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以力破局，拯救豈能依賴於敵人的『憐憫』？
第402章 以力破局，拯救豈能依賴於敵人的『憐憫』？
「你的同伴，那些雌性人類，她們還在我手裡！！」
章魚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從艾倫的手裡掙脫了出來，它跳在地上，身形跑動之中在自己之前的屍體中滾了一圈兒，屍塊里的兩顆眼球便被他收回，在觸手的擁簇里咕嚕咕嚕擠入了軀體內。
「啵」的一聲，再次擠出身體，三隻眼睛恢復了之前的狀態，身軀也好似變大了一圈兒。
也恰是因為如此，而那氣急敗壞的破防姿態也更加生動。
啪嗒，章魚跳出了骨牢，轉頭往艾倫的來路看去。
一路上的珊瑚石所作的建築好似被一道暴虐的龍捲風卷過，碎石與海魚族的屍骸滿地，鮮血幾乎染紅了白骨地面。
以艾倫立足的位置的『終點』，到拉耶萊鎮子的邊緣的『起點』，被腥風血雨拉出了一條寬五米長几百米的血腥『轍痕』。
全力施為實戰派水神流技巧的艾倫迎面撞上去的錐形陣的「鑽頭」！
又一輪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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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碾碎百餘位海族士兵。
若不是科爾被艾倫一拖行了沒多久就慘嚎「退避！不要來！」的動靜，這寬度最起碼要擴展幾倍才行。
當然，後者剛說完就被艾倫拎著一『巴掌』將究竟而來的圓頭黑身的「重騎兵」砸成了一堆肉沫。
這才是科爾受了重傷的根本原因。
至於損失
加上鎮子外面那些，當場直接暴斃的士兵數量就來到了二百。
多麼？好像不多。
但要知道，整個拉耶萊的士兵總數才只有八千多，其中還有很多後勤，紀律，哨兵之流。
真正的戰力也就三千而已
更何況，能負責拉耶萊守衛的海族士兵們，本就是「淵海」中是絕對的『精銳』。
「什麼叫看了一路？！我何曾看了一路！？一輪衝殺，一輪衝殺！我根本還來不及反應，你讓我有什麼反應！？你就是故意為之！艾倫！！你就是故意為之！！我的族人！我的士兵！拉耶萊立足的根本！
艾！倫！！！你就是故意為之！！「
章魚操著拗口的人類古語，像是被踩到腳的貴族老爺，暴跳如雷。
艾倫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章魚，「章魚，我本可以選擇將你的士兵殺光。你該謝我。」
「我該謝你？！我該謝！！！」
艾倫一把將章魚從地上捏住，章魚猙獰的臉被艾倫一攥，都好似要炸開了一般。
這時候下頭骨牢那些個親衛才猛地一個個跳出來就要攻擊艾倫，剛才章魚死亡，大夥都知道還有一個分裂體可以繼續『成長』。
但是這次章魚再被艾倫炸成一團肉沫，那可就只能從章魚的本體——那三顆眼球的大小開始長了。
卻是被一旁飛快癒合神情萎靡的科爾攔了下來。
「不要再激起矛盾」她深深看了一眼來時被殺的海魚族們，眼中痛惜的表情清晰可見，卻是瞬間整理情緒，轉頭看向艾倫，身上漆黑的鱗甲唰的一聲收入體內。
「艾倫，我們不該騙你，代價！這已經是代價！我們付出了代價，之後請你幫助我們，你的同伴安然無恙，我們」
「閉嘴！」章魚身側裂開一張嘴，壓根就沒翻譯科爾的話，三隻眼球在體內一轉，從上艾倫手掌縫隙中擠了出來。
「淵海！海魚族說了算！我可以原諒你的魯莽之舉，但你要聽從我們調遣，只要奪回阿卡姆，你的同伴我安然送回你手中，自此我們派遣人手出去將利維坦召喚而出，你返回你的人界大陸，我們便兩不相欠。」
艾倫揚起了眉頭。
「兩不相欠？你是否搞錯了什麼？阿卡姆，我要去。拉普拉斯，我要見。大陸，我自然也要返回。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
艾倫為什麼從甦醒之後在意識到自己不能快速返回大陸，而洛琪希幾人又消失的情況下仍然一直保持足夠的鎮定？
因為在章魚和科爾的驅狼吞虎的計劃下，洛琪希幾人只能是人質，是要挾自己的手段。
而被挾持非但不是阻礙自己目的的絆腳石，而是幫助自己早日實現目的墊腳石！
它不是挫折，而是機遇！
所以艾倫從一開始就表現的足夠強勢。
——保障幾人生命安全，占據主動權從不依賴於自身的『乖巧』，而是依賴於自身的的『強大』。
只有表現的足夠強，才擁有成為狼的價值。
只有表現得足夠強，也能讓章魚投鼠忌器。
