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男人中的男孩們（求追讀！）

  桑尼.卡瓦羅在籃球世界耕耘多年，卻是第一次見林奇這樣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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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特殊了。

  大多數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大的舞台無非就是ABCD訓練營或者麥當勞全明星賽。

  其他時候，他們都只能頻繁與低水平對手進行一系列低價值的對抗。

  但林奇，他已經在歐洲最頂級的賽場上證明了自己，擊敗了上賽季的歐洲聯賽四強，成了職業賽場的高規格認證。

  是的，今晚林奇的投籃不夠出色，這提示他的跳投上限可能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高。

  可那又如何？僅憑他的防守能力、體型、運動天賦和那張巨星臉，他就值得所有NBA球隊去選。

  他是個獨一無二的，即戰力已經很強但同時又擁有極大潛力的球員。

  除此之外，桑尼認為，林奇還有著這個階段孩子沒有的成熟。

  大多數17歲的高中球員，目光里都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科比.布萊恩特？他只是裝作很成熟。在宣布自己要將天賦帶入NBA那天，他對著鏡頭調皮的嬉笑，誇張的造型和調侃的說話風格，都確實表明他是一個17歲的、年少無知的孩子。

  勒布朗.詹姆斯很成熟？

  難道人們已經忘了他前一年還因為NBA不允許未成年人參賽而決定起訴NBA那蠢事嗎？

  林奇在轉會風波與職業教練嚴苛打磨中淬鍊出的沉穩氣質在這個年紀的孩子身上簡直是珍寶。

  誠然，他仍保留著一些少年的純粹——比如他剛剛說，他會拿自己賺到的第一筆錢給老媽買一套世界上最好的化妝品。

  但大多數時候，桑尼都會忘了自己在和一個高中生談話。

  這種既年輕又成熟球員非常吸引人，就和男人總喜歡童顏巨辱一樣。

  不過今晚的談話最舒服的地方在於，和這個孩子，桑尼.瓦卡羅可以大大方方的談錢。

  這位籃球教父始終憎惡NCAA與美國高中聯賽打造的虛偽體系：他們通過青少年球員攫取數十億美元的收益，卻用「業餘純粹主義「的旗號剝奪他們獲取報酬的權利。

  甚至，還不允許球員們自己去爭取報酬。

  NCAA球員和高中球員不允許有經紀人，不允許有任何商業代言。

  因此任何品牌想討好他們，都必須想盡辦法拐彎抹角，採取迂迴策略。

  比如當年阿迪達斯想討好LBJ，只能去贊助他的高中球隊，而不能贊助他本身。

  耐克為了討好麥迪，只能以「私人收藏「名義贈送一些球鞋，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種戴著鐐銬的舞蹈讓桑尼身心俱疲，他厭倦了在年輕人面前扮演慈善家式的「桑尼叔叔「，更厭惡目睹孩子們錯失應得的財富。

  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能給高中生球員開出合同，事情將變得非常簡單。

  畢竟，沒幾個孩子抵擋得住真金白銀的誘惑，真金白銀永遠是最有效的談判籌碼。

  看看麥迪上賽季接受採訪時說了什麼吧，當記者問他「你當初為什麼跳過大學加入NBA時」，麥迪簡單粗暴的回答:

  「這麼說吧，阿迪達斯給了我一份1200萬美元的合同，我講得已經夠多了。「

  現在，桑尼.瓦卡羅就不需要藏著掖著。

  不同於以往需要戴著偽善面具與高中生周旋，此刻他能夠直視林奇的眼睛坦言：

  「我們想簽下你林奇，我們為你準備了一份足夠公正的合同。你已經是個職業球員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可避諱的。」

  林奇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和人生已經改變。他知道，他們將談論的是一年上千萬美元的生意——此前，林奇這兩輩子加起來甚至還沒見過100萬人民幣現金。

  這種強烈的興奮感進入他的血液，湧上他的腦袋，讓他情不自禁想要跳起來。

  如果在按摩店裡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是所有男人最興奮的時刻，那麼林奇現在的興奮程度大概是那個的100倍。

  但林奇沒有展露出任何情緒，他忍住了。

  他眼前閃過《教父》泛黃書頁間維托.柯里昂的告誡——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在想什麼。

  桑尼算是敵人嗎？顯然不是，但這句話依然受用。

  如果林奇表現得非常激動，聰明的桑尼立刻就會知道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用一點點小錢就能搞定的鄉巴佬。那麼，他就會壓價。

