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仙俠> 山河祭> 第四十六章 是他籠絡我

第四十六章 是他籠絡我

  低頭看去,沈棠還處於發懵狀態里,小嘴半張著,那模樣和日常的理智溫婉和對敵的霸道有極度強烈的反差,看得陸行舟心中也忍不住地微跳,竟也一時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兩人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仿佛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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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倒是沈棠先恢復了思緒,抬頭見陸行舟愣愣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反倒有點想笑,羞意都散得差不多了。眼波流轉間,再度露出了那隱藏的媚意:「你……還要抱我多久?」

  陸行舟也反應過來,淡定地把懷中沈棠調整了個姿勢,讓她背靠在懷裡坐在大腿上。

  這才騰出手來,一手環著她的腰肢,一手劃著名輪椅往屋裡開:「抱到回去為止唄。」

  沈棠背對著他,微微撇嘴,暗自啐了一口。

  還裝淡定,什麼東西硬硬的頂著我,你敢說嗎?

  隨著輪椅滾動顛簸,還一頂一頂。

  這糟糕的姿勢……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從院中到屋內床邊著實沒多少路,可這區區距離整得像是走了一年似的漫長。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陸行舟把沈棠抱了下來放回床上,依然很淡定地說:「我會再給你煉一些鍛骨強筋的藥物配合使用,此後每天讓清漓扶你走一走,感覺再有十來天,你就徹底復原了。」

  說完不等回答,直接調頭閃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沈棠靠在床頭,緊緊咬著下唇,那表情不知是哭是笑,臉紅得燦若雲霞。

  發了不知多久的呆,才像是活過來似的,忽地大喊出聲:「死白毛你給我出來!你就這麼保護我的?」

  獨孤清漓咻地出現:「你不能喊我白毛,十分失禮。」

  沈棠氣笑了:「他這麼喊就可以?不是,現在這個問題是重點嗎?」

  「他也無禮,但他好歹沒加個『死』字。」獨孤清漓道:「話說回來,既然是你倆,做同一件不妥的事好像也並不讓人意外。」

  沈棠差點被岔得忘了喊她幹嘛的,呆了一下才氣道:「我問的是你就看著我摔下去,就這麼保護人的嗎?」

  獨孤清漓道:「我想了想,我不能把戶政司搬過來,但我可以把你放他身上。」

  沈棠:「?」

  獨孤清漓努力翻譯:「我覺得你應該更喜歡由他接住你。」

  「我為什麼更喜歡,能不能別代替我思考啊?」

  獨孤清漓比她更費解:「你們明明對互相與眾不同,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我不理解為什麼嘴巴上就是不肯承認。」


  沈棠呆了好一陣子,又有些無力地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嘟囔:「如果是你呢?」

  「我肯定會直接告訴他,不知道憋著幹什麼。」獨孤清漓道:「就像他也直接告訴我一樣。」

  沈棠:「??」

  壞了,閉環了?

  獨孤清漓又道:「但這種假設沒有意義,因為我是不會有這種情感的。」

  沈棠瞥了她一眼:「等你到了一定時候,總是會有這一天的,我等著你直接告訴的那一刻,一定要通知我旁觀。」

  質疑盛元瑤,理解盛元瑤,成為盛元瑤。

  「我不會有那一天的。」獨孤清漓說得理所當然:「我的修行特異,本就情感淡漠,何況師父都孤此一生,我只會效仿師父。」

  「那你師父找男人呢?」

  「那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沈棠露出禮貌的笑容:「希望你能永遠這麼自信。」

  獨孤清漓道:「不管以後我如何,總之我剛才不扶你沒問題了吧,那我走了。」

  剛要轉身,就聽沈棠嘆息:「以後別這樣了……會讓我們很尷尬。」

  獨孤清漓皺眉:「為什麼呢?」

  「我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也不想,而且……」沈棠笑了笑:「他心裡有人。」

  獨孤清漓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

  「直覺。」沈棠平靜地道:「其實吧,這世道男子有幾個女人,倒不是什麼稀罕事,我也不是什麼妒婦。如若他心裡的人是我,在外面有幾個排遣寂寞的,我還真沒那麼在乎……但我沈棠卻不能是被用來排遣寂寞的那一個,你明白嗎?」

  獨孤清漓呆愣在那裡,感覺有點複雜,要宕機。

  沈棠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那什麼表情,剛才不是很能侃侃而談麼?」

  獨孤清漓猶豫道:「哪有那麼複雜的事啊,既然你都這麼想了,那難道不該是覺得,要讓自己成為他心裡那個人麼?」

  這回輪到沈棠愣在那裡,半晌才道:「成為不了呢?」

  「那就成為不了啊,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沈棠目瞪口呆。

  獨孤清漓同情地看著她:「皇極驚世經練多了吧,滿肚子亂七八糟的,好好練點劍吧。」

  說完轉身走了,沈棠看著她的背影磨牙。

  你練劍,你很懂咯?

