門抵開,內見一方大殿,兩舍僧房。

  「砰~!」

  一聲振響,老灰自門頭簌簌抖落。

  賴這門頭太矮,牌匾斜下,大漢又牛高馬大,周奕抬腳跨過坎時,大漢腦袋一歪直將牌匾撞爛一角。


  那大漢昏昏沉沉間腦袋一痛,像是睜開了眼睛。

  然後又暈了過去。

  不妙!

  急忙伸手朝其鼻息一探。

  還好...沒死。

  周奕吁了口氣,差點救人不成反補一刀。

  入了大殿,瞧見一泥塑佛像眉眼蒙塵,金身早已剝落,露出腐木胎骨,看來有許多年頭。

  類似這樣的小寺,他一路見過不少。

  大的還有慶安寺。

  扶樂這地方比較特殊,城中靠東的慶安寺就是劉隆修的。

  這劉隆本是東漢光武帝劉秀手下的驃騎將軍,因戰功被封扶樂侯,他本人信奉佛教,扶樂不少小寺院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當前這座,亦是東漢遺留。

  把大漢放好,一邊等他醒一邊打坐練功。

  可過了一個多時辰,仍不見醒轉。

  周奕盯著漢子,猶猶豫豫。

  「萍水相逢,我已仁至義盡,要不...把他丟在這裡算了?」

  「水...水...」

  那漢子像是有感應一般,似要醒轉,模模糊糊要水。

  周奕奔出寺外,用在殿中尋來的破碗在河溝中取一碗清水,摻了調氣之藥,餵大漢服下。

  「咕嘟咕嘟...」

  他將一碗水喝盡,呼吸逐漸平順,口中不再喊水。

  砸了砸嘴,轉而喊道:「淡,好淡...酒...給我酒...」

  周奕扶額:「你這樣沒法喝酒。」

  聽到他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漢子一驚,乍然轉醒。

  二目一睜,一雙豹眼灼灼似電!

  只是因為虛弱,他的眸光快速暗淡下去,卻將周奕映入瞳仁之中。

  「咳,咳...」

  連咳了好幾聲,大漢捂著胸口,竟然自己雙手撐地坐了起來。

  他用力閉緊雙目,再用力睜開,讓自己恢復清醒。

  定睛看了看雙手。

  沒死...那就是被人救了...

  「咳..咳,小兄弟,可是你救的我?」

  周奕坦然道:

  「你在巷中暈倒,是我將你從那些屍體旁扛到這裡的,聽你要水,就給你從河裡舀了一碗,服了點調血理氣之藥。」


  大漢聽罷,凝神望來。

  沉默數息後,忽然從半坐姿態朝前一跪,磕頭便拜:「恩公!」

  周奕沒想到他反應這般大,不習慣被別人跪拜,忙上前將他扶起。

  「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感覺這漢子是性情中人,但周奕輾轉幾遭,便多了些防人之心,「老兄是何方人士?」

  大漢咳了一聲,沒見猶豫:「我是曹州濟陰縣人。」

  周奕想到那通緝榜文,暗自點頭:「追殺你的又是些什麼人?」

  「有張須陀的手下,不過已經被我甩開。在此地拼殺的,咳咳,卻都是鷹揚派的走狗。」

  大漢滿臉慍怒,緩了一口氣道:「鷹揚派一向甘為朝廷鷹犬,見楊廣靠不住,他們便見風使舵,討好突厥人。

  我在梁王台附近與他們鬧了矛盾,鷹揚派的人便接了官署榜文,想要殺我。」

  「可追來此地的,只是小貓三兩隻。」

  他伸手撫摸胸口上的刀傷:

  「這些外傷其實不打緊,單某的傷勢主要還是張須陀留下的。」

  周奕聽他娓娓道來,還想追問。

  忽一聽「單某」二字,登時朝大漢面目細看。

  他一雙豹眼,面若重棗,濃眉斜飛入鬢。肩臂肌肉墳起,似藏千鈞之力。

  這面相,端得與我太平道大大相合。

  若師父瞧見他這身肌肉,必授其為籙生。

  周奕的臉上多出一絲笑容來:「還不知單兄大名。」

  大漢又咳一聲,拱手道:「沒什麼大名,某家單雄信。」

  周奕眼前一亮,曹州濟陰縣,沒錯了!