  所以，林奇把發言權交給了米斯科.拉茲納托維奇。

  米斯科.拉茲納托維奇適時傾身，表示現在由他來替林奇說話：「桑尼，我們能談談這份『足夠公正的合同』具體的數字嗎？」

  塞爾維亞經紀人特有的捲舌音在會議室盪開。

  「6年5000萬，」桑尼自信的微笑，「卡梅隆.安東尼也只和AJ簽了6年4000萬，這會是一次顛覆性的合作，你知道，我們已經準備給林奇設計......」

  林奇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桑尼畫的餅他一口都沒咽下去，因為他腦袋一片空白，5000萬這個數字已經超出了他的思考範圍。

  6年5000萬？拿一天的錢來干不吃香菜，林奇的小腿都得冒煙。

  但林奇又清晰的知道，這份報價遠未觸及他的真實價值。

  在米斯科精心策劃的造勢浪潮中，林奇現在在美國非常火。

  林奇自己都能感受得到這一點。

  每場比賽結束後，新聞發布會現場都會有成批的美國記者。

  ESPN和TNT每天都在談論哪支球隊會獲得狀元簽，而不是誰會成為狀元。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進入NBA之前的維克托.文班亞馬。

  美國人對著他的比賽集錦發出感慨，驚嘆於他那與體型完全不符的靈活性、彈跳和速度。

  他還未登陸NBA，但那些需要被拯救的NBA球隊已經將他視作基石，他在北美球迷中已經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他有成功的營銷，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有出色的賽場表現作為營銷的基礎。

  米斯科.拉茲納托維奇轉動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擠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桑尼......聽著，我和林奇願意坐在這兒，是因為我們相信你有誠意，是出於對銳步歷史底蘊的尊重。但實話實說，這是個令人極度失望的數字。」

  「當卡梅隆.安東尼都能從AJ口袋裡掏出四千萬美元時，你給當代最具商業價值的國際球員開出這個數字——」米斯科笑了起來，「簡直像拿著兒童儲錢罐來競標帝國大廈。」

  桑尼的指節輕叩著桌面，目光掃過林奇，希望逮到一絲破綻。

  如果林奇很激動，桑尼會跳過米斯科直接和林奇談，誘惑他接受這個價格，蠱惑他換掉那個阻礙他「發財」的經紀人，告訴他他馬上就能拿到這筆錢。

  可就像他說的，那孩子很成熟，那孩子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即使他只是裝作鎮定，能裝得這麼好也不容易。

  這意味著，林奇也知道他還可以要得更多。

  所以從內部分裂他們是不可能的了。

  「林奇是個內線球員，」桑尼刻意放緩語速，讓自己看上去胸有成竹，「我並不懷疑林奇的能力，但我們都知道大個子球員的球鞋銷量有多尷尬。」

  「哦，那我們也應該知道中國市場意味著什麼。別錯過中國市場桑尼，耐克曾給了姚一份羞辱性合同，現在他們後悔死了也沒用。而且林奇不是那種笨拙的大個子，他可以突破扣籃，可以急停跳投，他不是笨重的史前巨獸，他的鞋完全可以和後衛一樣暢銷。」

  「中國市場是有巨大的潛力，但聽著，潛力不是現金.....」

  「那就讓我們聽聽現金的聲音如何，」米斯科幾乎是沒有禮貌的打斷了桑尼，「我們會看看菲爾.奈特會怎麼說，他早上聯繫過我，也想談談。」

  米斯科正在施展最危險的談判藝術，他想把桑尼逼到懸崖邊緣，讓菲爾.奈特這個名字成為懸在對方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因為他知道桑尼恨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會讓桑尼產生一種「該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怕絕不能再輸給這個傢伙」的求勝欲。

  有那麼一秒，桑尼的眼神瞟向別處，握筆的手微微用力。

  米斯科捕捉到了這一切，他乘勝追擊，語速快得像突破時的托尼.帕克：「菲爾更有魄力，他們真敢給勒布朗9000萬，他們真敢給科比想要的一切，而不是進行無聊的試探，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能統治球鞋市場。」

  「夠了！說出你的價碼，你覺得林奇應該值多少？」桑尼盯著米斯科，看得出他在儘可能壓抑怒火。

  他不是生米斯科的氣，而是想起了耐克搶走LBJ和科比，這讓他感到憤怒。

  終於，主動權到了米斯科手上。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林奇的肩膀，如同鋼琴家按下美妙演出的最後一個音符。

  「我知道你的行事風格桑尼，我知道你喜歡賭博，那我們要成為你賭桌上最大的籌碼！

  我和林奇的要求很簡單，我們的價碼不能低于勒布朗.詹姆斯。也就是說，一億美元。不必是全額保障，你們可以在裡面加上一些合理的獎勵條款，但最終合同總額不能低於我說的數字。」