只有表現得足夠強，才有機會將形勢倒轉。
自己要去阿卡姆，目的卻根本不是像章魚所說的那樣，要打開利維坦腹部通往真正海洋的缺口，讓人魚族返回海面，召喚利維坦從而『幫』自己重返人間。
他要去見拉普拉斯。
既然得來的信息已經可以判斷出『利維坦』的本質是拉普拉斯將利維坦的屍體造成了類似於空中堡壘的造物，那麼對於如今的艾倫來說，就可以通過與拉普拉斯的談判打個『滴滴特快』。
對於艾倫來說，『利維坦』首先是一個能解決當前困境的交通工具。
艾倫不知道利維坦的在海底游曳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想來也不會比甲龍王的空中要塞差太多。
只要自己見到拉普拉斯，與他談判，讓他給一個天幕的缺口，自己用定位系統檢索到塞妮絲等人的位置，再以利維坦送自己前往塞妮絲所在的位置最近的海域。
從那個位置脫出，自己就能最快抵達塞妮絲幾人所在的位置。
而且要比自己返回海面，坐船，乘馬車要快的太多太多。
最重要的是，這對於拉普拉斯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完全有的談。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
要如何從一個囚犯的身份成為著拉萊耶的絕對主導者，不管任何所謂的犧牲，以最高效整合資源的方式，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阿卡姆，見到拉普拉斯。
章魚想要控制自己，而自己又何嘗不想控制章魚，控制這「淵海」邊陲重鎮的所有資源？
：「淵海」王都阿卡姆的信息，叛軍的實力，轉移魔法陣的位置和使用方式，見到拉普拉斯後如何以目前擁有的資源與對方進行談判。
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可不是一路殺過去就能輕鬆完成的計劃。
更何況自己的魔力和鬥氣在以吸魔石鑄造的天幕下，是不可再生資源。
當然，在那之前。
——計劃落成的第一步，是判斷洛琪希幾人在哪裡，然後救下她們。
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軟肋。
思緒一閃而過，艾倫的眼瞳中，章魚面孔猙獰無比。
發出嘶吼：「你太自大，艾倫！你的同伴，在我手裡！是你受制於我！是你受制於我！你為什麼對我的話置之不理，你對你同伴的性命也不管不顧麼？！」
對，就這樣，章魚。
你很著急，很無措，很憤怒，很驚恐，在計劃驟然被打亂的剛才，在被一個人類挑釁尊嚴的當下。
說出來吧，你最大的底牌，也是我最關心，卻故意閉口不談的人質信息。
將你最大的底牌，完完整整的打出來。
不要有任何遮掩。
這樣
我，才能徹底破局
章魚，告訴我，你的第一位分裂體
挾持洛琪希她們的分身，到底在哪兒！？
「嗡！！！」
刺耳的鳴嘯從艾倫逐漸收緊手掌中的章魚的身體內震顫而出，而好似回應這叫喊聲一樣，左側遠處傳來了聲音完全一模一樣的尖嘯聲。
艾倫猛地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一瞬間，感流就將五感能抓取的所有環境信息回饋到了艾倫的感官之中。
左側59°的方位，仰視63°的高度，直線距離在1400米，300多米高的通身紅色的珊瑚礁瞭望塔之上。
洛琪希、梅爾娜、克萊姆正被一整條幽藍色的海藻長繩捆在一起。
一柄珊瑚作的猙獰長刀架在她們的脖頸，刀身末尾，正被一隻觸手纏繞。
那赫然是一隻章魚分裂體。
身高大約兩米，獨眼，正裂開著猙獰的裂口嘴角遠遠對著艾倫笑著。
對，合該如此。
章魚這麼擁有表現欲，這麼注重權力，甚至反向控制如今落魄的科爾的拉耶萊土皇帝。
合該是親自盯著人質
尤其是對方擁有分裂的能力。
章魚的眼睛，數量在四個。
艾倫與洛琪希幽藍色的眼眸隔空對視，對方愧疚又帶著惶恐的表情落在眼中，是那麼清晰。
是掠空斬與光之太刀的範圍之外，即便全力施為的北神流投擲技也需要兩秒的時間。
如果製造亂局兩秒也可以，但問題是
暴虐的北神流投擲技會將高塔直接洞穿。
同時，也會將洛琪希的身體洞穿。
這是真正的困境，這才是章魚的帝底牌。
1秒。
2秒。
3秒。
他轉頭看向身前的三眼章魚。
「就只是這種拙劣的威脅？」
爾特仆斯桶狀的身軀周圍裂開一個又一個口氣，齊齊發出叫囂。