  偽鄭單雄信,挺槊追秦王。

  沒有重名,真的是這位。

  「恩公...認識我?」

  單雄信心下疑惑,他縱然受傷虛弱,卻細察到周奕表情有變。

  「我與老兄素未謀面,只是你的名字叫我憶起一位故人,因而生出熟悉感。」

  周奕徐徐道:「也不用再叫恩公,在下姓周名奕。」

  單雄信將這個名字念叨一遍,他才逃至扶樂周邊不久,並沒有聽聞過。

  「這份恩情單某隻要活在世上,絕不敢忘!」

  單雄信一拱手:「周兄弟,你現在便離開吧。」

  「為何?」


  「張須陀的人雖被我甩開,卻一定能追上來。他們的耳目可比鷹揚派那些狗賊靈敏得多,與我在一起太過危險。」

  話罷,單雄信摸了摸脹痛的腦門,記不清這是何時受的傷。

  周奕瞧著他的腦袋微微有些心虛,立刻提議道:

  「既然扶樂城待不得,我們一道出城便是。」

  單雄信微微搖頭。

  他瞧著周奕,心道『這小兄弟想必初入江湖,心思單純,不知我眼下境況之兇險,還是不要連累他的好。』

  正想拒絕,卻見眼前的小兄弟忽然站直身體,目光看向破寺左邊僧房方向!

  他此時受傷,耳力不及尋常十之一二。

  「麻煩來了。」

  周奕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短短几息後,單雄信聽到了響音。

  來人速度極快,雜聲才起,人已站到僧房那斑駁的牆壁上!

  此人四十餘歲,面如刀削,兩道臥蠶眉下,目中殺伐氣極重。兩柄短矛交叉從兩側肩頭冒出,泛著森森寒芒。

  單雄信眉頭大皺,認出了來人,咬牙站了起來:「好,來得確實夠快!」

  「金紫大營中的高手向來結伴而行,怎麼就來了你一個?張須陀未免太小瞧單某人了!」

  單雄信話罷,又對周奕道:

  「小兄弟,此間事與你無關,快走吧。」

  他道出對方來歷,又朝周奕連使眼色,不想叫他枉丟性命。

  可是...周奕聽罷卻『傻站』在那裡,心中大感焦急。

  『如此兇險的局勢都沒有看透嗎?』

  『欸,年輕人如此憨傻,怎敢在江湖上行走的!』

  若是尋常人就罷了,周奕卻對他有恩。

  單雄信沉沉嘆了一口氣,話語軟了幾分,對上方那人道:

  「此事與旁人無關,你只要不為難他,單某的人頭,你拿去給張須陀吧!」

  又轉頭看向周奕,沖他搖了搖頭。

  然而...

  單雄信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張須陀帳下高手在瞥看他一眼後,注意力似乎就沒有放在他身上了。

  身旁的周小兄弟亦是如此。

  這二人針鋒相對,彼此對視,動手氣機只在一念之間,故而沒有應他的話。

  如此一來,他反倒成了個局外人。

  他眼皮一跳,心中疑浪翻騰。


  作為張須陀指定要捉拿的反賊,腦門上刻著「功勞」二字,可金紫大營這高手看了他一眼之後,竟沒了興趣。

  好像沒了價值一般...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天眷顧,喻某真是大大的走運。」

  那高手望著周奕突然冷笑,單雄信心下疑惑,死死盯著他,倒要聽聽他說些什麼。

  「雍丘一場大亂,虛無縹緲的道門寶書引得江湖動盪,人潮思涌。」

  「鷹揚府軍損失慘重,又引得多方勢力進入外黃、考城,襄邑一代,就連我家大將軍都被迫撤出與王薄的戰線,轉而南進。」

  「沒想到...」

  「這背後的根源人物,竟在這裡。」

  那人笑著對單雄信道:「我將你的腦袋帶回去,將軍會誇我辦事得力,獎勵我半斤燒刀子。」

  他一指周奕:「我將這位的人頭帶回去,那可就打了整個虎豹大營的臉。」

  「什麼?」單雄信一驚。

  他看向周奕,絕難想到這長相儒雅的小兄弟來頭這麼大。

  單雄信心想:『金紫大營的人的見了他,連我的腦袋也瞧不上了。』

  看來周兄弟也是個反賊,還是個大反賊。

  「虎豹大營的高手連折你手,看來今日我要當心了。」

  那人眯眼打量,壓著聲音道:「雍丘天師,你在喻某人心中,可是個極為特殊的人物。」

  單雄信眼中,之前溫善的周小兄弟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昂首瞧著金紫大營的高手,無有半分懼色:

  「你的話很多,但你死得會很快。」

  周奕對單雄信道:「老兄,我與你賭一枚五銖錢。」

  單雄信恢復了神采:「怎麼賭?」

  周奕道:「只要他拔短矛攻來,我賭他能呼吸的時間,不會有剛才說話時間長。」

  單雄信大感有趣,連此時的生死危機也不去考慮了,笑得連連咳嗽:

  「好!單某從未遇到周兄弟這麼有意思的人物,就與兄弟賭一把!」

  周奕微露笑意,對牆上那人道:

  「金紫大營的高手,來呀,動手呀...」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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