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待真相

  伴隨著黎明時光的到來，精神耗盡的候選者們，也一個個消失。

  似乎，一切到此為止了？

  黎恩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該布下的種子都灑下來了，剩下的就是引導收尾了。

  「有他們的話，我的計劃也能執行了......」

  是的，計劃，黎恩對於斷尾案其實已經有了思路。

  但是，他既沒有戰力也沒有，也沒有足夠有力的執行者，再好的計劃也只是空談。

  而現在，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能夠獲得戰力，還有一些很好用的棋子。

  他本來就打算就此消散，在這一刻，他隱約察覺到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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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當熟悉的眼神。

  在殿堂的入口處，一個矮小身影突然變化的那雙豎瞳，在試圖剝掉自己的偽裝！

  「呵，已經發現了這個夢境的玩法，知道主動斷掉後還能重連？有點意思。」

  她，偷偷重鏈上的龍狩，躲在陰影之中，在試圖用自己的那雙天賦之眼看到了真實。

  她卻不知道，作為夢境的主人，她連結上的那一刻，黎恩就已經知曉。

  她更不知道，這看過來的那雙眼睛，黎恩很熟，非常熟，太熟了。

  「小傢伙，小母龍，你爸沒教你，不能隨便用龍眼看人......在龍裔之中，提前亮出龍眼的一方，會被視作發動攻擊。」

  英魂的聲音在小女孩耳邊響起，那在周身迴蕩的聲響仿若就在眼前。

  她猛地嚇了一跳，龍裔在這個王國可不是能公開的好東西，更何況她身份極其特殊。

  幸好，她左右四看，確定殿堂沒有其他人，這個聲音只有她聽到，才鬆了口氣。

  下一刻，她也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爸早死了。」女孩一個字一個字，黎恩讀到了嘴型。

  蘇爾聳了聳肩，低聲的「抱歉」卻沒有多少誠意。

  而為何是父親？因為按蘇爾的經驗，這麼高的血脈濃度，巨龍直系血脈的可能性相當高。

  如果是母系的話，多半是半龍而不是龍裔。

  事實上，泛大陸的龍裔的來源太多了......龍性本淫大家都懂的，帶著微薄龍血的龍裔的種類、分支、亞種多的根本數不清楚。

  這裡其實還有個地獄笑話，直系龍裔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沒爹的，因為巨龍都是有媽生沒媽養的。

  這顯然也超出了黎恩的知識，他對龍族的理解應該是零，只是「虛擬AI提詞器」根據學徒予以的提示。

  「AI蘇爾」不斷的予以每個動作、每個思想、每個話語的選擇權，黎恩只需要本能做出抉擇就行了。

  即使是他不懂的......英魂說著說著，他就懂了。

  黎恩注意到了，似乎他也可以跟著蹭知識。

  貌似，只能在和弟子們的互動中蹭到一些。

  「或許，我可以引導這些弟子，問出我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一刻，黎恩越發感激蘇爾的安排了，如果不是有一個後門人選，自己要維持強大的英魂人設，能干涉的就不多。

  面對憤怒的小女孩，黎恩卻依舊毫不在乎。

  「怎麼還沒走？天亮了。」雖然開口詢問，但又摸出一套烤肉架的黎恩，顯然並不在乎答案。

  如果她來找自己吃燒烤的....嗯，一起吃吧。

  烤肉不講道理的快速熟了，神聖的殿堂中全部是肉香。

  小女孩顯然沒有這麼閒，在確定殿堂中沒有其他人之後，她咬牙開口問出一個問題，一個她一直渴望得到答案的問題。

  「前任勇者，王國的前任勇者萊克斯.索恩，也成為了英魂嗎？！」

  「不知道。」黎恩隨口敷衍，但抬起頭，卻看到了一張氣鼓鼓的臉頰。

  小傢伙相當不客氣，直接一把抓過黎恩的烤肉，就往自己嘴裡塞。

  看到這一幕，黎恩也笑了笑，繼續烤下一串。

  老者烤，小孩吃，看起來就像是帶孫子的爺爺......考慮到這種莫名的同族共鳴和親切感，黎恩也沒有什麼反感。

  女孩越吃越大口.....她也發現了美味的同時，還不需要擔心身材和節食，瞬間喜出望外！

  「慢點，沒人和你搶。」說著，黎恩還順手遞上了一杯水......這真不是黎恩操作，全程是皮套作祟。

  看著吃著滿臉花的小姑娘，黎恩笑了笑，開口說道。

  「萊克斯.索恩啊.....」

  「呃！」女孩一下子停止了，下一刻，捂住喉嚨，噎住了。

  這還真不是黎恩惡作劇，又好氣又好笑的他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幫其順氣。

  但對方停下來咳嗽，卻死死地盯著他，期望一個答案。

  「.......他的能力和故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他應該有資格成為英魂。但我們英魂在被喚醒之前，是無法認知彼此的，死亡的那一刻我們的生命已經結束並停滯。所以我真不知道。」