  等著!

  片刻之後,窗外傳來有節奏的輕敲:「殿下。」


  沈棠深深呼吸了幾下調整情緒,淡淡道:「進。」

  有人穿窗而入,單膝跪地:「殿下諮詢的地勢問題,我們討論之後認為,應當是需要勾連陣法來解,但所需陣法的具體種類還需商榷。主要是,需要知道這個地勢的大致意義,比如是埋藏了寶物呢,還是與失落的秘境相關……或者它本身就是人為布置的一類山河陣法,布陣者的目的是什麼,確知之後才能判定該怎麼去解。」

  「只要知道了,所需任何類型你們都有辦法麼?」

  「有些未必可以,屆時或許可以諮詢國師?」

  「知道了,我會再了解清楚。」

  「是。」

  「去通知一下忠叔他們,該上丹霞山了……此後丹霞山便是天行劍宗新的山門。」

  來人慾言又止。

  「怎麼,有話就說啊。」

  「初聞殿下率殘部逃離,隱匿蹤跡之時,我們絕沒想過,區區這麼短的時間又能建立上千人的山門,兩山犄角,田舍連綿……這位陸先生很有能耐,當好好籠絡。」

  沈棠又有些發怔地看著天花板,良久才低聲道:「沈七……」

  「啊?」

  「一直以來,都是他籠絡了我啊……他讓我站了起來、助天行劍宗成今日氣象、甚至他還讓阿糯送了一批低級典籍充實劍宗藏經樓……我給過他什麼?一株五蘊草嗎?還是那顆果實?果實不是我的,而且我自己也用了。」

  沈七:「……」

  「他對這個地勢之秘很重視……如果真對他有用,傾盡我所能,也要助他成此事。」

  沈七道:「近期夏州有些暗涌,甚至有臨近州郡的其他強大宗門的影子……殿下還是不宜過多分心。」

  沈棠冷笑:「焚香樓?」

  「焚香樓只是其一,還有一些別的。」沈七道:「其中霍家楊德昌串聯了不少,背地裡幾乎在煽動所有夏州宗派,暫且不知要怎麼做。」

  「無外乎共同在大典上給我們難堪,讓新收的丹霞幫眾以及其餘觀望者對我們失望,宗派名聲敗了,發展自然受阻。此外後續我們無論做些什麼,都來競爭搶占,讓我們陷入產業泥潭。」沈棠冷冷道:「現在他們不敢公然對付我,無非只能從這些方向去打壓,只要讓我們無法起勢就行。」

  「殿下既然知道他們的想法,那可有預案?如果公然比武之流,那我不太方便出面,單靠天行劍宗……」

  「明面上的事情,如果都要靠你們,那我沈棠修行至今何用?」沈棠懶懶道:「是別人讓我們難堪,還是我們一舉鎮壓夏州,就在此刻。」


  沈七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家殿下是堂堂四品強者……此前讓人感覺破碎柔弱,無非是斷了腿,並且還刻意隱藏了修行。

  但她現在已經快好了。

  一個完好的沈棠,自身就是旗幟,足以讓皇室奪嫡之爭忌憚,何況區區一座夏州?

  新版的《群雄榜》尚未發行,但各州已經上報總司準備刊印。其中獨孤清漓阿糯都被刻意隱藏未曾上榜,而沈棠要作為劍宗招牌,自然不再隱藏。

  天行劍宗新任宗主沈棠,二十二歲,四品劍修,大乾新秀榜位列三十。

  新秀榜前三十,在人們眼中已經很旗幟了,等到發行出來必將震撼夏州。可那還是因為盛元瑤上報的時候按照她斷腿來報的,並且戰力估測只按照以往的表現以及近期妖魔戰中的飛劍表現,皇極驚世經並未列入其中,鎮魔司給予的戰力評估偏低。

  她的實際排行應該多少,沒有人知道。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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