「這個距離你能如何以力破局？殺？再來殺啊？看是你的奔行速度快，還是我的刀快！艾倫！你必須為我所掌控，這個反攻阿卡姆的『刀尖』，你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艾倫將右手提起，將章魚平放在自己面前，直勾勾瞅著對方的眼睛。
「這就是你威脅我的保底手段？」
「看看你的表情！還在掩飾你的惶恐！哈哈！！」章魚發出了刺耳如同開水煮沸的笑聲。
艾倫眼睛彎彎，看了章魚好半晌，直到對方笑聲越來越干，直至再次怒視自己之際，這才卻是話鋒一轉。
卻是說起來與當下毫無關聯的事。
「章魚，「亡鬼秘劍」來自於淵海，你應該很清楚他的能力。」
章魚不語，身遭的三個眼球不斷轉動。
「威脅？事到如今你還在威脅我？可笑！荒謬！你的掙扎毫無意義！你擊敗了「亡鬼秘劍」那又如何？
你在船上與科爾的戰鬥過程，還有火山中與「亡鬼秘劍」的戰鬥痕跡，我都一清二楚。
你來自於拉普拉斯那巨大的魔力量，那人類劍士的水神流劍術，還有劍神流的光之太刀，哦，再加上你剛才施展出來的北神流技巧，艾倫，你是很強，所以才有利用的價值！
認命吧！你必須聽從我的指示，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同伴！」
話音落下，艾倫與章魚靜靜對視。
前者卻是忽得一笑。
「事到如今你」章魚見狀，裂口開閡，本還想開口嘲諷艾倫，可才蹦出幾個字來，卻是突然停下。
因為驟然而來的風灌了章魚滿嘴。
螺旋樣的湍流憑空而起，攀附在艾倫的空閒併攏探出的左手食指中指之間。
盤旋，環繞，嬉鬧，雀躍。
和著帝級魔術師的嗓音，落在了章魚耳中。
「我在與「亡鬼秘劍」的戰鬥中被他全程壓制，其實說到頭來就是兩招魔劍式：
一式為凝練的穿刺攻擊，威力強，集中一點，登峰造極，被「亡鬼秘劍」用於近距離的快速襲殺。
一式為裹挾著巨大劍氣的巨大風刃斬擊，將威力分散，擴大斬擊範圍，用於遠距離的範圍攻擊。
本質都是無吟唱風系魔術混合劍氣的妙用，加大魔力輸出高度壓縮的風刃魔術，包裹著凝練極致的鬥氣壓縮而成的劍氣，你說，它很難麼？
不難，但是沒太有必要專門學。
近距離攻擊，我有爆發性更好的光之太刀。而遠距離的攻擊，我擁有加大魔力的「煉獄炎彈」。」
章魚聽了這話眼球明顯呆滯，只是看著艾倫以指作劍的姿態半天沒再說話。
艾倫卻是斜眼看向遠處的珊瑚塔。
「但是技多不壓身嘛，那學了也就學了。
無吟唱風系魔術？這種東西我會，且在征討「亡鬼秘劍」後的每個晚上都在練習。
通過吸魔石實現的巨大魔力來源？我不需要用吸魔石也擁有著巨大的魔力量。
高度凝練的鬥氣？我也擁有。甚至於，我的掠空斬比「亡鬼秘劍」的劍氣還要凝練，在出力方式上還要考究，在出刀姿勢上更加隨心所欲。
所以，章魚，你覺得我能否使用「亡鬼秘劍」的招式？
畢竟，這劍風，真的很快。」
章魚的眼球在眼眶內飛速轉動，「「湮滅風刺」？不，距離不夠！「湮滅風劍」範圍太大，但是速度根本不夠！距離太遠，我有躲避的機會，而且！你絕對會波及到你的同伴！你絕對會波及」
艾倫看著遠處珊瑚塔上急急急的洛琪希，不由笑了笑。
「「湮滅風劍」？好名字，但很可惜，這招劍式只是一個「湮滅風刺」的殘次替代品。
因為那「湮滅風劍」明顯是因為「亡鬼秘劍」無法掌握攻擊的精度，這才退而求其次，以增大攻擊範圍，來使攻擊不要落空的補救手段。
但這對我而言有必要麼？
沒有啊，章魚。
因為，我是『水神』，精度控制，是水神流的必修課。」
章魚表情明顯一愣，隨即身體猛地一脹，就要發出尖嘯，來通知遠處的『自己』。
艾倫：「風刺。」
風在艾倫和章魚臉前突然炸開！「湮滅風刺」從艾倫指尖拉出透明的螺旋。
一瞬，拉過1400米的距離，將珊瑚塔上的章魚分裂體貫穿！
落在洛琪希的眼中，只是看見艾倫轉頭對著自己指了指，然後一陣遙遠的風吹了過來。
隨即，她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喧鬧聲。
而思緒泛起疑惑的當下，脖頸下的珊瑚兵器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她立馬轉頭，卻是瞪大了藍色的眼眸。
只見視線中，光滑的切口環繞著章魚頭的切了一圈兒，中間身體的位置，一個手掌大小的空洞亘在那裡，甚至能讓洛琪希透過章魚的身體看到後方的珊瑚塔內壁。
對方的眼球消失了。
噗通一聲，屍體倒在了地上。
——
一公里之外。
艾倫看著眼前的章魚，笑著說道。
「我說過了，章魚。
主動權，它自始至終都在我手中。」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