  桑尼擺擺手：「LBJ的合同已經是歷史記錄，你我都知道這一點。」

  「等銳步和林奇簽約後就不再是了，勒布朗.詹姆斯的價格已經是過去式，這個時代是在進步的，對嗎？

  想想吧，你們簽下的不是林奇，而是未來十年每個中國孩子睜開眼就能看到銳步Logo的機會。」

  桑尼.瓦卡羅沒有立即表態，他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是耐克，他們會不會給林奇一億美元？

  幾秒鐘後，桑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我會回總部申請價格，在此之前，如果耐克或者阿迪達斯給你們報價，請一定聯繫我，我會帶著比他們更高的價格過來。林奇，很高興與你見面，接下來一年我們還會經常見的。」

  談話結束，桑尼派車送林奇回公寓。

  到公寓後，特奧被林奇和米斯科說的數字嚇了一跳。

  「一億美元！？認真的嗎？」

  「有什麼可驚訝的？這就是我們的價值。」米斯科無所謂的攤開手。

  「米斯科，當你把一億美元說出口的時候，你緊張嗎？」林奇好奇的問。

  「有什麼可緊張的？」米斯科一邊說，一邊點了根煙，「不過一億美元而已，我說話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然後他顫抖的手把煙塞進了鼻孔里。

  「該死！特奧，你為什麼要把空調的溫度調這麼低？害我打了個冷顫！」

  林奇：......

  無論如何，桑尼沒有直接拒絕，說明他確實在考慮這份一億美元合同。

  但林奇深知這份天價合同的最終敲定仍需要賽場表現背書。

  他還得贏更多的比賽才行。

  接下來幾個月時間，林奇與皇家馬德里延續著強勢表現，用連勝為談判桌增添籌碼。

  然而十二月的加泰隆尼亞之夜，林奇還是不可避免的遭遇了職業生涯最大的失利。

  在對陣死敵巴塞隆納這場全國矚目的比賽中，皇馬全隊陷入三分荒的泥潭，所以林奇的沖框打得很費力。

  再加上巴塞隆納禁區有一位看似籃球運動員實則知名演員的巴西人安德森.瓦萊喬坐鎮，所以林奇一度陷入到了犯規困擾之中。

  除此之外，巴薩還亮出了令整個歐洲膽寒的進攻三叉戟。

  義大利傳奇喬治.法卡手術刀般的無球跑動切割著防線，塞爾維亞魔術師德揚.博迪洛加用招牌的山姆高德運球戲耍防守者，西班牙本土王牌卡洛斯.納瓦羅則在外圍架起精準炮台。

  三位殿堂級巨星編織的進攻網絡兼具藝術美感與戰術紀律，他們默契的團隊傳導與犀利的單兵爆破形成完美共振。

  林奇精心構築的鋼鐵防線全歐洲都難以攻破，卻在加泰隆尼亞出現破綻。

  比賽結束，巴薩球迷用最粗鄙的語言送皇馬離開。

  德揚.博迪洛加叉著腰站在場上，如同巡視領地的雄獅般昂首挺胸。

  「是的，那兩個來自塞爾維亞的小傢伙非常出色，的確在顫抖的籃筐上刻下了幾道新痕。但我想，歐洲籃壇還沒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他們還太年輕，而我得讓他們知道，我和我朋友們可不是吃素的！

  加油，未來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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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利夫蘭騎士開局僅僅打出7勝19負的戰績，勒布朗.詹姆斯似乎並未能給騎士隊帶來太大改變，他真的是那個The Chosen One嗎？我們是否錯把皇冠戴在了高中生頭上？——《體育畫報》。

  他只是一個不到20歲的男孩而已，這個傢伙現在還沒有資格融入活塞隊的首發體系當中，更沒有準備好上陣殺敵！——拉里.布朗談及賽季開始至今一直讓卡梅隆.安東尼打替補的決定。

  無往不利的歐洲超級天才遭遇三冠王的強力阻截，林奇還沒有準備好觸碰歐洲籃壇真正的王權。——《ESPN》雜誌。

  「勒布朗的傳球視野正在被失誤蠶食，梅洛的細膩單打在鋼鐵防守前凝結，林奇的青春風暴遭遇歐羅巴寒流。

  天才們總會在進入下一個階段時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別忘了他們不過是一群男人中的男孩。但如果他們能夠克服這一切，那些男人就再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勒布朗、林奇、梅洛，我們看看誰會率先成為一個男人吧。」

  ——《體育中心》主持人理察.艾森。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