  瞬間，女孩的表情垮了下來，接著，又把注意力投向了烤肉大餐上。

  吃，我吃光你的肉!喝光你的水！

  「我，還以為你會問現任勇者萊娜的。」冷不丁，又來了一下。

  「咳咳咳！」突然的出聲，再度打斷了女孩的進食。

  這一次，她捂住了脖子，在地上躺了半響，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滿腹怨念的看著他，這一次，卻並沒有那麼激動。

  「你知道她的下落？」

  「呵，誰知道呢，可能知道，也可能並不知道。」黎恩笑著，用模擬兩可的言語繼續玩弄對方。

  伴隨著女孩的期望再度落空，她再也沒不理惡趣味的老東西，低下頭，專心吃個飽。

  別說，這肉味雖然有點奇怪，完全沒吃過，香料也是，卻真的很好吃。

  夢境註定結束，若有所思並吃的飽飽的女孩，消失的時候，還不忘對老傢伙比了一個中指，做了個鬼臉。

  黎恩本人卻並不在乎，他注意到對方恍然的眼神，也知道自己的目標已經達成了。

  「他，英魂在外面還有眼線，否則沒有理由知道二代勇者萊娜的事情。」這個信息，看樣子聰明的女孩已經抓到了。

  接下來，就是進一步引導，讓自己的真實身份入場了。

  待在場外看戲或許安全，可不是自己的風格。

  「嘖，看樣子，我該醒了。」殿堂開始瓦解，再長的黑夜也已經結束。

  說醒，黎恩就醒了。

  「熟悉的天花板。」

  再度從睡夢中甦醒，黎恩瞬間拿起了床邊的長劍，他下意識的警惕周遭。

  這是剛剛剝離的蘇爾肉體的習慣，任何時候都需要備戰。

  誰都無法確定喚醒自己的是友方的呼喊，還是敵人的背刺。

  下一刻，他搖了搖頭.....這裡不是滿是魔獸和盜匪的荒野，他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看向了窗外，明明一樣的風景，明明近乎沒有變化的肉體和力量，但黎恩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完全是飛蛾撲火的地獄難度，現在，卻貌似有了解題思路。

  「龍狩、影裁、飛蛾、還有碎骨.......」

  按黎恩的要求，最終他們還是習慣了彼此的「代稱」。

  之後，他們將在夢境訓導之中只允許使用代稱，最好現實也用。

  畢竟，獨占英靈最簡單的方法，是直接在現實之中剔除掉所有的競爭者......黎恩更是隱約暗示，他們並不是第一批被選擇者中，之前出現過奇怪的事情。

  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黎恩編織了一個故事，他似乎找到了解決自己身份問題的辦法。

  為了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他沒有打算自己說出口，他等待那些後輩們自己「挖出真相」。

  這，一樣是一種試探和試煉。

  能夠被「愚直的正義」選中，他們的道德值應該都不低，但過於狂熱的正義，一樣是可以做出「犧牲」的。

  聖騎士不是不能做壞事，只要為了「大義」，他們有時候殘暴的讓人無法置信。

  「稍微有點超出預期，但還在可控範圍內......」

  那個龍裔小丫頭，最開始的時候，還試圖用情報拿走主導權。

  英魂蘇爾卻用實力告訴所有人，這裡誰說話算數。

  黃金種族？有區別嗎？在那門板大劍之下，眾生平等。

  在那個狀態之下的黎恩，就是另外一個蘇爾，一個走到盡頭強到爆炸的英靈。

  鎮壓了不服之後，黎恩也就初步得到了信任和威信，卻什麼都沒做。

  這是第一次訓導，幾位還都是被強行拉進來的，警惕心都很重，黎恩也沒打算拿到什麼成果或協議。

  最後的時間，他只是借用蘇爾的軀體，聊了聊日加深理解。

  隨口提及到了一些教國時代的趣聞和往事，至於他們能否有能力驗證，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都挺有個性的，或者說過於有個性了。」

  別的不說，除掉黎恩開後門進來的影裁，另三位的性格真是夠硬的，躺著都能當場懟起來。

  黎恩原本的想法，是讓其在夢境之中相互試探，用成年人的玩法玩著面具下的遊戲。

  但現在，其中兩位的身份已經透明，已經成為了彼此的敵人.....不出意外的話，影裁（塔麗雅）也很快就會泄露身份。

  「那個，我這裡急需要『聖力術』的聖物還有『被詛咒的巨力手套』。」

  當英魂蘇爾「隨口」提及，考核將不僅限於夢境，你們現實可以合作，彼此之間交易有無的時候，她猛地醒悟過來。

  「我沒有錢，但是我急需.....」

  她就如黎恩所預期一般，死馬當作活馬醫，直接當場提出了求購這兩件稀有物品的需求。

  以工具人的身份，這位老妹相當合格。

  「純度太高了，利用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是，這無疑也將其放置到極其危險的境界......你收貨的時候，自然會暴露你的真實身份。

  開後門讓這枚棋子進來，也是黎恩需要身邊一個能攪局、能獲得一線情報的人。

  「.......需要對她好一點了。」這麼好的工具人，可是相當難找的。

  正義之人，也不該流血又流淚。

  「她現在最想的，應該還是解決掉斷尾案吧......一切順利的話，一周就差不多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